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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沒想到會是這樣(求月票)

  第142章 沒想到會是這樣(求月票)    他的唇溫熱,咬住了她冰涼的唇瓣,渡過來一點點溫熱的呼吸,糾纏著他的氣味和她的芳香,混在一起,在彼此的舌尖糾纏分享。 

  相濡以沫…… 

  害羞! 

  握拳捶他,他沒有穿上衣的胸膛拍擊上去就啪啪啪的響,那聲音在極曖昧的室內響起,越聽越曖昧。 

  男人低低的笑著,任她拍打。 

  軟在他懷裡,靠著他,由著他抱著。 

  宋天楊的吻不斷的落在她臉上,甚至在她小小的鼻尖上還咬了一口。 

  「雪兒……雪兒……」 

  好像要把她催眠一樣,宋天楊一聲接一聲地喚她的名字。 

  從六年前的慕小姐,到後來的慕千雪,再到那聲小刺蝟,最後,是這一聲不同於任何人的雪兒。 

  宋三少就是這麼霸道,就連一個名字都這麼斤斤計較,別人叫她千雪,別人叫她小雪,他都不要,他叫她雪兒,這是只屬於他的稱呼,唯一的昵稱…… 

  聲音出自他口,入之她耳,酥癢的她一個冷顫。 

  神智清明了一點,她抬起頭,艱難的開口,「宋天楊……我……害怕……」 

  他承諾過他會輕一點,可是,男人在chuang上說的話怎麼可以當真? 

  這種時候,哪怕你讓他說我愛你三個字,恐怕都是說得出口的吧?她哪裡敢信他真的會輕一點?他不做得她暈過去就不錯了,還指望他能剋制得住自己強大的欲,望么? 

  微微一笑,宋天楊寵溺地用自己的鼻子去磨蹭她的臉,火熱的呼吸和她相聞交織,俊朗的臉在月光下格外魅惑,慕千雪用盡了平生的自制力把眼神放的硬一點,再硬一點。 

  她不能妥協,再妥協下去就是又一次到醫院掛點滴…… 

  「雪兒不怕,讓我疼你!」 

  他的氣息綿長,令她恍惚的覺得她等了那麼多年,就是為了他這一個吻。 

  「恩?雪兒?雪兒?雪兒……」 

  宋天楊耐著性子,一遍一遍的喊她的名字,一聲一聲地哄著,那聲讓我好好疼你,著實已經是緊著嗓子眼在說了。他本可以再蠻橫一點,再強勢一點,再霸道一點,可這一次,他真的想等她的答案,等她那個之前說過的心甘情願。 

