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早就有默契
雖然燕王孫手上沒有信物，但他最後還是穩穩坐上了家主之位。
這一點任何人都不會有疑問。就算有人不滿也早就被清理了。這麼多年過去也都相安無事，也不會有不識相的人主動提起這些事。
燕王孫之所以能當上家主，不僅因為他是老家主的兒子，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的實力太強了。
不僅是在燕家，就算放眼整個中原江湖，都沒有人是他的對手。除了鳳家。
燕王孫實力讓所有人忌憚，就算是內府也不敢有太多異議。為了維護面子只是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
這些當然也不會被燕王孫放在眼裡。
本來內府的老傢伙們還有些擔心，無法無天的燕王孫當上家主之後會不會立刻從他們下手。
但是後來發生的事證明是他們想多了。燕王孫當上家主之後基本一切照舊，和老家主在的時候沒有多少區別。
這些老傢伙們也都跟著鬆了口氣。
他們雖然不知道燕王孫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是只要他們的地位保住了，別的他們都不怎麼在乎。
而且有些出乎他們意料的是，燕王孫並沒有把一直反對他的內府取消，反而繼續重用。尤其在他閉關之後，大部分事都交給內府處理了。
至少面上來看是這麼回事。
但是只有燕家核心極少的人知道，其實所有決定都要過了燕王孫這一關才能真正起作用。
而在他閉關的時候，負責傳遞信息的就是雪姨。
雪姨的身份有些尷尬，但因為她背後就是家主，所以誰也不會在明面上有什麼表示。
雖然燕王孫用他絕對的實力壓下去了，任何燕家人都不會有意見。
但是燕王孫開的先河卻不能就這麼下去，世家祖傳的信物不是兒戲，這些年他從來沒有放棄讓人尋找。
信物是什麼樣的，只有家主和內府的老傢伙們才知道。
燕王孫沒有得到信物，所以他也不知道信物到底是什麼。而且相比信物，他更在意的是老家主的生死。
這麼多年過去都沒有消息，燕家不少人都放棄了。包括內府的老人們也都不再抱有僥倖和期望。
但燕王孫偏偏不信邪，就算是在閉關也不忘讓雪姨時刻派人注意著西域的動靜。
所以這次西域方向傳來老家主的音訊，燕王孫沒有任何猶豫，就出關了。
其中要冒多大的風險自然不用說。之前燕王孫為了去老龜寨看燕飛揚，已經強行出關過一次。
那次時間不長，但是因為距離限制，燕王孫的身體天天也受到了一定衝擊。
不過這對燕王孫來說只是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回到燕家繼續閉關，很快就休養好了。
離燕王孫真正出關還有一段時間，他閉關幾年，最忌諱的就是在最後緊要關頭出岔子。但偏偏天不遂人願，現在正是多事之秋。
事關老家主，燕王孫自然不能坐視不管。就算是閉關多年努力前功盡棄，他也不能放過這可能是最後的一次機會。
燕飛揚一行四人，穿梭在陡峭的山間。迷霧時濃時淡，但對他們影響不大，前進速度也沒有因此變慢。
大概是因為在山洞耽誤了一些時間，所以燕飛揚這次有意加快了步伐。
鳳九天不以為意，大步走在燕飛揚身側，一言不發，周身渾然天成的威勢讓人無法忽略。
緊隨他們之後的是燕博和平凡。他們意識到腳步加快時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隨後就收回視線默默跟上。
之前的推測讓燕博和平凡兩人都大大震驚了一把。還好大家現在忙著趕路，沒有人注意他們的神色。
不然，燕博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被人察覺。他向來不善於在熟悉的人面前掩飾心中所想。
如果燕飛揚察覺到不對勁，甚至不用多說，只要靜靜地看著燕博，燕博自己就會控制不住將疑惑一股腦說出來。
所以為了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燕博和平凡都收斂心神，默默跟在前面兩人身後，連呼吸都注意到了。
從山洞離開之後的山路平靜得很，四人沒再遇到什麼麻煩。
似乎這座山只是一個簡單的屏障，畢竟閃失兇險，四面幾乎是垂直的，想要到達山頂沒有點本事幾乎是不可能的。
