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拜師

  秦嫵雖然的確想學點傍身之術,但親爹淚眼當前。


  這叫她怎麽安心?


  她趕緊拒絕,“不不不,不至於你這麽犧牲。”


  秦七瞪了她一眼。


  “什麽叫犧牲?這叫資源共享。旁人倒是想用美色換機緣,但他們沒有。”


  秦嫵:“……”我怎麽從你的話裏聽出了驕傲的意思?

  這有什麽好驕傲的?

  那邊秦七皺著眉頭絮絮叨叨說著老父親的憂慮,一個人唉聲歎氣。


  “早知道教你什麽詩詞歌賦,教你練刀才是正經。”


  他自己悶了一會兒,忽然又道:

  “算了,練武太苦,我崽那麽柔弱,怎麽能撐得下來?還是學蠱吧。學蠱就是玩玩小蟲子,以後不讓姑爺發現就是了。”


  秦嫵坐在旁邊,看著他一個人喃喃自語,思想鬥爭。


  心境著實複雜。


  這真的是天下第一美男子麽?天下人到底愛他什麽?

  愛他情緒激動,愛他動不動就流眼淚?

  這果然是個看臉的世界。


  依他這樣天真的性子和那張第一美人的臉,幸好他出身在蜀中秦氏,若是落到普通人家,還不知道有什麽悲慘的際遇。


  過了一會兒,秦爹調整好了情緒。


  語重心長,“崽,這回爹是認真的。你必須得學。你要是不學……”


  他抬眼看了看,指著牆壁。


  “我就一頭撞死在上麵。”


  秦嫵:“……不必這樣。我且問你,你喜歡她麽?”


  秦七愣了愣神,視線飄移開,“喜歡誰?”


  秦嫵:“好,我知道了,我學。”


  秦七像是犯了錯被抓包的小學生,瞬間漲紅臉。


  “爹爹與她,並無私情!”


  秦嫵輕飄飄斜了他一眼,“這麽大年紀了,連個私情都沒有,不覺得空虛麽?”


  秦七:“……”


  “行了,這事就這麽定了。”


  秦嫵知道,自己親爹雖然是個紈絝,卻因為一副好樣貌,加上精通詩畫,成名頗早。


  簡單來說,偶像包袱重。


  如果能借著這個機會,讓他尋找另一春,秦嫵也樂見其成。


  秦七輕咳一聲,“那你是同意了?那我叫小月進來?”


  小月?


  秦嫵腦海中靈光突然閃了閃,捕捉到了什麽。


  在這本書的後半部分,男主楚霄越征戰南越國的時候,帶回來一個異族女子。


  這異族女子進京之後收服了一位馭蠱大佬,靠著大佬的指點,蠱術大大進步。


  於是,異族女子靠著養蠱魅惑的技能,在這本狗血小言的後半部分,為男女主之間提供了大部分的虐點。


  聽說世上有三個人最難找。


  藥王,毒王,蠱王。


  這三人是師兄妹,但彼此間並不和睦。隱居在大夏金都的這位馭蠱大佬,據說就是蠱王。


  隻是最後,那位大佬被那異域女配利用,為了救一個心愛的男人,死於萬蠱噬身。


  秦嫵問道:“那個紅衣小姐姐叫什麽名字?”


  秦爹:“南山月。”


  秦嫵心中一動。果然是她。


  再想想,原書最後,那個被女配抓起來要挾南山月,並借此毀掉她命蠱的男人,難道就是…


  她親爹秦七?!


  ……什麽狗血的神展開??腦殼子疼。


  。


  南山月是個顏控。


  要不然也不會這麽多年一直對秦七念念不忘。


  眼下見了秦七的女兒秦嫵,也是個小美人。頓時就把她是別的女人跟秦七生得這件事情拋到腦後去了。


  “枝枝。”南山月笑得很慈祥。


  隻是她看起來也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姐姐,這份慈祥就顯得格外違和。


  “你與我仙門有緣。走,現在就隨我去聖地,行拜師大禮吧。”


  秦七不樂意了。


  “這大晚上的,黑燈瞎火,我崽一個小姑娘家,你要帶她去哪兒?就在這裏拜師不行麽?”


  南山月:“還學不學了?”


  秦七:“你凶什麽?去就去,我也得跟著。”


  南山月:“不要無理取鬧,本宗師門聖地,非仙門之人不能進入。”


  秦七怒了,“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看我崽長得好看,想要拐騙她?”


  眼看著兩個人又吵了起來。


  秦嫵敲著桌子:“快著點啊,我還得給人送外賣呢。”


  最後,秦七無奈妥協,依依不舍把兩人送到湖邊。


  明月懸掛湖心,一片粼粼水光。


  “枝枝,爹爹就在這裏等你,快去快回啊。”


  …


  砰的一聲巨響,湖底下的溶洞石門開啟。


  撲簌簌的灰塵濺了師徒兩人一頭一臉。


  南山月一邊拿扇子扇著,一邊咳嗽。


  “呸呸呸!二師兄個不孝順的老東西,上個月都來金都了,也不說過來給師祖清清塵。”


  跟在她身後的秦嫵死魚眼看著。


  你不就住在這裏麽,怎麽也不過來?


  還有,聖地為什麽在秋水明月樓的湖底下?

  總感覺你們師門不是什麽正經的宗門。


  溶洞角落裏長的藤蔓結出怪異的果實,照得洞穴一片藍藍綠綠的淺光。有水聲不斷滴滴答答。


  南山月摸索著把燭台點亮。


  長長籲了口氣。


  這片溶洞非常廣闊,布置得卻很簡陋。


  當中長著一棵沒有葉子的樹,黑漆漆的,樹枝枯瘦遒勁。


  枝幹間掛著許多奇異的繭子,或者說是卵。


  大的像青棗那麽大,小的像米粒那麽大。


  樹看著是死的,那些卵卻一呼一吸的,散發著淡淡光芒,顯見是活物。


  再往前,幾層石階之上就是一座簡單的祭壇。


  祭壇上掛著一幅畫像,用絲帛罩著,看不出畫得是什麽。


  南山月點了一炷香,插到蓮花香爐裏。


  對著秦嫵招招手。


  “枝枝,快來,給你師祖磕個頭。”


  秦嫵照著她的吩咐拜了拜。


  南山月抬手把罩在外麵的絲帛掀開,露出一個穿著青衣,手拿醫卷,眉目溫潤的青年男子畫像。


  她打量著那男子的畫像,眼神變得柔和起來。


  喜滋滋說道:“師祖,我現在也是有徒弟的人了。”


  說著,抓起秦嫵的手,按在畫像前的一個玉匣子裏。


  秦嫵隻覺得指尖一點刺痛,紅色蠍子收回鼇鉗,搖著尾巴回到南山月手上。


  一滴血順著秦嫵指尖滴下去,恰恰落到玉匣子裏。


  秦嫵眼睛瞪大。


  那玉匣子裏,放著一枚頭骨。看著骨質已有玉石化的質感。


  ——這這這特麽不會是師祖的頭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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