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真正的後浪
當李悠閑火力全開的時候,這一場對戰的結局便已注定。
荃有為根本不是李悠閑的對手,沒過十幾分鍾,便已被揍得鼻青臉腫,但並無大傷。
李悠閑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前,問道:“荃長老,沒給你太丟麵兒吧?”
在李悠閑手下撐了快到十幾分鍾,確實也不算太丟臉的事情了。
於是荃有為隻得賠笑著點了點頭:“不丟麵兒……我認輸就是。”
李悠閑點了點頭,等待著荃有為認輸。
荃有為認輸後,無天宗便迎來了最後的關鍵局,也是他們的生死戰。
“李悠閑真奇怪啊,明明他是最有資格和呂鬆勝打一場的,而且勝算還不低。為什麽突然就提前出場,把最後一把交給了林軒那種家夥?”
“或許……是因為林軒的打法太過無恥,所以李悠閑認為會對呂鬆勝造成一些麻煩?”
“放屁!呂鬆勝那是什麽人?還用得著怕那樣的無恥手段嗎?依我看,這林軒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小人罷了!”
“看來悠閑山莊最後的製勝法寶還是在另外兩個弟子身上啊。”
周圍觀眾議論紛紛,但無一例外,都對林軒的無恥打法感到不屑與厭惡。
畢竟那樣的打法要擱在自己身上,那是真的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就很難受的那種。
呂鬆勝一言不發,默默地走到了台上,目光緊緊注視著林軒。
他可不是那些目光短淺的觀眾。
他自認很是了解李悠閑,不會無緣無故地提前上場,然後將林軒留給了最為難纏的自己。
所以林軒的身上,一定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手段!
呂鬆勝的臉色也開始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古武一道,更是最忌輕敵。
林軒和李悠閑交談了幾句之後,也開始登上了比武台。
自從他用那樣的無恥手段打敗了裴飛塵後,他的每一次出場,都會帶起一片噓聲。
這一次也不例外。
不過既然得到了李悠閑的暗示,或許這一次,會發生不一樣的結局呢……
“呂宗主,久仰久仰啊。”林軒笑著拱了拱手。
呂鬆勝也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李悠閑那家夥不會亂來。今天你既然上場,那必定是有著萬全的手段。”
“不過你盡管放心使出來,我接著便是。”
很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被呂鬆勝說出了一種霸氣的感覺。
林軒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好,那就期待與呂宗主的交手了。”
“攻擂者——悠閑山莊林軒對戰守擂者——無天宗宗主呂鬆勝,比賽……正式開始!”
張不悔大手剛剛揮出,兩道身影忽然同時消失在了那裏!
隨後空氣中竟是不斷響起了拳拳到肉的聲音!
“!!!”
全場觀眾都是一驚。
呂鬆勝有這般快的速度他們並不感到驚訝,但林軒竟然也能跟得上呂鬆勝的速度?!
這就很可怕了!
天武觀備戰區。
項煥南喝了一口濃茶後,看了一眼台上的開局形勢,嘴角微微揚起。
“沒想到,林軒的速度竟是比呂鬆勝還要快上一籌……”
他的聲音很小,小到了隻有自己能聽見。
但正如他所說,比武台上的兩道身影消失後,又同時出現在了比武台的中心。
不同的是,林軒率先出現,呂鬆勝隨後才出現。
兩人的拳頭正緊緊地撞在一起。
很顯然,在剛才那短短的一段時間裏,他都能完美地對上呂鬆勝的節奏,甚至能反過來壓製他!
這不由得讓周圍的觀眾們大跌眼鏡。
“你很快。”呂鬆勝凝眉,淡淡地說了一句。
“呂宗主也不差。”林軒微笑著說道。
他們的拳頭依然緊緊地貼著,絲毫沒有分開的跡象。
但若是仔細觀察,便能看得到兩人的拳頭明顯都處在發力的狀態當中。
這就說明了,隻要兩人其中有一個人一旦撤力或者支撐不住,那麽便會失去先機,一瞬落入下風!
而這樣的僵持,也在眾人的意料之外。
李悠閑看著林軒的背影,眼睛之中滿是精光:“沒想到,這家夥的實力……提升得不是一點半點啊。”
再看台上,兩人依然僵持不下。
然而林軒忽然心生一計,猛然撤力。
呂鬆勝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踉踉蹌蹌地朝著林軒倒了過去。
但他到底還是一個無天宗的宗主,找回平衡的速度極其之快,而且對危險的感應能力也強悍得令人敬佩。
因為他不但平衡好了自己,還躲開了林軒的揮拳。
躲開林軒的揮拳之後,呂鬆勝一記高抬腳狠狠地踢了過去。
林軒用手肘擋了下來,退了兩步。
兩人很快又糾纏在了一起。
與剛才不同的是,兩人這一次不再是速度與速度的比拚,而是招式與招式的比拚。
兩人都是見招拆招,強硬以對。
“臥槽!原來林軒這麽牛逼的嗎?連呂鬆勝的招式都能完整化解!”
“那他之前是在幹嘛?藏拙?迷惑他人?”
“很有可能,畢竟為了比賽,誰都會偷偷地藏一手。不過林軒真的厲害啊,竟然藏到了現在。”
“哎,之前我們對他罵得那麽狠,結果他一眨眼就變得和呂鬆勝不相上下了,真是感到有些羞愧。”
林軒一旦開始認真了起來,這些人便看到了一個跟剛才完全不一樣的林軒,因此也都閉上了嘴巴,開始對自己之前的所言所為感到了羞恥。
古武者之間,從來沒有誰能用道理說服對方。
隻要你的拳頭夠大,實力夠強,無論是誰,都會願意折服在你麵前。
“穀長老,你覺得,這兩個人,誰會勝出?”
項煥南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出聲問道。
被稱呼為穀長老的穀子琛略微沉吟幾聲,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
“以老夫愚見,應是呂宗主勝。”
“哦?原因為何?”
“呂宗主不但實力高強,戰鬥經驗也絕非林軒這個年輕長老可比。”
他本以為項煥南會肯定自己的意見,卻沒想到他輕輕地晃了晃手指,微笑著說道:
“不,那隻是你看到的表象。”
“實際上,林軒一直都在壓著呂鬆勝打。”
“?!”
穀子琛悚然一驚:“這怎麽可能?!”
“你仔細看他的步數。”
項煥南的目光集中在了林軒的腳步上:“他的每一步踏出,都剛好踩在了呂鬆勝想要占據的那個點上,說明他的預判能力遠超常人。”
“而他的招式雖然看上去變幻莫測,無用之處甚多。但實際上,招招相扣,環環相繼,呂鬆勝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試圖找出破綻。”
“即便能找得出來,也很快就會被林軒的新招式給掩蓋過去。”
項煥南不愧為天武觀的觀主,這等毒辣的眼力,恐怕整個古武一脈中,難有人能及。
比武台上的形勢也正如他所說,看上去是勢均力敵,但實際上呂鬆勝已經覺得自己打得是非常地艱難了。
他雙手一動,從糾纏的狀態中撤了出來。
林軒也及時收手,並沒有接著窮追猛打。
呂鬆勝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最終還是頗為惆悵地歎了一口氣。
“長江後浪推前浪……這麽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遇見能把我逼到如此境地的年輕人。”
“和那些後輩比較起來,你才是真正的能將前浪拍死在沙灘上的‘後浪’。”
“所以,這一場……我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