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人在做,天在看(大結局4)
第365章 人在做,天在看(大結局4) 助產師的要求很簡單,一個是錢,一個是命!
她願意說出當年的真相,但前提是她拿到錢后也能享受這筆錢。雖然慕千雪覺得這個女人再在還敢獅子大開口實在很無恥,可從現實角度來說,她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這個女人的行為。
所以,當助產師錄下視頻說出了當年的真相后,許初見給了她一筆錢,直接讓人帶她去了k市。
在別的地方不好說,但在k市,是她們許家說了算。
這個女人現在還不能離開她們的視線範圍,她還有用。
得知當年的真相后,慕千雪心情很複雜,許初見行動比較迅速,二話不說開了車過來,讓她跟她走。還以為是要去哪裡,結果,車子一路直接開到了聶雲幃家。 ——
方錦玉看到慕千雪的時候,眼神如鬼。
手絞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請人進門,只結結巴巴地問:「你,你,你來幹什麼?」
慕千雪已知道就是面前這個看上去沒什麼心機的女人,把她親手從助產師的手裡抱走送人,雖然想象不出當時的過程。
可是,一想到她們為了錢,竟然連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她就不可能還有好臉色給她看。
大敵當前,慕千雪深知接下來這個女人還有利用價值。
所以,就算是再恨,再怨,她除了冷冷地瞪著她以外,什麼過激的事情都沒有做。
方錦玉被她看得心裡直發毛,想問她為什麼這麼看著她,又不敢說,只擋在門口那處,也不叫人進,也不叫人走。
「方姐,不請我們進去坐坐?」
「阿虹,你………」
看到這惡毒的女人許初見就神煩,扒拉一下把人推開,直接帶著慕千雪進了屋,拖鞋都不換便直接踩在了他家的地毯上。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以前就一直想這麼干,今天終於做了,心情大好!
「方姐,還是和以前一樣,小雪喝熱茶,我喝石榴汁。」
話一出口許初見自己就愣到了,和以前一樣,一個喝熱茶,一個喝石榴汁。石榴汁是自己的,那麼熱茶………是傾城姐愛喝的。
感覺腦子裡什麼都沒有,可偏偏又能記起來一些東西。
許初見了興奮了,更加迫切地看著這間屋子,到處尋找自己曾經存在的影子。
被人如此使喚,方錦玉其實心裡老大不痛快了,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她被女兒坑的自身難保,又怎麼敢再得罪慕千雪和許初見?
所以,傭人都沒有叫,她打算親自動手招呼著她們:「自從雲幃出事後,家裡就沒來過客人了,石榴汁剛好沒有了,你和小雪一起喝熱茶行不行?」
「沒事,熱茶也行。」
許初見大大方方地拉著慕千雪坐下,那自來熟的模樣,越看就越讓方錦玉心慌。總覺得她們找上門來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可又不敢怠慢了她們。
堆著滿臉的笑,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和乎時完全是兩個人:「那我去弄,你們坐一會兒………」
許初見打斷她,又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方姐,你別這麼客氣,讓傭人們去弄吧!你坐下來我們聊一聊。」
「喔!好吧!」
猶豫了一下,方錦玉還是坐下了,只是………
「你想聊什麼?」
「紹晨在不在家么?」
她問東,她說西,這種被無視的滋味非常不好受,可方錦玉還是笑著應了一聲:「不在,和同學玩去了。」
剛回答完,她似又想到了什麼:「………不過,你為什麼突然問我們家紹晨 ?」
「不是突然問的,只不過,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不想讓他聽到罷了。」
心裡咯噔一響,方錦玉下意識地握緊了雙拳:「你要說什麼?」
「………」
聞聲,許初見沒有說話,只是眸光一轉,落在了慕千雪的身上。
明明她還什麼都沒有講,可方錦玉卻覺得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可偏偏她這輩子做得最大的一件虧心事就是慕千雪,所以她實在是………
「論資排輩,我應該叫您一聲『舅媽』的吧?」
舅媽?她哪有這個資格?
