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城

  一更


  扮演色|狼的沈子煜還沒出什麽汗呢,阮婉已經是滿身大汗。她正無奈,就聽到前者輕嗤了聲“真弱”。毫無疑問,這是在鄙視她。


  阮婉原本就看沈子煜不太順眼,心中又因為眼下的情形而焦躁,又被這麽一激,整個人都不好了,於是下意識地就開始以其他方式反擊——


  怒踩腳!

  剛才還得意洋洋的沈子煜一個不查,就被踩了個正著。眼下正是夏天,他光著腳丫子穿拖鞋,挨了這麽一下後,疼地那叫一個齜牙咧嘴,整個人都不好了。他隻想說——姑娘,這和說好的動作不一樣啊!


  更為坑爹的是,阮婉激動過頭了,結果自己沒保持好平衡,“唰”的一下就朝後仰去。正常情況下,沈子煜是能接住她的,但誰讓他剛被踩了腳呢,於是,他悲催地成為了墊背。


  落地的瞬間,阮婉的後腦勺“砰”的一聲砸在了沈子煜的鼻子上,遭受二連擊的後者“嘶”的一聲捂住鼻子,然後就感覺腹部被一隻手肘狠狠地擊中了。


  沈·色|狼·子煜,就這樣被ko了。


  阮婉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嘀咕了聲:“真弱。”嗯,以牙還牙是她的英雄本色!


  沈子煜:“……”靠意外“贏”的人真的有資格說這種話嗎?要不是他剛才失神……嘖!


  喬毅:“……”錯覺麽?總覺得子煜今天真的特別弱呢。


  身為阮婉腦殘粉的喬心願非常開森地鼓掌:“幹得漂亮!”


  “換你吧。”阮婉看向喬毅,“我還是覺得你的水平比較好。”


  喬毅抽搐了下嘴角:真的嗎?


  阮婉:假的啦,其實是怕沈子煜這廝下一場借機報複,打她個半身不遂——她毫不懷疑他會做出這樣的事!


  於是乎,伴隨著沈子煜的“怒奔而去”,阮婉的課程繼續著。


  學得差不多的時候,也是她告別的時候。


  此時,她到喬家已經十二天。


  “真的非走不可嗎?”素芳華不願意輕易放她回去,依依不舍地追問。


  已經和喬老爺子打好招呼的阮婉心知這事不會再變更,便耐心地解釋了幾句:“中考成績就快出來了,到時候我還要填報學校。再不回去會很麻煩。”


  “你也可以在這邊……”


  “媽媽。”阮婉打斷了素芳華的話,“關於這件事,我不會改變主意的。”


  素芳華抿了抿唇,這些年來,她一直不放棄對阮婉的勸說,然而結果還是令人失望。


  “而且,外婆一個人在家,也需要有個人在身邊照顧。”


  素芳華聽到這話,原本應該為女兒的懂事覺得欣慰的,卻又油然而生一種嫉妒感,她下意識就脫口而出:“我還是你媽呢,你就不能多陪陪我?”


  阮婉:“……”她不知道眼下該說些什麽,隻是覺得有些好笑。


  媽媽總是這樣,給地太少,想要地又太多。阮婉知道自己不能算是個純粹的好人,但她的心也是肉長的,被傷害之後,不可能再一次用盡全力地付出了,這種“有去無回”的感覺,她已經品嚐夠了,不想再品嚐。


  但她也無法把這種心情說出來,所以,隻能沉默以對。


  這種沉默讓素芳華覺得很難受,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同時,她又不願意在這個女兒麵前承認自己的錯誤。或者說,從一開始,她在她麵前就是帶著錯誤的。這種“我永遠不對”的感覺讓她覺得很難受,這也是她過去一度無法麵對小婉的真實原因。她深吸了口氣,努力心平氣和地說:“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回去後好好照顧你外婆。”


