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博一個驚艷,讓彼此銘記一生
第211章 博一個驚艷,讓彼此銘記一生 一件漂亮的婚紗,會將女人的美演繹到極致。讓身處浪漫婚禮的新娘,變成世間最美最快樂的女人。
只要是女人,對於婚紗的夢想便永無止境,繁複奢美的設計總是能勾走女人的魂魄。看著那一排排精心挑選的婚紗,慕千雪夢中期待過無數次的場景,終將成為現實。
是在城堡里等待王子的公主?還是末世中傲然獨立的女神?
當款款而出的佳人悄然行來,宋天楊回身而望。
恍惚中看到的人影,美得有種夢境里一般不真實。慕千雪身上的那件婚紗,面料的華美程度和完美的身體曲線都極其挑剔,凸顯腰部、胯部輪廓的魚尾款式和層層薄紗疊加而成的誇張裙擺,將她的美麗風情肆意揮灑………
宋天楊無酒自醉,眼神迷亂得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內心有多激蕩。他素來知道她有多美,可當她特意為他穿上這純白色的婚紗,他終於知道,這輩子,除了她以外,他的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雪兒,你……真美!」
「你也是。」她從不敢告訴他,他在她心裡有多帥。
那種天人之姿從六年前就一直深深烙印在她心頭,抽之不快,撥之不出。
慕千雪從來不是顏控,可對於宋天楊,她竟無法自撥地迷上了他這張臉。他很帥,她一直知道的,所以從她第一眼見到他開始,他便霸道蠻橫地住進了她的心,雖然被她強按了六七年,雖然曾被她狠狠地整理過,卻始終霸道蠻橫地在那裡,占著她心所有所有的空間,讓她分不出一丁點給別人。是的,他很帥,帥到令她無力抗拒,也無法自撥。
男人的眉頭飛揚,擰出一個不算愉悅的弧度:「我也是?」
女人的紅唇微抿,悄悄附耳過來:「真帥!」
「………」
相視一笑,是彼此情有獨鐘的無聲告白。
她好愛他,好愛好愛………
他好愛她,好愛好愛……… ——
酷男美女的組合,秒殺了凌雲某首席攝影師無數的菲林。
宋天楊和慕千雪都不是專業的模特,甚至擺拍的動作也一個都不會。可兩個人的鏡頭感卻極強,只隨意的一個眼神,隨意的一個動作,只要搶拍及時,便是絕美的一幅畫面。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還有那一展顏的嬌羞。
最是那一回眸的典雅,還有那一勾唇的嫵媚。
慕千雪的美,不同於天后蘇戀的內斂與高貴,是一種爆發力極強的張揚絕艷。配上宋天楊高大酷帥的身影,那是一種能令攝影師欲罷不能的氣場。
從中午一直拍到午夜,慕千雪連換七套婚紗。
vera wang正紅色的逆襲,把美演繹到極致的moonlight couture純白典雅,精緻而性感you惑的浮華羽毛,atrlier aimee經典的黑與白,時尚潮流獨一無二的 marina mansanta,louise kennedy的出塵飄逸, 閃閃惹人愛的短款小仙女………
沒有妖艷的蠱惑,清新、柔美、自然、內斂,無論是純白、象牙白、乳白、淺白,還是充滿時尚個性的米黃、水洗色,正紅………
宋天楊傾其所有,只為完美地將慕千雪的美張揚釋放,而且,一生只為他盛開一次。他無怨無悔地要與她一起構建愛的殿堂。想把那一天,那一刻,那一秒最美的狀態留下。
博一個驚艷,讓彼此銘記一生……… ——
太過機會難得,攝影師寧願按快門按到手殘也不願喊停。最後還是宋天楊發現慕千雪換上短款婚紗時,露出的腳根被高跟鞋擦破了皮,才直接將人抱進了休息室里,強行終止了一切拍攝計劃。
親手替她脫去腳上鑲著碎鑽的銀色高跟鞋,宋天楊檢查過她腳上的傷勢時,眉心已深深地擰出了一個川字:「怎麼不早說?」
宋天楊沒試過高跟鞋磨腳的痛,但看到她後跟和腳趾上都起了血泡,心疼得恨不能抽自己兩大耳瓜子。他顧著哄著她開心,覺得她不喊停就代表著想要繼續,卻忽略了她的身體也會累,也會疼。
都破皮了,雖然沒有流血,可那紅紅的一片,仍舊讓他看得眉頭直皺:「以後,不許再穿高跟鞋了。」
又是這樣霸道。
可這一次慕千雪沒有反對,只是淡淡地看著他俊朗的眉眼,微微一笑:「都沒感覺到痛。」
因為太開心了,開心得差點暈掉,所以,真的不痛。可這樣的話悶在心裡,她卻並不打算告訴她的男人,表現得太感動是不是不太好?男人,不是都喜歡吊個半飽,餓著一點才會對人好?