聶老只有一個女兒,沒有兒子,她們出自二房,她是二房次子的老婆,慕千雪要是給面子就該叫她一聲堂舅媽,要是不給面子一聲阿姨也就打發她了,哪敢說用舅媽這麼正式的稱呼。
笑的尷尬,方錦玉的心跳更是快得讓她幾乎坐不住:「小雪要是不嫌棄,叫一聲嬸嬸就好,哪裡好意思讓你叫舅媽。」
「嬸嬸?」
眸,微抬,淡淡掃過方錦玉的臉。
慕千雪的氣勢自來天成,再加上那張與聶傾城幾乎一模一樣的臉,方錦玉頓時有種想上樓拿速效救心丸的衝動。
擺了擺手,她又趕緊道:「如果不喜歡這麼叫,就算了。」
將她的慌亂看在眼底,慕千雪心口更覺鈍痛,原本還想慢慢來的,可她突然很想看看這女人聽到她下來的話后,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那麼嬸嬸當年是怎麼把我送人的?」
「啊………」
方錦玉的臉,『刷』地一下便白了。
張大了嘴啊了半天,卻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那種事情,明明都瞞了27年了,她怎麼會知道的?
「雪……小雪,這事兒可不能這麼瞎說的,我哪裡會做這種事兒?」
慌亂之餘,方錦玉失口否認,27年前的舊事除了她們幾個根本就沒有外人,她也不太相信慕千雪有證據,或者,就是來詐她的也說不定。
她不認,慕千雪也不急,只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還是嬸嬸想讓我找人來跟您對質?」
「………」
找人對質?
方錦玉徹底慌亂了,雙手握在一起,骨節處都隱隱泛著白。
告訴自己不要慌不要亂,可雙手還是不自覺地抖動著,她太害怕了,雖然早就知道可能會有這麼一天,但真的來了,她竟發現自己怕得全身都在顫………
方錦玉不敢出聲,慕千雪卻沒打算放過,又咄咄逼人道:「其實,我反倒覺得奇怪,嬸嬸若有了那樣的心思把我弄死不是更好?還送什麼人呀?我死了,不也就沒今天的這麼些事兒了么?」
「小雪,冤枉啊!真的是冤枉我了啊!」
「嬸嬸,你真的冤嗎?」
她越是害怕,慕千雪這一聲『嬸嬸』便叫的越順口。方錦玉原本心裡就七上八下的,結果她還這樣………
手顫到不行,可還是不敢承認當年的事情和自己有關,她可沒忘記死的那個人是慕千雪的親生母親,她也知道自己當年那麼做有多過份,這種事,換了誰都受不了。
慕千雪又素來不喜歡她,一想到這裡,方錦玉腳都軟了,嚇得全身上下直冒冷汗:「小雪,我,我………」
她緊張的樣子落在慕千雪的眼中,自然便是一種心虛。
睨著她,慕千雪一幅要聽她解釋的樣子,方錦玉偏偏又嗓子緊得說不出話,正急得不行,許初見卻好心地幫了她一把。
伸手拍了下慕千雪的肩,許初見道:「小雪啊!方姐在我印象中一直是個熱心快腸的,就算是真的做了那樣的事,一定也是受人蠱惑的!」
說著,許初見眸光一轉,又落在了方錦玉的身上:「她是個『善良』的人,怎麼能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兒呢?」
未料到許初見給自己下了套,方錦玉馬上點頭如搗蒜:「對,對對對!就是大嫂讓我做的,就是這樣的。」
「所以,方姐這是承認了嗎?真的是你把小雪送人的?」
這時才意識到不對,但為時已晚!
方錦玉這時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怎麼能自己說出來?
「啊!我,我………小雪,你就原諒嬸嬸一次吧!我也是一時糊塗。」既然已無法再否認,那便只取勝求取原諒,方錦玉撲過來,死死抓住了慕千雪的手:「如你所說,嬸嬸要是個真狠的,當時就該聽大嫂的直接把你沉進湖裡,哪裡還會送到外市交給你的養父養母?」
沒想到還有這一茬………
慕千雪落在方錦玉臉年的眸光幽冷幽冷:「這麼說,我還應該感激您沒有沉我的湖嘍?」
會意過來,方錦玉揮手就給了自己一耳光!