  “好的。”阮婉笑了笑,權當剛才的對話沒有發生過。


  阮婉來時是一個人,回去卻是兩個人——她帶的不是喬心願——雖說這姑娘非常想跟她回去過暑假,不過被素芳華嚴令製止了。阮婉猜這也許是媽媽的“報複”?如果真的這樣的話,還真是夠幼稚的。並且,她還真不希望和外婆的平靜生活會出現“第三者”,就算比起喬心願來外婆更疼自己,她也還是會嫉妒的。


  哼,就是這麽小心眼。


  跟她一起回去的人,是喬毅。


  這是喬老爺子命令的,因為來時火車上發生的事,他覺得不能讓她一個人回家。雖然阮婉覺得自己應該沒有這麽倒黴,也努力拒絕了,不過老爺子很堅持,表示“既然你來了這裏,我們這邊就要負責平平安安地把你送回去”,她也不好太過堅持。和喬毅一起回去的唯一好處就是——車費錢省下來了。哦,還有個免費的行李搬運工。


  來時她攜帶的行李不算太多,走時卻多了不少。有媽媽給外婆買的補品,也有她之前出門時給她買的新衣裙。雖說她覺得外婆和她都不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不過還是都帶上了。


  這趟車與來時一樣,晚上登車,第二天清晨到達目的地。


  阮婉拿到票時倒是驚訝了下。


  “怎麽了?”喬毅問。


  “沒什麽。”阮婉將票收進錢包的夾層,回答說。


  “……如果有問題你可以直接說,不用這麽拘謹。”做事非常認真的喬毅在這些事上很執著。


  阮婉抬頭瞥了他一眼,說道:“我還以為你這樣的有錢人會直接甩給我一張機票。”其實這是開玩笑,真實原因是火車時間比起飛機要長太多,她本以為喬毅不會想在這件事上浪費太多時間。


  喬毅:“……”


  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小姑娘可真難伺候啊!


  他當然知道飛機更省時,就算坐火車,也有更安全舒適的車廂。但是吧,考慮到她一直表現出的那種強烈的自尊心,他擔心自己如果選擇了和她來時不同的出行方式,她會覺得他是在“打臉”,反而鬧地不快——畢竟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正處於叛逆期,有怎樣的想法都不奇怪。而這種事又不太好細問,於是他就選擇了最保險的一條路。


  如果阮婉知道喬毅內心的想法,八成會說“你真的想太多了”。一,她不處於叛逆期;二,她不傻,如果有更舒適的方法以供選擇,她會毫不猶豫跳過去的。


  “不然,”喬毅商量著說,“我現在讓人去換,時間還來得及。”


  “不用了。”阮婉搖頭,“就這樣吧。”原本就是給人添麻煩了,何必再添一點。


  “……好吧。”


  揮別了依依不舍的喬心願、疑似還在生悶氣的素芳華、鬆了口氣的吳媽以及看不出心情的喬老爺子後,兩人上路了。比起物品眾多的阮婉,喬毅算得上是一身輕鬆。不過他顯然不會讓小姑娘一個人提辣麽多東西,於是滿手行李的人就變成了他。


  正如阮婉所想的那樣,喬毅非常有時間觀念,對時間卡的很準。兩人幾乎是一到車站就趕上了檢票,就這麽一路順暢地上了車。這個季節,火車不會太擁擠,同時也不會空。


  喬毅買的票很好,兩人剛好是相對的下鋪。


  他示意阮婉坐下後,蹲下|身將隨身攜帶的物品一一塞到床底,排列地很整齊——整齊到阮婉覺得他有點輕微強迫症的程度。做完這一切後,他坐到了她的對麵。


  火車還在接連不斷地上人,每個經常坐火車的人都知道一個悲桑的事實,那就是——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的“鄰居”會是怎樣的人。可能好,可能壞,完全隻能靠運氣。從上次的經曆可以看出,阮婉的運氣屬於不算好的那種。


  於是乎……


  隨著一陣“哇哇”的哭聲,阮婉的“短期鄰居”們登場了——這是一對夫妻,帶著一個約五六歲的孩子。丈夫拿著行李,妻子則不停地對前者推推搡搡,口中罵道:“早說了讓你早點買票早點買票!你就是不聽!看你買的都是什麽票!一個上鋪一個中鋪!連個下鋪都沒有!讓人怎麽坐!”


