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還可以這樣
根本也沒指望蓮香真的心服口服,她要的隻是震懾住她,以後能少給自己添堵就行了。
從蓮香身上下來,蘇小酒淡定的甩了甩手腕:“今天就饒你一次,若有下回,老子便是拚了這條命,也會拉你一起死!”
“不好,張姑姑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眾人連忙做鳥獸散,若是被張姑姑知道她們竟然廝打起來,隻怕所有人都要受罰!
張姑姑老遠就聽著這邊有動靜,誰知推門進來的時候,發現大家都在鋪上老老實實的睡午覺,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
納悶的搖搖頭,她剛才分明聽著這裏有聲音啊,難道是年紀大聽岔了?
午休完後照例做些灑掃的活,春末心有餘悸,有些擔心的對蘇小酒說:“蓮香這個人很是記仇,你把她得罪狠了,就怕她哪天會報複你。”
“她若還敢惹我,我就再揍她一頓,早晚把她打的見我就躲,我倒看看是她的頭硬還是我的拳頭硬。”蘇小酒拿雞毛撣子掃著廊下的灰塵,說的滿不在乎。
“你可千萬別這麽說,這一次她是沒有防備,被你嚇住了,大家天天在一起,勺子碰碗沿也是常事,你總不能真把她殺了吧?況且又有張姑姑這一層…”
“唉,要是有什麽法子能離她們遠點就好了,咱倆去住個雙人間多好啊!”
蘇小酒無比惆悵。
春末撲哧一笑:“想得倒美,隻有娘娘身邊的大宮女才能兩人一間房,咱們可沒那種好命!”
蘇小酒瞬間來了精神:“你說什麽?當上大宮女就能住雙人間了?”
“對啊,你看娘娘身邊的安心和安然不就是。”
春末無比羨慕的說:“人家不僅住的好,吃的飯食也比咱們好多了,有時候主子娘娘們吃不完,便會賞了她們,所以她們幾乎從不去夥房吃飯。”
春末不說還好,這一提到飯食,蘇小酒肚子一陣咕咕響。
摸摸癟下去的肚子,今天她隻吃了點饅頭菜湯,還跟蓮香打了一架,耗費不少體力,此時已經前胸貼後背,餓的胃裏一片火辣辣的疼。
顧不上再去考慮雙人間的事,隻想先把五髒廟祭一祭。
但離著吃飯還有一段時間,蘇小酒隻能捂著肚子忍著。
“實在不行,你就去夥房裏買點吃的墊墊,不然一會餓暈了又是麻煩。”
蘇小酒愣住:“買吃的?”
還有這種操作?
春末見她手裏的雞毛撣子都揮不動了,去端了杯水來遞給她:“咱們前幾天不是才發了月錢嗎?你不會又一分不剩全都讓人捎回家了吧?”
蘇小酒咕咚咕咚喝著水,茫然的搖頭,聽這意思,原主真的還有家人?
春末咦了一聲:“這次怎麽學聰明了?我就說你那混賬老爹是個無底洞,放著閨女在宮裏受苦,自己卻在外麵吃香喝辣的,以前讓你留個心眼,存點私房錢,你就是不聽,生怕兩個弟弟在家挨餓,倒是把自己餓的麵黃肌瘦。”
蘇小酒幹笑兩聲:“這不是現在就想開了嗎,這幾個月的錢我一個子都沒給他們。”
不是故意不給,而是壓根就不知道有這麽回事。
“這就對了!”
春末越說越氣,“你那老爹實在過分,不曉得咱們在宮裏日子過得艱難,倒是把你當成搖錢樹!偏你就死心眼,非說他養活兩個弟弟不容易,一領了月錢就原封不動的捎給他,你以後就不給他,自己買點吃的用的它不香嗎?!”
蘇小酒心裏對原主也是無限同情,怪不得小身板這麽弱,原來不僅是宮裏缺衣少食幹活多,還有被親爹壓榨的原因。
“那你倒是說說,咱們拿著錢都能去買什麽呀?”
“你不會連這也忘了吧?饅頭糕餅點心糖塊,隻要你錢夠多,想要吃龍肝鳳膽都能買來!”
蘇小酒聽的兩眼放光。
她真傻,真的,她隻知道宮女不能隨意出宮,就算揣著銀子也沒什麽卵用,而且自己一向也不屑阿諛奉承,不用花錢打點什麽,是以之前祺嬪生子賞賜紅包的時候,她的那一份被蓮香搶走都沒覺得是個事。
如今簡直後悔的拍大腿!
好在她來到這裏幾個月,從沒給原主家裏捎過銀兩,每每領了月錢,都是感慨一下有錢沒地花,就留紀念般的收進了枕頭下的荷包裏。
今天春末一番話,仿佛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蘇小酒頓時有種一夜暴富的感覺,拉著春末就往夥房跑:“走,今天姐請你吃大餐!”
春末喜滋滋的跟在她後麵,不同於蘇小酒的節儉,她的月錢早都已經買了頭花手帕什麽的,手頭一點寬裕的銀子都沒有,中午她也隻吃了一塊饅頭,現下同樣餓的胃裏發酸。
蘇小酒在夥房裏揮斥方遒,出來的時候跟春末抱了滿滿一懷。
春末鬱悶的看著懷裏的饅頭,本以為蘇小酒能買什麽好吃的,沒想到這家夥摳得很,一聽雞蛋都要三十文一個,登時就捂緊了錢袋子,生怕別人打劫一樣。
大手一揮隻買了二十個最便宜的饅頭回來。
“小酒啊,你說你隻買饅頭就算了,做什麽要買二十個那麽多?雖然一個饅頭隻需十文錢,但放壞了不也是浪費嗎?”
何況她們也不是天天吃不飽,難道是買回來揣兜裏當點心吃?
蘇小酒嘿嘿一笑,實在不能怪她小氣,要知道她們粗使宮人每個月隻有一兩銀子,換成銅錢不過才八百文,夥房那些土匪將物價定的奇高,一顆雞蛋三十文,一兩豬肉竟要一百文!跟搶劫有啥區別?!
她手裏統共就三兩銀子,可不得省著點花嗎?
咬一口手裏的饅頭,噴香鬆軟,咽下去還有一股子回甘,若不是太貴,蘇小酒一口氣就能吃上五個!
“你快嚐嚐,這剛出鍋的饅頭就是好吃!要能是沾上點辣椒醬,嘶!簡直是無上美味啊!”
春末低頭啃了一口,確實好吃,但也隻是個饅頭而已。
見她不開心,蘇小酒又從懷裏摸出一顆冰糖,割肉一般遞了過去:“給,這玩意太貴了,竟然跟饅頭一樣價,你可別嚼著吃,放在嘴裏慢慢化!”
春末立馬高興起來,接過冰糖仔細用帕子包好揣進了懷裏:“嘿嘿,我留著饞了再吃!”
一個饅頭下肚,兩人都不怎麽餓了,蘇小酒又拿出四個讓春末放好,剩下的則用布包起來,提溜著就往外走。
“你這是去哪啊?還帶著饅頭?”
蘇小酒摸摸懷裏剩下的幾顆冰糖:“我有點事出去一下,晚上吃飯不用等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