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披風
陸芷筠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求人家幫忙,她被關起來的時候那院子裏的小土狗不知道現在是死還是活,所以她拜托了人家幫忙尋上一尋,沒想到她這麽一說,送她回家的錦衣衛倒真的知道那條狗。
“姑娘放心,那狗好的很,現在被我們裴大人帶走就放在錦衣衛署裏養著了。”錦衣衛小旗說道。
“他?”陸芷筠差點把自己的下巴給驚掉了。“他怎麽會養著那條狗?”
“那我就不知道了,等姑娘身子大好了,去了錦衣衛署便能見到那條狗,姑娘自己去問我們大人便是了。”小旗笑道。
陸芷筠……她才不信裴重錦有這麽好心……沒準他是看小黃太瘦了,所以養養肥好殺了吃狗肉……就他那種黑心腸的家夥,可真是什麽都做得出來。
陸芷筠在家裏休息了一天便覺得已經沒什麽大礙了,除了傷口還會有點隱隱的作痛。她年輕,平時上竄下跳的,比人家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家體力好太多了,所以回複起來也是極快的。
第二天,她纏著蘭姨磨了好一陣子,才讓蘭姨同意讓她出門。她著急上街是生怕自己看中的那件狐狸皮的披風被賣掉了。這可是她這輩子自己正經賺錢送給蘭姨的第一件禮物,她可是牢牢的記在心底。她想買回去給蘭姨一個驚喜,所以也沒讓蘭姨陪著。
“老板,這件披風我喜歡,幫送去城南朱家巷的朱員外府上。”
陸芷筠才進了秀蘭閣的門,便看到一名年輕的姑娘手裏捧著那件她已經垂涎很久了的白色狐毛披風對老板說道。
“等等。”陸芷筠趕忙跑了過去。“這件披風我先定下了啊。”
陸芷筠的忽然出現,讓那姑娘略一吃驚,她不解的轉眸看向了陸芷筠。
那姑娘樣貌清雅,眉宇間帶著幾分書卷氣息,看著叫人感覺到十分的舒服。
“姑娘,適才老板說這件披風並人看中。”那姑娘雖然驚了一下,但是還是十分有禮貌的對陸芷筠說道。
“老板,我明明在一個多月前和你說好了,我會買下這件和另外一件披風,我還給了你一兩銀子的定錢,如今我帶足了銀子前來,你怎的出爾反爾呢?”陸芷筠對秀蘭閣的老板蹙眉問道。
“我何時與你說好了呢?”老板微微的一怔。
“之前來,我是做了男子的打扮!你忘記了?我還和你說我在風雅集做夥計!”陸芷筠抬手擼起了自己額頭前的劉海,她之前來的時候還是穿著那件寬大的灰布袍子,頭發也都梳成了男子的發髻,如今額頭上磕壞了,還纏著繃帶,所以在額前放下了幾縷劉海作為遮擋。
陸芷筠這麽一來,那老板算是認了出來。
“還真是你啊。”老板搖頭說道,“你那時候與說我的是隻要十幾天,你便過來取,你看看這都多少天了。況且我也不是沒信用,我去過風雅集了,你們老板說你有事情離開臨川了。我這打開門做生意的,總不能將這麽貴的東西砸手裏吧,眼看著便要過年了,我總要賣掉這些東西回籠一下銀子。姑娘,真不是我說話不算數,實在是你先違約了。你的那一兩銀子,我已經退還給了你們風雅集的老板那邊,他還給了我一個收條,你若是不信,我自找出來給你看看。他說你回來之後還會去做工。我便放心將銀子給他了。你老板開那麽大的一個書齋,總不見的會賴了你的一兩銀子吧,你去找他問問便知了。”
陸芷筠的嘴角一抽,老板還真沒說錯,她被人抓了去畫畫,這一耽擱都耽擱了四十天的時間,也不怪人家要將東西再度出售了。真的要怪隻能怪那個叫裴大人的錦衣衛人渣了,要不是他見死不救,她也不至於在那種地方蹲了好久。
見陸芷筠一臉的尷尬,那姑娘倒是十分的大度,“君子不奪人所好,這樣吧,我見你也是十分喜歡這件披風,正好我也是看著它覺得漂亮才買的,並不是真的十分需要。我讓給你可好?”
“真的嗎?”陸芷筠大喜,“這位姐姐,你人真好。”
“倒也不是人好,隻是有錢難買心頭好。我見你是真的喜歡,這才割讓,反正我也不缺這一件披風。”姑娘笑道。
“那真的是太感激了。”陸芷筠朝那姑娘行了一禮,“不知道該怎麽謝姑娘。”
“這有什麽可感謝的。”姑娘掩唇一笑,明眸皓齒,煞是漂亮。“橫豎我也不是急用的。”
“一定要謝的。”陸芷筠正色說道,“我這人就怕欠人恩惠,你若不讓我還了這個人情,我渾身難受,晚上可是要睡不著的。”
陸芷筠說的認真,“不然這樣,我看這也到了用午膳的時間了,我請你吃一頓如何?我知道有個地方,好吃還不貴!就離這裏不遠。”
“這……”姑娘似乎是麵有難色,稍稍猶豫了一下。
“若是真的不方便的話,我也不勉強,但是我真的真的是誠心邀請姑娘的。”陸芷筠再度行禮說道。
“月兒你看如何?”那姑娘回眸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丫鬟,問道。
“奴婢可做不了姑娘的主,姑娘看好便好。”月兒說道。
“那恭敬就不如從命了。”姑娘對陸芷筠笑道。
陸芷筠開開心心的給了錢,讓老板將她之前選中的兩件披風都包了起來,這才帶著姑娘出了秀蘭閣。
這姑娘姓朱,是城南朱家巷朱員外家的獨生女。
朱姑娘談吐優雅大方,性子還十分的活潑與陸芷筠相談甚歡,等用完了午膳之後,陸芷筠便起身告辭離開。
“哎呀。”等陸芷筠走了之後,朱姑娘彎腰撿了一方帕子起來,“怕是剛剛陸姑娘留下的。”她對自己的丫鬟說道。
“那怎麽辦?”丫鬟問道。
“她才剛走,應是沒走遠,你去找找看,還給她好了,姑娘家的東西不能隨便丟的。”朱姑娘說道。
“那姑娘您呢……”月兒猶豫的問道。
“你還真的怕我跑了不成?”朱姑娘落下了眼眉,厲聲說道,“旁人胡說八道也就算了,你跟在我身邊這麽長時間,還不信我?”
月兒一怔,看到自己家小姐真的怒了,趕緊行禮道,“姑娘,是奴婢錯了,奴婢這就去了,姑娘務必要在這裏等奴婢,若是姑娘走了,奴婢可是要被老爺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