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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69shuba.com】 海興閣這幾天頗有一種焦頭爛額的感覺,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這麼忙碌過了。
自從見過了那個神秘人,接下了這次的生意,夜闖千機樓的人數竟然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飆升!
「閣主,閣主!」
一個急促的聲音由遠而近,海興閣還沒有來得及應答,門就被撞開了。
「什麼事情這麼慌慌張張的?」海興閣皺眉呵斥道,「還有沒有規矩了!」
「可是,可是閣主,那個叫禿鷹的,已經被抓到了,就在二樓的貴賓室裡面。」門口的夥計喘著粗氣,他實在是擋不住了才急匆匆的上來的。
那些抓著人的,一個個都是凶神惡煞的,似乎看見人就恨不得砍死了才安心一樣,他著實是應付不了。
「下,下面的人似乎是兩撥,他們,我看著他們就跟要打起來……似的……」夥計的話音在海興閣毫無風度的衝出去之後消音,然後隱晦的撇了撇嘴。
看看,閣主不也不淡定了么?
「叫你們管事的出來!」
海興閣才剛剛走到了門口,就聽見屋子裡面傳來一個暴躁的聲音。他的腳步一緩,儒雅的氣質又重新回到了身上。
「呵呵,我就是這天機樓管事的。」海興閣推門走了進去,環視了一周,只見屋子裡面一共有六個人,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是血跡斑斑,更有兩個人身上滿是深可見骨的傷痕,到了現在還在兀自的滴著血。
「你有什麼憑證?」六個人裡面走出來了一個青衣大漢,眼神驚疑不定的看著海興閣,顯得極為防備。
他這麼一說,他身後的四個握著兵器的手立刻一緊,十二隻眼睛同時狠戾的瞪著他。
海興閣不禁微微一曬,從這幾個人的樣子,他不難猜出這幾個人走進著天機樓究竟花了多少代價。眼見幾人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他語氣平穩的道:「幾位既然進了天機樓,想必就應該知道,在這天機樓里,還沒有人敢做出什麼弄虛作假的事情來。」
幾個漢子相互對視一眼,都鬆了一口氣,那青衣漢子有些急促的說道:「人已經抓來了,東西呢?」
海興閣沒動,那漢子立刻知趣的走到了一個大口袋面前,解開了袋子。
入目的是一堆白色的雪狐皮毛,漢子在袋子裡面掏掏摸摸,好半天才側了側身子,一個腦袋映入了海興閣的眼中。
這人光著腦袋,一張蠟黃的臉上滿是頹敗之色。他迷茫的看了看四周,眼中慢慢的凝聚出了一點點的焦點。可不就是那個禿鷹!
「這……是哪裡?」
「天機樓。」海興閣微微一笑,嘴裡才說出了這三個字,卻見禿鷹先是一怔,然後忽然張開嘴哇哇哇的就哭了起來。
「嗚嗚嗚,終於,終於到了天機樓,嗚嗚……」
他哭得跟個孩子似的,似乎在外面被欺負慘了回到了家裡一般哭的極為痛快,極為委屈。
海興閣愕然的張大了嘴,屋子裡的其他幾個人嘴角也是一陣抽搐。正在這時,便見禿鷹瘋狂的掙扎著從袋子里爬了出來,撲到了海興閣的腳邊。
「嗚嗚,你,你快點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這……」海興閣的嘴角微微一抽,眼看著一個猥瑣的老頭抱著自己的大腿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心裡說不出的膩味。
「滾蛋!」那青衣漢子一腳踢到了禿鷹的屁股上把人踹到了一邊,勉強的扯出了一抹笑走到了海興閣的面前,「那本劍訣呢?」
海興閣深深地看了那漢子一眼,眼見幾個人都巴巴的看著他,便道:「幾位還請在天機樓住下,等待那位先生確認收貨以後,東西自然會奉上。」
「為什麼不現在就給!難道你們想賴賬不成?」青衣漢子後面忽然衝出來一個黑衣的年輕人,一張臉上從額頭到嘴角縱橫著一條血粼粼的傷疤,顯得極為嚇人,「我們原本三十個人就剩下了這麼六個,你憑什麼不給我們東西!」
「小風,退下!」青衣漢子冷喝一聲,防備的擋在了那年輕人的面前,對海興閣勉強笑道:「還請您不要計較小孩子不懂事,他哥哥因為這次的事情……」
海興閣淡淡的笑了笑,生與死他看得多了,自然不會與這個年輕人計較:「這本書的下半部那位先生並沒有交給天機樓,所以,還需要等些日子。」
「也好。」青衣漢子咬了咬牙,「在下還是信得過天機樓這三個字的!」他看了一眼身後的幾個人,說道:「在下冷修,我的這些兄弟都受了傷,不知道能不能……」
「大夫已經叫人去請了。」海興閣善意的笑了笑,「你們直接去後院休息即可,這段時間的一切費用都由天機樓來承擔。」
冷修拱了拱手,攙著一個受了重傷的兄弟走了出去。下了樓梯往外走的時候,他看見一個穿著一身黑色斗篷的身影正往樓上來,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看來事情已經辦完了。」
聽到這個聲音突兀的出現在自己的背後,海興閣的背上驚出了一層冷汗。他猛然轉身,在看見了那一身熟悉的斗篷之後,臉色才放鬆了下來。
「先生……」
楚狂的手一掀,秋水劍訣的下半部就被他扔到了海興閣的手中。
「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情。」楚狂單刀直入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左手微微一掀袍子,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椅子上,「我想在摘星閣看一出好戲,需要一個動手的人。」
「摘星閣?」海興閣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瑟縮在旁邊角落裡面的禿鷹,正在奇怪為什麼這個人要光抓而不殺,便聽到了這麼一句話。
「不錯,我聽說,帝都最高的建築就是摘星閣,今天的天氣不錯,剛好適合看戲。」楚狂低沉一笑。
「不知道,先生想看什麼樣的戲碼?」海興閣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裡一陣猜測。
「剮刑,你知道嗎?」楚狂的聲音彷彿是從地獄裡面傳來的一樣,讓海興閣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今天的風不錯,正好能將飄飛的血肉吹到帝都的各個角落,也算是讓他,落葉歸根了。」
「唔……」
瑟縮在角落裡面的禿鷹渾身一顫,滿臉驚恐的看著他,那張消瘦的臉上,滿是恐懼之色。忽然,他的神色一變,想起了什麼似的大聲叫了起來。
「楚狂!你是楚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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