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的小姑娘

  羅傑安白登搖了搖頭，指著我的身後，道：“恐怕不行，沈老夫人才剛激動，我得去給她看病，照料不了沈太太了。” 說完，人已經把手插在衣服口袋裏轉身走了。 沈廷眾從我身後走上前來，一把撈我進懷裏，親吻著我的發頂：“對不起，對不起……” 沈廷眾很難得對一個人這樣示弱。 我醒來幾個月了，人人都說沈先生麵癱，百年如一日地擺著一張嚴肅的臉，不苟言笑。 可他卻總是在午夜夢回時候，緊緊抱住我，像個沒安全感的孩子一樣，一遍又一遍地喊著我。 這一次，我推開了他。 我說：“沈廷眾，你的確是對不起我！” 他半晌沒能反應過來。 “我是你的妻子，可是我居然不知道你有母親，沈廷眾，哪怕你的母親有難言之隱，可你為什麽要瞞著我？夫妻難道不應當共同患難的嗎？” 我氣憤得說著，越說越覺得心頭不平。 羅傑先生同我說的，我到底沒有得到驗證，並不能憑此來肯定沈廷眾對婚姻的不忠。 可他的母親這一件事不同。 我都已經是他的妻子，為何連他的底線一概不知？ 這樣的事實讓我難以接受，並且，恐懼從後背一寸寸爬上，迅速將我包裹。 動物都有印隨學習的本能，就因為我失憶後見的第一個人是他，我如同找到庇護的鳥兒，把他當作唯一可靠的人兒，緊緊依偎在他身旁，可我從沒想過，他的初衷究竟是什麽。 羅傑先生是他請來為我救治的，隻要他不想我恢複記憶，那麽我也就永遠也不可能恢複記憶。 我真的是天真得可怕——居然會妄想有朝一日找尋回過往的一切。 沈廷眾過來抓住我的手腕：“有沒有事？先去給醫生瞧一眼，好不好？” “沈廷眾！你放開我！” 我不顧形象地拍打著他，可沈廷眾卻置若罔聞。 醫院裏的人都不敢上前來勸阻，我隻能任由沈廷眾擺布，一路拉出了醫院。 他吩咐著：“阿忠，回家。” 一進門，沈廷眾就將大門關上。 “沈廷眾，你要幹什麽？” 他狀似安撫地把我按壓在椅子上，卻禁錮住了我的自由：“洲洲，你病了，別再鬧了，好不好？” 沈廷眾叫著阿忠，讓他去將羅傑先生請來。 羅傑安白登匆遽趕來時候，我已經被沈廷眾用繩索捆綁得嚴實。 “馬上給她用藥！” 沈廷眾發了瘋一樣，大聲喝道，我卻從他的話語當中聽到了幾絲顫音。 羅傑先生怔住：“可是這藥……” 沈廷眾抓著他的肩膀，像他的母親一樣，雙眼開始發紅：“我說給她用藥！不管怎麽樣，死不了人不是嗎？” 羅傑安白登終於無可奈何，從帶來的醫藥箱裏取出針管。 我拚命搖頭，開始耳鳴，頭痛欲裂。 早知道沈廷眾的目的一定不簡單，可我從沒料想過，他會從這樣快地丟下這些日子的溫柔嗬護。 “廷眾，我，我是你的妻子啊……” 我哭得一定難看得很，沈廷眾的臉上浮現心疼之色。 他蹲下身，替我拭去臉上淚水：“洲洲，我知道，你別怕，我會讓你好好的。” 沈廷眾開始不讓我見客，所有人都隻當我是受了驚嚇，神經開始不正常，送來了許許多多的慰問品。 “沈廷眾，羅傑先生說，你有一個心愛的姑娘，她呢？她現在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