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沙漠練手真有用(第五更)
*
急雨
急雨,
電閃雷鳴共聚。
驚心動魄唏噓,
原來早有另奇
幾許,
幾許,
心愿真能以寄
覺得吃了虧,沒佔到老婆便宜的徐寶忍了,以後找機會再補回來,反正老婆是跑不了的。
同時他也不著急了,因為就下窪村這個地形受災會最嚴重,這裡是一旦發現情況不妙,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地勢實在是太低了,要不是房子修的高,估計全被沖了。
當然,最主要的是上游沒有大壩決口,不然連上房和抱木頭都別想了。
徐寶寫奏章,現在他可以明目張胆地寫奏章了,以前寫的不是,那叫文書,得找人遞上去,如今他是官。
雖說走正常程序,還是不能直接送到趙禎的手裡,但是送到中書省,那邊看到了,保障不敢留中,必須給趙禎看。
他得揣摩詞語,寫出來的是:未任之臣,於襄州襄陽下窪村,經襄陽府襄陽縣令許,急救忽降大澇屬地,雨滂沱,屋俱毀,牲漂遠,人仍在,襄府同心,上下齊動,然,失不可拾,毀難如初,臣請減免襄地夏糧,臣轄地為補。
整封信就這麼多字。
翻譯過來,簡單地說,就是我還沒上任呢,我現在在襄州襄陽旁邊的一個叫下窪村的地方呆著。
然後就出現水災了,這個時候呢,人家襄州府知道拉,還跟我說你幫著救一下。
哎呀,那雨老大了,我眼看著村裡人家的房屋被衝倒,村裡好不容易養那麼地牲口全完啦,估計得進漢江找了,但找到也是死的。
但是呢,村民沒事兒,真的沒事,人家襄陽府都跟我說了要幫忙,我在這呢,我能讓人出問題嗎?
不止是我在動,咱正個襄州府的人都去做事情啦,大家配合得很好,上上下下的一條心,非常努力救災。
不過呢,被水衝掉的就真沒有了,毀壞的也不可能又變好,因此我覺得應該免去襄州的夏收賦稅。少了的賦稅,我這邊的縣裡給補上,就別要襄州的了。
這就是徐寶寫的東西,襄陽府找他了嗎?沒有。是他主動過來救災的,誰讓旁邊那個村子的人說女兒在這裡,他又了解下地形,發現不救不行,才趕來的。
那麼襄陽府上下一心,積極而動了嗎?天知道。
都是假的,但是,徐寶必須這麼寫,這叫政治。
按照他本心,他就想罵娘了,你們二~逼呀,下雨多長時間了?不知道派人到下窪村看看?你怎麼不去死?
可是,但可是,他必須把這種情緒壓下去,稱讚襄陽府。
當官,就是這麼難,尤其是地方官,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不能快意恩仇啊。
但是,徐寶不是沒算計。
他讓朝廷免去這邊的夏糧賦稅,自己去補,並不是他傻,他是要打擊整個襄州的糧商。
襄州的糧行可是跟湯盎行之前有過協議的,抬高糧價,湯盎行妥協了,跟自己合作,糧行沒妥協,他們挺著呢。
那這大雨滂沱的日子,他們囤積的糧食想不損失是不可能的。
而後這邊的夏糧賦稅減免,糧行就不好使了,本地人不缺糧,小豬自己都收了,等到夏糧出,又減免,糧行再挺一挺我瞧瞧。
徐寶說補,當然能補,他跟襄州的人進行養豬合作,糧價一降,他們就佔便宜了,小豬大豬的全能賺錢。
襄陽府按照規矩,應該還這個人情,不還行不行?行,但以後別想跟同僚再合作。
我這邊如此給面子,幫你說話,你不配合,那麼當你到別的地方當官,誰會先給你臉?
什麼你說你就在這邊呆著了,不去別的地方,也不在乎什麼其他官員,那好啊,等我回京,我要是不把你調到海南,不,海南也是好地方,不給調過去,我要是不把你調到越~南我跟年你姓。
要麼你就去緬~~甸,我真能給你調過去,你甭管我付出多大的代價,我保證給你整過去,那邊好啊,有翡翠呀,大理旁邊呢。
然後咱還可以合作,對,對的,那些個石頭我也要,我不會往死了害你,我是宰相肚量,在襄陽你不願意跟我合作,我幫你換個窮地方,在我看來,咱關係還是那麼好,別跟我客氣。
徐寶就是這麼打算滴,也想著如此做,襄陽府里誰不配合,誰不給面子,就把人家給調到西南去,很西很南。
別人若是知道他這個想法,一定會警惕再警惕,有多遠離多遠,太狠了,心太黑了。
但現在,徐寶給人的感覺卻不是那麼陰暗,他是光明的。
帳篷中,他一手一個抱著兩個寶寶,還不到兩歲的寶寶,一男一女,龍鳳胎。
兩個寶寶各自伸出只手摟著他的肩膀,淚痕還在小臉上掛著呢。
他們的父親跪在那裡,就是不起來,無論徐寶怎麼說。
因為他媳婦兒的肚子上插了一根木頭釺子。
馮媛在動手術,旁邊有是個侍衛親軍,他們的血型跟這個女的一樣,所以給輸血。
「蒼天啊,一命換一命,把我收了吧,讓我婆娘活下來。」跪在那裡的男人突然大喊。
馮媛手都沒顫一下,冷冷地說道:「安靜。」
徐寶一腳踹到這個男的,不等男的掙紮起來,張小像提溜小雞一樣把他給拎出去。
「能行嗎?不行帶回去吧。」徐寶抱著兩個寶寶問道。
「沒問題,你當我在沙漠是白呆的?那裡的情況比這嚴重多了,輸血都更不上,我都救活了,你看,她還看著兩個孩子呢,人的求生慾望是很強的,尤其是女人,為母則強。
我的操作沒錯誤,又有血源供給,就是她那個男人太弱,一點小傷,嚇成那樣,不行啊,成不得事兒。」
馮媛一邊動著手術一邊說。
徐寶不承認:「換成我,我也哆嗦,這是孩子的媽呀,你做吧,我就是看著,我要是管住寶寶,我就抱出去。」
馮媛沒應聲,繼續做著手術。
徐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兩個寶寶也安靜,就是扶著徐寶的肩膀,眨著大眼睛看,不哭也不喊,這就是徐寶能力了,他天生的。
「好了,其實手術很簡單,就是我壓力太大,這是證明我的一刻,半個月就能好,這裡的奶牛呢?給我帶回去一頭,我做好高濃度的奶再送回來。」
等了一個時辰又兩刻,馮媛才停下動作,擦了下汗說道。
同一時間,襄陽府中的不少官員也擦汗,他們剛剛得到消息,下窪村被沖了,但是人卻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