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番外

  一、手辦


  據說,每個男人內心都有一個養成的夢想。


  撿回一隻蘿莉,而後將其養大成自己期待的模樣。就像精心培養一枝花,挑選最合適的花盆,倒入最適宜的泥土,澆上最適量的水,讓它在太陽下微笑,讓它在雨水中滋潤,雷雨天不讓它受到驚嚇,霜雪天不讓它感受寒冷。而後,它會在最適宜的季節,綻放出最符合心意的美麗花朵。


  聽起來是很感動沒錯,但也改變不了猥瑣的本質!

  以上話語出自阿悠的內心。


  自從時間倒轉兩人間*年齡大小發生了根本性轉變之後,太子長琴有時候真心讓她無法直視啊,她以前怎麽沒發覺對方會有這種詭異的愛好呢?!

  “阿悠,你看這件如何?”長發如墨的仙人頂著一張不食人間煙火的俊美臉孔,笑得更如春風化雨,卻做著讓人無語凝噎的事情,反差真不是一般大。


  阿悠瞧了瞧他手中的粉色衣裙,又看了看桌上床上堆著的那一大堆新衣服,終於忍無可忍地想掀桌了,拚命壓抑壓抑再壓抑後,她終於無力地扶著桌沿坐下:“你這是要鬧哪樣啊?”


  “阿悠不喜歡?”


  “喜歡才怪吧!”阿悠扶額,“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有這麽個愛好……”


  長琴微微一笑:“不過是想起昔年的阿悠似乎極愛做此事,故而……”


  昔年?


  阿悠思考了片刻,驀然想起,似乎她在這貨渡魂成小蝶時,也給他買過衣服?還有肚兜來著……所以,他是在記仇嗎?!

  都多少年以前的仇怨了喂!居然記恨到如今,這家夥到底是有多小心眼啊!


  不,不一定是記仇,看他的表情明顯是樂在其中,仿佛被打開了什麽不該打開的按鈕,這可真是……


  阿悠情不自禁地想為自己掬一把辛酸淚。該慶幸他沒去過現代麽?否則……她深切懷疑他會在房間裏擺上一堆的手辦!


  就在此時,長琴開口問道:“手辦為何物?”


  “……別偷聽我的心聲!”


  不恥下問的太子長琴其實很無辜:“阿悠,這是你昨夜的夢話。”


  “這樣啊……”阿悠才要點頭,臉色瞬間一變,撲上去就抓住他衣服搖晃,“所以說,我睡覺時的夢話你怎麽會聽到啊?!”雖然兩人從前是夫妻沒錯,也習慣在一張床上睡覺,但問題是她現在身體是蘿莉嘛,和一個青年男子睡一張床……總覺得有哪裏不對,於是分床是大勢所趨。


  在這種情況下都能聽到她的夢話,他半夜到底做了些什麽啊?!

  長琴的俊臉上浮起淡淡笑意,語氣十分鎮定地回答道:“幫你蓋好被褥時,無意間聽到的。”邊說著,他邊伸出手撫了撫阿悠的腦袋,因為身高的關係,她現在扯他衣服時隻能抱著他寬大的袖子一陣撲騰,煞是可愛,他摸著手下因營養不良尚有些枯黃的發絲,柔聲道,“你還是那樣愛踢被子。”


  “……重點不在那裏好嗎?”應該是他為什麽半·夜·跑·進·她·房·裏吧!

  這一次長琴似乎讀懂了她的糾結,滿臉疑惑地回答道:“你我二人是夫妻,有何不可?”


  “……”這麽一想,好像的確沒什麽問題來著。


  “阿悠尚未回答我,手辦究竟為何物?”


  “那個啊,就是……”放鬆警惕的阿悠就這樣一不小心地說了出來,而後,一失足成千古恨。


  幾日後,兩人居住的小屋內,出現了各式各樣的人物模型,表情靈動,全身可動,穿著各式各樣的漂亮衣裙,幾天一換……阿悠看著那一張張熟悉的臉孔,情不自禁地流下了辛酸的眼淚。


  這家夥……其實是宅男轉世的吧!!!


  二、蘿莉


  似乎是因為做出那個選擇後她真正被這個世界接納的緣故,這一次阿悠的體質與過去不同,居然根骨很好可以修仙,長琴對此且驚且喜,於是將從前得自瓊華的功法修正後教給了阿悠。


  “看起來好難的樣子……”阿悠被那看似每個字都認識看湊在一起就完全不明白的典籍繞暈了,痛苦地瞧向長琴,“非練這個不可嗎?沒更簡單一點的?”


  太子長琴看著她困擾的模樣,嘴角忍俊不禁地勾起一抹微笑:“有倒是有。”


  “那……”阿悠眼睛亮了。


  “但是……”


  “……”好吧,她就知道有“但是”!

