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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問計應答偏無奈

  東市問計聊,一改心氣高。浮冰雙起架,落雪百折橋。翩翩雀應落,獵獵旗在飄。君想增收穫,我說萬籟嬈。 

  徐寶看來人,來人一身官服,頭上更是戴了個官帽,可惜官服不是高領棉襖,官帽也不是套帽,對方兩撇小鬍子和睫毛上掛著霜和水珠,沒錯,是冬天。 

  讓徐寶想不通的是,既然是冬天,對方為何穿得如此飄蕩?寬鬆的袍子寬鬆的袖,寬鬆的領子寬鬆的扣。 

  莫非是從契丹來的,人耐凍,或是打西夏更北來的,可抗風。 

  「徐郎,呵呵,路上還算安穩?」侯矩在到達徐寶面一米五的地方停住,笑呵呵關切地問道。 

  徐寶嘴裡嚼著肉,很不想與對方接觸,包括對方身後的一群人,因為他們做事不動腦子,或者說是太動腦子了,好大喜功,針對民生的時候還把個人的臉面看得很重。 

  那東市想學西市很容易,同樣的東西一擺出來,東市是富人區,西市自然競爭不過,他們卻偏偏要繼續提高檔次,更叫人生氣的是該學的不學,不該學的亂學。 

  學完了就吹,像誰呢?像范仲淹,他替滕子京,別的先不說,只說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廢具興,一年的時間,能做到嗎?中~央要撥多少款?免多少稅? 

  若滕子京真有那本事,當初在涇州當知州的時候咋不發揮出來?那巴陵郡當地沒有地方勢力?讓你隨便做? 

  好好發展就行了唄,吹啥,還百廢具興,給我一年時間,我帶著老婆一起努力,都不敢說這話,然後修個地標性建築,找個從沒去過的人給你編,好嗎? 

  哎呀,滕子京因為啥事來著被貶的?哦,想起來了,動用公款,激勵犒賞軍民,有機會我見識見識,人不錯的話用不著你動用公款。 

  徐寶這思緒就飄啊飄的,面對侯矩的時候竟然想到了滕子京。 

  侯矩打完招呼就等,他覺得自己好歹是個六品的官,從六品也是六品對吧,對方應該給個面子,自己親自來的,還想咋地呀。 

  結果見到徐寶在那裡眼神飄忽,嘴動個不停,看看架子上烤的肉,心說這串裡面放了多少筋頭子呀,還沒嚼完啊。 

  徐寶這會兒又覺得可行,滕子京一年時間百廢具興可行,自己要是到了巴陵郡,加上嘟嘟配合,水產不缺,可以做水產特色旅遊行業,也能大批量製作魚乾什麼的販賣。 

  然後有了錢,直接發福利,一家給兩貫錢修房子,專款專用,然後幫忙製作各種小吃,用賣魚賺來的錢製作小吃車,百廢具興可行,難道滕子京也懂如此運作? 

  「徐郎,徐郎,塞牙就吐了吧,我再給你們兩串好肉,嫩的,你看你賣給徐郎的肉串,咬不動。」 

  侯矩等急了,先是招呼徐寶,然後瞪著賣烤肉串的人說。 

  「我沒要寶郎錢,寶郎就喜歡吃帶筋頭子的,你買,你買你得拿錢,別以為你是從六品推官我就不要你錢,做夢。」 

  賣烤肉串兒的一點不怕侯矩,如今已經傳開了,說那天來的人是官家,寶郎陪著逛攤位區,回頭還在屋子裡一起吃飯,侯矩跑過來請罪,連個面也沒見到。 

  侯矩臉色變了變,忍,不與賣東西的一般見識。 

  他尷尬時,徐寶回神,最後他想到的是可以在那裡多呆兩年,搞珍珠養殖,然後覺得珍珠出產周期太長,就醒了。 

  使勁咀嚼幾下肉筋,咽下去,他笑著對侯矩說道:「原來是侯推官,怠慢了,怠慢了,侯推官請上坐,吃幾個串兒吧,還有諸位,今日我請。」 

  他邀請著侯矩坐下,哪有什麼上坐呀,就是矮桌子、小馬扎,但侯矩還是坐了,坐北朝南,徐寶坐他對面,顯得位置不怎麼好,不如左邊第一個位置,那徐寶也願意,因為是北風,對方可以幫忙擋擋風。 

  跟侯矩來的是四個差役,兩個認識的,在這裡一天賺一百文,他倆客氣,另外兩個更客氣,因為他們還沒賺到呢,也想賺。 

  還有一個就是專門負責東市攤位區的盧旺盧吏員。 

  大家落坐,賣烤串的人又重新在旁邊布炭,一大把肉串兒放上烤,先烤了十個干豆腐卷,這個速度快,放到火上刷層油,熱了再刷一層醬,撒孜然,便可以吃了,整個過程快的話不用二十息。 