說漏一次就已經是找死了,居然還能說漏第二次,方錦玉情急之中,只得給慕千雪跪了下來:「小雪,不是這樣的,嬸嬸不是這個意思………」
越急就越不會解釋,方錦玉哭得臉都花了:「小雪,當年的事嬸嬸也是被逼的,你也看得出來吧!大房那邊壓的我們厲害,我們這二房根本就頂事兒啊!要不是鬥不過他們,三年前也不該是我們雲幃坐牢,要坐也是他聶雲帆不是?」
「嬸嬸現在有兩條路可選,要麼幫我,要麼我去報警。」
話說到這個份上,方錦玉的心裡也就敞亮了:「幫,幫你,我肯定幫你。」
「這麼快就答應了,嬸嬸知道我要你幫我做什麼嗎?」
聞言,方錦玉吸了吸鼻子,嘆道:「小雪,那股份也不是我樂意給屏婉那丫頭的,都是我那個不爭氣的女兒,靜婉她騙我簽了字,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就著了她們的道了。」
再不濟也在聶家做了近三十年的兒媳婦,做生意的事情方錦玉不敢說懂,但這樣關鍵的時候,許初見帶著慕千雪找上門來,她也不可能猜不到理由。
她也確實沒說謊,股份的事情,她真心是被親閨女給坑了,要不然,她也不至於這麼怕慕千雪。
慕千雪自然知道她說的是實情,所以也沒在股份的事情上和她多費唇笑,只道:「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只看嬸嬸你打算怎麼做。」
「還有什麼辦法?小雪你說………你快說………」
「那份遺囑是假的吧?」
似是不經意,但這話一出,方錦玉竟嚇得直接跌倒在地毯上。
好半天,她才又頂著慕千雪熣亮的眸光,心虛地道:「不是啊!怎麼………怎麼能是假的呢?對吧?」
「看來嬸嬸還是沒想明白。」
「我,我………」
人在做天在看。
方錦玉是信命的,很早就知道做了壞事不會有好下場,所以當年她才沒敢對慕千雪下毒手,而是改將她送給了一戶看上去比較靠譜的好人家。
還以為只要自己不害命就不會有報應,結果,現世報來的這樣快,她幾乎無力招架。
慕千雪知道二十七年前自己做的事情已經夠可怕了,可遺囑的事她又是怎麼知道的?方錦玉這時癱在地上,臉上灰敗得難看,想哭都不敢哭出聲來……… ——
聶紹晨進門后看到的便是這一幕,熱血少年腦血一衝便沖了過來:「媽,您怎麼了?」
「紹晨,紹晨………」
方錦玉那時還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人,被刺激的太大,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恍惚,那樣的神情落在聶紹晨的眼中,只傳達了一個信息。
他媽被人欺負了,而且欺負得很慘很慘!
