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想活命,錢開路
徐寶拿著那條掰開肉有些發霉的魚走,很想找個人說說話。
可是突然間他卻發現,沒有誰能讓自己把心中的話說出來,除了過些日子才能到的嘟嘟。
他有種『一語欲對人傾訴,無奈眾君難一語』的感覺,他也是一個人,同樣有軟弱的時候,卻不願把軟弱的一面讓其他人知道。
唯一讓他想要說的人只有他的老婆嘟嘟,他記得有一首歌,裡面的歌詞是:不願讓你看見我的傷處,是曾經無悔的風雨無阻。
按照現在的情形,他可沒那樣想,他打算等嘟嘟來了好好說一說,當然,眼下該風雨無阻的時候依舊能翻江倒海。
他通過何謙說的話分析,知道有的小偷心變了,那是一個部門,還沒來得及好好收拾,結果事情太多的情況下,有人或許覺得擁有的權力多了,能夠做些以前不能做也不敢做的事情。
「我是不是給人的感覺太善良了?讓人覺得好欺負?」徐寶把魚收起來,看看天,呢喃道。
轉而他又笑了,跟自己說:「最後一次機會,否則該殺人就殺人,不守規矩的必須要清理掉,不管是哪個時代,從沒聽說過一個部門的人不聽指揮,還能留著他們的。
只不過有的是直接動手,有的是通過權力來體現,還有的是秘密動作。大家都說周~總~理好,其實周~總~理當時掌握的是諜報部門,死掉的人一點不少。
也有人總覺得主~席溫和,可真正的情況卻是有的人連死都沒有透露出來,更何況那殺人不見血的手段。
國有國法,家有家歸,三刀六洞的那都是小意思,還有幾天嘟嘟就又來了,我不能讓她找到笑點,我要提前收拾好。」
說完,徐寶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腳步輕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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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乾貨店,兩個夥計阿易、阿羊,還有東家何謙,正在被四個衙役猛揍,問口供。
雖說口供不歸他們管,而且沒有上官下令,他們也不應該行刑,可是他們不管那些,他們生氣。
平日里何謙是給衙門送過一些好處,但那沒用,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竟然敢說寶郎偷你店裡的東西,我讓你誣告,躲?再躲一下試試,說,為什麼陷害寶郎?」
老周拿著一條幹魚往何謙的腦袋上抽,邊抽邊說。
他是最害怕,也是最知道徐寶本事的人,他和小周去過上崗村,不到上崗村是真不知道徐寶有多厲害。
不是說村子的人有多少,而是村子里的情況,四百多個娃娃,吃的東西讓人瞧著眼熱,徐寶一句話說出來沒人敢不聽。
還有上崗村使用的**,以及軍刀等限~制~級的兵器。
這是本事,是能耐,上崗村簡直是世外桃源。
能把一個村子打造成這樣,可見徐寶有多厲害。
而且徐寶平日里在西市那邊對自己等人是真關照,連續兩次架子被燒,徐寶沒說什麼,反而說人手不足,增加人手,還讓自己等人回去說,找來同僚。
只要在那裡,每天的飯菜絕對不差,輪崗下來的人還能喝酒,晚上最後一班的人又能拿著東西回家。
多少年來,誰能如此對待自己這樣的衙役?
今天居然有人抓著徐寶說他偷東西,徐寶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管家都是親自過去找徐寶商議事情。
最憋屈的是自己四個過來要抓徐寶,還有不知道徐寶的劉五和夏大嘴巴打徐寶。
想想就一肚子氣,自己四人被坑了,萬一衙門中有人知道了這個事情,很可能自己四人就會被都頭給換掉。
打,把心中一口氣出去再說。
「別打了,我不知道他是誰,我又沒打他,我的夥計還讓他給打了。」何謙怕了,不是怕疼,是怕到了衙門後進一步挨收拾,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那少年是誰呢。
「他打你的夥計是給你臉,但你讓我們來抓他就是打我們的臉,扇完左臉扇右臉,你可把我們害慘了,他偷,你告訴我,寶郎能偷你什麼?他需要偷嗎?」
小周拿著水火棍一下一下捅著三人,瞪著眼睛說。
劉衙役和夏衙役打得更狠,他倆是擔心徐寶不讓他們在西市干。
「等一下,我就是死,也要讓我知道得罪的人是誰吧?」何謙也不躲了,抬起頭問道。
「好,就讓你死個明白,西市攤位區那裡的徐寶知道吧?上崗豆香知道吧?你說偷你東西的人就是他,知道他有多少錢嗎?他會偷你幾包乾貨?當西市沒有乾貨賣嗎?他在西市看上了什麼東西根本不用花錢,他是閑到了跑你這裡來偷?你這不是西市?不知道他?」
老周扔掉乾魚,質問道。
