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城
阮婉被某人的突然襲擊給弄得懵逼了。
雖、雖然她在壞心眼地挑釁他時,已經預料到了可能會有這樣的發展,但是……但是……
像現在這樣不知該用“簡單粗暴”還是“霸道”來形容的吻,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感受了。還記得那次某人燒糊塗時,就曾這樣對待過她——雖然事後這個“渣男”把一切忘記了個一幹二淨。
他大約被她剛才的行為撩撥的有些上火,饑餓許久的野獸初一出籠,攻擊自然是急切而激|烈的,好像要惡狠狠地將她吞入腹中。阮婉本|能地拒絕著這種粗暴,也直到此刻,她才發現他們在先天上存在著怎樣的差距。比如此刻,他隻用一隻手就製住了她的雙手,另一隻手則牢牢地禁錮著她的後腦勺,讓她連抽身後退都做不到。
最初,阮婉覺得沈某人是在蓄意報複,所以故意不停啃咬著她的嘴唇。所以不過片刻,她就覺得唇|瓣上傳來了些許刺痛感,不用看她也知道……一定紅腫了。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她開始覺得情況有點不太對頭,等等,這家夥隻會咬人嗎???
她想要說些什麽,他卻堵住了她的全部話語,堅定地實現著他剛才放出口的“豪言壯語”——讓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順帶,差點讓她呼吸不能,本|能的,生理性的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滑落。
難受?
的確挺難受的,都快不能呼吸了。更為重要的,是加速到了一定地步的心跳,好像心髒下一秒就會從她的胸腔中蹦出。
然而……
卻不能不說是沒有快|感的。
……雖然這家夥可以說是技巧拙劣,不,應該說是毫無技巧可言。
但是,僅僅隻是像這樣雙唇相觸,僅僅隻是感受著他近在咫尺的呼吸,都能讓她沉浸在一種難以言語的奇異感覺中。說到底,和喜歡的人接吻,怎麽想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就在阮婉覺得自己幾乎要窒息而亡、都快出現幻覺時,她終於獲得了解放,新鮮空氣隨意吸的感覺太美妙,以至於她一直時間什麽都不想做,就想靜靜地呼吸上一會兒。然後,她感覺到了一個溫柔又溫暖的觸感——剛才控製著一切的那個暴君,眼下正滿眼愧意地親吻著她尚濕|潤的眼角,喃喃道歉:“婉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不禁就笑了,也伸出雙手捧住他臉,說:“傻瓜。”這個鍋明明是她的,他要不要背的那麽自覺呀?簡直讓熱愛甩鍋三十年的她毫無成就感。
“……”
她從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此刻的小狼狽,也更為清楚地看到了他嘴唇上越沾越多的、屬於她的唇彩,這個認知不知為何讓她心情有點好,她低笑著說:“沈子煜。”一邊說著,她一邊再次湊近他,眉眼彎彎地問,“除了我之外,你都沒有吻過其他女人嗎?”說話間,她再次輕輕地含|住他的唇,並沒有咬,隻是溫柔地用舌尖舔舐著。
“!”
她看著他瞬間呆滯住的表情和僵住的身體,很清楚“猜測成真”。雖然剛才就有了類似的猜測,但現在一切被證實後,她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畢竟這家夥不缺錢也不缺勢,想找怎樣的女人應該都不難,更別提,上輩子她沒給他任何承諾……甚至他們都沒有一個正常一點的交集,他哪怕對她念念不忘,也實在沒必要為她守著什麽。
但事實還真就是這麽不可思議。
沈子煜上輩子還處於青春期時,在這方麵就不是很熱衷,當然……他真的不是那啥不好,隻是一個過於花心的父親真是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的,這導致他在小時候就已經充分地見到了“女性嫉妒的醜陋”,故而對於女性一般是采取“近而遠之”的態度。後來……後來的事情就不說了,她活著的時候牢牢地占據了他的心,死後更是把他的一部分永遠地帶走了。
這輩子,沒恢複記憶前的“躁動期”,他完全在為她蹦達了,恢複記憶後……
嗯,也無需再提。
再試想下,好不容易有了女盆友的沈二少能丟下臉麵去和其他人求教二壘技巧嗎?那必須不可能!於是……點蠟!
她低低的笑聲讓他有些羞惱,他凶惡地再次“叼住”她的唇,鬼使神差地也伸出舌尖輕輕地舔著。然後?