  低沉的嗓音溫柔的包裹住慕千雪,以至於後來的日子裡,她一想起這個甜蜜的夜晚,耳邊依然滿滿是他深情的呼喚,「雪兒,雪兒……」 

  他在她的唇齒間含糊不清而堅定的問她,慕千雪的心軟成一地的明月光。 

  她引以為傲的理智和千迴百轉的糾結,像一隻被戳破的氣球,迅速的癟了下去,消散不見…… 

  宋天楊的呼吸還在咫尺間和她教纏,他要的不過是她一句心甘情願。 

  慕千雪說不出話,眼裡霧氣騰騰,焦距渙散。 

  粉唇微張著,無措的看著他,清純中帶著致命的秀惑。宋天楊清清楚楚的體驗了一回憐惜的感覺…… 

  哪怕自己忍的就要爆炸,哪怕她媚眼如絲地躺在他身下,哪怕他只要使出一點點的技巧她就無反抗之力,可就是捨不得她有半點的委屈不甘,她不說好,他就死忍住不要。 

  「雪兒,讓我愛你好嗎?」 

  慕千雪的心,此時正翻天覆地的掙扎,他上下滾動的饑渴喉結,看的她也口乾舌燥起來。 

  她心疼他強忍的辛苦表情,可是又實在猶疑不定…… 

  猩紅著眼盯著她等了許久,好幾次,他都想一咬牙一閉眼吃下肚裡就不管不顧,可是她眼底的不確定,一點點的澆熄了他的躁動。 

  哪怕宋天楊確信自己會好好對她,可看見她猶豫,他就不想逼。 

  雙臂撐在她兩側,男人幾不可聞的輕嘆,困難的拱起身子,翻身,坐到一邊…… ——

  背對著她,男人大口大口的呼吸。 

  慕千雪倉惶地拉過被單蓋在自己半果的身體上,不知所措地看著正背對自己的那個隱忍的身影。 

  心頭一時滋味難辨,等了好一會兒,她才又怯怯的開口:「宋天楊……」 

  男人鼻音濃重地「恩」了一聲,微仰頭長吸了一口氣。 

  「沒事,我去浴室沖個冷水澡。」 

  宋天楊顫著聲音說完,迫不及待的往裡走。慕千雪心裡一慌,顧不得衣衫不整,竟然跳chuang追了上去,從背後一把抱住了他緊。 

  「雪兒……」 

  宋天楊痛苦的吟了一聲:「你先放開我……我……真的要控制不住了哦!」 

  他勉強掙脫開她溫熱的雙臂,帶笑警告她。 

  可是剛往前走了一步,她又從身後堅定地抱住了他的腰:「好嘛好嘛……我,隨你……」 

  慕千雪的聲音細若蚊吶,可宋天楊還是聽的一清二楚,頓時兩眼放光,激動的不能自已。 

  迅速的轉身抱住她,一隻手有力的箍住她的腰,把她重新往chuang上拖,另一隻手迫不急待地……… 

  慕千雪說完了那句話本來就又羞又害怕,又遇上他如此狂野的動作,根本沒有任何的招架之力。直到被他死死按住,才稍微的恢復了理智,小手握拳用力捶他寬厚的背。 

  「你又……輕一點啦!」 

  她惱了一般抱怨,面前的男人卻因為這句話,眼神著了火一般的紅,他抵著她的額頭,微笑,半晌,認真而緩慢的說:「好,好,好……好哥哥這就來輕輕的愛你。」 

  好哥哥? 

  聞聲,慕千雪的神智剎那清明,這個臭不要臉的,怎麼還能說這樣沒羞沒臊的話? 

  剛要出聲鄙夷,男人重重的一下壓下來。 

  瞬間,慕千雪喘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一樣。 

  宋天楊熱血沸騰,他發誓,他從未像此刻一樣想…… 

  「宋天楊……」 

  她委委屈屈的喚。 

  男人在那一聲聲柔腸百轉的呼喚里再一次毫無懸念的怦然心動。 

  卧室里燈光昏黃,鋪著純白色chuang單的大床上,高大精壯的男人粗實的手臂如鐵條一般有力,一隻手便輕鬆扭住了慕千雪兩隻纖白如玉的手腕。 

  她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喘,漸漸連嘶啞的喉音都沒有了…… 

  夜裡,男人的眼睛反倒更亮。 

  將懷裡軟軟的小女人又抱了一陣,宋天楊起身下chuang,將軟得成了一團泥的小女人抱進浴室。 

  她累得全身動不了,雖覺得羞澀,也只能由著他溫柔地替她清洗身體。 

  男人的動作溫柔,卻很迅速,洗好后也不替她穿衣服,大浴巾一包就重新抱上了chuang,然後,貼著她的身子靠過來抱住,這才嗅著她的體香,昏天黑地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極沉,宋天楊醒來的時候已是上午十點。 

  垂眸看了眼懷中的小女人,她正以極其可愛的姿勢,半窩在他的懷裡,小腦袋還緊緊貼著他的胸。 

  菲薄的唇輕勾,男人抿出一絲心滿意足的笑。 

  良久,才翻身下chuang,洗漱穿衣。 

  去上班前慕千雪還是沒有醒,宋天楊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感覺發燒,想到她可能是被自己折騰累了才這樣,他吩咐下人們不要來叫她,這才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