「徐寶?西市攤位區的那個徐寶?」快被魚給抽迷糊的何謙猛然驚醒,他知道徐寶這個人,更知道徐寶的厲害,卻不知道徐寶長成這個模樣。
「東家,上崗豆香我知道,先前在下面的時候,他打開個扇子讓我們看,我倆不識字,他說是上崗豆香,我還說下崗豆臭也沒用呢,那是啥玩意?」
阿羊在旁邊回憶起了些事情,好奇地問道。
何謙看過去,死死地盯著,一字一頓問:「他告訴你們那是上崗豆香?」
「說了,豆香是作甚的?」阿羊連忙回答。
「作死的。」何謙咆哮起來:「你們兩個聽到他說上崗豆香還敢打他,你們不只是自己作死,連著我一起要給弄死啊,整個京城,誰敢用上崗豆香的扇子?我……你.……你倆從老家過來就是為了害我的。」
何謙這一刻所有的事情都明白了,自己從家鄉找來的兩個人實在是太爭氣了,不畏強權啊,想誣陷誰就誣陷誰,甭管被誣陷的人是何等身份。
看著何謙的樣子,四個差役卻沒有絲毫憐憫的想法。
知道不知道徐寶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徐寶沒偷他們的東西,他們卻報官了,陷人於罪,當同罪而論。
就是說你告別人殺人,別人沒殺,那麼你的罪就是殺人。
現在是店裡告徐寶盜竊,而徐寶沒做,自然就是店裡的人承擔同樣罪,到了開封府判,按照數額不同,或鞭笞,或徒刑。
五兩銀子是個坎,好死不死的,他們說徐寶偷了他們十兩銀子和兩陌錢,還有一些魚乾啥的。
那麼按照刑律來說,盜五匹徒一年,加五匹增一年,一匹等於一兩銀子,這是按照刑法來算的。
若是按錢財購買絹算的話,十兩銀子足夠五十匹絹徒三年,另外還要看有沒有傷人,如果徐寶說受傷了,那麼徒加一年。
就是說往狠了判,能把店裡的三個人判四年徒刑,還有仗一百八呢。
先打一百八十仗,然後去幹活,干四年,就是勞~動~改~造。
不用說勞~動~改~造,就說那一百八十仗,誰打呢?衙役打。
那水火棍可是小兒手臂粗,結實著呢,用它打上一百八十下……
衙役想讓你活得費些功夫,一百八十下打完,看著很慘,但養上兩個來月就你沒事了,尤其是冬天。
但若衙役不準備費那勁給你『好好』打呢?正常落棒子就行,用不到一百八十下,打之前你就可以準備後事了。
兩個夥計從東家老家來的,顯然還不清楚怎麼回事兒。
可是東家明白,這是要往死了收拾呀。
他深吸口氣:「四位,現在別打我了,是死是活我懂,我想見徐寶,求四位寬寬手,百兩紋銀自當奉上。」
何謙是明白,知道主動惹上了徐寶求誰都沒用,往高了求,搭不上線,往低了求,對方不敢抹徐寶的面子。
而且就算是搭上高一層次的線,那官員也要考慮好了,接下這茬得罪了徐寶怎麼辦。
更主要的是,上面的官員即使攔下了,減了刑,少徒刑兩年,少打幾下,打三十下難道衙役就打不死你?
不用說三十仗,十仗給好手往死里打,看看你能剩口氣不?
因此求別人沒用,得罪了誰就在誰那了解,不想付出代價是不行,因為若是告成功了,那麼挨收拾的就是徐寶。
得罪到什麼程度呢?先是十兩銀子兩陌錢,然後一捧蛤蜊乾和一包海參干、一包蠣房干,同時告徐寶傷人。
一捧蛤蜊干、一包海參干、一包蠣房干,值多少錢?傷人如何算?
這真判成了,徐寶也就死定了,想不死,他得拿出很多很多錢上下疏通。
把人往死了得罪,不付出些代價行嗎?
四個衙役更懂,劉五、夏大嘴巴和小周看向老周。
老周想了想說道:「先別給我們錢,我們不敢拿,我現在叫小周去找徐寶,寶郎答應,一百兩我們拿,他不答應,何東家對不住了啊。話我給你放這裡,誰行刑結果都一樣,上面沒人敢插手,因為聽聞寶郎拿出百萬貫資軍,官家親至西市攤位與寶郎商議。」
何謙深吸一口氣,哆嗦著點頭:「勞煩諸位了,無論成與不成,這錢我都給,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啊,最小的孫女才兩歲呀。」
「你家有兩歲的娃娃?」小周驚喜地問道。
「有,兩歲一個月。」何謙答。
「那就好辦了,你等我好消息,我要是你,現在就叫人回去把娃娃抱來,無論寶郎多生氣,你把娃娃往他前面一放,你就能活,聽我的,快去。」
小周高興地說道,他也想要那百兩銀子中的四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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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神話》
大食之戰悔幾時,多少淚盡怛羅斯。力挽狂瀾君奮起,回首應道未來遲。大唐和大食帝國一戰,決定了領土,也決定了尊嚴,且看扭轉戰局的人物出現——盛唐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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