「………」
這樣還不痛?
宋天楊氣得黑了臉,情急之中竟低下頭去,用他那『呼呼』的方式輕輕地替她吹。
他嘴裡的熱氣化成冷風,吹在她火辣辣的傷處涼涼的舒爽,慕千雪任她握著腳脖子,看著他細心呵護自己卻略嫌笨拙的動作,明明想忍住的,可眼圈還是忍不住微微地泛起了紅:「天楊,我原以為永遠也沒機會和你拍結婚照的,謝謝你!」
那時候,他們以那樣的方式被迫結合,她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自己什麼時候會被他趕出宋家大宅,哪曾想到他和自己會有這麼一天?結婚戒指,結婚照,接下來,就應該是他口中的盛大婚禮了吧!
她真的很期待,可她卻不敢說出口。
幸福來得太快,她總感覺自己有些把握不住,就如同脆弱的水晶花瓶,一碰就碎。所以,她輕輕的,慢慢的,靜靜的,生怕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被自己的大力碰散了。這樣的感覺太美好,她感覺自己都要被他慣壞了。他是故意的吧?故意這樣寵自己,想自己寵壞了,以後,她就再也離不開他了。
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麼的壞,這麼的陰險,可是,他這樣的陰險用在她的身上,她卻又覺得無比的幸福。戀愛中的女人,果然都是傻子。可是,真想這麼一直傻下去啊!能傻一輩子那才叫有福。
「真的謝謝你!」
夫妻之間,她居然如此鄭重地對他連說兩次謝謝!
宋天楊『呼呼』的動作一遲,抬起頭來,眸光閃閃地瞅著她:「我在你心裡那麼渣么?」
笑著努嘴,慕千雪很坦白地開口:「以前是。」
男人漂亮的眉頭又深深地擰了起來:「什麼叫以前是?」
「以前是的意思就是,你以前對我很差,很差很差很差………」
他一臉彆扭的模樣煞是孩子氣,慕千雪忍不住伸手揪了把他的臉,男人的皮膚不如女人的滑膩如脂,卻彈性極佳。她突然玩心大起,邪惡地兩手一邊揪著一塊軟肉報復性地向外扯。
可憐威武霸氣慣了的宋三少此刻俊臉被老婆揪著,疼得眥牙裂嘴卻還不敢叫停,只羞愧難擋地問:「呃!我以前,真有你說的那麼差?」
「有啊!你做了好多惡劣的事,可是………」
慕千雪停了手,不再摧殘他那張人神共憤的臉,語帶幽然道:「因為你今天為我做的這一切,你以前做過的一切,一筆勾銷了。」
聞聲,宋天楊眸光大亮:「這麼大方?」
原本滿身是刺的小女人,此刻柔柔軟軟的像是只小貓咪,男人的心裡甜得似蜜,卻又在甜過之後泛起了陣陣密密麻麻的痛。這樣的溫柔,是因為她還什麼都不知道,如果,她知道自己曾犯下的那些惡,今天說過的一筆勾銷,還能作數么?