  旁邊的攤子馬上過來送東西,涮的東西、手撕雞、煎餅卷菜,一份份送上來,對徐寶笑笑,轉身就走。 

  盧旺一瞧,羨慕上了,他在東市小吃的地方路過時,擺攤子的人也會招呼他,說什麼『盧吏員嘗嘗不?』『盧吏員吃口啊?』等等的話,但他能聽出來,對方不想讓他吃。 

  他若真在哪個攤子面前坐下吃,對方也會給他做,但那臉色難看著呢。 

  眼下看人家徐寶,根本沒去別的地方,只在烤串的地方,遠處的人相繼把東西送來,不說話,一個笑容就全表達了。 

  都說徐寶是西市攤位區一霸,今日算是見識了,這一霸,霸得別人心甘情願。 

  「侯推官,喝什麼酒。」徐寶把剛烤好的干豆腐卷向對面推推,問道。 

  「寶郎,喝我的,我這燒酒好,夠勁兒。」「寶郎,我的燒春味醇啊。」「寶郎喝黃酒吧,五年的。」「寶郎先喝碗米酒潤潤喉嚨。」 

  徐寶話音剛落,六個人每人捧一個小罈子過來,他們剛才就看到徐寶來了,一見徐寶坐下,連忙跑過來送酒。 

  「你們這麼干,以後我過來可就不敢坐了。」徐寶笑著與他們說道。 

  「站著也有。」「趴著也有」「要是飛過來,我把罈子扔上去」 

  拿酒的人笑著說道。 

  徐寶一到這裡就特別舒服,只因為會有這樣的待遇,當然,該享受的時候享受,該付出的時候必須要付出,他對六個人說道:「多備酒,還有溫酒的東西,過些日子買酒的人會多。」 

  與賣酒的人說一句,轉過頭,徐寶向侯矩說道:「侯推官選吧,想喝哪個,就留哪個。」徐寶無法決定,要誰的不要誰的,有人會不高興。 

  侯矩會做人,不為難,直接一指最先出聲的人:「就這個燒酒吧。」 

  被點到的人高興地把罈子放下,挺著胸走了,其他五個人笑罵著也跟著離開。 

  旁邊的詫異幫忙打開罈子,燙酒,侯矩則問徐寶:「徐郎說過些日子酒好賣?」 

  「這邊的酒好賣,別處的不曉得。」徐寶拒絕透露秘密。 

  「唉~!」侯矩使勁嘆口氣:「徐郎與你說實話吧,年前東市攤位的地方,我們做不到哇!」 

  「來來來,侯推官,嘗嘗這個串,刷辣椒水了,吃著暖和。」烤串的人拿過來一盤子板筋,徐寶沒接對方的話,介紹起來。 

  牛半筋原來就是煮熟的,稍微一熱即能吃。 

  「徐郎,你是真見死不救啊?你這裡的架子不是我們燒的,官家說出來的話,我是改不得,真讓我去擺攤子?那我就在你這裡擺。」侯矩繼續說他的話題,拿起那個小酒壺直接往嘴裡倒,酒還沒熱呢。 

  旁邊的差役和盧吏員不敢出聲,只是低著頭。 

  徐寶為難了,對方把話說到這裡,再不答應,是得罪整個官場,人家一個六品的官親自過來賠禮,求你一次,你說不行,以後可就別求人。 

  換上個脾氣爆的,性情直的,管你死活呢,但徐寶不會那樣做,何況他要做的事情,有東市配合更好。 

  於是他伸手把小酒壺拿住,侯矩已經喝進去兩口了,看樣子蠻拼的,這可是燒酒。 

  燒酒冬天涼著喝,喝得快,可是傷胃傷得很。 

  「侯推官何必如此,你我一見如故,慢點喝,你喝醉了,咱們咋商量事情。」徐寶說著把酒壺重新放到開水槽子里。 

  「我是心裡愁啊,不敢把官家的話當玩笑,徐郎真有辦法。」侯矩等的便是這個話,他真擔心徐寶不明白裡面的門道。 

  那樣的話,別管徐寶得罪多少官場的人,至少他自己,還有背後的人要跟著倒霉,尤其是現在西夏那邊打著呢,官家一肚子火氣,指望這時官家收回說出的話,純粹是做夢。 

  別人是沒辦法,但想來徐寶一定有招。 

  徐寶拿起個板筋,看了看,說道:「回去呀,做個橋,像板筋這樣的,一片一片的,連一起,別太長,三丈多一點,再做旗,要紅色的,看著艷,冬天冷,藍色的瞧著更讓人發寒,東市那裡的河中有冰,運到西市,再送到城外,我要做冰橋。 

  捕麻雀的網你們也做一做,天冷了,總要有個玩的東西,周圍全是穀子地,麻雀太多了,不如一邊賺錢,一邊幫忙除除害。」 

  侯矩認真地聽著,但沒聽出來徐寶究竟要做什麼,想了想,他問道:「到時我東市的攤位區就能有一番的錢賺?」 

  徐寶一聽他的話,很無奈,說道:「侯推官為何只想著東市?到時做起來,京城有不少人要跟著賺錢,若只想讓東市一地賺錢,不必如此,我給你個法子,你叫所有擺攤的人照著做,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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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更完畢,明天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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