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事情遠沒有它想像的這麽神奇,於劍林隻不過是憑著靈活的身法瞬間繞到了那三個獸靈人的身後,由於他的速度太快,已經超出了獸靈人的視覺極限,以至於讓它們出現了“瞬移”的錯覺。
那個獸靈人感到全身的勇氣正在迅速地消退,不由自主地往後麵退去。於劍林卻不可能給它這樣的機會,身形一閃迅速向它逼來。那獸靈人近乎絕望地嚎了一聲,用盡全身力量將手中的標槍向於劍林刺來。於劍林右手一伸抓住了槍尖,竟將標槍生生地拗下了一截。那獸靈人用力過猛,雖然標槍已被拗斷,但去勢未止,整個人猛地向前撲去。等它倒在地上,才感覺到小腹劇痛,低頭一看,剛才被於劍林拗去的那截槍尖已經刺入了它的小腹。那獸靈人也夠英勇,雖然身負重傷,但依然抬頭對著於劍林狂嚎不止,於劍林不理它,緩步走向刑紅的方向,經過這個瀕死的獸靈人身邊於,順手在它天靈蓋上補了一掌。於劍林這一掌是何等力道?那獸靈人天靈蓋被擊得粉碎,嚎聲頓止,倒地氣絕。
這時刑紅也已經解決了追擊她的兩個獸靈人,也牽著馬慢慢地向於劍林走了。
“怎麽,你受傷了?”於劍林看到刑紅的左手捂在腰上,步履蹣跚,趕緊上前扶住。
刑紅搖搖頭,沒有說話,於劍林仔細觀察了一下,刑紅緊緊地將左手捂在腰間,指縫間有鮮血滲出。由於她穿著一襲紅衣,根本看不出究竟出了多少血。於劍林原想將刑紅的手拿開看個仔細,但刑紅卻死死捂著傷口,硬是不肯,於劍林無奈,隻得點了她傷口附近的幾個穴道,以減少出血量。
“劍林,那邊!”刑紅驚道。於劍林回頭一看,剛才被他一腳踢在臉上的那個獸靈人已經站了起來,正扶著身邊的樹木艱難地一步步向他們走來。
“找死!”於劍林右腳猛地向地上的一支標槍掃去,那支標槍頓時如離弦之箭般射向那獸靈人,那獸靈人重傷之下已無力躲閃,標槍如箭般射入它的胸膛。那獸靈人張了張嘴,但終是沒能發得出聲音,它龐大的身軀晃了兩晃,慢慢軟倒在地。
“劍林,快,送我去醫院!”刑紅艱難地拉著韁繩,想騎到馬上。
“哦!”正在傻愣愣看著獸靈人屍體的於劍林如夢初醒,趕緊用雙手托住刑紅的肋下,將她扶上了馬背。
“你也上來吧!”刑紅將手伸向了於劍林,誰知於劍林卻不領情,撿起一根樹枝抽在了刑紅的馬屁股上。
“你先走,我跟得上!”
於劍林剛才的那一下抽得太狠,刑紅的座騎立刻狂奔起來。刑紅雙手緊緊地抓住了韁繩,好容易才保持住平衡沒從馬背上摔下去。回頭一看,於劍林在她側後方三尺遠的地方,正跟著馬一路狂奔。
“天哪!你……”刑紅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短路了,她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能跟得上馬匹狂奔的速度。
於劍林仿佛看到了她心裏所想,幽幽地道:“將真氣禦入雙腳,同時保持住身法,這樣就能身輕如燕,輕功的極致是能夠踏水而行,但水麵卻不起半點漣漪,可惜我卻始終做不到這一點。我大哥說這不是我功夫的問題,而是因為我的心不夠靜。唉……難哪……”
於劍林一邊跑一邊嘮叨,一人一馬就這樣並肩跑進了城。城門前,正在值勤的約翰·瑞德隻覺得眼前一花,隻看到有一個人騎著馬跑進了城,卻根本沒有看清。他望著城裏,對身邊的一個士兵問道:“剛才騎馬的是刑紅吧?”
那士兵的眼神連瑞德都不如,根本沒有看清楚,既然自己的大隊長已經發問了,隻得應付道:“好像是的。”
進了城之後,刑紅的座騎卻絲毫沒有減速,刑紅知道城裏有不誰跑馬的禁令,但平時聽話之極的座騎卻根本不聽她的,還是一個勁兒地在街道上狂奔,幸好時間尚早,路上的行人不多,不然可真會闖禍。刑紅的馬似乎已經和於劍林掐上了,看來它也無法容忍有個人類能和它跑得一樣快。一人一馬飛也似的穿過街道,引得居民們紛紛伸長了脖子。
“籲……”在一個大院裏,刑紅總算勒住了馬,於劍林也來到了她身邊,伸手將她扶下馬背。
“劍林,你是不是瘋了?我可是個傷員。”刑紅嬌叱道。
於劍林卻大大咧咧沒當回事,“我早看過了,你的傷不算重,剛才我又替你點了止血的穴道,這點顛簸你還是受得起的。”
刑紅剛想再反駁點什麽,忽見門內出來了一位老婦人,花白的頭發在腦後紮成一個發髻,臉上和藹的笑容使她憑添了幾分慈祥,雖然臉上已經有了不少的皺紋,但皮膚卻依然比較細嫩,看起來保養得不錯。
“紅紅啊,今天怎麽有空過來啊?”她一轉頭,看到了刑紅身邊的於劍林,“啊,這位就是劍林吧,老聽孩子們說起你,你可總算來了。來來來,屋裏坐。”
刑紅卻給了她個大苦臉,她抓住老婦人的手道:“黃夫人,我受傷了。”
黃夫人看了看刑紅捂在腰間的手,趕緊拉著刑紅往側門走去,邊走邊對屋裏大喊道:“老頭子,快出來,看看是誰來了!”
屋內有人應聲:“來了來了,等下,有病人!”
於劍林這時才得空仔細看了一下這幢建築,這是一幢很典型的中式二層小樓,一樓正門進去是一個大廳,門樓上掛著一塊牌匾,上書“濟世堂”三個大字,字跡剛勁有力。於劍林端詳著這塊牌匾,總覺得這筆跡有點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於劍林邁步走進大廳,正對大門的是一座供台,上麵供著神農的畫像,旁邊一副對聯,上聯“但使人間皆莫病”,下聯“何愁架上藥生塵”。看著這副對副,於劍林頗有感慨,現在世間物欲橫流,就像開棺材店總希望多死人,一般的醫生也都希望多鬧瘟疫。濟世堂的主人卻將這樣一副對聯掛在大堂裏,可見此人境界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