可是,不管她說的做不做數,他都會一字一句地牢記在心裡。真到了那一天,真到了萬不得已,他就只能拿出來………只希望,到時還管用。
「嗯!就是這麼大方,所以,你娶到我就趕緊去廟裡燒香還願吧!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老婆。」
聞聲,宋天楊噗哧一聲笑了:「雪兒,咱謙虛一點好么?你這樣我好不習慣。」
不習慣么?她心情好,想讓他更加不習慣。
慕千雪故意學著那些嬌滴滴的美人兒一記媚眼飛過,軟軟地嗔了他一聲:「討厭!」
小刺蝟渾身的刺都撥掉了,而且,是她自己主動一根一根撥下來的。宋天楊哪裡能不被電到,當下全身都酥了,心思也全都不在正題上了。
骨節分明的大手還握著她的腳踝,男人的眸間泛著幽幽綠光,聲音卻溫柔得能讓人全身起雞粒子:「還疼嗎?」
「不疼。」
未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樣的錯,慕千雪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腳:「唔!可能不能再穿高跟鞋了,給我找雙拖鞋試試吧!」
「是嗎?我看看。」
說著,大手微抬,慕千雪的白嫩嫩的小腿便被平舉到了宋天楊的面前。
綠光加深,男人邪邪一笑,張嘴便咬了上去…… ——
凌雲傳媒的攝影棚內配備的都是頂級設施,後台化妝間更是業內數一數二的最頂級,而最頂級的化妝間內里的休息室,更是……極大,極舒適。
而且最貼心的設計是,還有chuang……
整面的落地玻璃視野開闊,慕千雪又羞又急的推正在她腿上流連忘返的人:「……把窗帘拉上!」
宋天楊埋在一片溫軟細膩里正啃的蝕骨,反手去摸了搖控開關,窗帘剛緩緩閉上,他就揚手徹底撕開了她那條做工極其奢華,價格極其昂貴,而全京市獨此一件別無二套的頂級短款迷你型奢華婚紗。
「你瘋了,好貴的!」
慕千雪尖叫,抬腿踢他,但不管使什麼招數都奈何不了他,她這才知道以前那都是他在逗著自己玩,他一隻手就能讓她動彈不得。
打不過只好嚶嚶地哭,他才總算肯放開嘴,吻著她臉,一直在笑,手卻不住揉著她。慕千雪緊張、矛盾、混亂極了,被他山一樣壓著,身上又熱又燥。
她們怎麼能在這種地?這種地方……做?
他不要臉,她還要臉的。
宋天楊可不管,湊上來咬著她粉粉白白圓潤耳垂,說:「別擔心,他們不敢進來。」
慕千雪迷濛雙目頓時圓瞪,差點一把把他從身上掀下去,大吼他:「你哪次不是說沒有人敢進來?可哪次不都被人撞見了?不行,這次說什麼也不行。」
嘴裡說著不行,可轉身宋天楊卻壓緊她的手帶著一起往下揉去,好不容易捨得放開兩捧軟雪,又掐著她腰往自己身下送,她那腰細得……
嘖嘖!真想直接狠狠撞折了去……
他愉悅的低笑著,在她耳邊輕聲誘哄:「這次是真的……不如這樣吧!咱們試一試,如果還是有人進來的話,我就不做了,可如果沒有,咱們就在這裡『偷』一次好不好?」
噗!什麼叫偷一次?
這麼不要臉的話,他是怎麼想到的?這男人的腦回溝生的真是與從不同到令人髮指。
他掌心滾燙,三兩下揉得她全身也跟著發燙起來,慕千雪高燒一樣軟在他身下,費力想了一會兒,喃喃的說:「……可是……不行啊……為什麼冒這種被撞見的險?既然預見了會有風險,不是應該從源頭上……直接制止……制止么?」
「沒有不行一說。」
他拉開一條修長的腿,篤定的看著她的眼睛,催眠似地開口:「乖!相信我,再沒有比這更正確的邏輯了!」
「撕拉!」
又是一聲清脆的裂帛聲,慕千雪底下頓時一陣涼。
然後,當真肉搏相見了。
她緊張的全身僵硬,可他一點時間都不給,她哭起來他也沒停下,堅定的制著她緩緩的動,心肝寶貝的哄,吻著揉著愛著……
直到她嚶嚶哭泣聲漸漸拖長,不再掙扎,身子軟如水,四肢軟綿綿的附著他,宋天楊撐起兩臂看身下的人。看著看著,眼睛又紅了。
女人原本鬆鬆綰在頭上的黑髮散了一枕,幾縷沾濕貼在臉頰上,烏黑油亮,更襯得她面若桃花,膚勝堆雪。
削落的肩膀曲線誘人,身如初雪,在上面輕輕一允就能留下一個艷如桃花的印子,整副身子細細白白,此刻如同一隻幼獸般,被強困在他身下縮著,任取任予。
看得激動,不免又猛了些,她挨了幾記受不住了,咬著唇忍著要哭不哭的樣子分外可憐,眼睛雖閉著,也擋不了那嫵媚春意從眼角絲絲逸出。
「……嗚嗚,輕點……你能不能輕點,嗯……」
宋天楊滿腔柔情,心裡千個一萬個疼惜她,可她這嬌嬌弱弱承歡身下的模樣,實在令人放不開手去,他只好哄,一邊親她一邊騙她:「就好了……別哭別哭,你一哭我更輕不了啦!」
他也知道自己是頭獸,骨子裡有天生的獸性。
他怕她疼,可她越疼他就越歡,越歡就越瘋狂,他也真怕自己傷了她。
慕千雪麻得快失去知覺,又怕又急又害羞,攢了力氣推他,一動一緊他倒真停了,只是捧著她的纖腰不肯放,手指掐進她雪白的腰肉里,挺直了,顫了足足半分鐘,才如釋重負的倒在她身上……
發泄獸慾后,某三少呼吸漸漸平復,身下的人卻依然潮紅著臉沒緩過勁來,宋天楊這時候忙把人撈起來,撥開她沾了一臉的黑髮,用手背揩她臉上脖子上的汗,喜不自禁的親她紅腫的唇:「好了好了,你看我沒騙你是不是?真的好了嘛!是不是?」
慕千雪費勁的扭開臉表示恨他,可他那麼高興,一點兒也不介意,捧著她臉如珠似寶的親。
她一邊躲一邊嘀咕道:「不舒服……」
她說得含糊,他卻聽得清楚。頓時笑得更志得意滿,將她抱到身上,撫著她背輕輕的安慰似地,說:「帶你去洗澡……嗯?」
「這種地方怎麼洗?」
「二哥辦公室,或者大哥辦公室。」
「啊?」
慕千雪慘叫!
