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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不趕眼色

  榮妃臨盆之際,她確實也不好離宮,不然還是安心在宮中等待,反正紹崇顯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大淵。


  打定了主意,蘇小酒心中便不慌了。


  花粉之事她已有盤算,騙春末上當的那個小太監定是皇後的人,允兒敏症引起的動靜不小,他肯定早就聞風逃,普天之下,他要麽躲在皇後宮裏,要麽就遠遠出宮,想要去查,並非無跡可尋。


  而阮妃撞柱後,待醒來冷靜冷靜,必定也能認清局勢,再有墨堯從旁勸說,出麵指證皇後的可能性極大。


  至於蕭景那邊~~他是紹帝孩子這件事基本可以確定,接下來要查的,是元和帝為什麽要將此事隱瞞多年,是為了保護墨茜留下的血脈,還是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


  呼~~

  細細理順一遍,果然渾身輕鬆了許多。


  腳步便也慢了下來。


  隻是一想到紹崇顯竟然頂著跟蕭景差不多的臉四處晃蕩,就後悔剛才沒狠狠抓上幾道。


  邊想著,邊朝虛空狠狠舞抓了幾下,小聲罵道:“抓死你個混蛋!敢戲弄你姑奶奶,要不是擔心引起兩國交戰,定讓你有來無回!”


  這紹崇顯緊緊逼迫紹帝,試圖篡位,將來與蕭景必定是站在對立麵的,隻可惜不能讓他死在大淵。


  啊,我現在怎麽越來越嗜殺了?不好不好。


  她趕緊拍拍自己額頭,蘇小酒啊蘇小酒,可不能仗著自己有熱武器就忘乎所以,要知道樹大招風,而且之前害死原主的凶手也沒能確定,還是要低調行事的。


  不過,想起韓琮說過,紹崇顯極可能也在尋找蕭景的下落,意欲不軌,萬一被他查出什麽,威脅到蕭景性命的話,她也不介意手上再多一道殘魂。


  “小丫頭是來尋本王的嗎?”


  將將走過轉角,耳畔又響起一道討人嫌的聲音。


  沒想到在這裏也能遇上,蘇小酒不欲跟他多做糾纏,假裝沒聽到,依然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眼看剛才還舞舞紮紮的小姑娘突然一本正經起來,紹崇顯輕笑,還挺能裝。


  一個後宮的小丫頭,沒事在禦書房門外轉悠,本就不合常理,再加上在梅園的偶遇,他更加斷定蘇小酒是為了接近自己而來。


  隻是到底年齡太小,對欲拒還迎的分寸把握不好,這就演的有點過了。


  自信的朝著蘇小酒走過去,紹崇顯負手道:“說吧,找本王什麽事?”


  嗬,想宰了你。


  這種人,你越搭理他就越來勁,蘇小酒隻能當臭狗屎不予理會,嫌惡的皺了皺眉,就要躲開他往一邊走。


  紹崇顯可能實在是太閑了,兩次搭訕都沒得到回應,竟沒半分不好意思,腳下一繞,再次堵到她麵前,又試圖去抬她下巴:“咦?剛才嘴巴不是挺厲害嗎?怎會怎麽變啞巴了?還是害羞了?”


  他湊到蘇小酒麵前,想像以往那樣在女子眼中看到含羞帶怯的嬌媚風情,不想入目卻是一雙暗含警告的淩厲目光,一時間竟逼得他後退幾步。


  這種通體聲寒的感覺是他從未體會過的,紹崇顯不可置信的看看兩人一下拉開的距離,嗤笑,他,竟被一個小女子震懾住了?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錯覺,一定是錯覺,一個丫頭片子,渾身沒有二兩肉,如何會有如此森寒的眼神?

  蘇小酒淡淡收回目光,手卻在袖中收攏,暗暗撫在槍柄上,這個混賬若再敢亂碰,她定把他狗爪子打出血窟窿!


  禦書房中,元和帝等候半天,都不見紹崇顯過來,遂遣了張公公去尋。


  張公公領旨出門,老遠就看到蘇小酒跟那人麵對麵站著,一手揣進衣袖裏,不由暗道糟糕,這南夏的七王爺以輕佻出名,可別是惹惱了蘇掌事?


  那動作他分外眼熟,七王爺還毫無所覺,生怕下一刻蘇小酒就把家夥掏出來,張公公忙小跑過去,遠遠喊道:“七王爺讓老奴好找,皇上等候多時,還請王爺快些過去。”


  說完又跟蘇小酒招呼道:“原來蘇掌事也在,可是皇貴妃娘娘有事要找皇上?”