「媽,怎麼回事兒?她來咱們家幹嘛?」
聶紹晨算是聶家所有小輩中,平時看著最老實的一個了,之前聶家人怎麼鬧,怎麼吵,他雖然也跟在一起,但從來沒吱聲。
他也算是個有點良心的,覺得大爺爺就那麼去了心中有愧,可有愧是一回事,看到母親被人欺負成這樣,他要還不出手那也不孝順。
橫著眼,他氣勢洶洶地瞪了慕千雪一眼:「出去,馬上出去………」
看到母親這樣,聶紹晨自然聯想到了之前的所有種種,心不心虛先入一邊,做為兒子,護著母親才是他的首要任務。
所以,在母親沒辦法清楚地表達發生了什麼事之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趕走家裡的『客人』。
被趕了,慕千雪沒有動,許初見卻站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看了聶紹晨一眼:「回來了?玩夠了么?」
「虹姨!」
許虹從『死亡』到現在,也不過三年時間,雖然許初見是不記得聶紹晨是什麼樣的孩子,但聶紹晨卻是記得的。
所以看到她站起來,他還是客客氣氣地叫了她一聲,說話的口氣也適當的放軟了一些:「我不想對您不尊重,您還是直接帶著她走吧!」
雙手半抱在胸前,許初見只是往那裡一站,氣勢便自然而然地出來了:「不是都畢業兩年了,怎麼不工作還天天顧著玩兒?」
原本就不想提這件事,被她一說臉都紅了:「我不是不工作天天玩兒,是還沒找好工作。」
「找什麼工作啊!直接到cg上班不就好了?」
「………」似是沒想到許初見會來這麼一句,聶紹晨不說話了,一半是震驚,一半是懷疑。
事實上,他哪裡不想去cg集團上班,可是從畢業后開始,大伯就找了各種理由將他拒之門外。
父親還在牢里,他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也沒有任何人想聽他說理,他沒有辦法才開始自己找工作。
可是,做為聶家的少爺,他總不能去做端盤子擦桌子這樣的工作吧?
但稍稍有點面子能說得出口的工作,人家也不樂意招他一個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
高不成低不就的結果,就是他找了兩年都沒找到好工作,一直在家呆著。
好容易大爺爺去了,留給他們家20%的股份,聶紹晨別提多開心了,只要有了這些,他還怕大伯不讓他進公司?
結果,他那個坑死人不償命的姐姐居然直接把這些都騙走了,給了大伯家………
要不是氣得狠了,他不會和母親一起把姐姐趕出門,可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姐,她再不急氣他也不想看她在外面『流浪』。
他今天也不是出去玩,就是去找姐姐的,只是到底還是沒找到人,所以才一個人回來了。
所以,對於工作的事,他比任何人都急,但這種急他也不好意思說出口,只是沒想到許初見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窘迫,直接說中了他的心思。
聶紹晨很心動,但是,又擔心許初見不是真的想幫他,正猶豫著不知道怎麼開口,方錦玉卻突然『清醒』了。
一把抓住許初見的手,方錦玉很激動:「阿虹啊!你是說真的,可以讓紹晨去公司上班?」
不著痕迹地拂下她的手,許初見微微一笑,自通道:「方姐,別的不說,我安排個把人到cg銀行上班還是沒問題的?更何況,紹晨也是『自家』的孩子。」
自家的孩子………
聽到這句話,方錦玉突然捂著嘴哭出了聲。
自從丈夫出事後,大伯家是明著對她們不錯,暗著卻一直在想辦法打壓她們,女兒雖然進了集團公司工作,可工作的部門根本就是可有可無。
好容易盼到兒子畢業了,等著他大展拳腳,結果,大伯家卻以要兒子到外面歷練一兩年為由,就是不讓兒子進公司上班。
她也是愁啊!
愁到好不容易看到點希望,結果她那個敗家的女兒………
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方錦玉心裡的苦也不是一般人可以體會的,她知道慕千雪要什麼,也聽得懂許初說這番話背後的條件,可是,她都這樣了哪還顧得了那麼多?
伸手,又緊緊抓住了許初見的手:「那,那我………」
衝口而出的話就在嘴邊,可又想到兒子,方錦玉遲疑了一下,這才又小心翼翼地繼續道:「我們明天再約行嗎?你問我的事兒都過去挺久的了,我也得再想想,想好了才知道怎麼和你們說。」
許初見是個伶俐人,一聽她這託詞就知道是不想讓聶紹晨聽到這些齷蹉的過往,原本也不想給她這個機會,但上一輩人的事兒,總不能影響下一輩人的人生。
她想了想,道:「那就這麼定了,明天12:00我們一起吃午飯。」
「好!」
沒想到她答應得這樣痛快,方錦玉悲從中來,一邊點頭,一邊又哭了起來。
這一輩子他們家都信錯了人,臨到這時,她只希望能為兒子擇一條好路,如果真的選對了,以後她死了也可以閉眼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
得了滿意的回復,許初見扭頭又看了慕千雪一眼。
兩人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便一前一後離開……… ——
一連要求了三次進家門都被拒絕後,聶靜婉氣哭了。
從小到大,爸爸都當她是掌上明珠,可現在,爸爸坐牢了,媽媽只護著弟弟,現在還和弟弟一起把自己趕出了家門。
她不就是做錯了一件事么?