真要去了大少或者二少的房間洗澡,那還不得是鬧的人盡皆知?慕千雪慘嗚一聲,一張嘴便咬在宋天楊有肩上,恨不得狠狠撕了他才好。
臭流氓!她不要去,不要去………
嚶嚶嚶! ——
最後的最後,慕千雪還是捂著羞紅的小臉被宋天楊抱去了二少的辦公室那邊,打算借用他辦公室里的小套間洗澡。理由無它,大少的辦公室在128樓,二少的辦公室在118樓,近水樓台,自然優先考慮。
可當宋三少抱著人走近二少的辦公室,二少的好秘書卻紅著臉攔了一下他。委婉地表示,二少惹了二少奶奶生氣,所以,此時此刻正在『賣力』地討好二少奶奶。
所以,勿擾!
一個媽生的兄弟,怎麼賣力地討好老婆最有效宋天楊自然是明白的。於是,又抱著懷裡臉已經紅成了『關二姐』的小媳婦,大搖大擺地進了電梯,直奔大少的辦公室。
大少當時正和四少在辦公室里不知道說著什麼。看到三少抱著個『看不到臉』的女人進來。二話不說,帶著自家老么主動撤離……… ——
一出辦公室,四少皺眉,用專業醫務人員的口吻道:「三哥這麼不知節制,對身體實在不好。」
聞聲,大少沒有出聲,也用二少那種『你這個沒有人生閱歷的童子雞懂什麼?』的眼神,深深地看了自家老么一眼。無辜的四少一天之內被大少和二少齊齊這麼同情了一眼,他深感無語。
伸指推了下鼻樑上的無框眼鏡,默了………
沒辦法,誰讓他真的沒有這種『人生閱歷』呢! ——
聽說,那天晚上,二少賣力地討好過二少奶奶后,回家便去了大少的房裡找大少理論。
又聽說,大少三言兩語打發走二少后,二少氣兒不順便第二天便胖揍了一頓自家的首席攝影師。還聽說,二少擼起袖子打人的程度絲毫不亞於兇殘的宋三少,直打到那位攝影師滿地找牙,未來的三個月都沒有手指按快門。
當然,揍過之後,那位首席攝影師拍的有關於二少奶奶和大少的『結婚照』全都不異而飛,而曾記錄過二少奶姐和大少這一段『不為人之』的秘密的照相機,也光榮下崗………
再之後,二少奶奶蘇戀突然高調宣布息影,除了凌雲集團的正常宣傳性廣告以外,再不接任何片約與廣告。
一周后,二少新刊的時尚雜誌終於問市。
封面的主打陣容,由剛剛高調宣布息影的天后級大腕蘇戀和她背後的鑽石級老公宋二少力撐主場。
那期雜誌,原本噱頭就爆。更由於天后蘇戀剛剛放出消息不再接任何廣告,所以新刊的時尚雜誌或許會成為二少奶奶的『絕唱』。影迷們痛心疾首的同時,二少的新雜誌瞬間脫銷,場面空前絕後,甚至打破了凌雲傳媒保持了十年之久暢銷記錄。
而新雜誌暢銷的另一個絕對理由,是宋二少以及他身後的另三位鑽石級。大少三少四少都是屢見不鮮的臉面,可凌雲四少齊聚一堂,還個個身著禮服,氣度超凡地上封面卻是百年難遇。而比百年難遇更難遇的是,風流三少的身邊多了一位國色傾城的三少奶奶。
聽說,三少奶奶是位鏗鏘玫瑰,律政俏佳人。
而傳說中的那位律政俏佳人,在收到雜誌的第二天早上,又收到了另一份令人毛骨悚然的同城快遞………
這一次,照片不再是慕爸爸的那一輛二手本田,而是一輛超豪華的maybach,只不過車頭的地方,同樣有著很明顯的撞擊過痕迹。
很顯然,這輛車就是當年的那輛肇事車。
快遞來的照片同樣清晰,可清晰的僅僅只是車身,車內能模模糊糊看到一個人影,看不清,只覺得熟悉,很熟悉………
慕千雪很想將那個人影和當年到他家道歉的那個肇事司機的身影重合,只是試了好幾次,卻始終不能認可。她是個律師,素來對這些所謂的證據感覺很敏銳,上一次勉強可以解釋成『惡作劇』,那麼這一次呢?也是惡作劇?
