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這便是江湖人士(第一更)
夜半賊來,江湖門派,坑深把腳崴,今宵樂開懷。
那一廂吵吵嚷嚷,馮媛依舊眨動著大眼睛看徐寶。
徐寶吸吸鼻子:「哎呀,老母雞的湯就是香,嘟嘟你真會挑,知道選白菜,咱這裡的白菜沒農藥、沒化肥。」
「農藥和化肥無所謂的,只要殘留不超標,以後有條件了,我也會做化肥,混合有機肥使用,你對地質不是很有研究么,給我分析下土壤結構。」馮媛還是笑,不等徐寶出聲,又問:「他們能抓到賊人么?」
徐寶撓撓頭,知道是繞不開賊的話題了,稍微一回憶,馬上點頭:「保證能,老十三家我知道,村裡人姓張的多,老十三家也是張姓,咱應該叫十三伯,叫十三叔也沒問題,他爹與里正是同一輩兒的,行三,咱要叫三爺。」
「三爺?」馮媛重複。
「正統稱呼三外大父,叫三爺爺他也答應。」徐寶挺討厭這個時代的稱呼,主要是他總記錯,但有時候叫錯了對方還真能理解。
「寶寶你咋篤定可以抓到呢?」馮媛好奇。
「嗯哼!」徐寶咳嗽一聲:「說起來話就長了。」
「相公咱長話短說。」
「好吧,十三叔家吧,我印象比較深刻,你不是想讓人種蒜苗么,全用沙子種蒜苗時相同的割苗高度,會少長一茬,缺養分,最好是混合泥土,腐殖質的。
十三叔家的後院,我看過,土質比較好,聽里正爺爺說原來有三棵毛桃樹,他家不怎麼吃,然後在樹下種豆子,種完豆子他家的人就出去了,在外面呆了三年。
里正爺爺還幫忙銷了籍,這樣他家就不用交稅,豆子就自己長,秧也倒在地里了。去年春他家回來了,本是要重新種地,深翻了一下,結果沒種上,養豬了。
樹也砍了刨根,養了四口豬,今年過年時殺掉,開春又翻耕,還是沒種上,在那裡又養了雞。
加上他家後院是個比周圍凹的地方,各種肥水滲下去。土好,就往外挖,用來發蒜苗,將近四米五的深度,那麼大一個坑,挖到後來是人順著梯子往上爬。」
徐寶說到這裡就停下了,對著馮媛聳聳肩。
「哈哈哈!」馮媛忍不住笑,她知道徐寶是故意慢慢說的,但真的很好笑,因為賊人掉下去了,掉到老十三的後院里。
「寶寶你故意逗我是不?人家吃東西呢。」馮媛咬著嘴唇瞟了徐寶一眼。
「我是向你證明能抓到人,呵呵,哈哈哈哈~~~果然有笨賊呀。」徐寶也忍不住笑起來,伸手比畫:「四米五哇,從房上掉下去的,祝他好運。」
「摔不死的,除非點子背,吃,我可以多陪你幾天了。」馮媛夾下個丸子塞給徐寶:「我幫你琢磨琢磨,咱不能總和皇上打交道,要橫向發展,萬一那條線斷了呢。」
「老婆你果然厲害,現在就有楊美人家人開的鋪子要搶我東西,我沒給,我不著急。」徐寶邊餵給馮媛一片白菜,邊說。
馮媛咀嚼著思忖,而後說道:「不會是楊美人,她在趙禎身邊,不可能不知道你在幫邊關將士的忙,她得靠趙禎活著。你沒去找就對了,讓事情慢慢發酵,發酵到她知道時,她自會出手解決。
到那時她會知道你沒直接找,覺得欠你一個人情,你再許給她的家人一點好處,便能用上她家人鋪出來的渠道了。」
「知道,有時候退讓不是懦弱,是智慧,等待時機,或者創造機會,我已經布下後手了,在買綠礬和硝石的時候,希望他們能上當,如果沒上當,我再想辦法引他們上當。」徐寶的思路和馮媛一致。
馮媛滿意,再餵給徐寶一個丸子:「寶寶,你當個官吧,從基層適應一下。」
「我以後咋當大官?」徐寶還想先考進士。
「可以考啊,你先當個流外官混著,等年歲差不多時你就考科舉,你朝中有人,還認識趙禎,文章差不多就上去了,寫個詩詞,再寫寫策論,又不是很難。」馮媛給出主意。
「當了流外官還能考?」徐寶詫異。
馮媛也詫異:「怎不能呢,在村裡時學的你忘了?哎呀寶寶,回去我就找人收拾那邊抓你當大頭兵的人,都是他們害了你啊。」
「人家是一國。」徐寶還是沒想起來,但他覺得可以再問問,按照老婆說的去做。
馮媛嘴角往下一撇:「國咋了?小國,而且內部政~權還亂,好吧好吧,我沒心思管他們。你當了官,然後影響力才能進一步提升。」