也不一定是不能改正的啊?為什麼一點機會也不給她?
她氣得很想再也不回這個家,可是,身上沒有錢,酒店也只能住最後一晚了,她要是離開這裡了還能去哪裡?
慪得要死,最後也只能妥協,想回家給媽媽道個歉,結果,傭人還不讓她進門。
聶靜婉急得想殺人,就在她瘋狂搖著自家院門的時候,平時最疼自己的老管家終於還是心軟了,悄悄給她開了門,放她進來。
終於回家了,可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忍著眼淚走到門口,結果卻發現家裡有客人,還是……
躲在一邊偷聽了一陣子,慕千雪和許初見出來的時候,她趕緊避到一邊沒有和她們打照面,可等她們一走,聶靜婉便風風火火地奔進了家門。
「媽,她們,她們………」
不等她把話說完,方錦玉便瞪了女兒一眼:「我請她們來的怎麼著?」
方錦玉其實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跟慕千雪合作。畢竟,只要自己一站出來,那麼和大房那邊的關係算是徹底破裂了。
雖然這事兒也不怎麼可惜,但就怕慕千雪也是個記仇的,不是真的想對聶紹晨好。
到那時,她可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兩頭都不落好了。
正心裡抓著貓,一抬頭看到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女兒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她這氣兒也就更不順了,罵道:「倒是你,回來幹嘛?那邊沒有殘湯剩飯給你吃了?」
「媽,我可是您親閨女,您怎麼這麼罵我?」
聶靜婉也是委屈的,雖然這時候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媽媽不肯原諒她,可從小到大她哪裡被家人這樣對待過,自然心裡不好受。
「罵你?罵你都是便宜你了,你這個沒腦子的蠢貨。」
聶靜婉回來的時候原本還想好好跟媽媽賠禮道歉的,結果,母親一看到她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罵。剛才被關在門外的時候她心裡就憋著氣,這時候被母親一罵,瞬間引爆了。
「您就是偏心,您就只喜歡紹晨,要是您肯分10%的股份給我,我能那麼做嗎?」雖然是氣話,可說的也是她的心裡話,只是,這態度沒理還攪三分,頓時讓看著的人也惱火了。
聶紹晨氣得臉都紅了:「姐,你做了那麼錯的事,你還有理了?」
「我怎麼沒理了?不跟你爭才是有理是不是?」
提到這個她就有氣,她是女兒怎麼了?是女兒就不能繼續家產了?
就算不能,至少分一點給她吧?10%不給5%總得給吧?不給股份也行,給錢也好啊!
可母親非要說什麼,弟弟以後要用這20%的股份在集團站住腳的,以後萬一有機會扳回大伯那邊一局,她們家就徹底翻身了。
翻身?
二十多年了,她們家什麼時候翻身過?一直被大伯家壓得喘不過氣來,所以聶靜婉想的現實多了,現在有錢就趕緊拿著花就算了,不要等到後面來後悔。
結果,沒有人理解她,還要罵她,她是一時氣大才會找到聶屏婉哭訴,她就給自己出了這麼個主意,當時她也是糊塗了,不知道怎麼就給她繞進去了,然後就犯下了這樣的大錯。
她又不是故意的,怎麼非要怪她呢?
「姐,你到現在還死不悔改么?」
「什麼叫我死不悔改,不是你想把我的那一份也吃掉的話,我會這樣么?你個沒良心的,我平時對你不夠好?」
聞聲,聶紹晨簡直是氣笑了:「好,好,當然好了,好到因為搶不到我的股份,就全都白送給別人。」
「怎麼叫白送呢?我和屏婉姐有合約的,以後如數奉還,還帶利息。」
嘴上雖然這麼說,聶靜婉想通了一切后,其實也是后怕的。
可事情都這樣了,總得朝好的方面想吧?再說了,屏婉姐說的是借這些股份來打壓慕千雪,以後還是會還的。
萬一她還了呢?
