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皇帝的職業病
“冬天都到了,春天還會遠嘛。我要賺好多錢,把自己變成一個地主婆。這樣春天到的時候,我就可以去買個老公來種,到了秋天,就會收獲很多很多老公。一個叫他洗腳,一個叫他捶背,一個叫他按摩,剩下的統統給我去幹活……而我每天就可以待在家裏,什麽都不用幹,隻等著他們交錢。”
深秋,夜風起,人微涼。
錢樂樂、風斂軒還有裴三郎,三人蹲坐在小院的石階上,胡亂的說著話。
本來錢樂樂晚上是準備要去偷摘柿子的,但是後來經過風斂軒的十分耐心的勸誡,並給了許多的保證,這才讓她暫時打消了念頭。不過,這並不代表明天晚上,她就不去了。
“墨禦,你家在哪裏?”錢樂樂雙手托著下巴,望著漆黑的夜空,沒話找話的說了。這時的境況是,倆個男的,一個女的,而且這倆個男人都特悶,耍酷,都不開口說話,為了搞活氣氛,隻能是她先說了。
風斂軒側過頭來,輕牽唇角,“嗯,我家在這京城裏也有一座小院。改天,你有空了可以到我家去看看。”他這話本身半真半假,不過從風斂軒的口中說出口來,卻帶足了十足的認真筏。
“好的。”錢樂樂隨意的應了一句,三人便又陷入了沉默中,場麵再次陷入尷尬。
“大叔,你以後有什麽具體的打算沒?”她迷蒙著眼睛,打了個哈欠,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麽這倆個大男人就沒啥共同話題了。
裴三郎涼薄的目光瞥了眼風斂軒,低聲,啞著嗓子,壓低聲音說到,“我還沒考慮好。以前我就想好好讀寫書,將來能考個功名,封妻蔭子什麽的,現在都不想了。”不是不想,是不敢想。有時候,他也很迷茫,感覺前路一片茫茫,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走嗦。
“據我所知,明年好像還有一場春闈考試,裴兄到時可以試試。”風斂軒接過話來。
裴三郎惆悵的歎了口氣,“沒有什麽希望的。”無知,可以無畏。但是,現在他已經深處世之道,猛然的驚醒起來,卻覺得自己的腳下已經沒有什麽路了。
“沒關係啦。”錢樂樂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著,“在你沒有更好發展之時,你可以選擇繼續和我混啦,我也不會虧待你的。”夜色很暗,裴三郎雖然不能完完全全的看清她說這話時的表情,但是衝著她話裏透出的誠摯語氣,他還是舒眉輕笑了下。
“為什麽沒有希望?”風斂軒眯眼,很敏感的問到。
“沒有希望就是沒有希望咯。”裴三郎舒開的眉毛又皺了起來,對風斂軒他始終是帶著一份警惕的。
“裴兄,恕在下冒昧。”風斂軒禮貌的拱手,“你口中所說的沒有希望,到底是指哪些?”當個皇帝也不容易啊,有時候出來玩一趟,這皇帝的“職業病”一犯,該操心的還要操心。
裴三郎低頭不語,心裏隻覺得風斂軒似乎在故意和他作對。
墨禦,個富家之子,當然什麽都不用愁。
可他就不同了,他的出生和身份,已經擺在他的麵前了。
即使他想掙紮,最後卻隻能無奈的發現,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用的。
他依舊是那個煢然一身的人。
“裴兄?”風斂軒見他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他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遍。隻是,裴三郎依舊是沉默著,沒有和他說話。
“好了,墨禦你們倆個能不能不要探討這麽嚴肅的人生話題,很無聊啊。”錢樂樂打了個哈欠,眼見氣氛有些尷尬,她連忙跳出來當和事老。這話題本來就是她無聊亂扯的,誰知道這倆個大男人居然真的在意了。
“好。”風斂軒勾唇一笑,眸光閃爍著,“樂樂說不要,那我就不多問了。”
“你們倆個先聊著,我去屋裏給你們倒杯水來。”裴三郎垂著頭,起身,冷冷的留下這話,便離開了。這個時候,聽著風斂軒對著錢樂樂說這麽惡心的話,他心裏卻是十分反感。不過俗話說的好,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他絕對不會這麽輕易的認輸的。
所以他準備走“溫柔路線”,到屋子裏給她倒杯熱水,讓她暖暖身子。他走時,心裏還堅信的認為,他
這些實際的舉動可比風斂軒那惡心死人的話來的好多了。
隻是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他人這剛一離開,形勢便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院子裏,因為裴三郎的離開,一下子空蕩了許多。一陣冷風吹來,風斂軒怕她著涼了,脫下自己的外袍,強行的裹在她的身上,免得她吹了冷風。
錢樂樂卻壞心眼的把自己冰冷的小手往他的袖口裏伸去,抓住他袖中溫暖的手腕,定是要冰他一冰心裏才開心。
握著她的手,風斂軒心裏又是心慌,又是甜蜜,隻能手忙腳亂的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緊緊的握住,咬著牙,假裝嗔怒的說到,“你呀,要是再這麽小孩子氣,恐怕以後都嫁不出去。”
錢樂樂聽他這樣問,癡癡一笑,心裏得意著,又把自己的那遠大的理想給說了一遍,“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我不嫁人。我要自己當地主婆,然後買好多丈夫回來給我幹活。”
“你呀!”風斂軒牽起唇角,無奈的笑了下,把她的身子輕輕的往自己懷裏攬了下,“天冷,你靠著我溫暖些。”
“好啊。”反正背都讓他背過了,再靠下也沒事啦。錢樂樂這樣想著,便輕輕的往他懷裏靠去,將臉埋到他的肩上。風斂軒小心的抱著她,感受到懷裏那軟軟的身子,他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墨禦,我想問你個問題,你不要生氣哦。”她吸了下鼻子,緩緩的閉上眼睛,“你對風南洛那王爺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
“兄弟之情!”聽到她提自己的弟弟,風斂軒輕抿嘴唇,輕輕的笑了下。
“哦。”錢樂樂翹翹的睫毛輕輕的眨了倆下,緩了一會兒,“那他對你呢?”
風斂軒莞爾一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他輕輕的扶整她額頭上的亂發,“當然也是兄弟之情了,怎麽了?”
“可是,萬一他對你圖謀不軌,你可要挺住啊。”錢樂樂隻覺得困意襲了上來,他聲音放軟了下去,在風斂軒的身上蹭了蹭,找了個舒適的姿勢,一隻腳已經向周公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