第二一一章 砸自己的腳
「斷劍宗還管不到我大衛國的事情吧?更管不到大羽國。」葉信笑了笑:「你把落霞山的臉面置於何地?」
「這事情就無需你操心了。」那徐守義冷冷的說道:「放心,我不會殺了你,我只是想把你帶到青元宗,然後問一問那些同輩,他們任由你在九鼎城,到底還要不要規矩了?!」
「我憑什麼要跟你走?」葉信不解的問道。
韓達升放聲大笑,大羽國的臣子們也跟著笑了起來,笑聲響徹在廣場上,因為對他們來說,葉信這個問題太過愚蠢了。
「憑什麼?就憑我這柄劍!」徐守義探手拔出背後的劍,那柄劍的劍刃很寬,但只有幾寸長,甚至還不如普通的匕首。
下一刻,徐守義運轉元脈,元力波動瞬間瘋狂的瀰漫開,那柄斷劍散發出寒光,接著一道光暈慢慢從劍刃中伸展出來,形成一道長達近兩米的隱隱約約的劍鋒。
「你這是……從星球大戰的片場跑出來的?」葉信嘆了口氣,隨後慢條斯理的坐了下去。
「呵呵……」徐守義聽不懂,也不想弄明白,他緩緩向前走了一步。
侯輪月站起身,擋在了徐守義身前,他上下打量了徐守義幾眼,搖頭道:「可惜……」
徐守義微微有些吃驚,他已經在運轉元脈了,只要不是傻子都清楚他擁有什麼樣的力量,眼前這個人居然敢攔下他?!
「可惜什麼?」徐守義皺著眉頭說道。
「你的法門和我的師承應該有些淵源,如果換一個時間,換一個地方,我或許還有興趣和你仔細聊一聊。」侯輪月說道:「可惜,你已犯了死律!」
下一刻。侯輪月伸出左手,他的左手陡然釋放出耀眼的光芒,恍若有一顆小太陽正從廣場上升起,而他釋放出的元力波動,明顯壓住了徐守義。
大羽國的君臣們大驚失色,他們已經從最謹慎的角度去評估葉信的戰力了,所以咬牙拖到了今天,還找來了幫手,但萬萬沒想到。葉信身邊的一個不見山、不露水的隨從,居然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人群喧嘩著向遠處奔去,廣場上擺放的桌椅成片翻倒,費了不少精力做出的美味佳肴還沒吃上幾口,便撒滿了一聲,撲鼻的各種香氣在廣場中瀰漫開。
「你是什麼人?」徐守義大驚失色。
「殺你的人!」侯輪月的身形向前掠起,他的左手同時向前一劃,那顆耀眼的光團隨後化作一片月牙形的光幕,閃電般向前飄去。
徐守義見勢不妙,極力向下縮。光幕從他上空飄過,正攻擊在大殿下方的台階上,隨著轟響聲。台階處出現了一道長達十餘米的切痕,上方的台階竟然被整個掀起來,化作無數迸射的石塊。
徐守義猛咬牙關,手中的斷劍遙遙刺向侯輪月,原本兩米長的劍鋒隨之暴漲,劍光直刺向侯輪月的胸膛。
「劍氣不是你這麼用的,也太慢了!」侯輪月微一側身,讓過劍光。左手一甩,十幾道薄如蟬翼的光波射向了徐守義。
徐守義只感覺眼前一花,隨後本能的向著側面撲倒,十幾道光波瞬間掠過,消失得無影無蹤,徐守義的胳膊被劃出一道血痕,大腿外側也受了傷,他的身形趔趄了一下。接著怒吼一聲,劍光劃出一片光幕,把侯輪月的身影籠罩在當中。
侯輪月搖搖頭,他向後退了一步,以毫釐只差避開光幕。左手向前推出。
這一次那徐守義學乖了,身形順著另一個方向撲去。試圖避開將要出現的攻擊。
侯輪月釋放出的光波似乎失去了準頭,斜著向下透入石板中,徐守義的視線剛剛落在那破損的石板上,突然發現眼前一亮,光波竟然從他身下的石板中穿了出來,瞬間便卷過他的雙腳。
徐守義的雙腿從腳踝處被切斷了,他的身形不由自主向後栽倒,口中發出凄厲的慘叫聲。
「怪不得祭鄰說你們都是關在籠子里的廢物,早失去了靈性和血氣。」侯輪月緩步向徐守義走去:「連殺招都沒辦法全力釋放出來,你也配稱修士?別說你只在凝氣境初階,就算你已達到中階,在我手裡也堅持不到三息的時間。」
徐守義掙扎著用雙手支撐身體,怪叫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還沒資格問。」侯輪月探手在徐守義後頸處拍了一下,光波湧入徐守義的身體,竟然讓徐守義的額頭、臉頰、手腳還有噴湧出的鮮血,都發出耀眼的光澤。
徐守義再次發出哀叫聲,他的身體象一灘爛泥般癱在地上,再動彈不得。
