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抑製不住的狂喜
裴三郎雙眼一眯,眼簾微微抬起,就見到頭頂的匾額上寫著“獸園”倆個大字。他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即跨步走進了園子。
一進園子裏,首先向他撲麵而來的便是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裴三郎闔眼,陶醉的深吸了口氣,又輕輕的呼出去,淺淺的笑意在臉上泛了開來。
曾幾何時,他還是個文弱書生,聞到這種濃烈的血腥味,便會作嘔。
可是,現在……
他已經深深的喜歡這種濃鬱的血腥味,隻要聞到這種味道,他內心便會有著抑製不住的狂喜。
血,肮髒、醜陋不堪,卻是最能證明一個人的實力。
如果你不想被人羞辱,那你隻有打敗他,用他的鮮血來祭奠你曾經受到的恥辱。
如果你不想被人打敗,那你隻有打敗他,用他的死亡來證明自己的強大。
如果你不想被人殺死,那你隻有在他前,一劍封喉,用他的汙血昭示自己的成功。
……
“嗷嗷……”園子裏的野獸聞到陌生的氣息,紛紛張開血盆大口向他嚎叫著。裴三郎看到鐵籠關著的虎、獅、豹等悍獸,嘴角掛著的笑意逐漸的擴大起來。
他走到關著巨型獅子的鐵籠前,默立許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那魅影站在他身後,看著那桀驁的背影,他抿抿發幹的嘴唇,低頭避開視線中的裴三郎。
人前溫文爾雅的曦寧國攝政王,背後卻是有著嗜血般的尖銳。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三郎猛地回頭,緊緊的盯住他身後站著的那道魅影,眼中的光芒仿佛鬼火一般,亮的灼人,“你先下去吧。”
“是。”那人起身,恭敬的退下,關好門,立在園外。夜風陣陣,園子裏的野獸傳出的聲音更加的狂猛。
園子裏,裴三郎嘴角勾出一抹嗜血的笑意,走到鐵籠之前,打開了關有獅子的籠子,那凶猛的獅子已經餓了好幾天了,一直不安的在裏麵轉這。這番見到鐵籠被打開,它“嗷嗷”叫了倆聲,拿出“猛虎歸山”的氣勢,就向裴三郎猛撲了過來。
眼見著獅子向他襲來,裴三郎握緊拳頭迎上,狠狠的打了過去……
他本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低。賤草民,可是摸打滾爬了這二十餘載,終於讓他“頓悟”了,想要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個人,他必須付出的比誰都多,才能夠成功。
這世界,你笑的時候,全世界都會跟著你笑。
但是,你哭的時候,全世界哭的就隻會是你一人。
他想要擺脫自己出生的低、賤,想要贏得自己喜歡的人,想要君臨天下……強烈的成功欲逼著他往前奔跑著。
不知過了多久,園子裏撕扯的聲音音漸漸的低了下來,野獸“嗷嗷”的叫聲亦是換上了輕“嗚”的聲音。那魅影命人準備了一壺清茶,這才推開房門,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園子裏早已是狼藉成一片,他抬頭向場中央看過去,裴三郎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野獸的爪子撕成了好幾塊,他裸露在外的後背,滿是斑駁的傷疤。
再低頭,地上躺著一隻巨型的獅子,那獅子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正盯著裴三郎,那眼神更多的像是在控訴裴三郎對它犯下的惡行。它明明好好的在叢林裏蹦躂著,卻被人抓到這裏,還連續餓了它三天。
好不容易鐵籠一開,它自然是想要向麵前的人襲去,不想,結果又被這人給打成這樣啊。
它這真的是造的哪門子的孽啊,竟然遇到這樣牛叉的BT啊。
“王爺……”魅影上前,垂下眼眸,拿著一塊濕潤的錦帕上前。裴三郎接過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臉。
倆人出了獸園,到了一處涼亭。習習的夜風吹來,裴三郎給自己不急不緩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到唇邊,輕輕的嗅著,“那裏晚上有什麽動靜沒?”
“暫時沒有什麽動靜。”魅影淡淡的回答著。
裴三郎雲淡風輕的應了一個“哦”字,便輕抿了一口香茗,“記得,不管那裏有什麽風吹草動,都要向我來稟告。”
“是。”
不遠處,那管家提著燈籠,帶著幾個女子,往涼亭處走來。
“公子……”見到裴三郎,管家上前一步磕頭著,身後的幾人則是彎腰屈身的向他行禮。
“這……”裴三郎陰鷲的目光快速的掃過身後的幾個女子,倆片薄唇抿成刀片。
“公子舟車勞頓,這幾個女子是……”後麵那引人遐邇的話不說也明了。這幾個女子本是被親人賣身為婢,管家見她們長得好看,為了討好裴三郎,便帶過來了。準備給他侍寢的。
裴三郎淡淡的目光停在其中的一個女子身上,伸手點了點。管家會意,把那女子引到他的身前,囑咐了幾句,便帶著其他的女子下去了。
裴三郎回頭低聲的向那魅影囑咐了幾句,那魅影便也起身告退。偌大的涼亭裏,隻剩下倆人。
裴三郎起身,雙手負立的站在她的麵前,那女子緊拽著自己的衣角,絲綢般墨色的秀發隨意的飄散在腰間,身材纖細,蠻腰羸弱,那雙小鹿般清澈的眼眸,更讓她平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韻味。
裴三郎伸手,勾住她的下巴,眼中閃過廣袤的寒意,“你家還有什麽人?”
那女子詫異,小鹿般亂撞的眼睛偷偷一抬,“稟……稟公子……在下是家中還有兄嫂倆人,隻是家中貧寒……所以……把奴婢賣人了。”
“你恨他們嘛?”裴三郎直接問道。
“不恨。怪隻怪奴婢的命不好……”女子攥著自己的衣角說到。
“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淨月。”
“哦。”裴三郎放開她的下巴,折身,幽幽的坐下,抿嘴向淨月笑了笑,示意她坐下。那淨月自是不敢。後來,在裴三郎的嗬斥下,她才忐忑不安的坐下。
裴三郎給她倒了一杯茶,沉默了許久,這才開口問道,“你說,對於一個女子來說,什麽東西是她最心愛的。”
那淨月想了想,低著頭,支支吾吾羞澀的說到,“自然是丈夫和孩子了。”
裴三郎若有所思的應了她一句,想了想,又開口問道,“那你說,女人通常在什麽情況下,才會對自己的丈夫死心。”
淨月不明白他為什麽這樣問,但還是認真的想了想,“恐怕還要屬丈夫的……薄幸。”
裴三郎眉頭緊皺,風斂軒那家夥極會偽裝,他在“她”麵前時,總是一副情深的模樣,但是隻有他知道,那個人他其實是一隻狡詐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