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坐地起價
“墨禦,你見過誰送花給人送菊花的,這菊花……不是隻有祭奠死人時才會用上的。”她心裏原本就窩著一把火,見到風斂軒居然給他送一朵菊花,她心裏一惱,管他有沒有這些事情,隨便找了個借口開始訓起風斂軒。
可憐風斂軒本來見她生氣,她就急於向她道歉,所以才希望用這朵花打消她的怒氣的,誰知道又惹出這樣的事情來。他心裏早就悔得腸子都青了。
“錢姑娘,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風斂軒歎了口氣,皺著眉,解釋著。
原本他以為自己有些本事,但是原來在情、愛這方麵,他卻笨的跟白癡一樣。
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生氣,他卻無能為力,不懂得怎樣安撫她。
錢樂樂正要回頭,而風斂軒又急於解釋,便湊了過去,誰知倆人這一撞,錢樂樂的唇正好印到他的唇……
風斂軒身子一顫,像是有一道電流流竄過。
“對對不起!”風斂軒雙目如星,低頭,認真的為自己剛才的行為道歉。
“沒……沒關係。”錢樂樂仰頭看著天空,避開他熾熱的視線。夜幕中,天上的星星正一閃一閃的對著她眨眼著。
“其實,我喜……”風斂軒咬了咬唇瓣,想要一鼓作氣,向錢樂樂表白。
“對不起,我困了,我們回去吧。”錢樂樂樂立刻打斷了他的還沒有說出口的話。
唉,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都怪她太好心了,沒事跑這裏來找墨禦幹什麽的。
現在好了,她跟墨禦這到底算是什麽一回事啊筏。
錢樂樂嘴角垂下,歎了口氣。
“哦。”風斂軒眼睛一眯,眼眸中的神色明顯的黯淡了下去。“那我背你回去吧。”他起身,輕輕的彎腰,錢樂樂癟癟嘴,跳上了風斂軒的背上。
風斂軒手伸到背後背起她就走,因為有了剛才的那一幕,回去的路上,倆人誰都沒好意思說話。
風斂軒走的很慢,似乎害怕到了寺院裏,他和她倆人這種奇異的感覺便會消失。
可是不管他走得再慢,路終究是有盡頭的。進了寺院,到了她到了她屋子外,風斂軒輕輕的把她從自己的背上放了下來。他抿抿唇,清色的眸子深深凝視了她一眼,這才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子,“回去好好睡一覺。”
“謝謝。”錢樂樂亦是不敢看他,她低頭擺弄著自己腰間的流蘇,紅著臉,“那就這樣,再見了!”說完這句話,她便像是躲避瘟疫一樣的逃回自己的屋子。轉身關上門時,風斂軒依舊站在那裏,橘黃色的燈光打在他身上,錢樂樂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嗦。
第二天清晨,一夜沒有合眼的風斂軒,想著昨天晚上那野菊花的事情,便起了個早,向寺院的主持打聽了一番,特地去采了幾種別的花,準備跟錢樂樂謝罪。
可是敲了半天的門,屋裏卻依舊沒有反應。他輕輕一推,門便從外麵打開了。“錢姑娘……”他輕聲的喚了一聲,覺得奇怪,便踏腳走了進去。
屋裏並沒有她的身影,就連床上的被子,也是被人疊的整整齊齊的,仿佛昨晚並沒有睡過。風斂軒心裏一堵,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他轉身準備出去找人時,卻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封書信。
他急忙走過去,拆開信封,裏麵是一張五千兩銀子的銀票和一封書信,他攤開那信紙,上麵一行清秀的小字,便映入眼簾。“墨禦,我走了,這銀票是還給你的,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啪啦!”一下,風斂軒手中的鮮花嘩啦一下全部掉在地上,淩亂了一地……
清晨,天蒙蒙亮,灰藍色的蒼穹從頭頂開始,逐漸的淡了下去,變成天邊與地平線接壤的淡淡青煙。
官道上,偶爾的有一倆個趕路的行人路過。錢樂樂背著一個小包袱,拄著一根拐杖,走了一兩個時辰都沒有看到一輛馬車從自己的路邊經過。
她停下腳步,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準備先休息了。
她是大概在早上四點多的時候從寺院裏跑了出來的。無奈她的這11路公交車不給力啊,這才走了沒多久,她那崴著的腳便又不行了。
於是,這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都倆三個時辰了,她這路也才隻走了一小段路而已。沒辦法,誰讓她這幾天差不多都在某人的背上的,她這倆隻腳早就“嬌生慣養”起來了。
不過還好,她這剛坐下去休息沒一會兒,官道上還真駛來了一輛牛車。趕車的是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好心的老人在聽完她要蹭車的請求後,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
其實,今天正好是農曆十六,正逢趕集之日。老人用車載了些自家生產的農產品,準備拿到市場上去賣,換點錢過日子。所以他把錢樂樂放在城南口的一個集市外,便駕車離開了。
錢樂樂在京都也混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了,但是這城南口的集市,她還是第一次來的。集市內,人頭攢動,人聲喧嘩,好不熱鬧。
“嗡……”的一聲,集市中心那裏突然傳來一陣振聾發聵的聲音。人群像是炸鍋一般的沸騰著往集市中心湧了過去筏。
錢樂樂心下好奇,便也跟了過去。好不容易的擠到人群的前麵,她直接傻眼了,誰來跟她說說,那一堆黑色人形裏的一團白色是什麽意思?
鏡頭慢慢拉近,錢樂樂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團白色。那個人,居然是——她以前在攬月樓門口遇到的那個被脅迫賣身的男子。
這世界真的是太小了,她居然在這種地方再次的和他相見了。算算,這已經是他們第三次見麵了。
還有,他不是在攬月樓那裏嘛,以他的姿色,做個“花魁”也綽綽有餘了,怎麽又混成現在這樣了。
還是說,他這個人太挫了。她每次見到他,他都是在被人賣中,從未改變。這一次,他更是直接被人頭販子用一根身子捆住四肢,被迫的和那些不知從哪裏來的奴隸一起被押著,接受人別人肆意目光的宣判。
“嗡……”又一陣鑼鼓聲響起嗦。
人口販子開始叫價了。“蚩奴,底價五十兩,白衣少年,底價三十兩……”
“噗……”
錢樂樂差點被自己的一口津沫噎到,這什麽情況?那些蚩奴要五十兩銀子,而那個白衣少年居然隻要三十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