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尚書知府也不行
「徐郎,徐郎,主子邀你飲酒。」外面的楊丁依舊喊。
徐寶皺眉頭,什麼主子?誰主子?你願意當奴才你自己當,你家主子跟我有個屁的關係?又不是我主子。
「大哥還未吃飯吧?」徐寶不理會外面人叫喚,對張檉說。
「晌午前吃的,與第一撥擺攤的人一起吃的,眼下於家店裡是村中的三個小子照看,你看不上眼的兩個換回去了,在村子里修房子,多虧是先收拾的外面,如今正在收拾裡面,若是先忙裡面,大雪一下,外面可難修嘍!」
張檉一句話里表達了三個意思,一是現在又餓了;二是村中的房子收拾得差不多了;三是徐寶反感的人被撤換,最重要的是撤換的事情。
徐寶滿意,在徐寶看來,兩個人竟然那樣看待孩子,一個對孩子都不能容忍的人,以後有了更大的權力,受他們管的人,和別處掌握的資源不如他們的人,在他們的眼中估計也是被瞧不起的對象。
然後為了瞧不起更多人,這種人會越來越貪婪,甚至別的人許給的權力大時,他們一轉身便背叛。
所以不要,不能叫他們跟著大哥,永遠不能給他們權力,更不能讓他們掌握秘密。
徐寶在屋子中的廚房一角翻看,有半個小鍋的米飯,有雞蛋、鹹菜、腐乳和臭豆腐,有半棵白菜,以及蔥姜蒜,加上兩根胡蘿蔔、一個大蘿蔔。
他回頭看看大哥,張檉也看著他,然後說道:「吃點鹹菜吧。」
「白菜炒胡蘿蔔。」徐寶若是自己一個人,可能會用熱水泡上飯,吃他的臭鹹蛋,他自己一個人不喜歡做飯,但有別人一起吃,他就願意動手。
操起刀來一陣猛切,洗乾淨先炒胡蘿蔔,因為胡蘿蔔不熟透了不利於吸收,很多人喜歡吃生的,還有硬一點的,口感上不錯,但營養上不好。
等胡蘿蔔炒透,這才放白菜,等著白菜也軟了,放鹽醋,用藕粉勾芡,轉過身再拿雞蛋炒飯,兩分鐘飯好。
張檉一直在吸鼻子,等飯擺上來,誇道:「還是小寶的手藝好,菜看著簡單,卻下飯。」
徐寶點頭,他也是這麼認為的,炒白菜,或者是醬茄條什麼的,配著大米飯吃最香,他把他那個臭蛋拿過來,用筷子挖出來一些抿到嘴裡,再扒拉一口飯,突然覺得好幸福。
「小寶,外面的人還再喊,他主子是誰?」張檉先喝口熱水,指指外面說道。
「反正不是楊美人,不管他,宴無好宴,我真去了,最終一定是不歡而散,做香皂的方子除非官家親自開口,別人一概不理會。」徐寶向門口看一眼。
張檉吃兩口飯,擔憂地說道:「你不去,不是要得罪人?楊美人是官家身邊的人,她的父親和堂兄又全是官,請你喝酒你不去,是不給面子。」
「面子不是這麼給的,低頭不是給面子,是屈服,他們背後一個美人,我就要跟他們商量屬於我自己東西的歸屬?」徐寶依舊堅持不去。
「徐寶,我告訴你徐寶,我止我家主子一個人,還有禮部尚書宋知府,知河南府,你痛快把胰子方子拿出來,我們買,給你五十貫。」外面楊丁的語氣變了。
徐寶撓頭:「禮部尚書姓宋,現在知河南府,西京洛陽,是誰?哦,想起來了嘟嘟給的紙上有,宋綬,他不在洛陽呆著,跑到京城作甚?擅離職守,我彈劾他。」
「小寶你拿什麼彈劾他?」張檉並不認識宋綬,但一聽又是尚書,又是知府,還知河南府,心裡就顫。
「對呀,我不是官,我沒法彈劾他,他一知府和楊家人扯什麼關係,又不認識我,難道……」
徐寶想到一種可能,就是稀什鋪子背後的人恰巧知道宋綬到了開封,所以找到宋綬說了胰子的事情。
上崗村的胰子,好的是十貫一塊,一般的也要七百文,再加七十文就是官方的一貫了,而且每天會拿出來好幾百塊賣,這時代胰子如此產出,屬於大規模生產。
按照自己那邊的理論,是不是能弄到技術,然後在河南府洛陽建個一個肥皂廠?
雞地屁估計宋綬沒去考慮,但能賺錢是一定的,整個宋朝多少地方啊,一天生產一萬塊不夠賣的。
「小寶,還是去吧,好好說說,不行的話找官家。」張檉以前只是個牙人,說是見過世面,確實懂不少普通人不懂的,但說見到的大官,九品的有過一起喝酒的時候,七品的官根本沒拿正眼瞧過他。
現在害怕,怕得罪大官。
徐寶繼續用筷子剜出來一塊臭蛋,就著飯使勁嚼,再加口白菜,咽下去后說道:「不去,今天去了,不給方子和不去沒什麼兩樣,給方子,我還給什麼?