萬一呢?
「那要是公司改姓慕了呢?誰給你如數奉還?」
一聽這話,聶靜婉也傻眼了,好半天才沒有底氣地說了一句:「怎麼可能呢?屏婉姐現在有40%的股份,怎麼著公司也是她的呀!」
「………」聶紹晨沒語言了,徹底被自己的姐姐給蠢哭了。
方錦玉衝動之下更是一巴掌就甩了過來:「你給我閉嘴。」
那一記響亮的耳光直接把聶靜婉給打懵了,好半天她才捂著臉嚎道:「媽,您打我?」
「要我提醒你,你爸是怎麼坐牢的嗎?你還敢相信那家的人?你不知道我為了替你們爭回這20%做了多少努力嗎?你現在做了這麼蠢的事,還死不承認,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蠢貨?蠢貨。」
又這樣罵她,聶靜婉哭得妝都花了,兩眼下青黑黑的一圈,流下的眼淚都是黑的。
看著女兒這樣,方錦玉捂著心口,疼得直抽抽。
原本還不想讓他們知道的真相,終於決定什麼也不瞞了:「遺囑是假的,是假的你們知道嗎?
就這麼一句話,聶靜婉徹底不嚎了:「媽,您在說什麼呀?」
「你媽我什麼壞事都差點做絕了,給你們騙回來么多股份,結果,你白白給了人家,你是豬啊?從小是吃飼料長大的嗎?」
聶靜婉真的嚇到了,她從沒想過是這樣的結果,再不濟也是有錢花的,可如果遺囑是假的,那麼那20%是不是也是泡影?
怎麼能是假的呢?
那大爺爺的真正遺囑上面寫了什麼?
「媽,您別嚇我,這………這不是真的吧!」
「你走,以後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你走………」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聶靜婉也不鬧了,抱著母親的手臂哭得直打哽兒:「媽,我錯了,您別趕我走,別啊!我要是離開家了能去哪兒呢?」
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內幕,聶紹晨的情緒也激動起來,狠狠扯下姐姐的手,喝斥道:「去哪兒?姐這幾天住哪兒就去哪兒唄!」
「我,我都是住的酒店。」
「那就繼續住唄!」
說完,聶紹晨似突然明白了什麼,又哼一句:「不會是沒錢了吧?沒錢找你的屏婉姐啊!回來找我們幹嘛?我們沒錢,所有的股份都給你敗了,現在吃口飯都得靠討,養不起姐這種千金大小姐了。」
一通搶白煞得聶靜婉臉都青了:「聶紹晨,你不噎我會死嗎?」
「會。」
沒想到平時好脾氣的弟弟會這樣,聶靜婉指著他鼻子的指尖都在抖:「我是你姐姐,你………你別太過份!」
「更過份的事情我還沒做呢!」
心情太差,姐姐偏又死不悔改,聶紹晨也爆發了,反手奪過家裡傭人手裡的掃帚,便對著姐姐揮揚起來:「滾出去,從現在開始我也沒你這個姐姐了,滾!」 ——
被親弟弟掃地出門!
如此奇恥大辱,聶靜婉怎麼也不能接受,站在家門口她氣得直跳腳:「你,你們等著,你們給我等著………」
跺一跺腳,負氣離開。
剛走到她家附近的岔道口,迎面卻開來了一輛銀灰色的寶馬。聶靜婉眯著雙眼努力辯認,直到認出開車的那個人是趙奕辰時,她原本陰鬱的臉色瞬間放晴………… ——
ps:之前大家好像說過,聶家只有聶二老爺一個人算是不錯的。
其實,聶紹晨是個好孩子,只是,他是醬油配,我就沒有多寫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