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南山月被蟲子咬啦
但他依然用專業的口吻解說著。
“妙法真人已經回去了,看來這件事差不多成了。”
“我們這幾天就把消息放出來,弄得滿城盡知秦夫人與九華山有道緣。接下來就可以和離了。”
那小姑娘高興地伸出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葉小五,你放心,我是不會忘了你的!”
年輕人再也忍不住委屈的情緒。
瞅著她,眸中閃著淚光。
“你到底是想說,你不會忘了我,還是不會放過我?”
秦嫵:“……啥意思?我是那種卸磨殺驢的人麽?”
卸磨,殺驢?
葉小五忍無可忍,朝秦嫵撲過去,想掐死她。
你使喚我給你辦事,還說我是驢!
還有你男人,說我帶壞你了,連我原來辛苦考了幾年的差事都不讓我做了!
嚶嚶嚶,我實在是太難了。
很快,葉小五被秦嫵按在地上,用腳底摩擦。
“你個弱雞,連我都打不過!”
他聽到秦嫵哈哈哈的得意大笑時,內心的眼淚,逆流成河。
人生啊,太難了。
…
被毆打一頓之後——秦嫵不承認,她覺得是友情切磋。
葉小五坐在路邊,灰頭土臉,生無可戀。
看他哭得實在傷心,秦嫵拍拍他的肩。
“說吧,到底什麽事兒。”
很快,秦嫵知道了葉小五因為燃雪居得罪了慕容傷。
“這麽可憐啊。”她說。
葉小五氣不打一處來。
“你笑,你還笑!還不是因為你!”
秦嫵:“三七不是願意收留你麽?你就跟他去吧。”
葉小五嚎啕一聲。
“我求你了,我也不要什麽獎勵了,你就讓我老老實實,回皇城司幹活吧。”
秦嫵揉著笑得發酸的下巴。
“放心,你是我罩著的人。這件事情我來解決。”
。
日頭偏西之後,寒氣漸漸又上來了。
距離上京城數百裏之遙的一座路邊茶館裏。
一位穿著白色文士袍,披著雪白狐裘鬥篷的男人,正對著遠處的雪山霧林,勾畫描摹。
雖然已經是二月上旬,天氣轉暖了不少,但趕路的人還是不多。
尤其這處茶館裏更是沒什麽客人。
茶館的小二,站在白衣文士身邊,暫時充當書童的角色,鋪紙磨墨。
白衣文士正在作畫。
雖然現在旅途之中,條件簡陋,但他那顆文藝中年之心,唯有畫紙才能安撫。
他時而看著麵前的山林,時而低頭勾畫。
帶著雪的遠山,漫著金色霧氣的山坳,雪林,青石,一點點在他筆尖出現。
雖然茶館裏隻有普通的墨,這張畫卻也畫得極其精妙。
很有雪後初晴的山林清氣。
不知過了多久,白衣文士把筆放下,端詳著剛完成的畫作,神情滿意。
“好看麽?”他問小二。
茶館小二:“極其好看!就跟真的一模一樣!先生,這畫給我吧?”
白衣衛士聞言,傲嬌地翻了個白眼。
“想得美!這幅畫,是給我閨女兒的。”
說完,他臉上又帶出一點笑容來。
重新要了信紙過來,鋪在桌上,給秦嫵寫信。
——枝枝吾女,爹爹現今行到某某處,恰見一處奇山,與旁處不同。畫下來與吾女同賞……
信還沒寫完,茶館外咚咚跑來一個梳著角發的小童子。
站在鋪子外大叫一聲。
“哪位是秦七郎?”
秦七書寫的空隙,抬頭望了他一眼。
“你是何人?”
那小童子叫道:“南山月被蟲子咬了,讓我過來喊你去接她。”
啪嗒——一團墨滴在紙上,秦七寫信的情緒被打斷了。
“她不是去老友家中取藥了麽?怎麽會被蟲子咬?”
那小童子憨頭憨腦。
“這我就不知道了。”
秦七很生氣,把手裏的筆都摔了。
“被咬了活該!我才不管。早跟她說了,急著趕路。她偏要磨磨蹭蹭,又是訪友又是取藥的。”
小童子:“你不去麽?她快死了。”
秦七怒道:“你閉嘴!她才不會死!”
雖然很生氣,但他還是堅持寫完了給秦嫵的信。
把信紙吹幹了,和剛才畫得畫一起卷起來,放進盒子裏。
這才撩起衣擺。
“前麵帶路!”
秦七走了沒多久,背著一隻竹筐的南山月,哼著小曲兒,從山上下來。
走到茶館中,一眼看過去,沒看到秦七。
茶館裏的店小二奇道:“不是去尋你了麽?你沒遇見?”
南山月皺眉。
“什麽時候的事兒?”
店小二:“就剛才啊。一個小童子過來說你被蟲子咬了,他們朝著那個方向去了。”
南山月在茶館裏嗅了嗅。
聞到一股甜膩的香味。
她臉色頓時變了,擰著眉怒道:“祝三娘!!”
…
秦七迷迷糊糊睜開眼。
也不知道身在什麽地方,鼻子裏嗅到一股子甜膩的香味,熏得他腦殼都有點暈。
“姐夫——”有人在甜膩膩地喚他。
聲音比那股子香味,更甜膩撩人。
秦七懵了片刻,被一隻微涼的手勾著下巴。把他的臉轉到一個方向去。
點著燈,竟然已經入夜了麽?
勾他下巴那人,似乎很不滿意他現在還在分神。
她湊近了幾分,那股子甜膩膩的氣息,越發熏人。
“姐夫——”她甜甜的,又叫了一句。
秦七後知後覺,終於醒過神。
“你叫我啥玩意兒?!”因為太過震驚,聲音都啞了。
那穿著紫衣,身段窈窕的女子咯咯笑起來。
“姐夫呀。”
什麽姐夫?秦七仔細再看了一遍,枝枝可沒這樣妖妖嬈嬈的小姨。
他麵無表情,“你認錯人了。”
那女子見他態度冷淡也不惱,笑吟吟說出一個名字。
“南山月。”
秦七:“……你是月兒的姊妹?”
不能吧,這妖嬈的做派,感覺跟南山月風格不搭。
那女子笑道:“我姓祝,排行第三,姐夫可以喚我三娘。”
說著,塗著嫣紅豆蔻的長長手指,愛憐地撫摸著他的臉。
“姐夫你果然跟小月姐說的那樣,是個萬一挑一的好容顏。”
“小月姐喜歡,我也喜歡。”
什麽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話!秦七很生氣,把她摸到自己臉上的爪子一把拍下去。
“你誰?你幹嘛的?小月呢?”
秦七一邊說著,一邊把幾乎貼到他身上的女子,毫不客氣地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