  京市,同濟醫院。 

  鄭成愷一條腿吊在病chuang上,一隻手掛在脖子上,正艱難地吃著香蕉。幾個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小子圍在他的邊上,不時地罵罵咧咧幾句,其言語之粗俗讓經過病房的門口人無不眉頭深蹙。 

  可就是這個讓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卻突然出現了一個衣著鮮亮的女人,女人長發披垂,臉上戴著大大的墨鏡,幾乎完全遮蓋了長相,但鄭成愷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來人。 

  揮揮手,身邊那幾個嘴巴不幹凈的五顏六色便自動自發地退了出去,還體貼地替他們關上了病房的門。 

  那些礙事的小嘍羅一走,鄭成愷厚薄適中的嘴一抿,咬下最後一段香蕉,隨手朝旁邊的垃圾筒里一扔,笑了:「怎麼這麼好來看我?」 

  「怕你死了唄!」 

  桑妮的口氣很冷,帶著滲入骨髓的冰,明明是說著類似於玩笑的話,可聽在鄭成愷的耳中,卻如同咒怨。彷彿,她就真的恨不得他就這樣死了。 

  掛了彩的臉上漾出邪邪的笑,鄭成愷聳了聳眉,好整似暇地瞧著她:「我死了你不是更開心?」 

  桑妮摘下臉上的大墨鏡,漂亮的大眼暗沉,眼白上還留著明顯的血絲:「在你心裡,我就那麼惡毒?」 

  男人撇了撇嘴:「不,比這更惡毒。」 

  「…………」 

  從認識他的那一天開始,她就知道他的嘴很毒。年少無知的時候,還以為這樣就叫酷,這樣就叫男人味。直到,桑妮見到哥哥無意中帶回家吃飯的宋天楊,那時候,她就知道,自己以前的日子都白活了,只有宋天楊那樣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她費盡心機,用盡氣力,終於讓他的眼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甚至用哥哥的死將他綁得牢牢的,可沒想到,努力了這麼多年,她還是給別人做了嫁衣。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再見鄭成愷,如果想擺脫從前,她就應該徹底忘記以前的自己。 

  可是,鄭成愷就像是自己的影子一般,她得不到宋天楊,而鄭成凱卻得不到自己。這是一種很扭曲的感覺,她說不上來是不是還關心,但,當她聽說鄭成愷差一點被宋天楊打死的時候,她還是慌亂了。 

  早就想來看看他,卻知道自己一來就又會被他纏著不放。一直忍著,一直忍著,直到她終於忍不住想要來警告他一下……… 

  「為什麼要做那些事?」 

  「還能為了什麼?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說著,鄭成愷一笑,明知故問道:「怎麼,這件事又和你有關?」 

  「沒有。」 

  鄭成愷挑眉:「沒有你來找我做什麼?」 

  聞聲,桑妮深吸了一口氣,終又道:「阿愷,你放手吧!無論你做什麼,我是不會回到你身邊的。」他又說對了,她是心虛了所以才來找他的,如若不然,在得知他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她是絕不會允許自己再主動和他見面的。 

  「是嗎?」 

  捏在手裡把玩的打火機開了又關,關了又開,鄭成愷臉上的表情很淡,很冷。 

  「如果你不想死在三少的手裡的話。」 

  手裡的打火機『咔』地一聲合上,鄭成愷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你是不是自我感覺太良好了?憑什麼你就以為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嘖嘖嘖!你以為你是誰?還不如我那些場子里的女人,每一個在chuang上都比你更讓我快樂。」 