  蘇小酒回禮道:“隻是路過,這便走了,張公公自忙吧。”


  張公公點頭,也是,如今這兩位哪還把皇上當盤菜?

  他故意點出蘇小酒的身份,就是為了告訴紹崇顯,這位姑娘來頭不小,可別隨便打主意。


  紹崇顯淡淡撇他一眼,似乎並不將元和帝的召見和所謂的皇貴妃放在眼中,卻礙於此次來是有要事需要元和帝幫忙,不得不應聲道:“本王知道了,你先去複命吧。”


  回頭再看,蘇小酒早就跑了。


  本該轟轟烈烈大鬧一場的日子,因著接二連三的意外,就這麽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元和帝又開始頻頻召幸沐昭儀,不管棲梧宮還是榮華宮,通通都不沾一下。


  宋鳴徽怎麽想的不知道,反正榮華宮裏已經無人在乎。


  便是張姑姑如今也轉了性,以前總怕榮妃任性失了聖心,會連帶著允兒也失寵,如今卻對元和帝絕口不提,一心一意隻照顧她們母子起居。


  外人都道榮妃臨盆卻失寵,獨不見榮華宮裏因為沒有元和帝來打擾更加其樂融融。


  可偏偏就有人那麽不趕眼色。


  榮華宮裏竟又來了位不速之客。


  雪白的胸脯,單薄的春衫,來人臉上盡是春風得意,誇張的撫著尚未隆起的小腹,一扭一扭的進來了。


  “臣妾沐清兒,特來向皇貴妃娘娘請安。”


  那日在殿中,她曾帶頭來搶榮華宮的物資,可惜因為連著兩日沒吃飽飯,被蘇小酒輕輕一推,就摔在地上暈倒了。


  可憐殿中來來回回近百人,無一人關心她的死活,直到後來十七扔出一枚手雷將她炸醒,再看到滿殿的叛軍,再次嚇暈過去,最後醒來時,自己已經躺在永安宮,混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


  身邊宮人盡是新麵孔,問叛軍情況,隻說已經塵埃落定,其他一概不知。


  所以對蘇小酒的一些列操作,同樣一概不知。


  整個人迷迷瞪瞪,隻知道自平了叛軍,皇上終於又想起她的好,不辭辛苦的日日流連永安宮。


  她自然也是使勁渾身解數,各種小意溫存,爭取早日懷上龍嗣。


  結果昨晚上,對著她平日裏最愛的牛肉羹不僅毫無食欲,還幹嘔起來,她出身在教坊,自然知道那代表什麽,又怕空歡喜一場,忐忑不安了一宿,愣是挨到今早,對著早膳又是一陣翻江倒海,才敢去請了太醫。


  喜脈!


  太醫說出這兩個字時,她隻覺得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榮妃正跟墨鸝墨堯一起用膳,隨著沐清兒水蛇一般滑進屋裏,不禁抬起手帕遮了遮口鼻,揮揮手讓安心安然將自己麵前的米粥撤了。


  挺香的珍珠米來著,被竄了味兒了。


  沐清兒看到墨堯,誇張的喊道:“呀,三皇子也在?聽說阮妃娘娘病了,你不在床前侍疾,怎的跑到這裏來了?”


  阮妃臥床,沒有精力照顧墨堯,榮妃便幹脆讓墨堯在榮華宮住下,隻每日定時回去看望阮妃兩回。


  當然最主要的,是怕皇後再次作祟,偷偷對墨堯的飲食做手腳,阮妃已經如此,她斷不能再讓墨堯折在那毒婦手中。


  墨堯不客氣的打了兩個噴嚏,不滿的看向來人道:“你身上什麽味道呀?熏得人眼睛疼!”


  蘇小酒遠遠在一旁,不由慶幸自己這幾天輕微感冒鼻塞,聞不到沐清兒身上那嗆人的脂粉味。


  沐清兒卻不惱,被左右兩個宮人扶著,一手托著小腹,一手撐著後腰,走的孕相十足。


  榮妃眼中浮出笑意:“喲,咱們的沐昭儀這是有喜了?”


  沐清兒本想故作矜持,卻架不住得意,揮著帕子笑得跟朵花似的:“哎呀,臣妾還想著月份尚小,先瞞幾日,不想皇貴妃娘娘就看出來了。”


  蘇小酒忍不住噗的一聲,這人就差把懷孕寫在額頭上了,隻是想顯擺也找錯人了吧?娘娘這馬上就要生了,而且還是雙胎,她要顯也應該去那些位分低又尚無子嗣的妃嬪麵前去吧?