同城快遞,那個人,就在她身邊。
慕千雪坐不下去了,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宋天楊,把自己所有的懷疑都跟他說之後,他掛斷電話沒多欠,人已到了她的辦公室里。
「我以為你在公司?」
「原本是在。」手裡還忙著上千萬的訂單,可接到她的電話他連客戶的面子也沒有給,直接飛車過來。
「天楊,我………」
那時候宋天楊的表情很冷,冷得有如二月里的冰:「照片呢?我看看。」
被他的臉色嚇到,慕千雪乖乖地送上照片,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他看到照片的時候,似乎是輕輕地吁了一口氣。只是,那樣的放鬆只在片刻,須臾,他俊帥的眉頭深深擰起,叮囑她道:「最近要是再有這樣的東西過來,不要自己拆,先交給我。」
「為什麼?」
宋天楊抿著唇,神情莫辯:「下一次過來的應該會比較慘烈,我怕你受不了。」
自慕千雪收到上一次快遞開始,宋天楊這邊便一直讓手下的人在查這件事,只是,新上來的人不如程力給力,也不如霍喬婷手段圓潤,整整一個星期,居然只查到了快遞是從哪一區收到,又從哪個快遞小哥手裡送來。
他剛覺得那人不得用想要換掉,慕千雪這邊便又出了問題。宋天楊很清楚對方想打的戰術,只是,配不配合么,那就得看他的心情了。
不過,從照片的遞進度來看,這個人應該是想一點一點擊垮慕千雪,所以,照片的程度也一次比一次大。因此,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下一次過來的,不是不利用自己的證據,就會是讓慕千雪崩潰的證據。無論是哪一種,他都不想讓她看到,也不能讓她看到。
「………」
聞聲,慕千雪心頭一顫,瞬間明白了宋天楊的用意。
對了,無論那個人是誰,使的都是心理戰術。一點一點地滲透,一點一點的深入,然後一點一點地加大範圍,加大尺度。第一次來的是爸媽的車,有車沒有人,這一次來的就是肇事車,同樣是有車沒有人。那麼下一次來的又會是什麼?
有車有人?還是,直接送上最慘絕人寰的傷亡現場?