  桑妮的臉也黑了下去,眼中的血絲更濃:「阿愷,這是我最後一次來見你。」 

  男人饒有興緻地笑,似是不屑於她的堅決:「最後一次?」 

  「這是我所有的錢,以後,咱們一刀兩斷。」 

  除了必要的生活費,桑妮把所有的錢都存進了交給鄭成愷的那張卡里,密碼還是以前那一個,她不說鄭成愷也知道。 

  拿著那張薄薄的小卡片,鄭成愷原本收起的笑意又浮掛在臉上:「不是說好了給我凌雲航空的股份么?怎麼?這點錢就想打發我?」 

  「你別得寸進尺,惹急了我,這些我都不會給。」 

  「不給你就拿回去唄!」他也不稀罕這些錢,反正,被打得半死後宋天楊給的賠償比這多得多。 

  「阿愷,別再做蠢事了好不好?」 

  這麼多年的感情,縱然她不能如兒時約定的那般陪他到老,可她也不願意看他一錯再錯下去。她是想除掉慕千雪,但不需要鄭成愷出手幫她,也不需要他拿自己的命來博取自己的同情。 

  「卡我收了,至於凌雲航空的乾股么,你好好準備,我遲些再來收。」 

  終於,桑妮怒了:「你還能再無恥一點么?」 

  「當然能。」 

  為什麼不能?他守了二十多年的東西,憑什麼要讓給別人? 

  讓給別人也行,至少收點稅嘛!總不好讓他什麼也得不到吧?呵呵!他還沒有這麼善良,這麼愚蠢。 

  他的態度讓桑妮氣得全身都開始打顫,但鄭成愷似是還覺得不過癮,又笑笑地看著她問:「不過,我很好奇,你巴巴的跑來找我,不怕被人發現么?」 

  「什麼?」 

  嘴一努,他指了指窗外:「好好看看吧!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還想跟人玩心計。」 

  「…………」 

  桑妮大駭,飛快地跑去窗邊一看,果然看到有幾個身份可疑的人似乎正盯著鄭成愷這間病房的窗戶。她不敢多想,但心裡有些疑惑的泡泡正一點一點被戳破。 

  終於,她狂燥起來,撲上去就要撕鄭成愷的臉:「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引我過來這裡,讓三少懷疑我是不是?」 

  「別冤枉好人,我可是個病號,什麼也不能做。」 

  咬牙切齒,可桑妮卻無話可駁。 

  沒錯,他是個病號,他什麼都沒有做。可他卻可以讓人時時地地處處地提醒她,他曾在她生命中扮演過什麼樣的角色。她不敢讓他曝光,是因為一旦鄭成愷曝光,她的所有陰暗過往也全部會被暴露於人前。 

  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結果,所以,她只能對他一忍再忍。可是,他就是不肯放過她,就是不肯………… 

  他是故意的,故意去接了聶雲幃的活,故意卻綁慕千雪。她原以為他這麼做是因為想幫自己出口氣,可現在她才明白,他是為了拖自己下水。只要宋天楊開始查鄭成愷,用不了幾天時間就能查到自己頭上,那樣一來………… 

  桑妮慌亂了,突然覺得自己真是蠢得可以,她不能再呆在這裡了,她要回去找宋天楊。只要自己好好坦白,好好解釋,他一定會原諒自己的,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樣。 

  這麼想著,桑妮猛地放開了鄭成愷,只是看他的眼神中夾雜了冰凌花,一朵朵化成了利箭,直戳進他的心窩子深處。 

  她恨他,好恨好恨………… 

  「鄭成愷,就算你費盡心機,也破壞不了我和他之間的感情。」 

  聲落,桑妮的眼神凝成了冰。 

  高昂起尖瘦的下巴,她終於挺直了脊樑離去,只將一個絕然的背影留給了病房中滿面陰霾的男人。卻沒有看見,在她轉身的那一刻,男人的眼神,黯然逍魂………… ——

  進入凌雲航空。 

  又是那個神采飛揚的宋三少,一路霸氣走來,男人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氣質倜儻到令所有女人的心頭一陣兵荒馬亂………… 

  無視於一路拋來的媚眼,宋天楊帶著一身凜冽進入自己的辦公室。幾乎在他落座的同時,程力已抱著他想要的資料,恭恭敬敬地站到了他的面前。 

  「宋總,您要的資料都在這裡。」 

  「嗯!」 

  將資料放下來,程力仔細地觀察著宋天楊的表情,終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宋總,您還好吧?」 

  「嗯!」了一聲,宋天楊抬頭看他,反問道:「我有什麼不好的?」 

  「呃!」 

  有沒有什麼不好,他怎麼會知道,他又不是他肚裡的蟲? 