  丈夫臉帶怒氣,卻忍氣吞聲,不發一言。


  跟在他們身後的孩子哇哇大哭,臉上滿是鼻涕眼淚,身上的衣服挺髒,看起來像是剛摔了一跤。不過顯然,他的父母沒心情管這件事。


  “你說話啊!有本事別裝死啊!”女子繼續喊道。


  男子走到鋪位邊停下|身,終於開口:“待會等車開了,問問列車員,看能不能交點錢補到個下鋪吧。”


  “萬一補不到呢?”女子不依不饒地說道,“那怎麽辦?”


  “……先問問再說。”男子憋著氣回答說。


  “問問再說!問問再說!你永遠都隻會說這句!我當初怎麽就瞎了眼,嫁給你這麽個不中用的東西!”女子嚷嚷道,“自從跟了你,不僅沒有享上半天福,還整天……”


  “你差不多夠了吧!”被這麽數落了一路,男子終於忍無可忍地回了嘴。


  可他這舉動無疑是火上澆油,原本就暴躁不已的女子索性跳起了腳,居然上去就給了丈夫一耳光:“你居然敢吼我!當初結婚時,你是怎麽答應我的!”說到這裏,她又給了丈夫一耳光,“你特麽……”她打第三耳光時,丈夫抬起手攔住了她的手。她更是憤怒,整個人就撲上去了。


  兩個人於是廝打開來。


  再伴隨著身旁小孩子的大哭聲,簡直是熱鬧到沒法說的地步。


  二更

  沒一會,列車員來了——因為這倆人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其他乘客上車。


  最初女子還不服氣,不過在列車員表示“如果你們不停手,我們隻能送你們下車”後,她才勉強停了下來,扯了扯淩亂的衣服,怒氣衝衝地走入了屬於自己的隔斷間。


  男子同樣怒火衝天地撿起地上的行李走進去,才一站住,就將手中的東西狠狠地往地上一摔。


  至於孩子……


  依舊被忽視了。


  還是看不過眼的列車員牽著這孩子的手,將他帶到了父母的身邊。


  被剛才一幕嚇到的孩子一直在不停大哭,幾乎到了聲嘶力竭的地步。隔壁終於有人忍無可忍地喊了聲“還有完沒完!管管自己的孩子不行嗎?!”,女子勃然大怒,正準備捋著袖子去和人“戰鬥”,就發現列車員還沒離開。想到剛才對方說的話,她咬了咬牙,抬起手就給了兒子一耳光——


  “你個小孽障!還不趕緊給我閉嘴!”


  孩子被打的一懵,短暫的沉寂後,哭得更厲害了。


  “哭!你再哭!”女子扯過孩子,狠狠地拍打著他的背部和屁股,“你再敢哭,老娘就打死你!”


  列車員在一旁看得不落忍,沒忍住勸:“孩子都哭得這麽厲害了,還是哄哄吧。”


  “喲,瞧您說的。”女子斜眼看著她,怪聲怪氣地說,“你管天管地,管整車人拉屎放屁,還管我怎麽教孩子啊?這麽有母愛,自己去找男人生一個唄。”


  列車員是個極年輕的小姑娘,看著像是剛就業不久的——不然也不會毫無經驗地說出剛才的話,她因為女子粗魯難聽的話,直接就紅了眼。可她顯然不是女子的對手,隻能抿緊唇轉身離開,不再管這樁閑事。


  女子注視著她的背影,“嗬嗬”冷笑了兩聲,順手將孩子往丈夫懷裏一推:“哄好這小兔崽子。”


  “你打的孩子,憑啥讓我哄?”丈夫憤憤不平。


  “我是無所謂,反正他是你們老汪家的種。”女子哼聲說,“哭死了也不是我心疼。”


  “……”


  丈夫額頭青筋都爆了出來,可懷中的孩子真的是哭得可憐,他再次忍氣吞聲,低聲哄了起來。再他的不懈努力以及一顆糖的功效下,孩子總算是不再哭。這一刻,阮婉覺得半截車廂的人都鬆了口氣。


  下一秒,火車開始緩慢行駛了起來。


  “現在怎麽辦?”丈夫問,“列車員被你氣走了,怎麽補票?”


