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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69shuba.com】 「哈哈哈哈……」欣柳尖銳的聲音在地牢裡面顯得格外的滲人。
楚狂緊緊地捏著拳頭,這一刻,他第一次生出了一種無措的感覺,之後,就是殺意。
一股將所有知情人士全部都殺死的殺意!
對!一定要把知道這件事情的所有人都殺了!否則,一旦這個消息泄露出去,那麼,納蘭默以後還怎麼做人?
禁忌之子啊!
這可是禁忌之子啊!
或許是楚狂身上的殺意太過濃厚,欣柳的臉色頓時一變,惶恐的看著他,眼中忽然間閃過了一絲明悟,她撲到了欄杆上大聲叫道:「楚狂!這件事情我妹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你要放了她!你一定要放了她的!」
「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楚狂森冷的轉過了頭,一字一頓的道:「想清楚,最好一個都不要漏掉!」
他的聲音忽然間平靜了下來,只是這種極靜之下,卻隱藏著一種令人惶恐,令人心驚的暗涌。
「我……」
「想清楚了再說。」
「這件事情極為隱秘,除了納蘭家,好像,好像連大皇子都不知道!」欣柳有些驚慌的說道,她使勁兒的轉動著腦子,唯恐楚狂有什麼誤會,好半晌,才終於眼前一亮,叫道:「宇文清宇是有一次在宮中的時候碰見了皇上和公主的!沒錯,大概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他誰都沒有告訴!我記得當時他從皇宮回來以後,殺了很多人!對,一定就是那天!」
欣柳緊緊地抓著那木頭做的柵欄,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有支撐著自己的力量一樣。她的眼底深處透著一種悲絕的哀傷,顯然,此刻的她,已經完全的相信,楚狂,根本不可能放過她妹妹了。
「很好,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楚狂靜靜的看著她。
「我……想跟我妹妹呆在一起,就給我半個時辰的時間好不好?我……我們姐妹,十幾年沒有見面了。我怕到了地下,她……呵呵,她會不認識我。」欣柳哽了一下,輕輕地嘆息著,看著暈倒在地的心竹,她的眼睛里充滿了溫柔和憐愛。
「……」楚狂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沉沉的朝著她微微的彎了彎身體,「很抱歉,這件事情事關我兄弟,我只能這麼做。」
其實他可以說謊,他甚至可以不管不顧的就在欣柳的面前殺了她的妹妹又如何?只不過,別人如何他管不著,今日是他失約,只是為了兄弟,他只能無恥一次了。
欣柳輕輕地嗤笑了一聲,再不看楚狂一眼,只是轉頭看著她的妹妹:「我當你是答應了,你把她送過來,好不好?」
「好。」楚狂一彎腰拎了心竹,把人送到了欣柳的牢房裡面。他沉沉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出去。
「哥哥……」星辰抬頭看著他。
「記住,今天在這裡聽到的一切,一個字都不許跟別人說,知道嗎?」楚狂嚴肅的看著兩個孩子,一字一頓的道:「誰都不能,聽見了沒有!」
他的聲音帶著十二分的嚴厲,眼中更是冷光閃閃。
兩個孩子眨了眨眼睛,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楚狂拍了拍連個孩子的肩膀,手掌猛然一揮,從掌間躥出了一隻白色的小狐狸,刷刷刷的三下,牢房裡面的那三個人脖子上就多了一個血洞!
「辰兒,帶著你妹妹去一趟聖淵學院,告訴天蠍,讓她今夜子時的時候到回春樓的西廂等我。」楚狂沉聲道,「一定要讓她來,明白嗎?!」
「是!」星辰點了點頭,然後拉著一雙眸子只盯著那小狐狸看的星若去了。
楚狂靠在牆上,眉頭皺得緊緊地,他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生人莫近的冷厲,一張英俊的臉上,充盈著殺氣。
他沒有看到,小白正蹲在他的肩膀上,眯著一雙漂亮的眼睛盯著他的臉,一眨不眨的看著……
「唔!」
「哈哈……」
……
一聲悶哼從地牢里傳了出來,緊接著,便是一竄刺耳的笑聲。
楚狂頓時從沉思中驚醒過來,飛身朝著那地牢掠去。當他看到了地牢裡面的場景的時候,一股壓抑不住的怒氣從胸中狂溢而出。
心竹,她的手已經穿透了欣柳的小腹,血淋淋的手猛然一抽,頓時將她的親姐姐摔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
心竹狂笑著,衝到了欣柳的身邊,一腳,一腳,每一腳都踩在她的傷口上!
楚狂甚至能夠看見那柔嫩的腸子都已經被踩了出來!
