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父女喜相逢
南山月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當然是我贏啦。金一縷被我的蠱咬的,跪地求饒,眼淚把衣襟都打濕了。”
秦七:“那我們還來這裏找他?他會不會報複?”
南山月:“……應該不至於。他那個人,還是比較好臉麵的。”
秦七麵色越發嚴肅。
緊緊拽著南山月的衣角。
“我的意思是,他會不會因為生你的氣,把我暴揍一頓?”
南山月:“……”
晃了晃手裏提著的酒壇子。
“七郎別怕,不是帶了禮物麽?”
她不說禮物還好,一說禮物。
秦七立刻感覺自己馬上就要被暴打一頓了。
那壇子裏,放得可不是酒,而是南山月精心尋找的毒蟲。
各種蟲子都有,都氣焰囂張,活蹦亂跳的。
來之前,南山月把壇子提到他麵前。
“鮮活可愛的小東西,你瞅瞅。”
秦七瞅了一眼,嚇出雞叫。
“七郎,走啦。”南山月喚他。
秦七:“……嗯。”
來都來了,進去看看吧。
反正,他也不用怎麽說話,就擺出自己,天下第一美男子的風姿,給小月撐腰就好了。
。
這地方偏僻,很不好找。
之前問路的時候,住在附近的坊民聽說他們要來這裏,眼神都很古怪。
不為別的,因為這林府,聽說住的是大都護府的一位高官。
後來不知怎麽的,觸怒了大都護,滿門抄斬。
一家上下一百餘口,直接在家裏被斬殺的。
鮮血從門縫裏流出來。
那些哭喊聲,繚繞空中,數日不散。
從此,這地方就成了天水城有名的鬼宅。
他們從掉了門匾的大門裏進去。
灰塵從頭頂撲簌簌往下落,裏麵荒草蔓蔓,破敗荒蕪。
怎麽也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
南山月卻胸有成竹。
還用扇子點在某處荒草之上,“你看,那是腳印,一定就在這裏。”
秦七瞪大眼。
……是麽,真的看不出來啊。
兩人一路往荒宅深處走。
白衣文士,紅衣團扇美人。
荒草萋萋,塵埃蛛網。
換個打開方式,就是一部妖鬼誌怪電影的開頭。
越往裏麵走,秦七的手臂就忍不住越緊地抓住南山月。
終於,到了最後一重宅院前。
淡淡白霧,彌漫在半空中。
這處宅院中心是一片假山,假山底下有一泉活水。
他們走進來的時候,一個小姑娘,正用木桶打了一桶水提出來。
直起腰的時候,那小姑娘目光與兩人碰在一起。
一時間,整個庭院隻聞風聲。
秦七霍的瞪大眼睛。
看著那跟他長了一雙一模一樣杏眼的小姑娘。
悄悄問南山月。
“你看到了麽?我不會是見鬼了吧?”
南山月短暫的驚愕之後,已經回過神來。
用扇子敲了他一下。
“胡說什麽呢?”
“枝枝!”她喚了一聲。
就見那站在泉邊打水的小姑娘冷哼一聲,木桶也不要了,轉身往後走。
秦七終於反應過來。
“——枝枝!爹的乖崽崽!真的是你麽?”
一時間,什麽鬼宅啦,金一縷啦,全都消失了。
隻剩下前麵這個臉頰圓圓,眼睛亮亮的小姑娘。
秦七抬腳朝她追過去。
…
“師伯,您有客人來了。”秦嫵去正房內告知了一聲。
這些大佬們,晚上都是不睡覺的。
直接盤膝打坐一夜,第二天就精神抖擻了。
……就是不知道,這樣的姿勢保持一夜,會不會腿疼。
穿著黑衣的金一縷,從房內走出來。
南山月看到他,臉上立刻露出一個浮誇的笑容來。
“二師兄~~~~~真的是好久好久不見啦!人家真的好想你哦!!”
可惜她的師兄絲毫沒有跟她敘舊的意思。
冷冷看了她一眼。
“上上個月,不是剛見過麽?”
嚴肅的麵容上,露出幾分很明顯的嫌棄。
南山月絲毫不介意。
笑得甜絲絲的,聲音也像是含著蜜。
“師兄,你見到我徒兒了?她是不是很可愛很好看啊?”
金一縷看了南山月一眼。
這個問題,倒是可以回答一下。
“很好,很乖。比你強多了。”
南山月用扇子遮著臉,吼吼吼的笑了出來。
“你就是嫉妒我!!我告訴你,我徒弟比你的那個小怪物,還有落珈山的那幾個,都強多了!”
金一縷負著手冷笑。
“是麽?可是你的寶貝徒弟,看上了我養的小怪物。”
南山月搖扇子的手頓下來。
“枝枝不會是被你們抓來的吧?”
“什麽?!”秦七聲音比她很大。
“我崽是被你們抓來的??”
正坐在石階上,頂著雙死魚眼看大佬們敘舊的秦嫵。
嗬嗬。
秦七緊挨著坐在秦嫵身邊。
要不是秦嫵表情不對,他現在已經像隻老母雞一樣,把秦嫵捂在翅膀底下了。
“崽,你怎麽樣啊?你看著瘦了好多?你昨天晚上就睡這裏麽?”
一副操碎了心的老父親的模樣。
說著說著,還差點落下淚來。
秦嫵麵無表情。
“我不是被金師伯抓來的。我被大都護府抓走了,是他們把我救出來的。”
南山月眼睛也瞪圓了。
“枝枝你不是在天壽寺幹活麽?什麽時候被抓走的?”
秦七也瞪著眼睛:“什麽時候的事兒?”
秦嫵忍無可忍:“……麻煩你倆,從哪兒來的,還從哪兒回去好伐?”
這世上還有愛麽?沒有,全是虛假!
…
“崽,你聽爹說。”
“那個如意天吼,爹是去看表演去了。爹是覺得,這麽大年紀了,耽於享樂,挺不好意思的,才沒見你。”
“江氏綢緞莊?怎麽是江氏呢,那是我們秦家的啊。而且這個掌櫃啊,算起來,轉幾個彎,還是我的表兄你的表叔。”
“都是一家人,收個利錢,應該沒啥難的吧?”
秦嫵說都是一家人的時候,意義很複雜。
秦七說這都是一家人的時候,那雙大眼睛裏,閃爍的都是天真的光芒。
秦嫵:“……”
算了,爹傻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這個樣子。
“至於為啥不來見你,小月說,你現在是學蠱的緊要時候。爹這不是想著,過幾日你不忙了,再來找你麽?”
秦嫵:“……”
嗬嗬,南山月。
叉著兩隻手,啥事沒幹,老和尚的酬金倒是沒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