  妻子翻了個白眼:“反正我不管,今天你要不把這事情給我解決了,我就帶著你兒子躺過道裏。”


  “……”


  丈夫牽著剛哄好的孩子,頭也不回地離開,像是去找列車員商量加錢換票的事情了。


  被留下的女子嘖了聲,也沒管被甩了一地的行李,一屁股就坐在阮婉的鋪上,拿出一包瓜子就開始磕,殼更是直接就往地上吐。


  阮婉似笑非笑地看著喬毅,她剛才看得很清楚,這夫妻倆吵架時,這家夥是想跟人換座的。嗯,道德感很強,不過,這個有“整理癖”的家夥受得住這個嗎?


  喬毅的眉心緊皺著,他非常不喜歡對麵女子所做的行為,幾乎要忍不住開口了。


  “呸!”女子吃著吃著,其中一片殼沾在了她的嘴唇上,她用力那麽一吐,這片殼飛出去,剛好落在了喬毅的鞋麵上。


  喬毅:“……”


  阮婉:“……”


  女子吃瓜子的動作頓了下,隨即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吃了下去。


  喬毅閉上眼,深吸了口氣,開口說:“這位女士,你把殼吐到我的鞋……”


  “說什麽呢!說什麽呢!”女子滿口嚷嚷道,“誰是女士啊!我有那麽老嗎?你這是在侮辱人嗎?!”她上下打量了下,輕哼了聲,“而且不就是吐鞋子上麽,你擦一下不就好了,你一個男人和女人計較什麽,不嫌丟人啊?”


  喬毅:“……”


  阮婉差點沒噴笑出來,她覺得吧,喬毅這家夥估計從沒碰上過這麽不講理的人,眼下真遇到了,那可真是“秀才遇上兵,有苦說不清”。對方若是個男人倒也算了,結果還是個女人。她很清楚,喬毅這家夥是不會對女人動手的。所以,他也隻能繼續苦逼著了。


  嗯,瞧這一趟門出的,阮某人被封印許久的小惡魔屬性好像一下子就被激發了出來。可她過去的經曆也證明了,“幸災樂禍是要遭報應滴!”,於是……


  “收拾完”喬毅後,嗑瓜子的女子扭頭看向阮婉,相當不把自己當外人地問:“這位子是你的?”


  阮婉:“……”


  “我帶著孩子不方便,你和我換下吧。”女子一邊說這話,一邊隨手拿起阮婉放在床上的小包,直接往對麵的中鋪上那麽一丟,一副“這地方歸我了,你滾蛋吧”的模樣。


  阮婉:“……”


  她一時忘記了說話——被這女子蛇精病一般的思維所震懾的。


  到底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腦回路,所以她的這種沉默被女子理解為了“忍氣吞聲”,被喬毅理解為“怒火攻心”。後者皺眉,站起身說道:“她並沒有同意和你交換。”說到這裏,他抬起手從上麵的床鋪上拿下小包,遞回給阮婉後,對女子說,“她也沒有同意你坐在她的位置上,請你起來。”


  喬毅說這話時,氣場很足。阮婉覺得可以嚇死一堆熊孩子,但問題是吧……這能在公眾場合和丈夫大打出手的女子可不是熊孩子級別的,而是熊媽媽lv50,所以,她隻被唬住了一瞬,就一蹦三尺高,吵吵出聲:“你吼誰呢!吼誰呢!你這人還有沒有一點禮貌!還有沒有一點愛心!我出門帶著孩子多辛苦多不方便你知道麽?哦,你們倆兩個人就占了兩下鋪,還有沒有一點公德心!讓一個給我怎麽了?這點事你還和我計較,你是不是男人啊!”


