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與江少華徹底分開(二)
我看了看他,十萬個想要撲過去抱住他,可是一想到楚夢潔說過的話,心裏就不停地打怵。
我掙脫了他,站起身來,說道:“沒什麽可說的。如今你已經與楚小姐定了婚期,你現在與我說這些有什麽用呢?”
江少華走過來,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堅定地說道:“菲菲,隻要你點頭,我馬上就會和楚家解除婚約,迎娶你進門”
我用力將他甩開,嚴聲厲色地說道:“夠了!江少華!婚姻是兒戲麽?你一次兩次地與楚家解除婚約,你就這麽不拿婚姻當作一回事麽?我真是看錯了你!”
江少華有些不可置信,他不明白眼前這個女人為什麽會這樣,她心裏明明是有他的,他能夠感覺的出來!
“菲菲,你怎麽了?我何時將婚姻當過兒戲?”
我冷笑了一聲,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愛你了,自從知道你宣布婚期那天起,從你害我過敏的時候起,我就不愛你了!我恨你!”
江少華看著我,他從未見過我如此,有些猶疑地說道:“菲菲,你這是何苦呢?我知道你是為了不讓我受到楚家的傷害,我都明白”
“江少華,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告訴你,當初是我救了你,可是你卻竟然如此相信楚夢潔,怎能讓我不寒心?那日在程爺爺家,你明知道我說過敏的事情是有可能的,可你竟然願意讓我冒著生命危險來完成那場賭注。你告訴我,我為什麽不能寒心!”
江少華被我逼的說不出話來。而我繼續咄咄逼人。
“當初你被抓走的時候,是硯秋陪著我;被你害的過敏不省人事,是硯秋救了我;為了我能夠在這大上海立足,也是硯秋幫了我。我告訴你,我現在喜歡的是程硯秋,早就不是你了。”
江少華瞪大眼睛,搖著頭說道:“不可能,你不可能喜歡硯秋。如果你說你愛上了岑子塵,也許我會信,但是硯秋,不可能。”江少華的語氣中透露著不自信,他心底裏不願相信我說的話,但他卻不能確認。畢竟這段時日,一直都是硯秋在守著她,而硯秋對我的感情……他不是察覺不到。
我感覺到他語氣裏的不自信,便一咬牙,繼續說道:“你憑什麽說不可能?硯秋是大夫,又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人,又是程家最受寵的小少爺,我憑什麽不能喜歡他?”
程硯秋在外間,我們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他看不到我們的表情,不確定我的話是真是假,隻能緊張的繼續聽著。
“菲菲……你不是這種人……”
我冷哼一聲道:“嗬,你很了解我麽?你怎麽知道我是什麽人?我告訴你,其實我從小就窮怕了,而且見過那麽多人被餓死,便發誓一定要找個有錢的醫生,既能保證我能夠吃飽穿暖,又能照顧我不讓我生病。至於你,當初我與你在一起不過是因為你有錢而已,但是,我現在找到了更好的,何必再於你廢話呢?”
江少華堂堂七尺男兒,被我逼的也悲傷至極,他強忍著眼淚說道:“菲菲,你非要把自己說的如此不堪麽?如果你不喜歡我,為何當初答應嫁給我?又為何帶著我送你的禮物?”
他指了指我耳朵上他送的耳環。我一下子將耳環擼了下來,而其中一隻耳朵因為我太大力而出血了,看得江少華心中一驚!
“菲菲!”
我拿著手裏的耳環,走過去重重地摔在他身上。而兩隻耳環隨即掉在了地上,其中一隻上麵的幾粒鑽石被摔的掉了下來。
江少華憤恨地看著地地上的耳釘,抬頭狠戾地看著一臉輕蔑地我,咬著牙一字一字地說道:“你當真要這麽絕情麽?”
我昂起頭,說道:“怎麽?還要賴在這不走麽?”
江少華狠狠地說道:“好!柳菲菲!你既然這麽想讓我娶了楚夢潔,那我一定不辜負你的希望!祝你和硯秋早日成婚!”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著江少華離開的身影,心中頓時被悲傷包圍。
我的心已經痛得麻木,眼淚無聲地從眼中湧出,越來越多,我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我趕緊擦了擦眼淚,跪在地上將耳環撿了起來,尋找散落的鑽石。可是眼淚總是不斷阻擋我的實現,我隻能一邊擦一邊尋找鑽石。
突然一雙皮鞋出現在我麵前,我見他站在鑽石掉落的地方,便將那雙腳一把推開,說道:“你踩到我的東西了!閃開……你踩到了……快閃開……”
程硯秋看著我這副瘋癲的樣子,心裏難過得緊。他一把將我撈了起來。而我因為他阻礙我找東西,一把將他的手揮開並大聲喊道:“你幹什麽!閃開!你踩到我的東西了!”
說完我便又準備跪下接著找,誰知程硯秋一把將我緊緊抓住,用力地將我前後晃動,見我目光呆滯地看著他,他悲傷地說道:“傻丫頭,你清醒點兒。東西已經壞了。”
“壞了,壞了,已經壞了……”我麻木地說著,隨後看向程硯秋,慢慢地清醒過來,悲傷也一點點重新占據了我的心,我小聲抽泣著說道:“我把少華徹底推開了……他要和楚小姐結婚了……我終於將他推到別人那裏了……”
程硯秋看著我瘋魔的樣子,止不住地心疼。他一把將我摟進懷中,輕輕地拍了拍我的後腦,說道:“我知道了……我都聽到了……我都知道……你是為了少華兄好……”
我一點點地將程硯秋抱住,最後緊緊地揪著他的後背衣服,一點點將頭埋進他懷中,終於放肆地哭了起來。
我終於,還是將少華,推開了。
據程硯秋說,從那天以後的三個月內,都沒有看到我再出現微笑的模樣。我躲著不見人,店鋪都是由憐心和雀屏打理,而憐心被我逼得沒辦法,隻好和程硯秋學起了算賬,並熟悉店鋪的運作形式,而雀屏則學會了給香粉和香水打包。
程硯秋偶爾來看我,我每日都是在裏間帶著,一個人一會兒哭,一會兒又坐立不安,回到公寓也是把自己鎖在屋裏,蓮姨叫吃飯時候也聽話,乖乖吃飯後有一個人回房間。有時候房間門忘記關,程硯秋總是見我在陽台上坐著,看著街道上的人,一動不動地。好在天氣也在轉暖,大家隻是防止我做傻事即可。
江少華來看過我,但是他來的前幾次,都被我氣跑了。後來,程硯秋幹脆當起了我的護花使者,拒絕江少華再次出現,而江少華後來不知是不想來或是被程硯秋拒之門外,我再也沒見過他。
直到那天,程硯秋對我說了一句話。
“菲菲,少華下個月結婚。”
他說完就看我渙散了幾個月的眼神終於聚焦了起來,我露出了幾個月來的第一個笑容,看起來像是放心了一樣。
但隨後,我又開始哭了起來。不似往日的輕聲哭泣,而是嚎啕大哭。
哭了有一個多小時,我從房間裏走出來,啞著嗓子說道:“憐心,我要洗澡。雀屏,去給我買一份珍珠粉,我要做麵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