  不想她卻是低估了沐清兒的臉皮,就見她自來熟的坐到榮妃對麵,將右手的廣袖挽起來扇了扇道:“娘娘也有身孕,怎麽還將屋子裏燒的這樣熱?”


  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將腕上兩隻水靈靈的蘋果綠翡翠紫金鐲碰到一起,發出悅耳的叮當聲,掃一眼飯桌道:“呀,姐姐都快臨產了,怎還吃的如此清淡?到時候小公主能長的壯實麽?”


  後宮之中哪個不想生兒子?


  因此她故意將“小公主”三字咬重,就是為了膈應榮妃,誰知榮妃聽了這聲小公主,一改方才的不鹹不淡的態度,對她笑得格外和善可親,應聲道:“那就借沐昭儀吉言了,若本宮當真能生下公主,必給昭儀送一份大禮。”


  沐昭儀一拳打在棉花上,幹笑兩聲沒再接話,她想說的是這個嗎?


  她是想說榮妃吃的清淡,順便將皇上皇後給自己的賞賜細數一遍,誰知就被榮妃如此輕鬆帶過。


  可若不說又著實憋的難受,於是她歎了口氣,撫著肚子道:“以前得知娘娘您有孕,隻光顧著為您高興,如今自己懷上,才知有多辛苦。”


  榮妃笑而不語。


  沐清兒又道:“今晨去向皇後娘娘報喜,娘娘賞賜了好些珍饈補品,可惜如今臣妾孕吐,什麽都不吃不下,皇貴妃若不嫌棄,臣妾待會命人送些過來吧。”


  榮妃眼中笑意褪去,說道:“昭儀初孕,最好還是安心養胎,如此四處奔走,若不小心磕了碰了,旁人可是說不清,至於補品,榮華宮裏什麽都不缺,昭儀便留著自己用吧。”


  先去皇後宮裏,又來榮華宮,那宋鳴徽可別使了什麽壞,栽贓在自己頭上,雖說她現在根本不怕那些,但終究不願多沾染是非,因此語氣裏便多少帶些警告之意。


  沐婕妤聽了這話,竟也不惱,反而得意一笑,嬌聲道:“娘娘無須擔心,皇上得知臣妾有孕,特意賜了六抬步攆,走到哪裏都四平八穩,安全的很呢!”


  三品以下妃嬪按製頂多乘坐四抬步攆,六抬,已經是二品妃的待遇了。


  張姑姑在一旁聽著,心中未免不忿,想自家娘娘懷著四殿下的時候,皇上何曾這麽貼心過?

  如今不過一個舞女,偶然飛上枝頭,竟也敢來真正的名門貴女麵前來耀武揚威,簡直自不量力!


  蘇小酒早就已經懶得聽了。


  這個沐昭儀,心真不是一般大啊!

  想宮鬥拜托也先做做功課吧?


  廢鐵一塊偏偏要挑戰鑽石,她的尷尬癌都要犯了,真難為娘娘怎麽還不把人趕出去?

  忍不住上前一步說道:“原來是這樣,今早奴婢竟聽聞,這六抬步攆是娘娘您專程去棲梧宮,求了許久皇後娘娘才允的,奴婢當時就想著,定是有人嫉妒娘娘的恩寵,故意說來抹黑娘娘的吧?”


  沐清兒被人當場揭穿,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她當時也是放下了臉皮,借著報喜的由頭去求了皇後好久,自以為做的隱秘,沒想到還是被人知道了!

  榮妃驚訝的看向蘇小酒,隨即撲哧一笑:“哦嗬嗬嗬~~~昭儀的為人本宮清楚的很,斷不會做出這麽不要臉的事,也不知這話是哪個亂嚼舌根,真該拖出去打板子!”


  沐清兒氣的差點吐血,臉上的假笑維持的分外艱難:“娘娘說的是。”


  心裏卻將皇後一齊恨上了。


  嫉妒,這些人都是**裸的嫉妒!


  好在心理素質也是足夠強大,如此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故意將手腕伸到榮妃麵前問道:“娘娘您看臣妾新得的鐲子怎麽樣?聽說是這次平叛成功,自南陽王府搜出來的,統共就兩隻,皇上體恤我懷孕辛苦,專程派張公公送去了永安宮,可惜臣妾太年輕,戴不出姐姐的穩重貴氣。”


  這就在諷刺榮妃老了。


  蘇小酒必須不能忍,遠遠開口道:“那說的是,我們娘娘可是貴女典範,再普通的首飾配出來都端雅高貴,這可不是誰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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