侯輪月撿起地上的斷劍,端詳了一下,收回到自己的山河袋中,隨後抓住徐守義的身體,把徐守義的拎了起來,又在徐守義的身體上翻找片刻,把找出的東西都收好,轉身看向葉信:「主上,該怎麼處置他?」
「他和你的師承有淵源?」葉信問道。
「有點淵源,只是他們最多學到了一些皮毛而已。」侯輪月露出不屑之色:「我敢說,他這一生從來沒經歷過生死對決,凝聚劍氣的速度太慢,反應更慢,本來還想多試試他的本事,後來實在忍不下去了。」
「那就殺了吧。」葉信說道。
「我是斷劍宗……」徐守義發出厲吼聲。
侯輪月的手已向下斬落,徐守義的後腦向一塊豆腐一般被劈開了,吼聲也戛然而止。
嗡……一股股黑色的煙氣從徐守義的身體中逸散出來,凝成了一片煙雲,煙雲似乎有自己的生命,慢慢卷向廣場,向葉信的方向聚去。
眼見徐守義被斬殺,大羽國的君臣中都變得呆若木雞,片刻,韓達升忍耐不住高聲叫了起來:「蒼先生?蒼先生?!」
蒼妒兵擺擺手,隨後站起身,看向葉信:「太尉大人,你在兩個月前是不是去過無界山?」
「去過。」葉信點頭道。
「原來如此。」蒼妒兵露出微笑:「蒼某告辭了,太尉大人,以後有機會,我會到九鼎城拜訪您的。」
說完,蒼妒兵根本沒理會大羽國的君臣,邁著輕閑的步伐,向王宮外走去。
韓達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之前明明說得很好,落霞山怎麼會就這樣再不管大羽國君臣的死活?!
「主上,北邊有喊殺聲。」侯輪月說道。
葉信向四下掃視一圈,不由笑了:」剛才還看到了黃淺,不知道什麼時候溜走了,嗯……馮陽和李紅閣也走了,怪不得之前那麼大方,原來只想讓我們幫著看管他們的元石,現在是要拿回去了,打得一手好算盤。「
「主上,溫、鄧兩位大人恐怕是抵擋不住的。」侯輪月說道。
「總要讓他們磨練一下的。」葉信探手在空中一抓,僅存的最後一縷煙氣飄入他的掌心中:「這個徐守義,就是一個警示,我發現這兩年想法有些偏了,幾乎成了他們的保姆,這樣下去可不行。」
說完,葉信眯眼思索了一下,轉身向韓達升的方向走去:「國主,先不要走,我還有事情商量。」
靠著幾個宮女保護,正悄悄向後潛退的韓達升,身形驀然變得僵硬了,隨後一點點轉過頭,推開擋在了前面的宮女,看著葉信的目光閃爍不定。
葉信大搖大擺的走過去,侯輪月急忙跟在葉信身側,韓達升的嘴唇開始顫抖起來,他並不怕葉信,怕的是侯輪月。
葉信從山河袋中拿出一張紙,那正是韓達升的回執,葉信低頭看了看,把回執遞在韓達升面前:「國主,這些字,還有璽印,你應該都認得吧?」
「認得、認得……自然是認得。」韓達升連聲說道:「這是我大羽國的國璽,是我親手印上去的。」
「上面的意思你也明白?」葉信又問道。
「這……明白!」韓達升怯怯的瞥了侯輪月一眼,如果沒有這個來歷不明的修士,葉信早就伏法了!只是,他根本不敢顯露自己心中的恨意,相反還要滿臉陪笑。
「我也不能總在這裡等你。」葉信說道:「我再給你三天的時間,把所有的元石湊齊!」
「太尉大人,這不可能啊……」韓達升哀聲說道:「中品元石和下品元石還好說,三百顆上品元石,我大峪溝根本沒有那麼多!」
「我不管,自己簽下的契約,含著淚也要完成,做人要誠信,做國主更要誠信,懂不懂?至於你會不會被榨乾,與我無關。」葉信淡淡說道:「把元石給我交齊,我可以當今天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否則,我會徹底毀了你的紅海城。」
韓達升差點癱坐在地上,當時他會簽下契約,是因為預料葉信活不了幾天,只要拖到月隱之夜,等葉信的戰力大幅衰退,勝算在他手中,可萬萬沒想到,葉信身邊竟有如此恐怖的修士,此刻再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白紙黑字擺在前面,爭無可爭,更何況他剛才還向葉信問罪,罪沒問成,等於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