  喬毅:“……”


  如果換個男流|氓在這裏,估計會直接說“我是不是男人,你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問題是,哪怕殺了喬毅,他也說不出這種話。由此可見,這女子也是深諳欺軟怕硬的真諦,她罵完喬毅,還不放過阮婉,轉過頭冷笑地看著她:“瞧你這小姑娘長得漂漂亮亮,心地這麽不善良,將來肯定是要吃虧的,我現在是在教你。做人,還是要尊老愛幼!”


  “那你是老還是幼?”阮婉反問。


  “……”


  “啊,是我說錯了。”阮婉嗤笑了聲,“你是夠老的。瞧你臉上那皺紋,是能夾死幾隻蟑螂了。”


  嗯,跟著外婆一起混久了,阮婉在毒舌這件事上那必須是相當有建樹。眼看著女子被氣得說不出話,又一波新的“汙言穢語”即將出爐,阮婉冷笑道:“看在你‘教了我’的份上,我也教你件事——出門在外,最好帶著點腦,至少該知道什麽人該惹,什麽人不該惹。”說完,她直接拿起桌上的那隻鐵盤,遞給喬毅。


  喬毅:“?”


  阮婉心想這家夥真是個蠢驢,不會打女人難道還不會威脅麽。她對他做了個捏掌的手勢——對付這種典型的吃軟怕硬者,就是要讓她知道自己有多不好惹!


  喬毅到底不是蠢驢,於是,女子驚悚地看到那隻鐵盤被麵前的高個男子給捏成了一團……


  阮婉倒是並不驚訝,喬心願就有一把好力氣,據她透露“我哥力氣其實比我大多了”,所以她覺得吧,這種事應該還是可以輕易做到的。


  “你……”女子額頭冒汗,臉皮抽搐著,“你們這是威脅!”


  “是啊,我們還破壞公物了呢。”阮婉嘲諷味道十足地笑了聲,“那又怎麽樣,有本事,你來打我呀。”


  喬毅:“……”他發現,這姑娘在拉仇恨方麵還真是有天賦,比這沒公德的女子還厲害……


  “不過,我醜話可說在前麵。”阮婉坐下|身,回憶著上輩子曾見過的一位“家庭出身有些見不得光”的大小姐,自動的帶入了對方的做派——拍了拍衣袖上莫須有的灰塵,纖纖指尖指向喬毅,姿態自然一本正經地黑著人,“大喬這人呢,別的不行,就是有兩把力氣,要是一不小心卸了你或者你丈夫的胳膊或腿,你可不能怪他下手太重。”


  喬毅嘴角抽搐:“……”大喬是什麽鬼!她這是把他當作黑|社|會的打手小弟了麽!


  阮婉:哥哥是大喬,妹妹是小喬,多無懈可擊的代號啊!


  一般女孩子如果像阮婉這麽說話,那麽八成會得到“你電視看多了吧!”的評價,但是吧,阮某人s的時候,那是有現實原型的,再加上她那出色的演戲天分,真實度直接越過了六十分的合格線,直逼九十分——女子理所當然地被唬住了。她看著滿眸涼意的阮婉,再看向喬毅——怎麽看都覺得這麵癱的家夥一身殺氣,不像好人!


  “你……你們這樣是犯法的!”


  阮婉看著這色厲內荏的女子,心中嗬嗬了,這種時候就想著犯法了,剛才幹什麽去了啊?


  她正想說話,就看到喬毅這個家夥雙手交疊並在身前,恭恭敬敬一臉嚴肅地看著她開口了,他說——


  “阮小姐,您這個月已經進過兩次局子了。都說事不過三,再進去不太好吧?”


  阮婉:“……”


  什麽鬼!


  滅燈負分差評滾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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