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充滿絕望
這個時候,眼看著十天的期限都快過了,風斂軒心急如火,清雅的臉上邋遢無比,眼窩更是深深的陷了下去。
黑無蹤趁他吃飯之際,身子背著風斂軒坐下,伸出手替錢樂樂開始把脈,感受到她體內流竄的氣息,他眉梢微微一揚,嘴角勾出一抹幾近於無的微笑來。
雖然風斂軒這個人很好,可是他以後會為自己的女兒挑一個更好的良人。
手心滲出的汗漬讓他的手微微一滑,在風斂軒還埋頭吃飯之際,他已經快速的將一顆藥丸塞進了她的嘴裏。
“不好!”黑無蹤一聲悶呼。
風斂軒聞聲,手中端著的碗筷直接“嘩啦”一下,摔在地上,驚悚的抬頭望著黑無蹤,“她怎麽了?”
“已經沒氣了。”黑無蹤幽深的眼眸一斂,斂去眼中的波瀾,沉重的說道。
“怎麽可能?”風斂軒身子一“噗通”,原本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睡覺的他,隻感覺身子無力的像是踩在棉花上。心中最後的一絲信念塌陷了下去。
剛從門外走進來的白無影,正好聽到這一句,他邁出的步子又退了幾步,撫著自己發脹的腦袋,又瘋狂的向後衝刺了出去……他和錢樂樂也算是“戰友”了,說實話他對錢樂樂的感情,一點都沒比黑無蹤來得淺。都說黑無蹤是她的親生父親,但因為她喚自己一聲“白大媽”,他內心裏,也是把錢樂樂當做自己女兒來看待的……
風斂軒捂住自己的臉不敢相信這是事實。曾經那麽鮮活的,那麽堅韌的生命,就這樣遠離了他。他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他要帶她去很多地方,他還要讓她給他生許多的孩子,可是現在……
不是說十日嘛?為什麽現在會成了這個樣子?
他抬起疲憊的眼睛,求救般的拉扯著黑無蹤的袖子,“你不是說要十天嘛?可現在還有三天啊……為什麽會這樣,難道她真的沒有救了。”
黑無蹤別過臉,一顆眼淚悄悄的滑落。十天?他已經等不了十天了。
“她身子已經完全涼下去,脈搏也……”
風斂軒一聽,當即扯開自己胸前原本已經淩亂的衣服,露出自己的胸膛,抱起她,緊緊地,想要自己的體溫阻止她身子的冷切。一雙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早已空洞、司死寂。他一動不動的,維持著自己的那個動作。
“你清醒些吧……沒用了。”黑無蹤低啞的聲音像地獄的魔鬼一般傳來,風斂軒聽了他的話,心狠狠的一抽,更加瘋狂的抱著她的身子。他的心中充滿了絕望,他拒絕相信黑無蹤說的話。他不相信老天那麽絕情,居然讓他們夫妻倆分離開來……
“娘子……”他瘋狂的搖晃著她的身子,一遍一遍的喚著她的名字,感覺心中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在這萬籟寂靜的夜裏,他如同茫茫天地間一頭失去方向的蒼狼,撕心裂肺的聲音驚醒了整座宅院的人。
倆個月後。
楊柳汀洲,虹橋上,熙熙攘。擠一步,避倆步。
馬車上,錢樂樂欣喜的望向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大街,一雙瑩潤的眼睛裏充滿了好奇。黑無蹤坐在一邊,趕緊放下簾子,不讓她再看。
“爹今天跟你說的,你都記得了嘛?”黑無蹤幫她整了整衣衫。三個月前,他避開所有人,帶著被判定為死亡的錢樂樂來到了汀洲。汀洲是個好地方,這裏是整個墨寧國最繁華的地方。當然,這裏的青年才俊也是非常多的。
黑無蹤心中的理想女婿就是那種:小戶富庶人家出生,懂點詩詞,不會武功的文弱書生型。為什麽要不會武功的文弱書生呢?這個自然是基於自己女兒的人身安全考慮。
“嗯。”錢樂樂點了點頭,又開始要去掀開那車簾。她不知道她這個爹為什麽都不讓她出去玩,隻是馬車外的世界真的很熱鬧,而她連多看幾眼,他都會數落她。
“那就好。記得李公子如果發現你這肚子的異常,你就跟他說……水土不服,水腫了。”黑無蹤細心的叮囑著,他已經給自己女兒吃了丹藥,現在的她,腦中根本就沒有風斂軒的記憶。當然,沒了風斂軒的記憶,自然也不會有小憶卿的記憶啦。
其實,在那十天裏,別人都以為黑無蹤在研製救助錢樂樂的丹藥,其實他假公濟私,再給自己女兒研製忘情的丹藥。
“知道了。”錢樂樂極度不耐煩的點了點頭,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她今天穿著斜襟繡袍,花色秀雅不繁複,雖然四月有餘的身孕並不見有多少顯懷,所以黑無蹤的擔心,那簡直是多餘了。
“等下,如果見完人,記得不要跑。爹去見個舊人,很快的便會來接你的。”黑無蹤叨嘮一番後,馬車已經在一座茶樓下停下了。
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下了馬車,黑無蹤又叮囑了她一番話,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的。那日他帶著錢樂樂的“屍體”離開時,別人都以為他是老來喪女,才遠走他鄉的。這番趁著女兒相親之際,他要去會個故人。
錢樂樂看著黑無蹤的馬車離開,她撇撇嘴,進茶樓。她一把名報了上去,那小二立刻熱情的帶著她往二樓的雅間裏走去。走在曲曲折折的回廊上,錢樂樂發現這整個二樓的雅間構造都是差不多的。
二樓的雅室。那裏早有一個李公子等候她了。錢樂樂看到那個李公子,額頭上的黑線直接冒了下來。
雖說她現在腹中懷了孩子,可是他老爹也不能這樣啊……挑了這種歪瓜裂棗來和她相親吧。如果說她是懷了四個月的身孕,那這李公子肯定就是懷了八個月有餘的身孕了。瞧那肚子圓的,瞧拿身板粗的,再瞧瞧……他那雙一笑便眯成細縫的眼睛。
如果她真的很他成親了,他倆站在一起,肚子一比,恐怕沒有人會看出她已經是個準孕婦了。不得不說,他這老爹的用心真是良苦啊,隻是他這給她找的對象,長得實在是太重口味,對不起PARTY,對不起這河蟹社會啦。
她歎了口氣,心裏揣摩著他老爹到底是已經知道這李公子的相貌了呢,還是中間被媒婆給橫插了一刀。雖然這個李公子長得那麽不和諧,但她還是走了上去,自報家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