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章 如果是夢該多好
看到那個人影,向小園在餐巾布上胡亂的擦了擦手和臉,就撒丫子追下去。
倪琨不知道怎麼回事,趕忙跟著她。
小園來到咖啡店,找了個離那兩個人很近,卻不易被發現的旮旯貓著,聽那兩個人到底在說什麼。
「你這就要回去了?今天不能留下來陪我嗎?」一個女人的聲音飄過來,聽得小園寒毛都炸起來。
「我必須回去了,今天是夜班。」這是邊海成的聲音。
「海成,你什麼時候跟她說啊?我不想這樣偷偷摸摸的。這事遲早也要說,你要不好說,我就自己去找她!」
邊海成急道:「再等等行嗎?你讓我想想!」
那女人又說道:「好啊,我等著,反正也不急,你要覺得拖下去好的話……」說罷依偎在他懷裡,笑的很嫵媚。
向小園忍無可忍,躍起來,翻過長椅的椅背,踩著椅面跳過去,大吼一聲:
「邊海成!她是誰!你們在幹什麼?」
邊海成沒想到在這裡遇見她,嚇得臉都白了。
「你說!這個女人是誰?」向小園依舊怒吼著,引得咖啡店裡的眾人不由側目,議論紛紛。
倪琨趕忙拉住她,小園卻跟發瘋一樣咆哮著:「你給我解釋清楚,這個賤人是誰!」
倪琨看她實在是太激動了,小聲問道:「他是你的男朋友嗎?」
向小園卻大吼著:「他?他要是我男朋友就好了!我直接一巴掌抽死他!」
那個女人一把將完全不知所措的邊海成拽到一邊,然後跟小園對罵起來:
「你怎麼說話呢!你是什麼東西?你管的著嗎?」
向小園沖她大吼:「我是誰?你問問邊海成我是誰!你不要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你要說你不知道,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邊海成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她的未婚妻是我的姐們兒,我就是他小姨子!你個不要臉的賤人,你是什麼東西!」
圍觀的眾人一片嘩然,倪琨怕她鬧下去沒法收場,趕緊小聲勸慰道:
「小園,小園,咱先冷靜冷靜,慢慢說行嗎?」
向小園嚎啕大哭:「你讓怎麼冷靜?原原還等著結婚呢!邊海成你個混蛋,你竟然敢劈腿,你對的起她嗎?」
看到小園的情緒失控,倪琨趕忙攔腰抱住她,硬是把她拖離了咖啡店。
邊海成看著嚎哭的向小園,大腦一片空白,眼淚不由的也落滿腮。
「整個一神經病!」那個女人嘟囔道,然後看看四周看熱鬧的眾人,覺得很沒面子。
「看什麼看!那麼喜歡看熱鬧,回家看電視劇去,比這熱鬧多了!」
她罵了一聲,拽住邊海成的手。
邊海成猛然甩開她,獨自往外走去。
那個女人趕忙追上去:「海成你等等我,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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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小園掩面大哭著,倪琨不知該怎麼勸她,只能由著她哭。
從來沒見到一個人這樣哭,想必是傷心至極。
不知哭了多久,小園抽抽搭搭的停下來,倪琨這才敢問她是怎麼回事。
向小園把事情的經過講給他,一邊講一邊哭。
「下個月他們就要結婚了,日子都訂好了,現在卻出了這樣的事情。你知道嗎?我們大家都說邊海成特別有福氣,能找到鍾原,那個混蛋根本就不配!邊海成他媽病了,鍾原二話不說就過去照顧。人家結婚都要這要那,可是鍾原什麼都不要,連婚房都是自己搭錢買的。因為他媽媽生病,到現在為止,新房裡連傢具和家電都沒有添。鍾原長得那麼漂亮,在單位也是骨幹,她又不是嫁不出去,喜歡她的人多著呢!她找邊海成,不就是希望能踏踏實實的好人嗎?邊海成怎麼可以這麼做呢?」
倪琨不由嘆了口氣,他也能感受到小園的憤慨和悲傷。
「鍾原是你好的朋友吧?」
小園抽泣著,使勁點點頭:「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少佩服什麼人,可是我就是服她,我們那些姐們都服她,她是我們的老大。她是我見過的最棒的女人,她是那種你在她身邊就會被她感染,就會覺得很有勇氣很幸福的人。所以我最害怕的就是她受到傷害。」
「那怎麼辦?你打算告訴嗎?」倪琨小聲問。
畢竟在臨近婚期的時候被劈腿,放在誰身上都是難以接受的。
向小園使勁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跟她說!」
說罷又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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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小園渾渾噩噩的回到宿舍,此刻的她就像只有一絲幽魂牽動的軀殼,眼神都是散亂的。
「哇!」田盼盼跳到她身後,想嚇她一跳。
向小園只是慢慢地轉過頭。
魂魄都不全了,還怎麼會被嚇到。
處在興奮狀態的田盼盼卻絲毫沒有發現小園的異樣,依舊開心地說著:「你知道嗎?唐先生竟然真的送給鍾原一台大電視!是那種led液晶屏的大寬幅。那電視巨貴!要一萬多呢!唐先生原來說的是真的,他真有錢,真敢送啊!」
向小園好像完全沒有聽到她說什麼,一臉茫然的問道:「啊?你說啥呢?」
田盼盼被她失常的樣子嚇住了,心裡的興奮勁也慢慢冷卻,小聲問道:「小園,你沒事吧?」
向小園心裡亂極了,她彷彿置身真空狀態中,完全不知道盼盼在跟自己說話,只是低著頭慢悠悠的換著鞋。
趙劍靈興沖沖跑進來:「啊!小園回來了,你去看看……」
田盼盼一把抓住她,沖她搖搖頭。
劍靈一愣:「小園怎麼了?」
田盼盼還是搖搖頭。
向小園躺在床上,將被子拉開,把自己埋進去。
「我今天好累,你們都不要跟我說話,讓我自己安靜一下。」
盼盼和劍靈完全不知道小園是怎麼了,只能面面相覷。
「小園是不是生病了?」盼盼小聲道。
劍靈點點頭:「我去拿體溫計。」
向小園蒙在被子里,卻睜著大眼睛,不停的流著眼淚。
聽到對門宿舍的歡鬧聲,她心裡就剜著痛。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只是自己病了,燒糊塗了,做了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