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洽談
幾天後的一個早上,縣城鬆鶴堂藥鋪的老板薛暢坐著馬車到達洪門鎮,他的到來讓秦良生大感意外。
秦良生知道薛暢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家夥,他一早上就趕來,必有大事!
“什麽風把薛老板吹到咱們這犄角旮旯來了?”
“是向青山這股風”薛老板輕搖折扇,“屋裏去,我要和你打聽下向青山的一切。”
到了後院,陳三給奉上茶水,秦良生笑問薛暢怎麽想起向青山來了,要是想聘請他去做坐堂大夫,那可就是白跑了。
向青山開在鄉下的小診所,每日能有十幾二十個病號,還帶小藥鋪的,他是絕不會離開家的。
“那向青山的家庭如何,日子過的怎麽樣?”薛暢還看似無意的問了句。
說到這,秦良生感覺薛暢對向青山如此熱心,其中必有緣故!
“說說,找向青山是何居心?”
沉默了片刻,薛暢把向青山做出抑酸丸的是給說了,“效果極好的,我在自家店裏已經試驗過了,堪比仙丹!”
秦良生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感覺自己已經很高看向青山了,沒想到他比自己心目中還要厲害,盡然做出了堪比仙丹的藥丸,這太難以置信了。
隨即他也明白過來,薛暢這老兒是想要購買向青山抑酸丸的配方了。
想到這秦良生心裏有些氣餒,因為在財力上自己絕對不是薛暢老兒的對手。就算自己封閉向青山的消息,但這小子在紅門鎮上大小也算個名人,在街上隨便打聽下,還是能找到向家的。
秦良生:“這樣吧,向青山每日早上都要在他的小診所給人看病,我先讓夥計去向家報個信,咱們吃過晌午飯出發正好。”
報信的差事自然就落到要藥鋪夥計陳三的頭上。
靠山村向家的小診所,當向青山得知陳三的說明,還有些疑惑:“縣城鬆鶴堂的薛老板來找我幹嘛?”
陳三:“不知道,我就聽他們倆在一個勁的誇您搞出來的抑酸丸。”
嗬嗬,向青山馬上明白過來,還從錢袋裏抓了一把銅錢給陳三當跑腿費。“給我盯緊薛暢,有啥情況馬上過來報告,我有重賞!”
隨後向青山還讓寧世亮去把曹平找來,就說有要事相商。
午飯前,門診結束,曹平剛好到達,向青山直接就把自己的猜測給曹平說了。
“行啊,都做出秘方來了?”曹平還上上下下的盯著老朋友看了好一會。“交出秘方,你舍得嗎?”
“咱們倆誰跟誰啊,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倆人隨後開始商議談判對策,當曹平得知所謂的秘方,其主要藥物竟然是根本不值錢的螺螄殼;烏賊骨,都愣住了。
這都是廢料啊!
曹平眼珠子一轉,建議向青山把烏賊骨說成人參,這樣才能賣出大價錢,同時還能混淆視聽,讓別人猜不出藥方的組成。
“很好!”
午飯後沒多久,向家門前停了一輛馬車,向青山和曹平兩個站在邊上恭迎。
薛暢下車後首先看到的就是向家院子裏雞鴨成群,再往後看,竟然還有一棟新造的大瓦房,頓時就覺得購買秘方目標很難實現了。
不過他還是想爭取下,不過就是多費些口說罷了。
中院新房的正房,雙方安賓主落座。
一番毫無營養的廢話過後,秦良生說:“恭喜青山做出抑酸丸,現在效果極好,可喜可賀啊。”
緊接著薛暢就說:“我想出50兩銀子購買秘方。”
向青山笑稱:既然稱為秘方,自然是發家存身之道,將來還要遺福子孫,出售之說純粹是無稽之談!
“打死也不說!”曹平還在一旁幫腔。
這隻是個試探,既然向青山毫無出售的意思,薛暢也隻能死了這條心。
至於說用黑惡勢力從向青山處的到秘方,薛暢不是沒有想過,但向青山和縣衙的趙師爺是好友,這種手段就沒必要了。
同時向青山在昌平也是個名醫,搞了他必將引起轟動,茲事體大呀。
既然搞不到秘方,薛老板隻能談購買的事。
向青山:“二兩銀子一斤!”
“你不實誠!”薛暢和秦良生兩個都很不滿意。
曹平佯裝生氣,還把大牛眼給瞪的大大地說,你們知道啥,我們的秘方裏還用了昂貴的遼東人參,沒這等好藥,效果怎麽會出色,價錢又怎麽能便宜?
人參的藥效,價格大家都明白,所以曹平一句話就堵死了薛暢討價還價的餘地。
這種說假話的事,由別人代替那是再好不過,向青山樂得清閑,
沒辦法,主動權始終在向青山的手上。
兩位藥鋪老板開始耍起苦肉計,說店裏生意不好,資金周轉不靈,外頭還欠債雲雲,就差把自己說成是要飯的。
再就看穿內情的向青山知道倆位老板在耍詭計,他對此根本就不屑一顧。
向青山更是說想要賺錢,就必須要先下本錢。這世上得泛酸症的人比比皆是,藥丸的銷量絕對大,區區二兩銀子的生意還斤斤計較,簡直不像話。
他還掰開手指頭給兩位老板算賬,一斤抑酸丸至少能有三千粒,和每粒藥丸0.6文錢,而賣價就隨便兩位老板了。
被向青山這麽一算,兩位老板看到了藥丸子豐厚的利潤,他們也就不再堅持下去。
最後薛暢訂購了十斤抑酸丸,秦良生訂購了五斤,還當場付了定金各一兩,限期十天後交貨!
送走兩位客商,向青山對曹平說:“趕緊派人去購買烏賊骨,每家少買一點點,別人讓人看出破綻來。”
曹平頻頻點頭,說回去後就讓家丁騎馬去各個鎮上購買,還說要寫信給他在天津的大姐,要他派人多送點來。
“青山;你來創出秘方,我來幫你銷售,咱們的前途將會一片光明!”
“沒錯,咱們就要依靠科學致富!”
曹平還問了,科學是啥玩意?
“就是發明創造,做出前人沒有的東西。獨門生意才是最賺錢的,同時也最受人覬覦,同誌仍需努力啊。”
曹平知道向青山又在提考科舉的事,同時他也非常理解向青山所說“覬覦”一詞的含義。那就是獨門生意很賺錢,也會讓權貴眼紅,進而產生占有的念頭。
幾天後的晚上,向家燈火通明,全家人都在忙著碾藥;製藥,忙的不亦樂乎。
與此同時,下河村的夏婆子發現腳底腫了,疼的都不能下地,用手摸摸還軟乎乎的,她知道是化膿了。
夏婆子既沒點香,也沒請神,而是用縫衣針在腳上狠命一紮,頓時膿血汩汩而出。“好了,這下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