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脫俗的美貌
“什麽你不你的,不是跟你說過要喊我老大的嘛?”錢樂樂收住笑容,一個暴栗過去,糾正他的稱呼。這男人可是她花錢買的,她有權命令他的。
“咳咳……”裴三郎手握成拳頭狀,放在唇邊輕咳了幾聲。為了轉移她的視線,他好心的提醒到,“那你要不要再你頭上再別朵花啊,這樣你或許更加‘出眾’。”
他這隻是順口隨便說說的,沒想到錢樂樂一聽,倆眼放光,連忙拍手叫好,“唉,還是你厲害啊,我再去弄朵大紅花別上,保證能驚豔全場!”
裴三郎:“……”
裴三郎已經不知道用什麽話來形容自己心中的震驚了。他不知道她打扮成這樣,有什麽用意,但是看她那得意的樣子,他心裏暗自祈禱了,隻要不是來禍害他的就行。那副尊榮,恕他真的是欣賞無能啊。
收拾了下心情,他回過身子,突然瞥到自己已經倒塌掉的屋頂,他眼角抽搐,連忙喊住那個在前麵“飄”的女人,“等等!”
“嗯?”錢樂樂頓住腳步,回眸一笑,橘黃色的燈光悉數的打在她的臉上,醜的讓裴三郎心裏一驚,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筏。
這幅畫麵太過的深刻了,以至於裴三郎童鞋在他功成身就的時候,麵對著圍繞在她身邊的那些漂亮的花花草草時,他依舊惡趣味的會回想起N年前的那一個夜晚。
“我……我的屋子倒了,這裏還有別的地方可以睡嘛。”別扭的男人,在麵對她時,始終不肯把“老大”這個詞給喊出來。
錢樂樂這才提起裙擺,又折了回來,往那廢墟堆裏瞄了一眼。想了想,“這院裏隻有倆間房間可以睡人,要不,你今晚將就下,和我一起睡了。嗦”
“咳咳咳……”裴三郎猛咳了幾聲,幸好現在是天黑,要不然他臉上的那抹紅暈肯定會被她發覺出來的。這男女有別,她居然想也沒想的就讓他和她一起睡,這未免也太……
“你不要想歪了哦!”錢樂樂補充的說到,“我是讓你拿著棉被,到我房間裏去打地鋪。至於這個塌掉的屋頂,你明天要自己想辦法解決了。”
沒辦法啦,誰讓風南洛那醋壇子之前給她分的就是這樣的一座小院子了,她也很無奈。當初她剛來的時候,也憤怒了很久,尤其是在某一次,去了隔壁那對又聾又啞的老夫妻倆屋子後,她對風南洛就更加的沒有好感啦。
就連那老夫妻倆的屋子都比她這裏來的好,這讓她這個王妃情何以堪啊。
“哦。”裴三郎點頭應了一聲,低頭,慢慢的伸手,彈了彈衣襟上粘著的稻草。
錢樂樂癟了癟嘴,再次這身準備往自己的屋裏“飄”去。她這個人,每次要是想事情的時候,都會很專注。以至於現在她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腳下的路,差點被絆了一交。
裴三郎抬眼微愣了一下,手指微動,想要上前去扶她,幸好她沒有被絆倒,所以他伸出去的手,又驀的縮了回來。
看著她進了自己的屋子,裴三郎挑眉,嘴唇微勾,仰頭望了眼天上的月亮,邪魅一笑,露出了許久不曾有的笑容。
待他拿著棉被敲開錢樂樂的房門時,錢樂樂已經卸掉了她臉上那嚇人的妝容。她眉角彎彎,很是沒心沒肺的朝裴三郎笑了下。裴三郎一怔,明顯還沒有從她剛才那驚悚的場麵中回過神來。
有句話說的好,美女是需要比較的。看過她最醜陋一麵的裴三郎,現在乍的一眼看不化妝的她,頓時不化妝的錢樂樂在他心中就猶如仙女般的漂亮了。
鋪被、熄燈,黑暗中,錢樂樂想著明天自己要實行的計劃,倆眼炯炯有神的放光。現在的她,哪裏還能睡得著覺,裹著被單,在床上滾了許久,她終於忍不住的探出頭來,對著躺在地上的裴三郎輕喊了一聲,“你睡著了沒?”
她都沒睡著,裴三郎怎麽可能睡得著覺啊,聽她這樣問,他睜開眼睛,低聲應了句,“沒呢.怎麽了?”
“我睡不著,我們來講話好不好?”錢樂樂身子趴在床上,雙手支著下巴,目光往地下瞅去。雖然在黑暗中,但是裴三郎依舊瑾記著非禮勿視這句話,他翻了個身子,背過身子,避開她的直視。
“那你先開個頭吧。”裴三郎微蹙了下眉頭,實在是不知道要和她談什麽。
“你怎麽最後會淪落到被人押到市場去賣的地步呢?”如果他在相公館待著,就他這模樣做個台柱子應該不成問題的啊。
裴三郎眼睛一澀,張了張嘴,最後好不容易才開口說到,“我是個讀書人,那種地方我不想去。”話說裴三郎童鞋是積極上進滴同學,他的養母是青樓裏的一名妓女,但是他從小就不喜歡青樓裏的那種肮髒的氛圍。
於是,小小的他便懂得了對命運的抗拒。他會趁著空閑偷偷跑到私塾去偷聽先生講課;也會趁著青樓裏的清倌彈琴的時候,站在一邊偷看;而且他還會懂得攢錢買書本自己來學習。
他做了這麽多,就是想有一天能夠脫離煙花之地。可是命運是殘酷的,它不會因為裴三郎的努力,而放過他的。
隨著他的長大,他那姣好的模樣也開始被樓裏的賓客惦記上了。一個酷愛男風的商人買下了他,準備當做自己的禁臠。
就寢的第一天夜晚,他就拿著匕首架在那商人的脖頸間,於是他的人生便開始在打罵,責罰,懲處之中度過了。
現在他躺在地鋪上,回想著過往的這些,心中百感交集,隻恨自己的出生為什麽這麽的卑微啊。
“哦”錢樂樂聽他這回答,知道是他不想回答自己了。她癟癟嘴,對他的態度並沒有多大的在意。或許每個人都是有傷心的過往的。
“那你呢,你怎麽叫了這麽一個奇怪的名字,還有你的家人呢?”沉默了許久,大概裴三郎也覺得自己這樣晾著她有些不禮貌,所以他又開了個頭,主動問她。
錢樂樂微微沉默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麽事情,過了片刻才到,“我沒有家人,他們並不是我的家人。”以蔥哥為首的那一批人,當然不是她的家人了。
裴三郎敏銳地捕捉到她感情的細微變化,隻是泛著淡淡的笑意,“沒關係,我也沒有家人。以後我們可以互相照顧。”這是句實話,當然也是句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