別的官員一看,我如此好說話,等以後我做了別的新玩意,再來官員管我要,我給不給?人一旦退讓多了,就會養成習慣。」
「小寶你當初來西水門賣茶蛋和干豆腐時,你不是還向我退讓了么。」張檉提起以前的事情,意思是說,我一個牙人你可以退,如今大官你退就不行?
「我那是有底線地退讓,你那時要是搶走我的所有茶蛋和干豆腐,你看我退讓不?我會讓你死在你那牙行休息的地方,而且別人查看的時候還是正常的死法。」
徐寶也不怕大哥聽了不高興,他說的是實話,那時他沒有退路了。
張檉笑了:「你大哥我不是那樣的人,拿別人東西只拿一點,小寶你還有那本事,死了叫人看不出?」
「至少咱這裡沒人能看出來,我有種葯,是受傷時使用的,用少一點,人可以挺住傷痛,用多了人的心跳會加快,然後死掉。」徐寶介紹他的寶貝,嗎~啡,戰場上受傷時用的。
這邊的人檢查不出來,換成他那邊則沒有任何問題,醫學先進著呢。
「徐寶,我告訴你,你別給臉不要臉,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是你可以自己留著的,你現在拿出來還能落個好,不然小心東西保不住,命也沒了,哎呀,誰打我,哎呀哎呀,打人啦,殺人啦,救命啊……」
外面的楊丁的聲音又起,喊著喊著內容變了,開始叫喚。
徐寶連忙朝外面喊一嗓子:「別打死了。」
他知道怎麼回事兒,保證是楊丁喊的內容太嚇人,把擺攤的人給嚇到了,在恐懼之下,精神方面出了問題,於是做出了一些帶有肢體接觸性的行為。
張檉無奈地嘆口氣:「這人啊,咋想的,跑西市攤位區說要你的命,我去瞧瞧,千萬別給打壞了。」
說著話張檉不舍地放下碗筷,打開門出去。
外面一群人圍在那裡打,還有兩個小孩子要擠進去上腳踹,但被大人給攔在外面干著急。
「行了行了,再打就打死了,住手,散開。」張檉怕出人命,對一群人喊,現在已經看不到楊丁了。
旁邊倒是站了兩個稀什鋪子的夥計,他倆就站著,沒敢上前,他們是夥計,挨打的又不是他們的親人。
隨著張檉的話,人群散開,露出裡面的人,一個抱著腦袋、身體捲縮成一團的人,身上有不少沙子。
「張行事放心,沒人下重手,死不了,也殘不了,疼一疼罷了,竟然敢跑到咱西市說要寶郎的命,膽子不小哇。」有人向張檉介紹挨打人的情況。
周圍其他人一副憤憤的樣子,然後兩個小孩子終於擠進來了,對著地上人的屁股就踢,邊踢邊喊『壞人打死你』。
「去去去,瞎湊什麼熱鬧,出去。」張檉瞪了兩個孩子一眼,太兇殘了。
「哼!今天算你命好。」一個男孩子拍拍手說道,另一個是女娃娃,卡著腰跟著說:「還想要我家徐寶哥哥的命,我先要你命。」
一個孩子交代一句,高高興興、蹦蹦跳跳地走了。
「誰打人?誰打人了?住手,全給我停下,誰再敢動手我就鎖了誰。」差役『及時』趕過來。
其中一個蹲下瞧瞧,驚訝地說道:「呦~!這不是楊掌柜的嘛,你摔了?還好,咱西市攤位的地方大雪清理了,地上是沙子多。」
「抓,抓……他們。」楊丁一見差役過來,人跟著坐起來,指一圈,讓差役抓人。
另一個過來扶他,並在他耳邊說道:「楊掌柜的快走吧,瞧著你也沒什麼傷,再呆下去被打死,過後砍了別人腦袋你還能活過來?」
之前說話的對著周圍喊:「散了,全散了,誰動的手,一會兒到我那邊投案。」
眾人不動。
「散了吧。」張檉說一句,嘩啦一下子,剛才圍著的人全跑了。
「楊掌柜的,你看……」扶著楊丁的人無奈地說道。
楊丁痛苦地點點頭,喊一聲:「走。」
他瞬間悟了,此處是人家的地盤。
兩個夥計湊過來伸手扶,楊丁一揮胳膊給扒拉開:「不用你們,反了,反了,一個個全反了。」
咧咧嘴,他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大腿不知道被誰給踢到麻筋上了,那感覺才叫一個爽呢。
見他遠去,張檉搖搖頭,轉身回來,對在那裡摳著臭蛋的徐寶說道:「小寶,他回去沒好話,想個法子吧。」
「等吃完了飯,我去看看童蒙書院巷子前面的兩個店,一個飯店,一個乾貨店,問問價,合適我就盤下來。」
徐寶抬起頭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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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章,我的時間不固定,覺得不好,四號吧,一月四日起,我把時間定下來,大家覺得哪個時間段更新好,兩章的話中間要隔出六個小時,比如說十一點一章,十七點一章,或者是十二點一章,十八點一章,也可以是別的時間。
等到四號我就定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