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城
一更
揮別了依依不舍的喬心願後,阮婉和寢室三人一起回去。
臨別前,喬毅對她說:“下個周末,如果有空的話,來吃個飯吧。”
入學以來,雖說與喬家一樣身處a市,不過她隻是禮貌性地去拜訪過一次。上次拜訪時,媽媽倒是拉著她的手說“以後要經常過來”,她雖然口上應著,卻完全沒有這樣做的打算。本來嘛,她和喬家雖說現在關係相對緩和,卻也沒好到那個份上,貿貿然地經常上來,且不說她自己,人家心裏也不會高興的。
不過,既然喬毅相邀,考慮到他之前的幫忙,以及幾個月不露麵的確不好,阮婉思考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自己把應承的話說出口的時候,喬毅同誌好像微微鬆了口氣。
她說了什麽會讓他糾結的話嗎?
……算了,老男人的思維她從來都不懂啊不懂!
“咦?你心情看起來不錯嘛。”
四個人懶得再擠公交車,索性拚了個出租車,路途中,錢姑娘對阮婉如此說得到。
“……有嗎?”
“嘴巴都合不攏了。”錢錢翻了個白眼。
阮婉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的確是上翹著的沒錯。
“嘖嘖,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就死人臉,和男孩紙在一起就高興,你這是典型的重色輕友啊。”錢姑娘對阮婉這樣的行為表示出了強烈的鄙視。
阮婉黑線:“你想太多了。”
“哼哼哼……”錢錢哼了聲,“是我想太多嗎?小北,蒹葭,你們覺得呢?”
莫北豎起個拇指。
夏蒹葭低頭一笑。
阮婉:“……”她的名聲就這麽被玷汙了麽!
……算了,反正名聲又不能當飯吃,就這樣吧,誰讓她今天心情好呢!
不過……
阮婉低下頭,手握緊衣袋中的手機,心中有些悵然——在旁人看來,她這幾天“作”的大概有些厲害……好吧,就算是現在回想,她也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啊啊啊!這可真是太糟糕了。
果然,還是該說些什麽吧……
就這樣,回去的途中阮婉編輯了一路的短信,最終卻還是都不滿意。有些事情,單純的文字似乎是無法承載的,最後,她還是決定打個電話給他。
然而……
“婉婉。”
“嗯?”被身旁莫北叫了的阮婉應聲抬頭,“什麽?”
“那個……”夏蒹葭抬起手朝前方一指。
阮婉隨著她的動作看去,整個人一怔,手機差點“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好在莫北動作迅速地抄起手那麽一抓,穩穩地將它接在手心。她歪頭看著明顯有點呆的阮婉,搖了搖頭,隨手將手機揣入她的衣袋中。然後,她輕聲對阮婉說:“去吧。”
“……啊?”
“你還愣著做什麽。”錢姑娘十分幹脆地抬起手推了阮婉一把,“去啊!”
阮婉下意識往前走了幾步,緊接著,腳步越來越輕快,到最後,索性跑了起來,跑向了……
前麵的那個人。
“這就是戀愛啊。”莫北雙手抱臂,感慨著說道。
“嗯!”夏妹紙用力點頭。
錢姑娘輕嘖了聲:“果然是重色輕友的笨蛋,回去吧。”
“嗯?”
“不走難道還留在這裏做電燈泡麽。”錢姑娘抖了抖,“走了走了,晚上風大,冷死我了。”
“誰讓你為了漂亮穿的少。”
“你有意見?”
……
莫北和錢錢一如既往地吵吵嚷嚷地往回走。
夏蒹葭則站在兩人中間,一會兒左看,一會兒右看,雙眸中滿是笑意——現在的她再也不會因為這種事而覺得擔心,因為她很清楚,這是一種特殊的、交流感情的方式。雖然……咳咳,略微激|烈了辣麽一點點。
與此同時,阮婉也終於走到了杜錦年的麵前。
她低著頭,一時之間有些躊躇,也有些羞愧,竟不知該說些什麽。先是努力接近他,又突然冷淡下來,這種做法實在是……很不厚道呐。
杜錦年注視著在麵前低下頭的少女,原本堆積於心的那些擔憂與彷徨突然都煙消雲散,他心有所動,下意識就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頭,微微歎息出聲——
“阿婉。”
阮婉在他的歎息聲中,身體僵了僵,沒忍住抬起頭,想要看清他的表情。然後,她意外又不意外地看到了無窮的包容。這個認知,讓她心中突然有些酸,又有些甜,說不清楚是哪種情緒占據上風,又或者說它們已然彼此交融,難以區分。
“我……”
她才剛說出一個字,就聽到他說——
“阿婉,你先聽我說,好麽?”
