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北燕最尊貴的人
紅袍男人轉身,“怎麽回事?”
一抹奇異的香味從鼻尖漫過。
秦嫵笑嘻嘻的,“就是這麽回事咯。”
紅袍男人發現身體突然僵住不能動彈了,不由得又驚又怒。
“你們……進來的時候沒有搜身麽?”
秦嫵繼續笑嘻嘻:“我也不知道啊,人家這也是第一回來呢。應該要搜身麽?”
刑訊房內,唯一剩下的一名黑衣小吏嚇得,麵無人色,兩股顫顫。
他他他就是個文員啊,沒什麽武力值的!
就見那年輕人幽冷的目光落在他臉上。
“出去。”
本來快被嚇暈的黑衣小吏,以為自己幻聽了。
直到那少年皺著眉頭,不耐煩道:
“滾!”
黑衣小吏趕緊衝出去,因為雙腿發軟,在門口還差點摔了一跤。
轉身朝後看過去。
就見那少年已經提起了鐵鞭子。
刷刷兩聲,帶著風響,把那紅衣官吏的外袍剝了下來。
李大人發出一陣鬼哭狼嚎。
那少年人盯著李大人的皮膚看了片刻。
有些不滿意。
“歲數大了,有些鬆弛了。”
然後,他一隻手提著李大人的腰帶,將人提起來。
輕飄飄,往釘床上一放。
手掌猛然往李大人胸前拍了一下。
噗嗤——血噴出來!
黑衣小吏清楚看到,那無數密密麻麻的鐵釘,幾乎就在瞬間,沒入了老大的身體。
血像小溪似的流了下來。
他聽到那少年人冷冷說道:“起手的針法,都還記得吧?”
小姑娘道:“記得記得啦,一針人中鬼宮停,左邊下針右出針……”
一邊念叨著,一邊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枚三寸長的銀針來,朝著李大人的臉,刺了下去。
…
黑衣小吏嚇得魂飛魄散,轉身朝外跑去。
不得了啦!
越獄,有人越獄啦!
。
傍晚,上京城陰雲沉沉。
雪霰從天空飄下來,拍在人臉上,打得生疼。
皇城司北院撫司房滄,皺著眉頭,邁進那片鉛灰色的高大圍城裏。
一個穿著紅袍,帽子戴得歪歪扭扭的男人,從裏麵奔出來。
看到他的時候,竟然露出喜極而泣的表情來。
“院長,您可算來了。”
“今日從靖州來了個棘手人物,從地字牢獄逃了出來,鬧得天翻地覆,現在已經傷了不少人了。”
“廢物!”房滄一聲怒喝。
醬紫色的臉上,眉頭緊皺。
“巡院的鐵衛呢?”
“……全部被打趴了。我已經派人去南院調了人過來。”
房滄越發生氣。
“一群蠢貨!”
…
暗紅色燈籠掛滿皇城司。
以往冰冷肅殺的地方,隨著雪霰飄落,第一次變得如此亂哄哄。
“他來了,他過來了!”
人群亂糟糟的。
尤其巷道兩旁,樓閣辦事處的那些文員們,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存心看熱鬧。
就見一個穿著青衣的少年,拉著一個小姑娘,從長長的巷道盡頭走出來。
據說,他倆是從地字牢獄裏逃出來的。
地字牢獄,天地玄黃,占第二名。
基本上,是看管最嚴密的一處牢獄了,沒想到,居然有人能越獄。
聽說,還是今天下午剛進去的。
所有獄卒全都不是他的對手。
作為警示的鼓聲急促地在天地間回蕩著。
越來越多的人朝著甬道盡頭圍去。
這一次,那些人可就不是簡單的獄卒和鐵衛了。
他們手握長刀,身上充斥著殺戮氣息,是從南院特意借調來的幫手。
。
房滄急匆匆進入牢獄區這邊。
一抬眼,看到紛紛揚揚的細雪從天而降。
地上落了一層蒙蒙的白。
四周濺落鮮血。
雪看著格外白,血看著格外紅。
被人群圍攏在正中的少年人,麵無表情。
右手半空劃出一道弧線,猛然一拂——
咣當,指著他的十幾把鋼刀,全部被震飛了出去。
鋼刀的主人們,被強大的內力反彈,更是直接噴血,趴在地上無法動彈。
房滄看到,人群中的那個少年。
一雙冷黑的眸子,漫不經心朝他睨過來。
房滄整個人陡然僵住。
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人。
那樣的容貌,那樣的氣質,那漫不經心的冷冰冰的神情。
不是北燕最尊貴的那人……又是何人?
他已經聽到嗡嗡的弓弦響聲。
軍用的弓弩,被從庫房調出來,布置在高高的樓閣四處。
避無可避的殺機,從上到下,將那少年,完全籠罩住。
皇城司,軍備部,負責研製最新武器的溫宋,蹲在屋脊上,身前的弓弩已經架好。
這個地方,視野絕佳。
絕對能把那小兔崽子,一箭射死!
他搓了搓手掌,已經控製不住沸騰的熱血。
自打皇城司創建以來,這都多少年了,還從沒人能在皇城司內攪出這樣的風波來。
這小子很厲害,值得被這麽對待。
溫宋快活地嘶吼著:
“來吧,小兔崽子!繼續跑啊!看老子不把你射成肉醬!”
…
冷汗一瞬間從房滄額上冒出來。
“——住手!通通都給我住手!”
他吼叫著,紅著眼睛衝了上去。
用自己的**,堵在那些弓弩發射的進程之內。
距離那少年幾步外,觸到幽冷的目光,房滄身體瑟縮了一下。
居然不敢與他直視。
隻能揮動著雙手,聲嘶力竭呼號著。
“通通給我住手!給我住手!”
他不是在救那少年,而是在救自己手下的人。
弓弩一旦發射,那個小怪物是不可能死的。
而他們,這些皇城司所有操作弓弩的人,卻很可能因為弑君,被關進自己的牢獄裏活刮了。
。
眼看著房滄伸開手臂擋在那少年人身前。
溫宋怒氣衝衝,對下麵吼著。
“老房,昏了你的頭了,擋你娘的路呢,趕緊給老子滾!”
房滄不僅沒有動,還用那種異常激憤的神情看著他。
“溫宋,你個狗東西,你還想要命的話,就給我住手!”
自他一出現擋在身前。
那少年就不再動作了,皺著眉頭,似乎因為還沒玩盡興就被打斷了,有些不開心。
溫宋從房上探出半個身子。
破口大罵:“他是你爹啊,你這麽回護他?”
房滄額上青筋跳了跳。
我倒是希望他是我爹來著。
他從腰間拿出院長的血玉腰牌來,展示一周。
“我以皇城司,北院撫司之名,命令你們立刻收手!”
“再敢動手者,以謀逆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