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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人性本色

  兩人走後,客廳裏隻剩下了黃天宏和於劍林兩人,黃天宏端著茶盞問道:“劍林啊,來城裏這麽些日子,還住得慣嗎?”


  於劍林點頭道:“還行吧,城裏有李中傑這麽個中原廚師,我吃住都不會成問題。”


  黃天宏笑道:“我看到你們這些小夥子,就想起我們建造瑞恩城的那陣子。嗬嗬,那時候,有很多像你這樣的小夥子,日夜忙碌,居然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就建起了這座城市。”


  於劍林品味著他的這句話,以黃天宏的年齡,當然參加了瑞恩城的建造過程,隻是不知道當時他在這一過程中扮演了一個什麽樣的角色。猛然之間,於劍林驚異地想起,黃天宏,黃大夫,應該就是羅納德·沃德所說的那個“老黃”,正是他當年帶著幾個半大的小子建造了磚窯,才有了足夠多的建築材料來建造城牆。這樣說來,黃天宏應該是在瑞恩城的建設中貢獻是相當大的。


  正在於劍林胡思亂想之際,黃天宏又把他的思維拉回了現實中,“劍林,發什麽愣呢?”


  於劍林不禁對眼前的這個老人肅然起敬,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沒什麽!黃大夫,其實我早應該來拜訪你的。前些天,我在羅納德·沃德先生那裏聽說過你的事跡。”


  “我的事跡……”黃天宏差點笑出聲來:“羅納德,那個老東西,成天胡說八道,他說我什麽來著?”


  在背後談論別人說過的話總不是一件好事,於劍林支支吾吾,在黃天宏的一再追問下,才講述了老沃德當時所說的黃天宏造磚窯的往事。


  “嗯!”黃天宏左手再次撫上了長須,“這老東西對當年事情還是念念不忘。劍林,我問你,如果當時換了你站在我的位置,你會怎麽做?”


  於劍林沉默不語,他設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如果他早幾年來到瑞恩城,準確點說是那一座曆經苦難的村莊,他會怎麽做。


  黃天宏見他不說話,便自答道:“你沒有經曆那個時代,你可能確實無法想像。但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在那個時候來到瑞恩城,如果你見到當時的一切,你肯定也會竭盡自己所有的力量來幫助瑞恩城。”


  於劍林歎了口氣,沒有回答。在黃天宏的麵前,他不敢亂說話,但他心裏明白,他其實是一個很懶的人。而且在絕大多數人的眼裏,他是一個非常不負責任的人,讓他竭盡全力去做一件和自己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他完全無法想像。


  黃天宏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問道:“劍林,你救運輸車隊的那件事,刑紅都跟我說了。”於劍林點點頭,其實那件事情即使刑紅不說,以黃天宏在瑞恩城的資曆,他也不可能不知道。


  “你為什麽要幫他們?”黃天宏突然問道。


  於劍林感到有些無奈,到城裏來以後,不知道多少人問過他這個問題,現在黃天宏問起,他也隻能照實說,“黃大夫,那天我隻是路過,看到刑紅他們被圍攻,順便就幫了一把。”


  “嗬嗬!”黃天宏對這個回答看來非常滿意,“你路過那是不假,但你出手救了他們,你不認為這其實是你的一種本性嗎?”


  於劍林無奈地點點頭,這句話他的確沒有辦法反駁。


  “劍林,不是我想說教。如果你早幾年來到瑞恩城,目睹了當時的那種情況,你也會很主動的參與到瑞恩城的建設中去;在瑞恩城遇到危險的時候,你也一定會很主動地出手相助。”黃天宏看著正在低頭沉思的於劍林,一絲笑容掛上了他的嘴角,“劍林,三年前,羅納德帶兵出城結果被獸靈人圍困,我帶著城裏的居民救援他們的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看見於劍林點頭,黃天宏繼續說道:“如果當時你在場,你會怎麽辦?”


  這段曆史於劍林已經從刑紅和老沃德等人那裏聽過好幾遍,但他還真的沒有設身處地的想過,如果他在現場,他究竟會如何。沉思許久,於劍林道:“我想我會出手罷。”


  “嗬嗬!”黃天宏撫著長須笑了,這個答案其實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劍林,其實你是個很熱心的人,仗義、大度,刑紅、中傑、曉春,甚至中村一郎都對你的評價非常高。你之所以不肯幫助羅郎他們,是因為你不想出人頭第,拿你的話來說,隻想安安穩穩過日子。但是,古人說得好,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如果瑞恩城不存在了,你上哪裏去過安穩日子。”見於劍林欲言又止的樣子,黃天宏索性沒讓他開口,繼續說道,“你不要告訴我你想換個地方繼續過你的安穩日子,如果有一天瑞恩城不在了,刑紅、中傑、曉春他們都不在了,你還有心情去過安穩日子嗎?”


  黃天宏的這一番話說得無可辯駁,於劍林歎了口氣,沒有回答。這一幕正好從門外進來的黃夫人看到,於是她指著黃大夫開涮了:“你這個死老頭子,動不動就拿你那套大道理壓人,人家孩子難得來一趟,看被你弄得……”說著,她一把拉起了於劍林:“劍林,我們走,別聽這個死老頭嘮叨。”


  黃夫人拉著於劍林來到了客廳旁的餐廳,一張精致的圓桌上,已經放好了四副碗筷。餐廳旁的一扇小門裏正傳出一陣陣香味,於劍林這才感覺到腹內早已空空如也。黃夫人把於劍林按到了一張座位上,“來,我們吃飯!”


  刑紅幫著黃夫人把一盤盤小菜端上了桌,黃天宏也慢慢踱到主位坐下了。黃夫人雖然不是專業的廚師,但相比李中傑,黃夫人的手藝卻更加的精致。如果說李中傑的菜以色香味濃鬱而著稱的話,黃夫人的菜色都是以清新淡雅而見長。黃天宏又拿出了他珍藏多年的好酒,四人一起開懷暢飲了一番。


  酒過三巡,黃天宏再次把話題扯到了瑞恩城的建設上,“劍林啊,你看現在瑞恩城的軍隊實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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