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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射覆

  「七少,拿個章程吧。」 

  李無歸望向唐傲,笑著說道。 

  那聲「七少」叫得嘻嘻哈哈的,殊無半點敬重之意。 

  唐傲昂著頭,冷冷說道:「哼,跟你們比試,要什麼章程?自然是越簡單越好。各射三次,又快又准者獲勝。」 

  「好,就是這個話。」 

  李無歸滿不在乎地點頭。 

  「把東西上來!」 

  唐傲往後一瞥,冷冷說道。 

  只見六個女人各自捧著一個托盤,托盤裡是一個潔白的大碗,就這麼走了過來。 

  眾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大碗中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檢驗一下吧。」 

  唐傲傲然說道。 

  李無歸也不客氣,隨即從托盤裡拿起大碗,裡外看了個仔細,又放到耳邊,伸手指彈了彈,聽了聽聲音,覺得沒什麼問題,這才放回托盤中去。 

  射覆之戲,重在「隔箱猜物」,這個托盤和扣住物品的大碗,就變得至關重要,如果在這兩樣工具上做了手腳,那可是會輸得乾乾淨淨。 

  三戰兩勝,他們已經輸了一陣,這一陣再輸,第三場也就不用比了。 

  這可不僅僅是關乎吳山金礦一條礦脈,也不僅僅是關乎到公孫家的臉面,而是關係到公孫家和唐門之間的爭鬥大勢。一旦他們在這裡輸了,西隆公司就在吳山金礦站穩了腳跟,從此算是將他們的勢力正式擠入了益東,公孫家在今後的爭鬥中,將會變得十分被動。 

  尤其要緊的是,此戰是公孫蘭親自主持。如果輸給唐六,只怕會直接影響到公孫蘭在公孫家的繼承人地位。以公孫家堂堂大小姐之尊,輸給唐門一個外事弟子,怎麼說都不那麼好聽。 

  畢竟唐傲在這裡不是主事之人,他唐門家主公子的名分,不起作用。 

  有鑒於此,李無歸絲毫不敢大意。 

  燕飛揚雖然沒有動手,卻也一直在旁邊炯炯有神地注視著,顯然對此也非常重視。 

  認認真真檢查完六個托盤和六個碗,李無歸才停止了動作。 

  在這個過程中,唐傲嘴角一直掛著譏諷的笑意。臉上的藐視,極其明顯。 

  「檢查完了?自己挑三個!」 

  等李無歸將最後一個大碗放回托盤,唐傲冷哼一聲,說道。 

  李無歸隨即挑了三個托盤和三個大碗,向著公孫蘭走了過去。三人便離開原位,去到一邊。雖然離開不遠,選的位置卻十分刁鑽。幾乎沒人能看到他們會往托盤裡放什麼東西。 

  燕飛揚微笑說道:「每人放一樣東西吧。」 

  李無歸想了想,說道:「放什麼好呢?得讓那小子猜不到才行。」 

  燕飛揚笑著搖搖頭,說道:「沒必要,簡單就好。」 

  李無歸反問道:「真那麼自信?」 

  燕飛揚笑了笑,說道:「我一個人的話,也許就沒這麼自信。」 

  李無歸也笑了。 

  他和燕飛揚小時候沒事就射覆玩,老龜寨周圍大大小小的東西。幾乎被他們射了個遍。兩人早就默契到了十分。說白了,他們無需特意為難唐傲。只需要比唐傲更快猜出覆下之物為何就能獲勝。 

  當下三人各自取了一樣東西,用大碗罩住,端著托盤,回到了水泥地中央,將三個托盤一直排開,放在三個木架子上。 

  這六個木架子,也是女人們搬過來的。 

  圍觀眾一個個伸長了脖子,饒有興趣地望著這邊。雖然他們不是術士,相互交流之後,大致也弄明白了比賽規則。隔箱猜物這種遊戲,還是很好玩的。儘管不如剛才的寄杖之術那麼驚險刺激,卻也充滿著未知之數,很值得期待。 

  大家都在紛紛猜測,不知道公孫蘭三人在這碗底放了什麼東西。 

  但是就碗底這麼大的範圍,肯定放不下太大的東西,多半是他們隨身攜帶的小物品,就不知道是什麼。瞬息間,大夥不知道猜了多少次。自然是五花八門,猜什麼的都有。 

  公孫蘭放下托盤,就退了回去,燕飛揚和李無歸站在場中,三枚咸豐重寶在燕飛揚的手指間飛速轉動,看得人眼花繚亂。 

  李無歸則一手拿紙,一手轉動著一支鉛筆。這也是剛才那些女人一起帶過來的。 

  既然是射覆比試,就要寫出所覆之物,講究的話,還要寫幾句射覆詞。 

  現代射覆之戲,通常都是直接寫結果,很少寫判詞了。 

  比試的勝負,也是以結果來判斷的。 

  唐傲來得比較慢,他直接帶著幾個女人去了不遠處的倉庫,在裡面放置射覆之物,足足忙了一盞茶功夫,才領著三名女人走了回來,臉上的傲然之色,絲毫不減。 

  眼見李無歸和燕飛揚已經在等他,唐傲目光在三個倒扣的白瓷碗上一掃,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彷彿他已經一眼就看穿了瓷碗下扣著的是什麼。 