阮婉愣了下,隨即點頭:“嗯。”
他的表情相當認真,以至於她格外忐忑,他是想說些……什麽呢?
“我今天來找你,原本是想向你道歉的。”
“……”
杜錦年注視著眼前少女在燈光照射下宛若貓眼石的雙眸,輕聲說:“是我做錯了事情,才讓你覺得不高興。”
阮婉喉頭一緊,鼻子微酸,幾乎要脫口而出“不是”,卻又聽到他說——
“不知道為什麽,在你麵前我總是會變得有些奇怪。有時覺得你很熟悉,有時又覺得你很陌生。”杜錦年訴說著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我一直都在做一個奇怪的夢,你和我夢裏的人……很像,但又有點不像。剛剛認識你的時候,我幾乎以為是我的夢境化為了現實。”
阮婉屏住呼吸:夢?難道說……錦年也?
“但隨著關係的加深,我又覺得不是。”杜錦年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雖然明知道如此,但我有時候真的不太能區分兩者。一定很可笑吧?居然對夢中的事物懷有深刻的感情,甚至於把這虛幻的一切當了真,在一定程度上將它轉嫁在你身上。這對你,太不公平了。”
阮婉抿了抿唇角,很想說“這一點也不可笑”,又想說“你夢中的人就是我”,可又不知該如何說,畢竟這種事真的太荒誕了。
“沒有真正相處過的時候倒還好,隨著真正地見了麵,我漸漸開始……”杜錦年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他垂下頭,滿含歉意地說,“我想,應該是我的這種猶豫,被你感覺到了吧。我很抱歉。”
阮婉搖了搖頭,很真心的。
她怎麽會吃自己的醋呢?
那可太蠢了。
“我原本就想著和你說清楚,卻總也找不到機會,也……”杜錦年闔了闔眸。
……也鼓不起足夠的勇氣,他很清楚,眼前的這個女孩子看似溫和實則內藏驕傲,如若她知道他一直抱著這樣的心情和她交往,會很生氣的吧。
明明很清楚這件事沒錯,明明很清楚拖下去結果隻會更加糟糕,卻無論如何都……
沒有辦法,在與她相關的事情上,他所有的果決仿若都消失不見,隻餘下優柔寡斷。
而這段時間,她的冷淡也讓他想了很多。事實上,直到現在,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更在意夢裏的人一點,還是更在意她一點,但可以肯定的是——
他喜歡她。
說到這裏,他的嘴角溢出一絲苦笑。
他有那麽一種衝動,想在現在把這句話告訴她,因為他害怕從今之後再沒有機會說這樣的話。但現在說這樣的話實在是太無恥了,對她來說簡直就像是侮辱一樣。
他怎麽可能會侮辱她呢?
不能做也做不到的。
“你現在一定很生氣吧?”他收回一直放在她頭上的手,低聲說,“一定很不想再看到我吧?安心吧,明天我就要回去了,在……”
“你要走?”阮婉一把抓住他的手,抓住了最關鍵的問題,“你要去哪裏?”
杜錦年是真沒想到她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是這個,不過他還是很誠實地回答說:“我父親的身體出了點問題,我要回到他身邊,大概聖誕節之後才能回來。”
“你這算是惹了禍就想跑?”阮婉瞪著他,“你是熊孩子嗎?”
杜錦年:“……”她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竟讓他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不,或者說她的態度才是讓他意外的地方,她……難道說不在意嗎?
一眼就看透了她想法的阮婉勾起嘴角,語氣輕鬆地說:“夢境又不會成為現實,我為什麽要因為這種事生你的氣。”這當然是……騙人的!如果他夢裏的人不是她,她一定會把他打死,妥妥的!不過既然是她自己,嗯,就姑且原諒他吧。
杜錦年且驚且喜地看著她,雙眸一瞬間綻放出璀璨奪目的神彩。
“而且,你夢中的人,也許是上輩子的我也說不定呀。”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杜錦年微微歎息著說,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神有些迷茫。
阮婉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臉頰——這個笨蛋,明明現在的她就在他的麵前,他想什麽過去的她嘛!——她說:“原本我今天也找你的,有很重要的話想對你說。”
“重要的話?”
“嗯,很重要。”阮婉點頭。
杜錦年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幾拍,他有點緊張又有點期待地問:“是什麽?”
“我現在不想說了。”
“……”
阮婉後退幾步,歪頭看著他說:“這次你回來,如果帶來了讓我滿意的禮物,我就告訴你。”
“……”
“對了,你什麽時候動身?”