「混賬東西,你做什麼?!」楚狂怒喝一聲,手掌一揮,頓時便有一枚銀針刷的一下子扎進了她的脖子里。心竹的身體猛然一僵,頓時癱倒在了地上,她的皮膚,迅速的變黑了。
「嗬嗬……」心竹喘息著,滿臉怨恨的看著楚狂。
楚狂有些不敢置信的皺著眉頭,原本他以為,就算心竹再怎麼不在乎她的姐姐,最多也不夠是冷言冷語而已,可是誰又能夠想到,她竟然會做出弒姐的事情?而且還是以這樣一種如此殘忍的方式!
「混賬東西!她是你姐姐你難道不知道嗎?!」楚狂只覺得心竹就彷彿是世間最為骯髒的東西,他一抬腳,一腳將她踢得撞在了木樁上,掉下來的時候,她噗的吐了一大口的黑血。
「楚狂……算了吧……」欣柳氣若遊絲的躺在地上,她側過了頭看著楚狂,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淚流滿面。
這個女人的眼底一直都是有著光芒的,哪怕是她在最害怕的時候,可是此刻,她眼中的光芒迅速的暗淡了下去,彷彿是熄滅的火,再沒有了光澤。
「你現在覺得,你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嗎?」楚狂蹲下了身子看著她,伸手,一股純凈的靈力送進了她的身體。
「值得嗎?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當年娘臨死的時候跟我說,要我好好地照顧妹妹……」她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解脫的微笑,輕輕地側過頭看了一眼正滿臉怨恨的心竹,她慘笑著搖了搖頭。
「在妓院打探情報的時候,每一次我被千人騎,萬人壓的時候,我都告訴我自己,我說沒關係,什麼……什麼都沒有關係。只要我妹妹沒事,什麼關係都沒有……其實有的時候,我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為了妹妹,還是只是單純的想要活下去……」
欣柳眼中的流光在漸漸地消失,她露出了一絲美麗的笑容,輕輕地舒了一口氣,扯起了嘴角笑了:「這麼多年,我終於不用再背負著這麼沉重的任務了,我要去見娘親了,呵呵……這丫頭,以後讓娘親去管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我不要你裝好人!我不要你裝好人!如果不是你,我依舊還在皇宮錦衣玉食!當奴隸怎麼了?我願意!當工具怎麼了?!我是給全天下最有權威的男人當奴隸,我願意!是你害死我的……是你……是你!就算是做鬼,我也不會原諒你,不原諒你!」
心竹用最後一口氣大吼出來,她怨恨的瞪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欣柳,就那麼死不瞑目的去了。
楚狂看著眼前這一大一小兩姐妹,想著她們彼此之間的糾葛,忽然間一種倦意席捲而來。
這就是欣柳要追求的親情?這就是她忍辱負重也要保護妹妹的結果?
一路心情壓抑的從地道裡面走了出來,外面的陽光忽然間落在了臉上,暖暖的,似乎瞬間就將寒意驅逐。
他的心中忽然間閃過了一絲明悟,他又何必去想那麼多?如果當年兩姐妹都有能力保護自己,又如何會變成如今的模樣?如果她們夠強,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讓自己強大起來,至於其他的事情,等來的時候再去想吧。更何況,這一世的家人,又怎麼會背叛他呢?
血濃於水的親情,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割捨的下的。
想通了這些,楚狂的腳步頓時輕快了起來。他的腦子開始不停的計算著下一步要這麼做……只不過當他從後山下來,看見蔣虎和劉成正一左一右的架著納蘭默往外走的時候,他就知道,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去喝酒!
「哈哈,你們幾個小子倒是跑得快!」楚狂笑著,大步走了過去,一伸手攬住了納蘭默的肩膀,把他從兩個人的胳膊上弄了下來。
「老楚,我……」納蘭默皺了皺眉頭。
「不要廢話,不許但是!今天這頓酒,兄弟們都等了一個多月了,說什麼也不能讓你掃了大家的興!」
楚狂沉沉的在納蘭默的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納蘭!大丈夫,該喝酒的時候喝酒,該報仇的時候報仇,如果你的人生裡面連酒都換成了仇恨,你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納蘭默扳著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他沉默了一下,回了楚狂一拳:「好!去便去,不過回來以後,跟我對招!」
「沒問題!」楚狂呵呵一笑,四個人便大大咧咧的朝著回春樓去了。
才剛剛一進回春樓的大門,頓時,就感覺到一股酒香,菜香,撲面而來。
「哈哈,少主終於來了!」
「兄弟們!來,少主來晚了,罰酒罰酒!」
「端大碗來!」
……
「好!來晚了便罰酒三碗,我先干為敬!」楚狂舉著手中的大碗,朗聲一笑,然後刷刷刷的三下,便是酒盡碗干,眾少年,頓時笑成了一片。
一時間,酒香四溢,歡聲笑語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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