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秦枝枝和慕容傷官宣了
“陛下與臣子同樂,乃是恩賞。大家當玩得盡興,才不辜負陛下的美意。”
眾臣子齊齊道:“多謝陛下美意。”
這下,便是再戰戰兢兢,也得跟著強顏歡笑。
也不管身邊坐著的人是誰,立刻跟人寒暄起來。
大殿內充滿了“熱情快樂”的空氣。
畢竟,要奉旨開心。
…
秦嫵坐在大殿右側,秦聽荷身邊。
主要負責吃吃喝喝。
秦聽荷是太卜令夫人,太仆令這芝麻大小的官,自然隻能坐在席末。
這位置在角落裏,光線相對於別處來說,稍微暗一點。
旁人並不會關注到,很是自由。
安如玉就坐在秦嫵身邊。
姐妹兩個,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現場點評歌舞。
完全把這宮宴當做一場晚會來看,還是挺開心噠。
…
幾輪歌舞之後,秀女們上場了。
這些女子之前都養在群芳宮。
每日裏有舞樂司的教習們過去傳授歌舞技藝。
她們都扮作仙女打扮,要跳一曲瑤池百花宴。
然後,大殿內的氣氛,又是微微凝滯。
嗐!
就不要對那位陛下,有任何的期待,安心享受就完事了。
他喜歡把自己的姬妾拉出來給臣子們跳舞,臣子們就把規矩全都咽進肚子裏,安靜欣賞。
據說,這些美人當日選秀的時候,經曆了激烈的才藝比拚。
現在能留在宮裏的,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當然了,之前還有一批,陛下賞賜給了群臣。
嗯……北燕主君第一次選秀這件事,在京都中並沒掀起太大的風浪。
平平靜靜的,就結束了,議論的人並不多。
可能大家也都想好好過個年吧。
好歹,陛下得了美人,並沒有獨享。
這不是想著朝堂上的大員麽?
…
安遠道看到了安如嵐上場。
舉著酒杯的手頓住了。
嵐兒啊——這麽多女子,他女兒的身影,一瞬間就映入了眼簾。
他對著身邊自從到了大殿之後,就一直安靜乖巧的安昭明說:
“看呐,那個就是你大姐。”
語氣中滿是驕傲。
安昭明:“……”
他的世家大族的禮儀,要求他在這種時候,不能發表評論。
。
絲竹起奏,舞樂開始。
大約是這些美人們太過嫋娜。
坐在高台皇位上的身影動了動。
然後,他老人家站了起來。
雖說臣子們視線都凝聚在大殿內看著歌舞,但那尊煞神就坐在那裏,誰也不能真正安心。
皇帝剛一動彈,就有無數雙眼睛注意到了。
就見那總是眯著笑眼,實則一肚子壞水的年輕內侍三七,撩開垂在麵前的紗幔。
穿著黑袍的年輕主君從皇位上走下來。
群臣:他怎麽下來了?
這是終於忍不住要殺人助興了?
正在殿內跳舞的舞姬,看到主君的身影,一時間有好幾個人都錯了拍子。
大家也沒心思欣賞歌舞了。
眼角餘光,全都在朝著那年輕的君主瞄過去。
他冷著一張臉,看不出有什麽情緒。
步幅邁得極大,很快到了殿內,正在跳舞的秀女麵前。
——嘶,莫非這是要效仿先王?
先王就是這樣,有時候興致濃了,不僅會自己下來,跟著舞姬們共舞。
還會親自彈奏樂器。
就見,眾目睽睽之下,年輕的主君,直接從正在跳舞的,仙氣飄飄的玄妙人兒身邊走過去。
目不斜視。
再往前走可就出去了,難道陛下是想離場?
不,他並沒有離場。
他走到了女賓的席位,走到了女賓席的最後一排。
然後,眾目睽睽之下,撩開衣袍,坐了下去。
眾人:……
秦嫵:……
秦嫵隻覺得麵前光影一暗。
便看到了熟悉的黑袍和慕容傷的臉。
等到鼻尖嗅到草藥味的時候,他已經在她身邊坐下了。
秦嫵:!!
一瞬間,感覺到從四麵八方來的視線,幾乎要將她刺穿。
這桌案本來就比較小。
已經坐了秦聽荷安如玉和秦嫵。
慕容傷再坐下來,就不夠了。因此,他緊挨著秦嫵。
還從她手指間接過一塊點心。
“好吃麽?”問了一聲,他把點心放進嘴裏。
秦嫵自然沒心情關注點心好吃不好吃。
她悄聲問道:“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慕容傷:“我覺得很好啊。”
秦嫵:“位置小,擠不下了。”
慕容傷:“上麵的皇位很大。你陪我上去坐?”
秦嫵終於知道,他之前說的,他也要讓老東西有所準備了是什麽意思了。
今天,整個上京城權貴圈一大半的人都在這裏。
對——當著這些大佬的麵,他們官宣了。
見秦嫵神色複雜,慕容傷:“你不開心?”
秦嫵小聲問他:“我以後會不會被刺殺?我看他們好像都不喜歡你。”
慕容傷:“……”
拽過她捏著點心的手指過去,親了親。
“我會以命護著你。”
秦嫵:“……”我逗你呢,你幹嘛說這麽認真?
慕容傷見她麵上難得浮現出一點呆傻,覺得可愛至極。
側頭在她頭發上親了一下。
毫不客氣地吩咐秦嫵。
“我要吃那塊紅色的。”
秦嫵:“……”
。
主君慕容傷在宮宴之上,眾目睽睽之中,疑似對一個女子一見鍾情。
那女子坐在女賓最後一席。
容貌看得不是很清晰,卻也能看出,是個年輕美貌的姑娘。
主君突然從皇位上走下去,走到那姑娘身邊,坐了下去。
那姑娘被嚇得渾身顫抖,臉色發白。
看起來整個人都快被嚇傻了。
就像一滴水落進油鍋裏,大殿內瞬間炸開。
這怎麽回事?
這女人是誰?
連跳舞的秀女們,都有些漫不經心了。
安遠道跟著眾人的目光抬眼一看。
這——不是秦氏的席位麽?
等等,那年輕女子是誰,怎麽這麽熟悉?
他驚疑不定又打量了片刻。
一張臉頓時黑成鍋底,氣得簌簌發抖。
秦氏——真是好大的膽子!
她居然把她那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娘家侄女帶到宮裏來赴宴了!
安遠道一時又怒又懼。
秦氏簡直是得了失心瘋,滿門的安危都不顧了。
他連大兒子都沒帶來宮裏,哪裏輪得到這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女人進宮?
…
且不說他這邊又驚又怒,心情驚濤駭浪。
便是整座神仙台內,這會兒氣氛都有些古怪。
眼看著殿內又再次冷凝下來。
隻剩下場中還在跳舞的秀女們。
坐在席末的慕容傷抬眼看過去。
“都看著寡人做什麽?寡人臉上有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