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朋友
秦嫵把鞭子丟了，過來用力抱了抱她。
“希望下次見麵的時候，你還活著。”
殷小小一頭黑線，“你閉嘴！”
她不慣這種外露的情緒表達，有點不適應，想把秦嫵推開。結果秦嫵反而抱得更緊了。
“我有最後一句話跟你說。”
殷小小：“愛過？”
氣氛一時靜默下來。
秦嫵：“你學壞了。”
殷小小斜著眼睛，“行了，有話趕緊說，沒話我走了。”
秦嫵：“看好楚霄越。如果他動了慕容傷，我會用盡一切辦法殺掉他。”
殷小小一愣。倒是有點摸到她心裏在想什麽了。
“楚霄越跟我沒關係。”
秦嫵：“他馬上就會來北燕找你了。”
殷小小：“……他來不來，都跟我沒關係。”
秦嫵：“跟我有關係。我不會主動招惹他的，但是——”
後麵的話沒說完，她打住了，揚起笑臉看著殷小小。
“希望下回再見麵，你還是我最好的朋友。”
殷小小若有所思。
“你是因為這個，才讓我離開上京城？”
秦嫵：“我剛才不是說了，是因為你勾引我男人，你個小狐狸精！”
殷小小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胡扯！”
秦嫵踢了踢馬車。
“行了，趕緊滾吧。你師父壽誕眼看著也沒幾天了，還準備賴到什麽時候?”
說著，她招呼車夫和嬤嬤，把殷小小塞到車廂裏。
殷小小撩開車簾看過來。
“喂!”她瞪著秦嫵，“我們再見麵還是朋友，永遠都是！”
秦嫵看著馬車在結著冰的官道上漸漸遠去。
巽風揚起她的頭發，她站在陽光底下，對著那輛馬車揮手。
她心裏藏著一個秘密，誰都不能說。
殷小小不能說，她最心愛的師兄也不能說。
秦嫵抬頭看了看流淌著白雲的藍天。
問了一聲：“係統，我現在跟殷小小的好感度有知心相交了麽？”
係統一動不動，宛如在裝死。
不是，到底有沒有係統這個東西，還是隻能在夢裏才能見到這玩意兒？
秦嫵決定今晚虔誠地焚香沐浴，臨睡前向係統之神祈禱。
到底成不成，你丫給個準信！
…
三七從樹林旁邊走出來。
對站在路邊姑娘說：“我們也該回去了。陛下會擔心的。”
秦嫵：“你的人都跟過去了麽？”
三七：“是，都跟過去了。隻要有人靠近殷小小，都會被我們察覺。不會漏過從大夏來的任何痕跡。”
秦嫵嗯了一聲。
那輛馬車在雪原中漸行漸遠，已經看不到了。
她轉身，“我們也走吧。”
殷小小在原書中，沒來過上京城。
秦嫵不想因為她把楚霄越引過來。
打發走殷小小，楚霄越的注意力就會暫時遠離上京城。
再讓三七和皇城司密切關注著殷小小和大夏攝政王的消息，有備無患。
慕容傷的死劫，應該就在這個月。
秦嫵最近越來越焦慮。
原書隻提了一句，說得很模糊。根本不能確定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了慕容傷的暴斃。
。
接下來的這些天，秦嫵很忙。
忙著從早到晚跟緊著慕容傷。
連他洗澡，她都要在旁邊守著。
三七都受不了了，慕容傷倒是表現平靜。
還對三七說：“姑娘家要成親了，難免心裏緊張，患得患失。隨她去。”
三七：“……”是這樣麽？
主君你不要因為我沒有女朋友就胡亂做總結。
那秦十一，怎麽看也不像是個患得患失，怕您悔婚的人。倒是主君……咳！
安如玉還進宮看了一回秦嫵。
“姐姐怎麽都不出玩了？”
秦嫵攤手，“你姐夫不讓。”
正在禦書房翻閱密折的慕容傷，抬頭看她。
秦嫵對他甜甜一笑。
“畢竟我馬上就要成親了，現在很忙噠，好多事情需要學習。”
穿著玄色常服的年輕人重新垂下頭去，翻看眼前的奏折。
…
也不過幾天時間，安家內宅當日發生的事情，已經傳得滿城風雨。
新近升為太常少卿的安大人的夫人秦氏，年前身體一直不適，纏綿病榻良久。
後來，九華山的妙法真人剛巧進京。
這位女修，不僅道法精深，還擅長岐黃之術。
安家托了人請這位真人入內宅去給秦夫人看病。
您猜怎麽著？
妙法真人一見秦夫人，就大吃一驚，說她有道緣，是某某娘娘的座下神女，本不該羈絆人間。
眼下時間到了，該重新回九華山修煉了。
一時間，大街小巷，茶館酒肆裏，處處都在談論這件事情。
有人說，便是神山有靈，也未免太過淒清。
且秦夫人眼下夫婿高升，兒女承歡膝下，生在錦繡堆繁華窩，有什麽想不開的，要去出家？
還有人嗤之以鼻。
你說得倒好聽！秦夫人眼看著奄奄一息了，這不是榮華富貴的事，而是性命攸關的事。
再是再舍不得，也得聽從道緣。
還有人開始推測秦夫人，到底是哪一位仙姑座下的神女，居然讓九華山的妙法真人，親自上門點化？
畢竟，像大司馬告老還鄉這種八卦，離普通人太遠了，夠不著。
但神佛之事，大家都喜聞樂見的。且這樁事情，聽著又如此離奇。
那秦聽荷，嫁給安少卿之後，生了一兒一女，眼下成婚也有十幾年了。
忽然間卻又得到了這種機緣，可不令人稱奇？
城中本來對此不以為然的人，見數日過去了，妙法真人始終沒有澄清，這才相信，大約竟是真的？
安家也料不到，當天的事情沸沸揚揚傳得這麽快。
不過，這對他們家是好事，倒也沒想澄清什麽。
…
妙法真人從安家離開的第六天。
流言傳得滿城盡知，確定時機成熟之後，安老夫人親自去妙法真人現在住的太極觀求見。
沒人知道她們談了什麽。
隻知道最後，是妙法真人親自將她們送出道觀的。
還在觀門外對安老夫人說：“三日後，貧道親去安府相迎有緣人。”
安老夫人的車駕離開道觀之後，這件事情瞬間當做最新八卦，傳播開來。
——安家不忍秦夫人受病痛折磨，同意秦夫人去九華山。
——三日後就要離開了。
——妙法真人度化秦夫人，板上釘釘。
畢竟安家也沒藏著掖著。
安老夫人到太極觀去時，帶著丫鬟仆婦一大群人，自然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