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暗夜
聞人折柳和那老頭依然被機甲傀儡夾在胳膊底下,動彈不得。
秦嫵被慕容傷拖出來。
撲到他懷裏,哭得嚶嚶嚶。
“師兄~~~嚇死人家了!”
這世上果然隻有自己的男人最靠譜,其它男人都是狗!
慕容傷用袖子擦掉她臉上的灰塵。
摸著小姑娘的頭發輕聲安撫,“沒事了。”
秦嫵:“嚶嚶嚶,師兄你是打了它的腦袋麽?你怎麽知道打那裏它會倒?”
聞人折柳被夾在胳膊底下,剛都沒來得及說話吧?
慕容傷:“試試而已。”
瞧瞧人家,不愧是學霸,隨便一試,就能把她拯救出危難之中。
秦嫵:“師兄,好愛你喲,嚶嚶嚶……”
聞人折柳聽不下去了,“別嚶了,一頭一臉的灰,嚶起來也不怕你男人嫌棄。快把我先救下來。”
秦嫵:“……”
…
費了點力氣,把聞人折柳,和機甲胳膊底下的另一個老頭救了下來。
聞人折柳臉色慘白,也是被嚇壞了。
另一個老頭自從被放下來之後,就縮成一團,不知生死。
聞人折柳:“別裝了,我知道你好端端的。膽子挺大啊,居然敢潛入我們天機閣偷東西!”
若不是被這老頭算計,他也不會被機甲傀儡不分青紅皂白的捉起來。
老頭立刻道:“我沒潛入!我本來就在這裏!”
聞人折柳:“本來就在?那說說看,你在藥王穀的哪一堂做事?不知道天機閣的規矩,戌時之後,就開始宵禁麽?”
老頭低著頭,花白的亂發亂蓬蓬遮著臉。
“是藥王,和毒仙,請我來的!”語氣理直氣壯。
聞人折柳:“你懷裏踹得什麽?拿出來。”
老頭立刻捂緊懷裏的東西。
“我不跟你們小輩說話!我地位高著呢,我要見藥王和毒仙!”
秦嫵忽然道:“你把頭抬起來。”
老頭不僅沒有抬頭,反而叫嚷得更凶悍。
“幹什麽幹什麽?都欺負我這個老人家!”
說著,他學著秦嫵的樣子,嚶嚶嚶哭起來。
聞人折柳:“……”惡寒!
“先把他捆起來,天亮交給看樓弟子。”
秦嫵道:“且慢,這人我很麵熟呢。”
聞人折柳吃了一驚,“你見過他?”
老頭說:“不可能!我都沒出過藥王穀。”
秦嫵冷笑:“前輩,這話說得可太冷漠了。好歹,在西州,我對你也有救命之恩啊。”
什麽?西州?
老頭見躲不過去了,眸中精光閃過。
突然間,身體快如泥鰍,一把推開聞人折柳,從他身邊擦過去。
眼看著就要逃出去了。
一隻手伸過去,抓著他的衣衫,將他拖回原處。
——是無論什麽時候,都異常靠譜的慕容傷。
慕容傷直接點了他周身數處穴道。
老頭無法動彈,也不能說話。
一雙眼睛咕嚕嚕轉著,有一種與他蒼老的麵容完全不符合的狡黠。
秦嫵看清楚了他的臉。
雖然這人麵容變幻過幾番,但是之前在西州密室裏,秦嫵對他印象太深刻。
這人會一種邪功,吸入旁人的內力之後,就會恢複青春容貌。
眼下他還是這副幹癟模樣,顯見許久沒施展過邪功了。
聞人折柳還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誰?”
秦嫵:“闇月教的前教主,石蓮的師父。”
聞人折柳大吃一驚。
這人怎麽會在藥王穀?剛才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說是藥王讓他來的?
聞人折柳從身上取出一個瓷瓶,往那人嘴裏塞了一枚軟筋丸。
“先帶他去見大師兄。”
…
機甲傀儡靜悄悄躺在地上。
聞人折柳壓著那闇月教的前教主,慕容傷和秦嫵跟在後麵。
忽然間,秦嫵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她。
回頭看去,身後的黑暗濃稠如墨,並沒有人存在的痕跡。
慕容傷:“怎麽了?”
秦嫵搖頭。可能是她今晚受驚嚇過度,有點疑神疑鬼。
聞人折柳:“你倆快一些!這地方陰森森的……”
他覺得即便服了軟筋散,手中的老怪物也像是隨時能跳起來咬他一口的的樣子。
等到腳步聲漸漸遠去,整片走廊又恢複安靜的時候。
從之前的黑暗之中,飄浮出來一襲青袍,上麵戴著一張紅色惡鬼麵具。
看著眾人消失的方向,麵具之下薄唇,微微勾起來。
露出譏諷的弧度來。
。
今夜的天機閣巡邏到此為止。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聞人折柳和秦嫵慕容傷,捉到了竊取天機閣寶物,並意圖趁著夜黑,逃離天機閣的畸影人。
把人交給天機閣的看守長老之後,剩下的事情就不歸他們管了。
從天機閣出來,東邊天幕已經泛白。
一夜又過去了。
一夜沒睡的大佬們養的小豬崽們,紛紛回去養精蓄銳。
秦嫵還是很擔心慕容傷的腦殼,難道要一直傻著?
幸而金一縷、南宮月和藥王,近期對慕容傷進行專家會診之後,暫時開出一個藥浴配方,讓他先試著泡泡。
那個專家會診秦嫵也去聽了。
大概總結就是,這個病,說白了是由精神刺激引起的。藥物幹涉,可能作用不是很大。
不過好歹開了方子,泡泡起碼還是有點希望的。
…
日升月沉。
入了夜,一行幾個人,不管是什麽心情,再次在天機閣碰麵。
聞人折柳看了自己的同門師兄弟一眼。
“我有一種預感,今晚他會出現。”
是啊,今晚再不出現,明天藥王就過壽了。
他們依然分開巡邏。
秦嫵這兩天學聰明了。
穿著厚厚的鬥篷,身上背著斜跨小書包。
裏麵放著零食點心,手裏還揣著一個暖爐。
這樣,就算是那條灌滿山風的靠山長廊裏巡邏,也再沒有什麽痛苦了。
就在秦嫵嗑完了帶過來的一包瓜子,正有些口渴的時候。
聞人折柳巡邏到了她身邊。
斜著眼睛看著秦嫵,輕咳一聲。
秦嫵:“師兄,可真是累死我了。”
聞人折柳:“??你坐在此處一動不動,你累?”
秦嫵:“誰說我一動不動,我眼睛一直在動啊,我時刻掃視著這片被夜幕籠罩著的大地,就像個矜矜業業的攝像頭一樣。”
聞人折柳:“什麽是攝像頭?”
秦嫵:“不重要了。總之我真的很辛苦。”說著,把包包裏的桃花酥遞給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