就像被推倒的第一個骨米諾骨牌,連鎖反應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他嚐到了濃濃的甜味。
存在於她唇|瓣之上的唇彩香味以及……
蔓延在她唇齒中的爆米花香味。
最初他隻是生澀而輕柔地吻著她,就像是一隻謹慎而有耐心的肉食性生物,在捕獵前仔細觀察著自己的獵物。毫無疑問,他在這件事上做得很細致,甚至還有餘裕用言語往她的靈魂中注射著致命的毒|藥,以此來瓦解她的一切抵抗力——
“婉婉,沒有別人,我隻要你……”
當他確定那獵物已經陷入了他的牢籠,被牢牢束縛住,再無逃生的空間時,野性的枷鎖終於全部斷裂,他也肆無忌憚地在她麵前展露出了極為強勢的一麵。
“唔……”
這是一個綿延了很長時間的吻,沈二少在表現了自己的超強學習能力以及戰鬥力後,也身體力行地讓阮某人知道了什麽叫做“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和“放出來的野獸就很難關進去了”這兩個道理。
她簡直欲哭無淚,覺得自己簡直變成了一塊現成的磨刀石,上麵還刻著“專供沈二少使用”的字樣,然而他還真就一點不客氣地使用著她。
當她再一次費盡全力地推開他而他又鍥而不舍地追逐上來時,阮婉終於忍無可忍地使出了“殺招”——她一拳頭就砸他肚子上了。
“泥垢了!”接連被糾纏讓她發音有那麽點不清楚。
事實證明某人嗶——蟲上腦後是根本不怕痛的,都被揍了一拳頭了還能厚著臉皮蹭上前:“婉婉……”他蹭著蹭著就親上了她的嘴角,誘哄著說,“就再一會……”
“你給我奏凱!”依舊發音有點不清的阮婉用力地推開某人的大臉,“信你才怪!”再信她就傻!真傻的傻!
沈某人遺憾地歎了口氣,心中扼腕,看來這次的好運氣就到此為止了,再繼續糾纏下去她會生氣的。所以他隻能抓著她的手親了下,說:“餓了吧,去吃東西?”
“回家!”阮婉瞪他,見他一副“我不明白呀”的表情,就氣不打一處來,怒拍座位道,“我現在這樣的……怎麽見人啊!”
他瞥了眼她格外紅|潤又微有些腫的嘴唇,心中又躁動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好脾氣地說:“好,我們回家,我做飯給你吃,想吃什麽?”
“烤豬舌!”阮婉咬牙道。
“……”
毫無疑問,沈某人在應對越來越傲嬌的自家女盆友這件事上,已經有了頗為豐富的經驗。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當他依依不舍地告辭離開時,阮婉炸起的毛已經差不多被他給撫平了。
遺憾的是……
“路上小心點。”
當他看著扶著門框這麽溫柔囑咐的她時,到底還是沒忍住,上前抱住人就開始了“磨刀計劃”。好在他此刻比起剛才還是要冷靜了不少,很快就放開了她,低聲說:“那我走了。”
“……快走快走!”她直接把他推開,然後毫不客氣地一把關上了門。
“……”
被嫌棄的沈某人站在門口,舔了舔唇,露出了個傻笑,在原地戳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他所不知道的是,剛才將他怒推出去的女朋友,此刻也依舊站在與他隻有一門之隔的地方,就這樣,背靠著門,以手撫唇,也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意,雙眸中波光粼粼,宛若三月春江。
第二天再見時,兩人的相處與平時並沒有什麽不同。……當然,這也大概是因為他們平時已經夠黏糊了,所以完全沒有上升空間呢!如果非說有什麽不同的話,那大約是因為沈二少每天都在努力地想要“占點便宜”,時而成功時而慘遭滑鐵盧吧。不過,怎麽說呢?情侶間時而玩點像這樣的“攻防戰”也算是……情|趣……吧?
至少當事人覺得沒問題,那就沒問題了。
快活的時光總是流逝地飛快的。
一眨眼,阮婉也到了該返回a市的時候了。當初出於各種考慮而來到這裏,原本隻是為了避開傷心地以及療傷,卻沒成想居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起碼剛到這裏時,她是真的沒想到會和沈子煜走到這一步。可眼下既然踏出了這一步,她也不會後悔。
又或者說,治愈效果比她所想的還要好,起碼她現在想到回去,心中固然有波瀾,卻並不是驚濤駭浪。
無論如何,學業的最後,她的確該回去為這一切畫上個句點,以及,和即將各奔東西的朋友們好好地道個別。
關於這件事,她雖然已經下定決心,卻還沒和沈子煜說。她猜他已經知道了,隻是出於某種顧慮並沒有說什麽。無論如何,他們需要聊一聊。
她選擇了一個很好的時間點。
一個天氣很好的周末。
卻怎麽也沒有想到,居然會遭遇突然襲擊。
……嗯,當阮婉聽到門響聲,扭頭一看發現外婆大人和叔爺爺大人同時出現在門口時,她的內心是崩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