「行,我找個遠的地方當官,最好環境苦一點的。」徐寶決定下來,想當個小官容易,官趙禎要,趙禎保證會給。
馮媛又用匙子喂徐寶湯喝:「別去太遠的地方。」
「哦,那就不去遠的。」徐寶很聽話,老婆不會害自己。
馮媛掏出手絹給徐寶擦擦嘴,說道:「不能在好的縣,好的縣別人都搶,你做出成績也沒人在乎,因為好縣做出成績是應該的。太差的縣也不行,離京城遠,別人看不到你做出的成績,你最好去桐柏縣。」
「因為那裡有天然鹼。」徐寶想起老婆曾經談起的這個事情了。
「對呀,而且還有金子、銀子、石油、銅,而且還有岩鹽,雖說食用的話要費些工夫,但工業鹽也行,我能用啊,是不是我的好老公。」馮媛的聲音愈發柔和。
徐寶再喝兩口湯,說道:「我要是皇帝,你現在的行為屬於後宮干政,知道不?」
「妾身知道了陛下,陛下是說得是武媚嗎?她就做過干政的事情,她手下還有上官婉兒。」馮媛的聲音更柔了。
「喝湯。」徐寶連忙換話題,一改之前和馮媛的小聲嘀咕,大聲說道:「許九嬸子,老母雞湯好喝呀。」
那許九嬸子剛才故意不看兩個人在那裡卿卿我我的,此刻一聽徐寶喊,這才回過頭:「啥老母雞呀,一年的小公雞,老母雞不能宰,留著帶崽子呢。晚上幹活的都是男人,吃小公雞好。」
許九嬸子說完還送給徐寶一個那樣的眼神。
徐寶覺得受到了侮辱,說小公雞看我幹啥,於是:「賊人還沒抓到呢?不是掉下去了么。」
說曹操曹操就到,徐寶的話音剛落,那邊傳來一群人的腳步聲,還有叫罵聲。
「卑鄙,我闖蕩江湖三十餘載,竟被爾等小人所害,放我下來,我要與爾等公平一戰,誰敢?」
「老公,難道真有江湖高手?」馮媛聽了喊聲都不確定了,她覺得不應該有傳說中的厲害人物出現。
「天知道。」徐寶給出個答案。
然後那人被捆著過來了。
「呀!寶郎,寶郎你在,太好了,寶郎我們抓住個賊人。」那邊抬著人的一下子發現了徐寶,連忙把人扔到徐寶腳下。
徐寶打量來人,沒打量出來,因為此人一身泥,估計是在坑裡好一頓掙扎,可惜那坑太深,爬不上來,由此確定,這個江湖人士不會梯雲縱,使不出輕功燕子三抄水,甚至旱地拔蔥玩得也不好。
「寶寶,問出來誰指使的。」馮媛貼著徐寶的耳朵說道。
「您瞧好吧,看我的。」徐寶保證一下,開始擼胳膊挽袖子,按按指關節,嘎巴嘎巴的。
然後原地做了做了原地直身跳和壓腿的動作,而後問:「你們可從來人身上搜出血滴子?」
村裡人互相看看,一人問:「寶郎,啥是血滴子?」
「一種很厲害的兵器,看樣子是沒有,那麼有沒有找到暴雨梨花針?」徐寶又問了一個。
大家搖頭,眼神更茫然了。
「看來不是南湖雙劍之子,那麼孔雀翎呢?可有見到?」徐寶又問,大家繼續茫然,於是徐寶自己說:「沒有孔雀翎,也不是孔雀山莊的人。」
隨即他大喊一聲:「生死符呢?」
無人答,他長嘆一聲,似鬆了口氣,頷首道:「找不到生死符,那就不是天山童姥門下,還好還好。」
接著他看向被捆著的人:「壯士,可是天地會的?」
被捆著的人都傻了,聞言乾瞪眼。
「壯士別怕,聽我一言,地震高岡,一脈溪水千古秀,你答。」徐寶嚴肅地說道。
被捆的人還是傻眼,徐寶就看向老婆,馮媛冷哼一聲:「門朝大海,三合河水萬年流。二長老,他不是天地會的。」
「哼,我早看出來了,兀那賊子,我問你,可認識獨孤求敗?不認識?哼哼,那你可知段氏絕學一陽指?哦?也不知。見識過佛門獅子吼嗎?沒見過?一劍西來,天外飛仙的西門吹雪你相熟?」
徐寶問,被捆著的人傻傻地搖頭。
徐寶又問:「天下第一暗器是什麼?說。」
「我不知道。」這人出聲了。
「那你身為江湖之人,總該知道唐門暗器絕學所在的唐家堡吧,知不知道?」徐寶大聲喝問。
「不知道。」此人咧著嘴回答。
「你什麼都不知道竟然敢過來,當我明教光明頂是擺設?誰找你來的?」徐寶擺出個之前在成衣鋪子那裡擺過的架勢。
「稀什鋪子的掌柜的。」挨捆的人順嘴說出來。
「問出來了,啥江湖人士呀,真以為有人會玩內功和凌波微步啊?掉坑裡他也廢,看那腳,估計是崴了。」徐寶向馮媛攤攤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