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又見往事
程硯秋走進屋來,看到岑子塵凶巴巴的也不驚訝,直到岑子塵將我放在床上,程硯秋才緩緩地說到:“你終於舍得把她放下了啊。人家大姑娘還沒有嫁人,你總抱著多不好。”
岑子塵看著他,說道:“什麽意思?”
程硯秋故作害羞地看了一眼岑子塵說道:“討厭,當然我說的意思啦。”
隻見岑子塵突然看著我問道:“江少華不是買了你初夜了麽?”程硯秋聽他一問,震驚地說道:“初初初初……初夜?”
我看了一眼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大小的程硯秋,又看了看岑子塵,隻見他暗沉的臉上更添陰霾,我被嚇得不敢大聲說話,隻是輕聲說道:“少華是買了初夜,但是我們……”我停頓了一下,還沒等我繼續說,岑子塵便一甩手,大步走了出去。
我迷茫地看向程硯秋,隻見後者也用這種眼神向我詢問,結果一看我也是這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他就是這麽個人,以前不是這樣的。”說完話,他拿出聽診器,為我診斷了一下說道:“姑娘不用擔心,你還真是命大,那麽大個汽車,把你撞的都飛起來了,你竟然什麽事都沒有,隻是腿摔壞了一點,修養個十天半個月就好了。”
我感激地看著他說道:“多謝你了程大夫,你叫我菲菲就好。”
程硯秋笑著說道:“好啊,菲菲,你也別叫我程大夫了,叫我硯秋,來叫一聲聽聽。”他說完便看著我,見我為難的樣子才笑出聲來。“哈哈,菲菲真是可愛,我逗你呢,你喜歡叫我什麽就叫什麽。我才沒有子塵那麽霸道呢。”
“謝謝你。”我道了謝,便感覺頭有些暈,程硯秋見我如此,用手撐開我的眼皮看了看,放下心來說道:“菲菲小姐現在還不能睡,你有點發燒了,等下吃了晚飯再睡,不然你的身體和腸胃會受不了的。我明天再來看你。”說著他便衝我笑了笑,走了出去,大聲喊道:“子塵啊!”
隻聽“撲通”一聲,程硯秋便大聲抗議道:“你就是欺負我打不過你!”
岑子塵的語氣很平淡。“她怎麽樣?”
“放心,命大著呢,就是有些外傷,隻怕今晚要發燒了。我這有些阿司匹林,等下叫那個小丫鬟給菲菲吃了晚飯後再吃上兩粒,今晚好好守著,隻要明天不再發燒,你小情人兒就沒事了!”
岑子塵也不理他,喊道:“憐心!”
憐心是個懂事的孩子,剛剛已經聽到了二人的對話,現在聽見岑子塵叫他,趕緊走過去,說道:“程大夫,把藥給奴婢就好了。”岑子塵見她懂事,就沒在說什麽。轉身來到我的房間。我一直看著窗外,岑子塵進來時我才將目光轉向他,隻見他站在黑暗裏,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聽到那細微的喘氣聲。
我等了半天,見他也沒有開口說話。就在我想要繼續看著窗外的時候,他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裏有些鬱悶。為什麽他不讓我去看少華?
不一會兒,程硯秋好像已經向憐心囑咐完了,便進來拿藥箱。看我盯著他,便笑著走過來安慰道:“菲菲要對我的醫術放心,我不會讓你變醜的。”
我看著他,反問道:“你知道岑子塵和江少華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麽?”程硯秋聽我這麽問,眼神有一絲遊移,隨即又恢複痞痞地笑說道:“菲菲你還是問子塵吧。我什麽都不知道的。”說完便拿著藥箱走了。
不一會兒,雀屏拿著一碗粥走了進來,撅著嘴,似乎與我生氣的樣子。
我怕是傷了這丫頭的心,就笑著討好道:“是我不好,雀屏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雀屏見我這麽說,小嘴噘得更高,說道:“小姐下次要帶我出去,這樣你就不會受傷,岑少爺也就不會這麽凶巴巴地對小姐了!你都不知道,憐心回來把小籠包都吃沒了,一個都沒給我留!”
我正在喝著粥,被雀屏逗得嗆到了咳嗽起來。
“噗……咳咳……哈哈,好,那我和憐心說,等我好了,就讓她再給你買一份回來,好不好?”雀屏聽我這麽說,剛想笑,但是看我這受傷的樣子,立即委屈個小臉說道:“小姐這次受的罪太大了。你慢慢喝粥,我不吃小籠包了,等小姐好了,我們一起去老昌家吃小籠包喝茶。”
憐心走進來笑道說:“雀屏你這個小吃貨,早晚要把你個小蹄子撐死!”
我看著她們,輕聲說道:“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害的你們受苦了。”憐心聽見我這麽說,趕緊走過來說道:“小姐這是說的什麽話!哪有主子和奴才道歉的?隻是……小姐也要和我們說一聲,否則像這次一樣,我和雀屏都不知道怎麽幫你。”
我看著她們,心裏湧出一絲絲暖流,我拉著她們兩個的手,說道:“我從沒將你們當作奴才,在我心裏,你們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樣。我向你們保證,我以後不會再這麽做了。”
憐心和雀屏被我的話感動地點了點頭。憐心拿出藥來,放在我手裏,又到了杯水遞給我說道:“小姐吃了藥快休息吧。一會兒我和雀屏守著你,等你燒退了再說。
我吃了藥,被雀屏扶著躺下,我在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對憐心說:“替我和蓮姨賠個不是。”
“放心吧小姐,蓮姨不會生氣的,她隻是有些心疼你……”
我隻覺得憐心的聲音離我越來越遠,直到模糊不清,我才沉沉睡去。
恍惚中,我好像來到了一幢洋房前麵,這洋房在我夢裏出現了許多次,我對它很熟悉。我站在門前,想起上次夢到的那場大火,有些不敢進去。突然,我被什麽力量給推了進去。隻見裏麵這次已沒有大火,而是寬敞明亮,華麗的客廳內擺著一架鋼琴,旁邊是一排沙發和一堆裝飾物,一個巨大的落地鍾擺在旁邊,大鍾擺在裏麵左右搖擺。
我想樓梯口走著,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和一陣笑聲。我情不自禁地走向樓梯,去尋找那聲音。我循著聲音來到一個虛掩著的門前,隻聽女人和一個孩子在說話。
“蘭兒,等下寫完字,我們就去看爸爸好不好?”
“好啊好啊,媽媽,我已經寫完了,您看看?”
“嗯!好看!我的蘭兒真是聰明。”
我輕輕推開門,隻見那女人站在一個孩子後麵,將那女孩兒的頭發輕輕紮起,女孩兒脖頸後麵的一塊蝶形胎記顯露出來!
我震驚地摸著我自己的脖頸後麵,隻見那女人一下子回頭看著我。
我被嚇得一下子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