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五府

  文東來昏迷之後，果不其然又回到了殘破的儒府門前。


  此時，他神智若失地坐在府門前，周圍猶如活物一樣扭動的迷霧也驚擾不到他。


  咯吱…咯吱…


  一陣悉索的摩擦聲終於引起了文東來的注意。


  自己身上三年的真相讓他痛苦且茫然，而文母替子改命的偉大母愛也讓他激動且痛苦。


  無論如何，他也要救出母親，哪怕與天戰鬥。


  他暫時收拾複雜的心情，眼睛循著‘咯吱’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五府。


  他麵前竟然有五座府第，每一座都說不出是什麽材質打造的，隱隱透露著神秘的味道。


  就說眼前這座，門上爬滿密密麻麻蛛網一般的細縫，從細縫中滲出鮮血一樣的紅光，如黏稠的血液一串串地滴下，仿佛隨時會徹底破裂成屑。


  在府門中央，是一個巨大到占據整個府門中央的‘怪’字。


  “門上有怪字，怪府？”文東來微微一愣，轉頭又看向另外四座府。


  力府。


  亂府。


  神府。


  文東來瞠目結舌，向後倒爬。


  四府仿佛從地底升起，橫空出現，呈四角之勢將那間殘破儒府圍在正中，透露的濃鬱神秘仿佛要將儒府吞沒。


  算上那座依然健在的殘破儒府，竟然有代表五大神秘的五府出現，獨獨沒有仙府。


  他相信縱使天下群儒的儒府天地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周圍的空氣雖然神秘詭異，但好在沒有任何危險，他隱約看到儒府洞開，再也沒有銅鎖緊箍著那道破門。


  此時‘儒’字暗淡無光，唯一讓人欣慰的是不再滲血。


  “五府，我儒府天地堪堪擁有這麽小的地盤，你們四府也橫空出現，難道我這塊地皮較為金貴。”


  文東來自我尬聊，爬了起來，走向那已經打開的儒府府門，門上的紋理如活肉一樣微微蠕動，血肉紋理一樣的表麵出現無數道裂痕，似乎被神來之刀切割了一樣。


  他直勾勾地盯著那府門，深怕從裏麵鑽出什麽恐怖的存在。


  他異常警惕，小心翼翼，心髒都懸掛在嗓子眼上。


  文東來的呼吸異常沉重，但不可否認，府門前的空氣尚算香甜，他微微眯眼，又看了一眼將儒府團團圍住的四府，四府的府門都是鎖住的，他壓住心中的詭異狂想，踏步走了進去。


  就算裏麵隱藏著嗜血猛獸和魑魅魍魎，他也要進去看一看。


  他連唯一的依靠-——老媽都沒了，還怕什麽。


  他必須搞清這一切


  時空一轉，他腳踩在實地上，卻看不清四周的一切。


  這裏像是在幾萬米深的大海海底，昏暗無光，深幽寂靜，一股無法壓抑的深海恐懼湧入心田，濃稠的空氣如冰冷水流一樣衝刷著他的身體。


  唯一能看清的是一個渾身冒光的無麵人向他走來。


  一步，一步，又一步。


  他披掛著鮮血瀑布一樣的披風，在幾個眨眼間就走到了文東來的身前。


  無麵人的臉盤方正，上麵卻沒有任何器官，隻有一團扭曲旋轉的紅色血肉，如幽魔一樣凝視著他，散發著詭秘至極的觀感。


  “你好，文東來，我是你的儒？”無麵人的開場白顯得蒼白無力。


  文東來警惕地看著他，狐疑地問道：“你是我的儒，活化的仁義精神，你不該是和我本尊長得一模一樣嗎，為什麽你沒有五官，甚至連…連…”


  他猶豫了，不敢說話了。


  “不錯，我沒有皮膚，除了這一身遮蔽身體的披風，我渾身上下都是血肉，翻卷的血肉。”無麵人哈哈大笑。


  “你還笑得出來，難道你是儒類中的怪胎？”文東來還是很心悸地看著他，嘴上不由嗤笑起來。


  “當然！”


  “你真的是怪胎。”文東來瘋狂自嗨起來，口不擇言道：“艸，你真的是怪胎，仙緣至，舊儒亡，新儒生，那狗屁仙緣竟然將一個怪胎儒弄了出來，關鍵我母親還為我受難，還是說我自己就是個天地不愛的怪胎。”


  文東嗨到最後，竟然抱頭痛哭起來。


  無麵人很禮貌地等著他哭泣，也不打斷，更不安慰。


  等到文東來宣泄完畢，情緒恢複一些之後，才幽幽地吐出了一個驚天之秘。


  “我與你來自同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