  “修煉此功法可青春常駐,且功力越精深,容顏便越發年輕。”


  阿悠看了看自己現在的五短身材,默了。


  “阿悠?”


  抬頭,瞪!


  “?”


  “你這家夥果然是個蘿莉控!!!”


  三、畫像


  用“溫和”手段從阿悠口中撬出什麽叫做“蘿莉控”後,太子長琴的某些不良症狀表現地更加嚴重了,起碼在阿悠眼中的確如此。


  比如某一天——


  “這是什麽啊?”阿悠看著幾乎裝滿了一箱子的畫像,驚訝問道。


  “畫像。”


  “……我的意思是,你怎麽畫了這麽多?”


  太子長琴幽幽歎息:“你總有一日會長大成人,來日,你我唯有看到這些,才能想起阿悠如今的模樣罷。”


  “……我完全不想記住啊謝謝!”阿悠沒好氣地給了他一個白眼,就在這是,她突然在箱底看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畫軸,下意識拿起展開——穿著絨黃長裙的女孩正仰頭觀賞懸掛於天際的那輪明月,她嘴角噙著歡愉的笑意,一手抓著通紅的螃蟹,另一隻捏住耳垂,如同被燙到一般。


  “這個是……”阿悠扭頭看向長琴,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上一世時他為她所畫的那幅圖像,但世界重啟,它不應該存在才是。


  “上一世我將其放入了衡山洞中,隻因想到,若有一日不慎失去記憶,去至山洞看過牆上記載及這幅畫像,總能將你記起。”太子長琴走至她身後,手指輕撫上畫上人影,“這幅,乃我此世所畫,阿悠,你看與從前那幅可像?”


  阿悠眨了眨眼眸,強行壓抑下心頭浮上的絲絲酸澀,連連點頭,用歡樂的語氣道:“何止是像,簡直一模一樣。”到到這裏,她突然想到了什麽,於是說道,“阿然,你教我畫畫好不好?”


  “你想學畫?”


  “嗯。”阿悠點了點頭,“反正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總有一日,我也想為你畫上幾箱子的像,你說,好不好?”


  長琴輕笑出聲,眼眸中流轉著濃濃的暖意,點頭應道:“自然好,那現在便開始如何?”


  “哎?現在?”


  “沒錯。”長琴一邊說著,一邊俯□就將身前的女孩抱了起來。


  “……喂!你做什麽啊?放開!”阿悠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弄暈了,可惜手中還握著畫軸,又不忍將其丟在地上,掙紮力度實在有限。


  長琴的聲音實在無辜:“教你學畫。”表情卻一點都不無辜,他含笑注視著懷中胡亂撲騰的某隻,手又緊了幾分,從前就知道她身材十分嬌小,如今孩童時就更是如此,小小軟軟的,活像隻活潑的小兔子,可是,這樣瘦弱的肩頭,當初究竟是如何擔負起生活的重擔呢?又是如何承受那麽多年的等待呢?每每想到,便總覺得不可思議。


  然而,今世她不必再如此。


  就這樣,長琴抱著她坐到了書桌前的木椅上,一手攬著她腰,另一手拿過宣紙,用鎮紙壓好。


  “都說了放開啦。”阿悠雙手掰著懷住她腰肢的手,費盡全力卻沒有挪動分毫,這家夥,到底是吃什麽長大的,力氣怎麽這樣大?!


  “別鬧。”


  “……”是她再鬧嗎?!

  正糾結間,長琴已然用空出的右手握住了她的,而後拿起桌上的毛筆,蘸墨,在紙上勾畫了起來。


  阿悠掙紮的動作漸輕,到最後,完全地將精力融入了手中的動作,總覺得,很不可思議啊,這麽笨拙粗糙沒有天分的手指,在他大手的包容引領下,居然能畫出如此美麗的圖景,就這樣被他一路牽著手,就能看到更多更多美麗的風景吧?像這樣幸福真的沒關係嗎?總覺得快樂過頭,會遭天譴啊。


  不知何時,太子長琴攬腰的手鬆了鬆,把握在最合適的力度上,嬌小的女孩穩穩地縮在他懷中,小臉低垂,即使看不到也能想到它此刻一定正掛著認真的神色,瘦小的雙腿偶爾晃動間,輕踢他的膝蓋,他垂眸一笑,看到她的發絲隨著他的呼吸微微顫動

  雖然等待是個容易讓人經受折磨的過程,然而,偶爾做一次也不錯。


  就這樣,一點點地看著她長大,慢慢地等待一朵花綻放,就像她從前做過的一樣。


  也極好,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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