“馬上就要走了。”
“是麽。”阮婉低下頭,心中很是不舍,卻也不可能攔住他,畢竟他爸爸生病了嘛,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但他又不想讓他走地那麽快活那麽輕鬆,因為如果隻有她一個人格外想念也太不公平了。
於是她……
做了一件事。
二更
“喂。”阮婉抬起手,朝麵前的傻瓜勾了勾手指頭。
“什麽?”
阮婉笑嘻嘻地不說話,隻是繼續勾著手指頭。
杜錦年露出無奈的表情,卻不得不彎下|身接近她,想要看她究竟想做些什麽。然後,他隻感覺她一把抓住了他衣領。隨後……
一個溫暖柔|軟的事物貼上了他的臉頰。
這是……
他愣在當場。
這種美好的觸感轉瞬即逝。
等他抬起手捂住臉頰時,她已經雙手背在身後接連後退了若幹步,走到了他無法抓住的地方。她歪頭看著他,雙眸中流轉著讓他目眩神迷的美麗色澤,直能禍亂人心。這一刻,他眼中除了她,再看不到其他。然後,他聽到她對自己說:“現在你猜猜看,我本來想對你說什麽?”
“……”
隻是短暫的愣神,她居然越走越遠。
“等一下!”杜錦年追了幾步,有些急切地大聲說,“現在就送禮物給你行不行?”
阮婉笑著搖頭。
“你想要什麽都可以!”
阮婉繼續笑著搖頭。
“我……”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阮婉的臉上露出一個惡作劇般的笑容,她朝他搖了搖手指頭,“你就慢慢地猜猜看吧~”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努力地、努力地去猜,盡情地、盡情地去猜,全身心、全身心地去猜,這樣的話,就會一直一直一直都想著她了。
這樣才公平,不是嗎?
反正他一直覺得對她很抱歉,那麽就好好地“贖罪”吧!
懷著這樣的美好心情,阮婉樂嗬嗬地回了寢室,心中的小惡魔在舉著叉子肆意起舞。大概是這“惡魔的氣息”散逸太多,給她開門的夏蒹葭妹紙居然抖了抖。
“你們和好了?”錢姑娘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真實心情,因為這實在是很容易分辨。
“又看出來了?”
“瞧你那張臉。”錢姑娘丟給她一麵小鏡子,“笑得跟朵迎風顫抖的菊|花似的。”
阮婉:“……”她腦中莫名就響起了一句在若幹年後非常流行的話——那一年,菊|花這個詞還很純潔。嗯,然後她就想淚流滿麵了。
“我算是看出來了,杜錦年那家夥就是你的天氣老爺,想讓你晴你就晴,想讓你陰你就陰。”
麵對二錢的鄙視,阮婉很是“自豪”地回答說:“我也是他的天氣老爺啊!”剛剛還給他來了一陣呼嘯而過的春風呢!……雖說緊接著又來了個雷陣雨。
“……”錢姑娘翻了個白眼,徹底無語了。
“所以說,”莫北笑道,“之後你又要過上時而拋棄我們的生活了?”
“暫時應該不會。”阮婉回答說,“他要回國待一個月左右,聖誕之後才會回來呢。”
“哦~”錢錢壞笑,“蒹葭,這叫什麽?”
“久別勝新婚。”
阮婉:“……”好吧,蒹葭妹紙都被這兩個無節操的家夥給帶壞了。
分別的日子,就這樣開始了。
該怎麽形容呢?
想當然是想的,也的確可以用“牽腸掛肚”來形容,不過阮婉倒是沒有到“為伊消得人憔悴”的地步。本來嘛,他們又沒吵架,又時常能聯係到,她怎麽會弄成這樣。而且身體是自己的,她要真這麽糟蹋自己,外婆大人肯定會毫不客氣地跑來給她一個大嘴巴子。
而無論再怎麽想,生活也是要繼續的。
很多人若幹年後回憶校園生活,用的最多的詞大概就是“規律”了。
規律的日子,通常都是過得很快的。
於是一眨眼,就到了約定好去喬家的日子。
周六上午。
阮婉出門的時候,隨身帶了個小包,這也是她不樂意去的原因——會被留宿。雖說隻是一晚,但她覺得還是在寢室睡比較自在。
喬毅原本想來接她,被她一句“你又想來一次‘包|養門’麽”給堵了回去。她聽喬心願說過,他最近忙得很,時而不見人,她不想給人添麻煩。更別提,之前那場對話後,她覺得單獨見他有那麽一點尷尬,所以“第一次會麵”還是選在人多的場合吧。
阮婉到時,是上午十點左右。
如今的她也算是大院的常客了,一路走進去倒是遇到了不少熟麵孔,其中一些還對她點頭招呼。
“姐姐!”
