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打扮成醜女
“沒事,這點錢對我來說,還不算什麽。”風斂軒淡淡一笑。這個時候,他心裏突然間想起自己弟弟風南洛曾經對他說過的一句話:“凡是能用錢打發掉的女人,都不算什麽女人。”
他抿抿唇,細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或許這句話用在自己的弟弟身上很合適,可是用在他身上,那就是……他到現在連錢樂樂這樣簡單的女人,都沒有辦法打動她的心,更不用說那些比她複雜幾倍的女人了。
本著她一直信奉的一句格言,如果有人用鈔票扔你,跪下來,一張張拾起,不要緊,與你溫飽有關的時候,一點點自尊不算什麽。她臉上掛著笑,手不由自由的伸了過去,低著頭,接過那張五千兩的銀票,看了一眼,便嘿嘿奸笑了倆下,把銀票揣入自己的懷中。
“墨禦,既然我們都結拜成兄妹了,要不這次我坐莊,請你去酒樓吃一頓。”人家都把五千兩銀票退回來了,她要是不放點血出來,還真有些說不過去,反正都要吃飯的,這次她就大方一點,請他咯。
風斂軒淡淡的一笑,斂去眼中的複雜情愫。
錢樂樂手一勾,扶著風斂軒的胳膊,倆人倒是有說有笑的在前麵走著,卻似乎忘記了後麵的某人。
裴三郎看著走在前麵的那一對“偽兄妹”倆旁若無人的樣子,他心裏鬱悶的要抓狂。難道他的存在感真的那麽弱嘛,為毛他們都這樣忽略他啊。
錢樂樂在前麵走了一小段路程,突然頓住腳步,像是想起什麽,回過頭來,“裴三郎,你怎麽還站著,再不走我們可不等你了?”
“唉。”裴三郎應了一句,銳利的目光放軟了幾分下來,邁腳跟在他們身後。
傍晚,送走了風斂軒,錢樂樂把裴三郎隨意的安排了一下,便一頭鑽進自己的屋子去了。
因為安排給裴三郎的那間房間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而且錢樂樂也不是那種沒事就拿著掃帚清理房間的人。所以當裴三郎站在房門口時,看到自己以後要住的房間後,嘴角明顯的一抽。
他是個愛幹淨的人,放下包袱後,他便到井邊提了一大桶水,撩起袍袖,一個人清理房間來了。他這個人雖然漂泊慣了,但是他骨子裏極其討厭這樣漫無目的的漂泊。所以無論他走到哪裏,他都是想要把那個地方當做自己的家來看待。
好不容易的把房間清理好了,他站在門口,滿意的看著這一切。心裏湧起一種滿足感,這一回,他要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無論如何,他也不想再回去過那種“以色侍人”的生活。
他的行禮不多,隻有一個小包袱,而且攤開包袱一看,裏麵裝的又都是文房四寶之類的。簡單的把這些東西安放好了,他一抬頭,居然不小心的瞥到了屋頂上破了個小洞。月光透過那小洞,射了進來。
這讓心裏誓把這裏當做自己家的裴三郎很不淡定起來了,他找了一把梯子,又在院子裏拿了些稻草,爬上屋頂準備去補那個洞。
這院子已經很破舊了,四麵的牆用的是黃泥和稻草做的泥磚,屋頂上的茅草已經發灰發白,顯然是經過很多年的風吹雨打了。
裴三郎正埋頭將舊損的茅草換掉,這時候,屋簷下“飄”來了一個人。
“你在上麵幹什麽?”明月當空,錢樂樂仰著頭,看著裴三郎蹲在屋頂上,她好奇的問了一聲。
“我發現這屋頂破了個洞,所以拿了些草想要把這洞給填補上去。”裴三郎邊說邊抬眼瞥了底下的站著的人一眼,下一刻他整個身子猛地一顫,腳下一個不穩,直接從屋頂上“啪啦”一下,掉了下來,狠狠的摔了一跤嗦。
而原本就已經破損不堪的整片屋頂也因為裴三郎的這摔,全部的倒塌了下去。幸好,這屋頂並沒有什麽重量,所以他也沒受什麽多大的傷。
“你沒事吧。”錢樂樂見狀,提著裙擺,又“飄”了進去,好心的準備上前去扶他一把。可是裴三郎卻在看見她的那張臉後,身子再次一顫,連退了幾步,警惕性的問到,“你是人,還是鬼?”
話說,他為啥子會發出這樣的驚恐的疑問呢?
主要是因為,此刻裴三郎麵前站著的女子,她穿著一件顏色惡俗到極點的衣群,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她那張堪比車禍現場的臉,更是森森地刺痛了裴三郎這枚大帥哥滴弱小滴心靈。
她這醜的,裴三郎恨不得直接上前,往她麵門上踹上一腳。最好直接踹回娘胎裏去,讓她重新去塑造一番啊。他就沒有見過,這世上會有比麵前的這女人還醜的女人啊,長得醜不是她的錯,出來閃瞎了別人的眼睛,就是她的錯啦。“嘿嘿,怎麽樣,不錯吧?”錢樂樂見他那驚悚的臉,她咧嘴一笑,隨著她臉部的抖動,上麵的白粉嘩嘩的往下掉。
裴三郎驚的汗出如漿,眯了眯眼,這才猛地又睜開眼,對上錢樂樂那張慘白的臉。“你怎麽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了?”這個樣子簡直比鬼還嚇人。
“嘿嘿,這個你就不要管了,我來找你就隻是想讓你看看我的成果。”錢樂樂臉上的奸笑愈來愈濃,看到裴三郎的反應,她很滿意。就她這個樣子,她一定能在風南洛那裏要回休書,而且還能分到一些精神損失費神馬的。
那個醋壇子可是正宗的外貌協會的成員,她這一副打扮,肯定會閃瞎了他的狗眼。到時她是什麽仇都報了啊。
正在睿王府陪著沐婉詞下棋的風南洛,一陣陰風吹過,他的身子冷不防的一顫,從骨子裏生出了一陣莫名的寒意來。
“呸!不知道是誰又在惦記著他了!”風南洛碎碎的罵了一句,這才強顏歡笑的又和沐婉詞繼續下棋了。
哈哈……她越想越得意,完全沒有考慮到自己那嘩嘩往下掉的白粉是多麽的慘不忍睹,多麽的影響市容啊。
“你……能不能不要再笑了?”裴三郎眉毛一擰,俊俏的臉痛苦的別到一邊去。他的心裏驀的湧起一股悲壯的蒼涼感啊。
雖然他隻是比她大了幾歲而已,但是在麵對這麽一個怪異的小姑娘時,他是森森地覺得他似乎已經老的可以步入了怪蜀黍的行列,越來越看不懂現在的小蘿莉了。
“唉,現在的年輕人啊。”裴三郎搖了搖頭,深深的歎了口氣。不是他不懂,實在是這世界變的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