  不理程力的尷尬,宋天楊隨手又抽出昨天那個藍皮的文件夾:「桑妮的資料我看過了,剛出國的那半年,她的資料好像不太詳儘是嗎?」 

  宋天楊是個很怕麻煩的人,很多事能交給別人做的,他就一定不會插手。桑妮對他來說是個例外,卻也和其它人一樣,並未如他想象中那樣『重視』。所以,這六年她不說回來,他也從來不提要她回來的事,甚至對她在國外的一切放任自流,不加干預。 

  直到他終於想知道她這六年中的一切,可最想知道的,偏偏好像被人抹了個一乾二淨。 

  那莫名消失的半年,不可能什麼事也沒發生,至於發生了什麼,或者,就是他該知道的最關鍵。很多事情彷彿都根本沒有聯繫,但又似乎全都串在一起,有什麼東西在宋天楊的腦中漸漸清明,他想要抓住,又還差了那麼一絲半點。 

  是什麼他總會弄清楚的,快了,就快了………… 

  「桑小姐剛出國的時候,似乎是住了一陣子的院,至於是什麼病因為時間太久也查不到。不過,那時候鄭成愷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後來,他給她辦了轉院,也不知道轉到什麼地方去了。所以有小半年的時間,查不到桑小姐的去向。」 

  內斂的雙眼微微一沉,宋天楊眸間泛起冷意:「那個叫鄭成愷的男人,是她的青梅竹馬?」 

  「查到的資料是這麼顯示的,而且,在國外的那六年,桑小姐有很長的時間都和他呆在一起,直到桑小姐最後回國,鄭成愷也追著回來了。」 

  程力沒有直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所以,她們之間還有來往?」 

  六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切。他從未想過要桑妮為自己守身如玉,也從未因為桑妮而不交其它的女朋友。說得直接點,他根本不在乎,可是,如果桑妮的交往對象是鄭成愷的話,他就不能不在乎了。 

  「應該……有吧。」 

  其實程力很想說,早上桑妮似乎還去醫院見了那個叫鄭成愷的男人,可忍了忍,他最後還是猶豫著沒有直接說。 

  「鄭成愷,那天晚上綁架我老婆的男人。」 

  「啊?」 

  愕然聽到這個,程力嚇的不輕。他雖然替宋天楊查了不少的東西,卻並未插手那天的綁架案。畢竟,聽說是葉冷的手下,那葉冷是什麼人?如果是他的人做的,那不是私怨那就是為了錢。既然已確定是為了錢,程力也就不覺得還有必要查下手的人,可現在聽宋天楊這麼一說,程力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你覺得,這件事跟桑妮有沒有關係?」 

  程力滿頭大汗,心裡其實想說有,但嘴上還是含蓄地說了一句:「這個不好說,畢竟,葉冷那邊不是已經把聶雲幃賣出來了么?如果是聶雲幃做的,不一定和桑小姐有關的。況且,依我看,桑小姐應該是不想和這個鄭成愷再有什麼關係的,鄭成愷這麼做的目的,也許是想一箭雙鵰也說不定。」 

  聞聲,宋天楊勾起的唇角微微一滑:「所以,你是相信桑妮無辜了?」 

  程力背上也驚出了一層的汗,這一次實在不敢再打馬虎眼:「一半一半。」 

  「我不喜歡聽一半一半的答案,我要確切的,肯定的答案,包括…………六年前那場車禍。」宋天楊終於還是說了出來,這個原本最讓他煩惱的事情,雖然糾結,卻必須要面對。沒錯,要查就要查個徹底,從六年前開始,他不要含糊的答案,他要全部的真相。 

