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章 較量之到底做錯了什麼
向小園從會館出來,遠遠望見等在路邊一棵垂柳下的程浩,望著他的身影她不由自主微笑起來,快步跑過去。
「你放心,一切很順利。」自己該說的話都說了,而且也得到了重要的消息,看來警方不再懷疑程浩,至少這算一個好消息。
小園拽著程浩的衣袖,仰著頭望著他的眼睛。
不知怎麼他的眼神中卻充滿了焦慮,小園伸手捧住他的臉笑道:「幹嘛這麼看著我?你沒事了,這是好消息吧?」
程浩將她輕輕抱起走向汽車,然後將她放在副駕的位置,又幫她系好安全帶。
「你怎麼了?」
今天的程浩顯得心事重重,他只是說:「回家再說吧。」
小園還是不解,他什麼也不問,她又忍不住不說,於是一路絮絮叨叨像只小鳥一樣將今天與李唯的談話複述一遍,最後還是嘆了口氣,彷彿自言自語地說:「可是我沒辦法告訴她是野炆姐姐給我的,畢竟她現在還沒有身份,如果她被調查之前她做雇傭軍的事情就會被曝光。她和婁先生走到一起不容易,我不能那樣做……」
其實她真的有些奇怪為什麼李唯為何從沒有懷疑過自己,包括拿到那瓶築夢師原液之後都不曾懷疑過什麼。現在每個人都在被懷疑被調查,可是自己這個處在漩渦中間的人卻一直沒有被懷疑過,這一點連她自己也想不通。
「要是能快點查到築夢師的來源就好了。」小園不由自主抓住身上的安全帶,每當她不安的時候總有這種尋求保護的小動作。
程浩降下車速,轉頭望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兩個滿懷心事的人,就這樣回到了家裡,就在要進大門的前一刻程浩終於忍不住叫住她:「小園!有件事……我沒有對你說,因為我不知道怎麼說,我怕你會受不了……所以你先做做心理準備。」
本來還算心情尚佳的向小園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說傻了,愣了半天才問:「你……到底什麼意思?」
程浩低下頭緊蹙眉頭嘆了口氣,然後伸手推開大門。
向小園快步走進去,驚訝地發現客廳里坐滿了人,看見他們兩個回來,那些人站起來帶著與程浩相同的那種目光望著自己,有不安,有焦慮,還有……絕望。
「怎麼回事啊?」小園掃視眾人可是大家誰也不敢說話。
婁傑和商鵬面色慘白,金野炆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氣氛瞬間陷入沉寂中。
「說話呀!怎麼回事?」小園大吼起來,很顯然大家有事瞞著自己,而且肯定是一件糟糕透頂的事情。
現在只有自己不知道了。
「小園,你冷靜一下。的確是有件事,不過我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婁傑走過去拍拍她的肩,程浩從身後攬住她讓她坐在自己的懷裡。
「小園」金野炆決定還是由自己來告訴她:「築夢師的來源找到了,那個給我藥水的人,就是……薛澄的母親。」
一個炸雷劈在小園的心頭,她目瞪口呆地望著對方,很久才清醒過來:「你說……那個人是薛澄的媽媽?好吧,就算是她給你的,但是這能說明什麼問題,這跟薛澄有什麼關係?他們母子的感情一直不算好,她有不代表薛澄就有啊?我還有呢,還被警察搜走了呢!」
她知道自己在狡辯,可是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是……」商鵬猶豫一下,決定還是由自己來揭開殘酷的真相:「已經查清了,築夢師就是從薛澄手中流出去的,這件事,是千真萬確的,薛澄已經承認了。」
向小園整個人都癱軟了,程浩可能早就猜出她會這樣,於是從身後緊緊抱住她。
小園閉上眼睛,所有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在腦海中過電影般重放著,最後她突然明白了什麼,大叫一聲跳了起來。
她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望著在場的所有人,顯然,所有人都早已明白了。
「我們輸了。」婁傑萬分沮喪地艱難吐出這句話,然後如泄氣的皮球般癱坐在沙發上。
小園捂著臉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往樓上跑去,程浩趕緊起身追上。
金野炆站起來也想跟上,可是最後還是留在了原地
房間里的氣氛凝固了,彷彿空氣都變成了冰冷的固體,讓人每呼吸一下都在胸膛中留下刺痛的痕迹。
商鵬氣得抄起茶几上的煙灰缸狠狠砸在地上,古銅色的原木地板頓時留下一道傷痕。
太窩火了,輸的太窩囊了。
實在不敢想象就這樣輸了個一敗塗地,而對方在看守所中連門都走不出去,就引導著他們一步步將薛澄送上了絞刑架。每當他們以為離真相更近一步,看的見希望的時候,不曾想卻越來越靠近懸崖的邊緣。
「我就不相信了,等他出來再說。我就不信我整不死他!」婁傑咬牙切齒地說道。
冷靜下來的商鵬卻第一個面對現實,他苦澀地笑笑,望著婁傑:「不要忘了,我們面對的是Death,他經商的話你可以讓他賠的連底褲都不剩,但是犯罪,我們給他當學徒都不配!」
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對手,那是一種實力的碾壓,他們甚至能感覺到他此刻得意的笑容。再也沒有比這更高明的了,藉助他們的手一步步給薛澄定罪,讓所有人辯無可辯。
商鵬慢悠悠地站起身,看了看手上的腕錶說:「先回去吧,想想接下來怎麼辦,如果不能幫薛澄洗脫罪名,至少能夠減輕一些吧。」
現在的事情已經嚴重到無法收拾了,每個人都沮喪到極點。
……
向小園趴在床上嚎啕大哭,腦子裡亂極了,簡直有種神經要被燒斷的感覺。
程浩陪在她的身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他知道她心裡難受,自己的心裡也同樣難受,在第一次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的震驚,並不亞與她。
小園哭了很久,直到哭不動了,這才像被抽了筋骨一般滑落到床腳,她抱著腿瑟瑟發抖,嘴裡不斷默念著:「怎麼會這樣,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