十有八九因為這個原因，天狼宗的人並沒有把觸角伸到這處，這裡連個最普通的陣法都沒有。
鳳九天也是看準了這點，才會在內力受創之際，拼全力躲進山洞深處，還用所剩不多的內力造出一個幻境，當做自己最後的底牌。
還好，這個幻境雖說沒有多少屏蔽作用，但至少讓燕飛揚發現了老爺子的蹤跡。
「不知此行會先與誰對上。」鳳九天背手大步走著，毫無預兆地開口說道。
燕飛揚身形一頓，但腳步不停，聞言回道：「沒什麼區別。」
聽到這不甚在意的回答，似乎不是鳳九天想要的，他微微側頭看了一眼燕飛揚，又說道：「怎麼沒有區別？若是你父親，我們便可同行。」
「老家主的話，救人要緊。」燕飛揚接下去說道。
鳳九天要說的話被孫兒搶先，他也不惱，只是略一點頭，又說道：「運氣不好，對上天狼宗的人，就要多花一番功夫了。」
燕飛揚沒有說話，仍舊一步步紮實地走著。
鳳九天見燕飛揚沒什麼反應，就輕咳了一聲，說道：「以你現在的本事，還不是天狼宗的對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說完，鳳九天的視線也掃了過來。定定地看著燕飛揚的側臉。老爺子滄桑的臉上也多了幾道皺紋，像是在等燕飛揚的回答。
燕飛揚腳步不停，就連神情也一如既往的平淡，讓人看不出情緒。
「明白。」燕飛揚這次答應地乾脆又利落。
鳳九天原本懸著的心也隨著燕飛揚的這句話落了地。他從燕飛揚的嘴裡聽到保證就足夠了，他原本還有些擔心燕飛揚會在遇到天狼宗的時候一時衝動。
不過現在看看應該問題不大。燕飛揚不是死板衝動的人。
鳳九天一手帶大的孩子，他當然再了解不過了。但是這次因為燕飛揚看到他受了傷，而且還是拜天狼宗所賜。
鳳九天自然不免會有些擔心，怕燕飛揚會在遇到天狼宗的人時不冷靜。
若是在之前，不管天狼宗來多少人，鳳九天都不會在意。因為他的實力擺在那，從來只有別人忌憚他。
他自認可以保護燕飛揚不受到一點傷害。
但是現在情況發生了一些變化，鳳九天內力受創，雖說這會兒面上沒有任何不妥，就連燕飛揚摸脈也沒有大問題。
只是這些都是鳳九天為了讓燕飛揚安心做出的假象罷了。他的身體狀況只有自己最清楚。
鳳九天必須護著燕飛揚，所以他只能這麼做。寸步不離地跟在孫兒身邊，隨時都能出手保護。
但即便如此，鳳九天還是忍不住提醒燕飛揚，在這種時候切不可硬碰硬，尤其是雙方實力懸殊。
其實鳳九天多慮了，燕飛揚不會貿然行動。他這麼做不只是為了自己，更是從老爺子的角度出發。
天狼宗的人是什麼實力，燕飛揚不知道。但大狼主的實力卻不容小覷，不然鳳九天對上他也不會吃虧。
所以為了保護爺爺能夠全身而退，燕飛揚已經決定在找到燕家兩位家主之後就離開這裡。
沒有可以耽誤的時間，燕飛揚已經想好對策。如果可以的話，他會盡量避免和天狼宗的人正面衝突。
尤其是大狼主。
就憑他現在的實力，想要從大狼主手下活著脫身幾乎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除了燕飛揚之外，剩下的三人都很難指望他們做什麼。老爺子自不必說，內力受創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恢復如初的。
燕博境界太低，平凡有點本事，但他肯定要分出大半精力顧及燕博。
所以這四人中，就只有燕飛揚一個人能勉強支撐一段時間。
鳳九天的問題說出來之後，燕飛揚的私心其實是想先找到兩位家主。至少他們的勝算也能增加幾分。
只是不知道下落不明的兩位燕家家主是不是也遇到了麻煩。
幾個人各懷心思，但又十分有默契地走著，誰也沒有點破。
「我是由此處上山，來時走的這個方向。」
鳳九天站定之後伸出手指了一個方向。
他來時雖說受了重傷，但這點記路的小事還不算什麼。
燕飛揚順著鳳九天說的方向看去，零星的碎石，滿地沙土，看起來格外荒涼。
「嗯。那我們就走另外一邊吧。」燕飛揚點頭，邊說邊看向另外一邊。
鳳九天眉頭微微一皺，但卻沒有著急反對。
燕飛揚又說道：「地圖上的路線也是這邊。我們過去看看，說不定會有新發現。」
鳳九天聽到這，眉頭舒展，沒再說別的。
「你們覺得呢？」燕飛揚見爺爺沒有意見，就轉身看著身後的兩人詢問道。
燕博微笑著搖頭，道：「不用問了，我們都跟著你走。」
這是他們一路上培養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