  燕飛揚雙眉微微一蹙。 

  這一字排開的三個白瓷碗,看上去沒什麼異常,實際上,他早已在瓷碗和托盤上種下遮蔽之力。當然只是簡單的布陣,但對方要破解開來,卻也要耗費不少的時間。 

  他剛剛明明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天機之力,正在強行衝擊瓷碗外覆蓋的遮蔽力量。 

  這力道一閃即逝,但極其強大。 

  倘若是來自唐傲的話,那這位唐七少,至少也有著四脈相師的造詣,而且是資深四脈相師,遠不是那種勉強邁入四脈境界的小門派相師可堪比擬的。 

  果真如此,燕飛揚自己只有三脈境界,就算加上李無歸在射覆方面的天賦,也未必有必勝的把握。 

  不過燕飛揚總有些懷疑,唐傲年紀比他大不了幾歲,就算天賦再高,也最多是勉強進入四脈境界,哪有可能這麼點年紀就成為資深四脈相師的? 

  一念及此,燕飛揚眼神往唐傲身後三名女子手裡捧著的托盤一掃,天機之力探出,果然不出所料,唐傲也在托盤和瓷碗之上種下了遮蔽之力。但燕飛揚能明顯感覺得到,這股遮蔽之力並不強大,縱算對他來說,要破解也並非難事,和剛才那股窺探的天機之力,不像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想到這裡,燕飛揚抬起眼睛,飛快在不遠處坐著的兩個黑衣人身上一掃。 

  石沉大海! 

  燕飛揚探出的天機之力,一碰到這兩人身上,就宛如泥牛入海一般,再無任何消息。 

  術士的窺探之力,是一種極其神秘的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卻實實在在存在,也能感應得到。但那兩個人給燕飛揚的感覺,就如同空氣似的,完全沒有任何阻礙,他的窺探之力就這麼掃過去,消失無蹤。 

  燕飛揚不由一陣心跳加速。 

  這兩個黑衣人,給他的感覺,實在很詭異。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兩位,其中至少一位是很高明的相師。至於另一位是不是相師,連燕飛揚都拿不準,在那一位身上,沒有任何特別的感應。 

  這兩人修鍊的,一種是某種邪門功夫。 

  燕飛揚隨即強行鎮定心神。 

  眼下,還是先比好這一場再說,這一場要是輸掉,那兩個黑衣人連手都沒必要出,唐門就已經贏了。 

  在唐傲的指令之下,三名女子將三個托盤一一擺放在木架之上,低眉垂目,退了下去。她們都是礦工的家屬,親眼見識過唐六唐傲等人的厲害,連看都不敢看這些人一眼,生怕一不小心就惹禍上身。 

  唐六哈哈一笑,說道:三位,都準備好了嗎?「 

  唐傲冷笑說道:「就看這兩位小朋友準備得如何了,不必問我,我隨時都可以開始。」 

  李無歸笑道:「唐七少,你搞錯了,是我們一直在等你。也不知道你藏了些什麼玩意,需要這麼久。」 

  「是嗎?想知道啊,就要看兩位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燕飛揚看他一眼,淡淡說道:「沒必要打口水仗,見真本事吧。」 

  「好!」 

  燕飛揚話音未畢,唐傲已經重重一拍巴掌,叫了一聲好。 

  「就得見真本事,其他都是虛的。」 

  唐六眼神在燕飛揚和李無歸臉上掃過,嘿嘿地一笑,說道:「既然三位都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 

  唐傲虛抬了抬手,冷笑道:「你們可以開始了。」 

  話音剛落,李無歸已經雙目微閉,嘴裡念念有詞,手裡的鉛筆在紙張上亂畫起來,看上去,完全是一種無意識的動作。 

  「嗤嗤嗤」三聲沉滯的破空之聲響起,三枚黃橙橙的咸豐重寶,自燕飛揚手指間飛舞而起,直上半空,剛剛一超過燕飛揚的頭頂,就好像遇到了某種無形的阻力,齊刷刷地往下掉落。 

  燕飛揚手一抬,將三枚重寶接住了,在手掌心排成一個品字形,燕飛揚雙眼微微一眯縫,嘴裡輕輕念叨了一聲。 

  「初九——」 

  第一爻已經得出。 

  眾人大眼瞪小眼看著,完全不明所以,只有極少數人隱隱猜到,燕飛揚這是在卜卦。 

  畢竟射覆無任何規律可循,所覆之物千奇百怪,可以是一枚釘子,也可以是半塊餅乾,或者一顆珠寶一片瓦片,完全沒有任何參數可供推測。 

  這當兒,所有的形象思維和邏輯思維都不起任何作用,正常情況下,猜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易學占卜之術,就顯得至關重要了。 

  也是射覆最主要的手段。(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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