還沒走到目的地,她就看到喬心願朝自己一路飛奔。後者身上穿著運動服,額頭和鼻梁上都掛著汗,顯然是剛經曆了一場劇烈運動。
“你跑慢點。”
“哦!”喬心願急刹車,“刺溜”一下,剛好滑到阮婉麵前站好,然後就火急火燎地抓住了阮婉的手,“走,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
“……好東西?”
“嗯嗯!”
阮婉還沒做出什麽反應,就被喬心願這姑娘給拖走了。後者一路把阮婉給拖到大院的東角,然後衝阮婉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抬手一指:“姐姐,你看!”
阮婉抬眸一看,隻見大院東角的地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嶄新的寵物屋,裏麵的軟墊上正躺著一隻身上纏著繃帶的三花貓,四五隻小貓正圍著它喝奶。
她愣住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些貓上輩子是被她養的。當時也住在這裏的她是無意中撿到它們的,不知道之前母貓在哪裏受了傷,也不知道是誰救治了它,隻是覺得可憐就帶了回來,將它們安置在了這裏,每天都來喂。不過從來不敢說把它們帶回去的話,因為喬經緯對貓狗過敏。當時每天都覺得很孤獨的她可喜歡它們了,每天都會抽出一些時間過來找它們玩,不過當時的她可沒錢買這麽高檔的寵物屋給它們住,隻隨便拚湊出了一個小貓窩。
“你買的屋子?”阮婉問。
“不是我。”喬心願搖頭,“是子煜哥弄的。”
阮婉聽了這話,略促狹地笑了:“他幫你弄的?”
“不是啊。”喬心願搖頭,“我還是偷偷跟著子煜哥才發現他偷偷養了這個的。”
“……是麽。”他看起來可不像是會養這些東西的人,該說“人不可貌相”嗎?
“超可愛的對不對?”喬心願一臉開心地說,“我特別想摸,不過每次母貓見到我都會很凶地‘嗚——’,我就不敢靠近了。”
阮婉莞爾一笑:“哺乳期的母貓都是這樣,過一段就好。”她當時還被抓過呢。
“可惜爸爸對小動物過敏,不然我真想問子煜哥要一隻回去養!”喬心願滿臉遺憾地說,“多可愛啊。”
“比起被養,它們大概更喜歡住在外麵吧。”
“……是嗎?”
“應該吧。”
大約也正因此,上輩子母貓才會帶著小貓不告而別吧。
她清楚地記得那天早上她起床發現前天夜裏下了一場大雪,她穿上衣服就匆匆忙忙地跑過來,結果隻看到了空窩。她當時是又難過又鬆了口氣,難過的是它到底沒能再回來,鬆口氣的是至少它們沒凍死。
……或許還有一些失落吧。
失落於哪怕是貓,最終也不願意留在她身邊。
現在再回想,隻覺得當時的想法很幼稚。
在那樣寒冷的夜裏,它們離開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找到了新的棲息地再也不回來也沒什麽奇怪的。
想到此,阮婉蹲下|身,朝著不遠處的貓窩“咪”了一聲。
“沒用的,它根本不理人。”喬心願蹲在阮婉身邊,不太開森地說道,毫無疑問,她之前已經試過這種事了。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
“喵~”
“咪|咪。”
“喵喵~”
“咪|咪|咪。”
“喵喵喵~”
……
喬心願聽著這單調的“應答”,雙眸瞪得老大:“姐姐,它理你哎!它在跟你說話哎!你怎麽做到的?教教我啊!”
“……大概它比較喜歡我吧。”阮婉“厚顏無恥”地回答說,“天生的東西沒法教啊。”
喬心願淚流滿麵,這個理由好強大,她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怎麽辦!qaq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阮婉此刻正用驚奇的目光注視著那隻母貓。明明上輩子它開始很排斥她來著,怎麽這次卻……她老聽人說“貓有九條命”、“貓能通靈”、“貓眼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她原本是不信的,現在倒是有幾分信了。話又說回來,重生這麽不可思議的事情都發生了,還有什麽是不能發生的?
這時,喬心願眨了眨眼,又冒出了個新點子:“姐姐,你能不能捉一隻小貓出來給我摸一摸?”
阮婉側過頭,在喬心願期待無比的目光中,無奈地說:“那我試試看吧。”
於是乎,她開始蹲在地上一點點地往前挪,母貓看到阮婉的動作,身體動了動,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表現出什麽明顯的拒絕態度。
“等等,還是算了吧!”喬心願突然一把抓住阮婉。
“你不想要小貓了?”
“想啊。但姐姐你手這麽漂亮,被抓傷就壞了。”
阮婉注視著喬心願手背上的貓爪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然後就聽到這姑娘說:“所以子煜哥,你幫我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