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中村一郎抬頭看了看於劍林的窗子,毫無動靜。他便輕輕地站起來,悄無聲息地出了院門。詹姆斯又做賊心虛地往院子裏看了一眼,確定於劍林沒有跟出來,才輕聲問道:“於劍林剛才離開過你們的視線嗎?”
中村一郎肯定地點點頭:“當然離開過,他跑得那麽快,我們根本追不上他。”
刑紅也跟了出來,“發生了什麽事了嗎?”
詹姆斯一咬嘴唇,恨恨地說道:“伍德曼剛才被送到醫院時,再次被黑衣人襲擊,護送他的士兵全部被點穴手法點倒,伍德曼本人又被痛打一頓,但沒傷到筋骨,應該問題不大。”
刑紅和中村一郎麵麵相覷,刑紅一咬銀牙,道:“肯定不是劍林幹的。”
中村一郎附和道:“的確,從時間上來分析,剛才我們到中原樓的時候他已經回來了有一會兒了。醫院在瑞恩城的東南方,而中原樓在東北方,根本不是同一個方向,在這麽短的時間裏,他要換衣服,繞道去醫院,攻擊伍德曼,再換衣服,回到中原樓,時間上不允許。”
詹姆斯一臉陰沉,“於劍林這個人的能力遠遠異於常人,我們千萬不能掉以輕心。你們繼續盯著他,盡可能不要讓他離開你們的視線,我先回市政廳去了。有事隨時匯報。”
詹姆斯走後,中村一郎和刑紅回到後院,隻見於劍林的房門被猛地一下推開,於劍林出現在了門口。
“劍林!”刑紅招呼了一聲,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於劍林虎著臉道:“剛才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隻要是我做過的事,我一件也不會抵賴。但偷襲之類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去做的!”說完,他一下將門甩上了。
夜裏,中原樓的晚市結束以後,凱瑟琳把於劍林從房間裏叫了出來,大家聚在一起吃了晚飯。這時候林曉春和中村一郎早已離開,刑紅還繼續留在店裏。
李中傑和刑紅的心裏都有點悶,沒有多說什麽,隻有克莉絲和凱瑟琳兩個小丫頭興奮不已,反複詢問著於劍林揍伍德曼的細節,於劍林根本沒有心情陪她們瞎鬧,匆匆吃了飯就回房去了。
回到房間,於劍林望著窗外的夜色,在對麵建築的陰影裏、樹冠間、屋頂上,他看到了至少不下20個監視者。雖然那些監視者都在努力隱藏著自己的氣息,但又哪裏逃得過於劍林的眼睛。在側對麵的一座屋頂上,他甚至發現了中村一郎的身影。於劍林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關上了窗戶。
夜裏,於劍林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根本無法入眠。他並不知道,離他不遠的一間房間裏,刑紅正躺在克莉絲的床上,也沒辦法入睡。
第二天早上,刑紅早早地起床了,今天白天由她負責監視於劍林,中村一郎就近找了個地方睡覺了。
一連三天,於劍林足不出戶地呆在中原樓裏,不是打坐就是站在後院發呆。刑紅和中村一郎兩人一個白天一個晚上,不分晝夜地地監視著於劍林的行動。開始的時候,刑紅和中村一郎還想努力做好保密工作,到後來發現根本行不通。於劍林對他們行蹤的了解甚至超過了他們對於劍林的了解。到最後,對於劍林的監視工作也隻能停留在表麵上了。好在於劍林看起來倒也順從,沒有表現出一點厭惡的樣子。
這幾天瑞恩城一改前些天的陽光明媚,一直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早上本來應該是刑紅和中村一郎換班的時間,但中村一郎還不太想睡覺,順便在中原樓蹭一頓早飯吃。於是,兩個監視者和一個被監視者並肩站在後院的屋簷下,看著簷口滴下的水珠。
於劍林把剩下的半個饅頭一股腦塞進嘴裏,然後跑到柴房拿出了一根木柴,那根木柴約有三尺長,細細長長的,正好是一把劍的形狀。於劍林拿著這把“木劍”站到了後院中央,此時的雨勢漸大,於劍林右手持劍站在雨裏,仰望著天空。
“劍林,你幹什麽?小心淋濕了!”刑紅喊道。
於劍林扭頭笑道:“沒事,我練練手,好久沒動過了。”說罷,於劍林右手一起,手中木劍向四麵射出朵朵劍花,隨著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劍勢逐漸在他身邊形成一道氣牆,雨點落到這一範圍內,便再也無法前進半分。其實於劍林用的也隻是很簡單的手法,無非是劍法中最基本的動作削、鉤、砍、劈、刺,但於劍林將每一招的方位、節奏把握得恰到好處,一招緊接一招,不留半點縫隙,劍招間甚至形成了一股引力,將劍鋒震碎的雨點牢牢吸住。慢慢的,他身邊居然形成了一道水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道水牆已經越來越厚。
刑紅靜靜地在一旁看著,她可以感覺到於劍林並沒有動用內力,他完全是以最基本的劍法做到的這一切。她已經是第二次看到於劍林的這種手法了,上次是在西瑞森林,而那一次於劍林將樹葉吸引在了四周。
“一郎,你幹什麽?”刑紅發現中村一郎也拿了一把木劍站到了於劍林的對麵。
“劍林,我們也來玩玩吧!”說著,中村一郎一劍刺向於劍林。
中村一郎雙手執劍向水牆劈去,頓時水花四濺,水牆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於劍林劍法絲毫不亂,將四周的水幕吸引過來,瞬間就將水牆補好。中村一郎叫了一聲“好”,又是一連七劍劈在水牆上。一時間,水牆多處出現裂縫,於劍林劍招一緊,舞劍的速度比先前加快了不止一倍,硬是用劍尖牽動水幕,將水牆上的裂縫一一補好。中村一郎腳下迅速移步,不時對著水牆或劈或刺,但於劍林卻始終以不變應萬變,保持著自己舞劍的節奏,一次次將水牆上的縫隙補好。
“好!好!龍神幹得好!”克莉絲和凱瑟琳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後院,高聲為於劍林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