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沒有脈搏了
不知道裴三郎會對她和腹中的孩子做些什麽?但直覺告訴他,裴三郎這麽深刻的痛恨自己,他又怎麽會放過她和孩子呢。
心中越想越驚懼,無邊的恐慌把他那原本就沒有多少安全感的心推向深淵。
小憶卿坐在一邊,一張臉早就皺成了包子臉。他心裏那個恨啊,他這傻傻的老娘怎麽就有這麽多人惦記著啊。他眼睛一眯,黑曜石般的眼睛掃過在場的眾人,最後落在小皇帝身上。
心裏有氣的走上前,他指著小皇帝的鼻子,凶狠的說到,“都怪你們?你們為什麽……要收留那個什麽裴的……你姐姐居然還嫁給他……我娘親這次要是有什麽意外……我也不會饒了你的姐姐的。”
“住嘴!”風斂軒厲聲喝斥到。這個時候,小皇帝這邊能給他們的幫助還是很大的,小憶卿這麽說,隻會讓事情複雜起來。
“我的小祖宗啊,你就先停歇一會兒吧。”白無影見風斂軒這般喝斥小憶卿,他趕忙的上前,抱起小憶卿軟軟的身子,要把他往外拖去。“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了……救人重要啦……”
小憶卿身子被白無影抱了起來,倆腳不停的在半空中亂踹著,惡狠狠的目光像獵豹一般梭梭的向小皇帝望去。小皇帝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的看著被抱走的小憶卿,腦中靈光突然一現。咽了口口水,“那個……我們可以去找朕的皇姐……她可能知道……”
風斂軒抬起眉角,焦慮的目光落在小皇帝的身上。“你皇姐在哪裏?”
禦林軍很快的把靈光寺,小皇帝帶著一批人不顧方丈的阻擋,強行的闖入寺院裏。
庭院深深,長公主剛做完功課,準備回屋休息的時候,風斂軒他們便以天人之姿出現在長公主的麵前。長公主雖然在院裏修行,但院外的局勢也多少知道些。
“皇姐……”恍然若夢,隻是才幾天不見,小皇帝卻覺得和他的皇姐已經好久沒有見了。他喊了一句,便跑了上去,撲向她的懷裏。
長公主低頭看著自己懷中的人,精致的臉蛋僵了僵。
“長公主,在下冒犯了。在下今天來這裏,隻是想打聽下,你可知道裴三郎現在躲在何處?”風斂軒耐著性子問到。
“對不起,我和三郎雖然夫妻一場,但我真的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長公主淡淡的回口說到。這段時間她躲在靈光寺裏,伴著青燈古佛,她想了很多,心境也沒有以前的那般浮躁了。裴三郎逃跑後,那是真的沒有來找過她。
“長公主我希望你不要隱瞞我什麽。我的娘子被他抓走了……現在也不知道她的安危。而且她腹中還懷著孩子……”相對於她的冷漠,風斂軒早就急的喉嚨直冒煙。
“皇姐,你要是知道……就告訴墨叔叔吧。”小皇帝撅嘴,“墨叔叔他們都是好人。”
長公主歎了口氣,愧疚的看著自己的弟弟,突然轉移了話題,“你和三郎是九相識嘛?”
“嗯。”風斂軒蹙著眉點了點頭,“我們已經認識五六年了。”
“等等。”長公主輕輕點頭,“你既然和三郎是舊相識,那你可知道他身邊是不是有一個叫樂樂的女子。”
“我娘子的小名就叫樂樂。”風斂軒腳下微頓,回過頭,微風吹過他散在額前的秀發。他勾唇,神色凝然。
“哦。”那長公主眉頭一蹙,身子一個踉蹌,一雙妙眸像是有驚濤駭浪流過一般,沉默了一會,她才緩緩開口說到,“他們現在可能在蝴蝶穀。”
蝴蝶穀,顧名思義那裏肯定會有很多漂亮的蝴蝶棲息著。當年,情竇初開的長公主,帶著裴三郎去過那個地方。看著身邊繞著的蝴蝶,裴三郎當時就曾感慨過,以後老了要和自己愛的女子長眠於此。
她以為她是他愛的那個女子,不曾想,她的真心真意,隻換來裴三郎的一片虛情假意。
一群人探聽到消息,又連忙往蝴蝶穀的方向趕去。這個時候,雖然不能肯定長公主這消息的可靠性,但隻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不得不說,這蝴蝶穀環境的確幽靜,隻是光在穀中的林蔭道上走著,便翩然飛來許多的七彩蝴蝶,蝶翅上七色流轉,分外的炫目。
如果是閑暇時,風斂軒步入這樣的地方,他肯定會放慢腳步好好欣賞的。可是現在的他,哪裏有那閑情啊……
命人搜尋了一番後,終於找到了一個岩洞。順著洞壁七彎八拐,終於進入了岩洞的心腹地帶。
“快看,那裏有一副棺材。”白無影眼珠子轉的快,也最早發現那副黑漆色的棺材……
風斂軒身子驀得發顫,一雙眼睛盯著洞中的那副棺材……腳下的步子一下子沉重了起來。白無影跳過去,準備打開那副棺材。
“等等……”風斂軒喝聲阻止他,“我來。”風斂軒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副棺材,兩隻腳猶如灌了鉛那般的沉悶。仿佛是過了半日那樣的長,他深吸了口氣,終於……
棺材蓋子緩緩的被打開,狹小的棺材裏並排躺著倆人。那一瞬間,風斂軒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像是從高處狠狠的摔了下去,臉色直接發白起來。
棺材裏麵,裴三郎和錢樂樂並排的躺著,倆人的臉色都是比白紙還要慘白幾分,紅潤的嘴唇亦是沒有血色。
風斂軒顫著手探向錢樂樂的鼻間,接著是手心,脈門,最後緊緊抓住她的一隻手,全身顫抖得越來越厲害。
“怎麽樣?”白無影在旁邊挑眉發問。
風斂軒咬著唇瓣,額頭上冷汗一直往外冒。
突然,一縷寒氣從他的腳心竄進身體裏,仿佛在身上開了個大洞,冰冷的、懾人的風從那個缺口中灌了進來。那寒冷隨著血液的奔波流竄到全身和心裏的東西激烈的碰撞著。
白無影見他沒有回答自己,心下已經“咯噔”一下了,他顫巍巍的手探了手脈、鼻息,又翻了一下下齶、眼皮,最後一隻手已經不知道要放在哪裏了。她是真的已經沒有脈搏了!!!
身後趕過來的黑無蹤,一來便感受到這種凝重的氣息,他眉頭一皺,大步的走到棺材邊,仔細的幫她檢驗了脈搏,眉頭皺得愈發的深了下來。
“怎麽樣?”
身側的倆人異口同聲的問到,雖然他們都替她把脈了,可是這個時候,倆人像是溺水的人,緊緊的抱住黑無蹤這根救命草,仿佛黑無蹤的一句話就能定錢樂樂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