只想到這一點,慕千雪便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宋天楊適時地圈住他,用身體的溫度施予她力量,為她取暖。
「雪兒,三天之內,我一定會找出那個人。」
「天楊………」
她怯怯地喚他,他卻不言不語,只是緊緊抿著薄唇,很快又拉出了一道綳得直直的線……… ——
三天,這是宋天楊最後的底限。
第一天,他黑掉了京市所有快遞公司的內部資料,把一周以內所有剛收到,未發送和即將發送的快遞記錄全部整理歸攏,一旦發現有慕千雪的快遞,統統沒收。
他還下令秘密捐贈了數百台監控設備給市交通局,連夜加裝到了郭白明事務所的附近,前後三千米以內,密密麻麻,無一死角。
第二天,他撤換掉身邊不得力的助手,急召程力回歸,致電曾柔暗中秘密搜索可疑人物,親自調動二少的御用『團隊』跟蹤追擊。甚至請動了夏波清利用警政界的所有關係,幫他秘密進行了一場地毯式的拉網搜捕。
第三天,寄快遞的人,終於老老實實地被帶到了他的面前。那個人和他心中猜測的完全一致:霍喬婷。
情理之中,卻又意料之外的結果。
抬了抬手指,宋天楊甚至不願再多看她一眼,把人直接交給了程力去處理。當時霍喬婷讓人在慕千雪的飯食里下藥時,宋天楊便不打算就這麼算了,是看在程力的面子上才放了她一馬,結果,憑空又惹出這許多事。
宋天楊懊惱不已的同時,程力亦被遷怒。
那一晚,也不知程力和霍喬婷到底談了什麼,總之,第二天一早,g安局來了人,還帶來了冷冰冰的手銬。霍喬婷當時便哭慘了,二話不說把sunny給賣了出來,果不出程力所料,sunny就是桑妮,人在國外某個不知名的小鎮上,正帶著孩子東躲西臧。
宋天楊給程力將功補過的時間,仍舊是三天。
三天後,程力交出了所有關於霍喬婷投毒害人的證據,警方認為霍喬婷有投毒殺人的動向,並以此為由,將她拘留待審。而失蹤數日的桑妮也終於在程力的『大力圍攻』下主動現身,帶著孩子,一臉狼狽地找到了宋天楊。
她手裡牽著的孩子五六歲的樣子,生得白凈可愛,從五官上看,有六七分神似桑妮。只一眼,就能知道是親生母子,孩子似乎帶著警覺,小手緊緊握著桑妮的手,可以看得出來用了很大的力氣。只是,桑妮的表情木然,似是失去了痛意一般,只是冷泠泠地看著宋天楊,根本就沒有將孩子的恐懼看在眼裡。
宋天楊並不十分了解孩子,可因為二少家的三個寶貝蛋,他多多少少也明白一個孩子露出這樣的表情時,心情是什麼樣的。可桑妮,似乎完全不在意那孩子的感覺,表情里,甚至帶著明顯的厭棄。
他再心腸好,也不會好到去同情桑妮和她的孩子,雖然那個孩子看上去真的很無辜,可他還是別過臉去,冰冷漠然道:我說過的,不許再回來。」
他就是那種人,寵你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在天堂,可恨你的時候,瞬間就能將人拉下地獄。彼此,桑妮就有那樣的感覺,在冷冰冰的地獄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那樣逼我,我不回來,還能怎麼辦?」
桑妮一臉狼狽地看著宋天楊,神情凄然:「宋大哥,你一定要這麼絕嗎?」
「我從沒逼過你,是你自己逼自己。」
從一開始,他就只想替桑飛顧好她。他也盡了自己所能在照顧她,可是,很顯然他低估了桑妮的野心,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他突然就明白了一切,好在父親替自己善了后,如若不然,今時今日,因為這個孩子,恐怕真的又是一番局面。
「那還不是因為你?」
皺眉,扔下手裡剛簽好字的文件,宋天楊神情陰霾地看著桑妮:「不要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我,我不欠你什麼。」
「你不欠我什麼,我哥哥………」
粗暴地打斷她的話,宋天楊一字一頓:「你也說了,那是你哥哥。」說罷,宋天楊微微一頓,又無情道:「不是你。」
他不欠桑飛的,從曾柔告訴他一切開始,他就卸下了心頭的包袱。之所以不解釋,是抱著得曾柔一樣的心態,不想讓自己的好戰友在死後還被蒙上一層灰。可是,就算他什麼也不解釋,他也不欠桑妮的。
桑飛是桑飛,桑妮是桑妮,這是兩個人,不能混為一談。
「………」
片刻的怔愣后,是桑妮滿含怒火的眼神,她冷笑著,語帶嘲諷:「男人在始亂終棄的時候,總是能找到各種各樣的理由。」
「始亂終棄?」
聞聲,宋天楊輕聲地笑,反問一句:「我什麼時候亂過你?」
「………」
桑妮無言以對,只是牽著兒子小手的那隻手,越來越用力。
她這一輩子,最大的願意就是做宋天楊的太太,可偏偏她努力了那麼多年,她們之間仍舊清清白白。始亂終棄,她倒是真的想他亂來一次,偏偏,他對誰都可以放肆,就是對自己太過『尊重』。曾以為這是他愛自己的一種表現。直到現在她才清醒,正是因為不愛,所以,他才不願碰自己,也不屑碰自己。
很諷刺啊!
她終於明白了一切,只可惜明白的太晚了。所以,她回不了頭了,也不想回頭了,既然註定這輩子上不了天堂,那就將錯就錯,一起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