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願賭服輸
裴三郎經過這幾年生活的變遷,早就不在是當初那一個文弱的書生模樣了。他會鳧水,而且鳧的還不是一般的好。跳進河裏也隻是想證明自己和風南洛倆人誰在錢樂樂心中的地位更甚而已。
眼見著風南洛已經被她拉上岸了,水裏的他惱怒的撲騰著湖麵,水珠炸開,整個河麵狼藉一片。他不甘心的扯著嗓子喊到,“救命啊……”
錢樂樂遊到他這裏的時候,體力畢竟有限,她箍住裴三郎的身子,在他的耳畔邊叮囑到,“你不要亂動!”裴三郎轉過身子,和她麵對麵,身子便向她這裏貼了上來。
錢樂樂沒有時間注意到這一些,隻是覺得救裴三郎的時候,好像沒有風南洛來的那麽順利。她箍住他身子的手不得不加重力道,使出吃奶的力氣,艱難的把他往岸上拖去。
裴三郎跟在她身後,嘴角卻都忍不住的彎起著。
“你放鬆,不要那麽僵硬的抓著我!”錢樂樂回過頭,向他叮囑著,如果他再這樣下去,他們倆人今天非得葬身在這條河裏了。裴三郎看著她,點了點頭,一隻手卻是更加用力的抓住她。
錢樂樂隻覺得自己的身子被他這麽一拉扯著,越來越重,她眉頭一皺,轉過身,伸手在裴三郎的鼻間一探,見他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她馬上意識到危險性,情急之下,捏住她的鼻子,送上雙唇,舌尖頂開他的嘴唇,度了一口氣給他。
“你不要亂動,要不然我們倆今天都會沒命的。”她離開他的唇瓣,警告的說到。
唇上溫熱的觸感讓裴三郎的眼睛驀的睜開,他的手緩緩的向她腰間的敏感地帶伸過去,錢樂樂深吸了口氣,忽然的又遊到他的身後,從背後把他往前推著。
裴三郎沒有抱到她的腰,他訕訕的收了手,借著她後背上推來的力量,上了岸。錢樂樂在他上了岸後,這才氣喘喘的爬上岸來,四肢朝天,全身無力,無語的凝望著天空,這倆個大男人……真的是外強中幹啊!居然讓她這個弱女子來救他們。
風南洛剛才在岸上看到她在水裏鳧水的模樣,料到她的衣服會濕掉,便命令躲在暗處的侍衛去準備衣裳了。並特地囑咐他們準備的衣服不能和裴三郎身上的衣裳同個顏色。而現在看到她累的氣喘籲籲的模樣,他眉頭一皺,便走上前去,“累嗎?”
錢樂樂點了點頭。
“那我扶你到樹樁邊靠靠吧。”風南洛伸手輕輕的扶起她,往一棵大樹邊靠了過去。她這剛靠了過來,裴三郎也跟了過來。
“你們倆人為什麽……會掉進河裏啊?”這倆個都是大男人了,居然要讓她這個女人來救他們。
“我剛才不小心絆到了的東西,所以滑下去了。”風南洛垂著眼睫沒有看她。
裴三郎眼皮一眨,輕甩了下頭,濺起的水珠便往風南洛的衣服上甩過去,無辜的說到,“我也是。”
錢樂樂忿忿的瞪了倆人一眼,便不再說話。
很快的,侍衛便拿了倆套衣袍過來,錢樂樂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去換身上的衣服了。風南洛勾唇一笑,“怎麽樣?這個賭最後還是我贏了。”
裴三郎眼睛一眨,嗜血的亮光從他的雙眼處滲了出來。他冷冷的說到,“願賭服輸,我承認這次是你贏了,不過……好戲才剛場而已。”
“唉,怎麽說呢?裴公子,你真的是……太無恥、太沒有臉皮了。”風南洛搖著頭,“你剛才問我敢不敢賭,現在既然我贏了,你又隻用‘願賭服輸’這四個字來糊弄我,你說你還有臉皮嘛?”
“那你想要幹什麽?”
“離開她的身邊!”
“不可能!”
“那我隻能奉勸你,晚上睡覺時搖小心,不要到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這句話,我同樣送給你。”
……
倆人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大堆的話後,錢樂樂已經換好衣服走了出來。風南洛本來也是要換掉衣服的,可是在裴三郎的一番冷嘲暗諷後,硬是沒有換掉他身上濕漉的衣服。
餘下,倆個男人因為各看不慣彼此,便各自分開烘烤著自己的食物,錢樂樂坐在一邊,被倆個男人的弄的心煩無比。
隨意的吃了些東西,下午的時候,她又帶著這倆人到處逛了一圈,待到傍晚回來的時候,她這才像是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似的,鬆了口氣。
裴三郎本是要繼續多纏著錢樂樂一會兒的,可是錢樂樂看到風南洛那陰沉的臉,心裏害怕讓倆人待在一起會惹出什麽事情來。所以隻是好言的相勸了一會兒,問了下裴三郎的住址後,便送他離開了。
“今天謝謝你的招待了。”裴三郎勾唇輕笑,身上的戾氣早就被他掩飾好了。
“不用。”錢樂樂看著坐在馬車上的裴三郎,神情略微的有些複雜。五年了,時間過了,今天的裴三郎總讓她有種距離感。
“也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機會見麵,這扇子送給你,當做紀念吧。”裴三郎伸手把自己手中的那把扇子遞給她,錢樂樂低頭一看,正是當晚看到的那把畫著鴛鴦的扇子。
“你當初問我,鴛鴦為何隻有一隻。我現在告訴你……”他細密的睫毛一眨,雙眼泛出柔意來,“這鴛鴦在他在沒有尋到自己喜歡的另一半時……”
“天色不早了,你還是快點回去吧。”錢樂樂隱隱的知道他要講些什麽,連忙開口打斷他的話。她心裏從來就隻是把他當做患難時的朋友,對她何時有過意思了。
裴三郎眼睛微微黯淡了下來,他輕瞥了客棧二樓那處洞開的窗戶邊上站著的風南洛,嘴角泛出死死地冷意。
有些東西,即時他得不到,他也不會留給他們風家人的。
“那好吧,我先走了,你保重啊。有空記得來看我,我一定會盛情的款待你的。”裴三郎淡淡一笑,回頭讓車夫開始駕馬。
錢樂樂揮揮手,向他告別後,便轉身向客棧的大門走去。
馬車裏,裴三郎掀開車簾,望著那個背影,溫柔的眸光已經被嗜血的冷光所取代。
他現在已經是攝政王了,他有權了、也有錢了。
已經不在是昔日那個跟在她身後畏首畏尾的無用大叔了。
風斂軒能給她的,他現在也可以給她了。
風斂軒可以的,他為什麽不可以?
風斂軒有的,他也要有。
沒有人能夠絆住他前進的腳步!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