  「宋總,那輛車………」程力很為難,但又知道宋天楊的個性素來說一不二,想了想,還是坦白道:「我查過了記錄了,確實是您的車。」 

  「我知道。」 

  是不是他的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輛maybach是他和老爺子堵氣故意買的,而且,只開了幾個月就進了修理場。之後,老爺子說他開那車太張揚,就讓人處理了。宋家的車也多,他就沒當一回事,可現在想想,可能真的有什麼事情在瞞著他。 

  「您一點印象也沒有嗎?畢竟………出了兩條人命。」 

  程力覺得自己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敢說。至少,兩條人命這種事他真的不知道說出來後會不會被宋天楊趕出辦公室。但,這一點他也是好奇得快要死掉了,正如他所說,這麼大的事,宋總怎麼會一點印象也沒有? 

  「………」 

  他不是沒有印象,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 

  六年前,宋老爺子突然勒令他轉業,他自然是不肯,可宋老爺子態度很堅決。竟不顧他的意願,直接給軍區老首長打了電話,後面的結果自然不言而喻,他幾乎是在完全沒有任何通知的情況下,直接被人從部隊『送』了出來。 

  那時他還年輕,二十六歲,正是心高氣傲的時候。哪裡能接受這樣獨【裁】的做法,當時他就要翻天。可孫猴子怎麼能翻得出如來佛的手掌心?他倒是真的把天都捅了個大窟窿,可宋老爺子照舊給他輕輕鬆鬆給補了回來。 

  他反抗無效,就開始胡天海地。 

  六年前的事故,他腦子裡確實有一樁,但和程力查到的這一樁完全不是一回事。當時他喝多了酒,是和杜宏宇一起離開那間酒吧的,開的就是這輛maybach。 

  那天晚上他醉的不輕,所有的事情都很模糊,只記得自己一覺醒來就在醫院裡,說是他酒駕出了車禍,撞到了高速上的圍欄。他也沒多想,只覺得自己命特么真是硬,高速上出了事居然只受了點輕傷,可現在……… 

  那天的事情,自己雖然醉的記不清了,可和他在一起的人不一定不記得。而且,以前他就覺得杜宏宇那小子對慕千雪的反應有些不對勁,難道是因為這個? 

  這麼想著,宋天楊又問程力:「杜總監在美國的電話你有嗎?」 

  「有。」 

  「給我。」 

  看他那個樣子,程力什麼也不敢多說什麼,給了電話就趕緊退出了他的辦公室,溜之大吉! ——

  電話一接通,宋天楊破天荒地沒有先和對方開玩笑,而是語氣平緩地叫了一聲:「玲姐。」 

  杜玲宇和宋天楊同歲,原本也大不了宋天楊幾天,所以他平時從來不喊她姐,總是杜玲宇杜玲宇地叫著,可這一次,他如此乖覺,杜玲覺也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卻仍舊半開玩笑地問:「三少啊!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阿宇還好嗎?」 

  飛機失事已經過去很久,這是宋天楊第一次主動問候。以他和杜宏宇的交情,本不至於如此,可因為隔著一個杜勝,這通電話,他原本是不打算打的。 

  可現在,他想要最快知道真相,杜宏宇是最快的捷徑。 

  「還不錯。」 

  「方不方便讓他接個電話?」 

  聞聲,杜玲宇在電話那頭猶豫了一下,才又道:「恐怕不行,他睡了。」 

  「我有急事。」 

  宋天楊很少這麼正兒八經地跟杜玲宇說話,大多時候,他一開口就是弔兒郎當。知道杜玲宇現在和自己立場不同,不希望自己去影響杜宏宇回歸董事會的決心,所以他才特意用了很正經的口吻請求她,但對方顯然並不打算賣他這個帳。 

  「急事的話可以先跟我說,阿宇的事,就沒有我這個做姐姐的不知道的。」 

  「玲姐,真的不能叫他起來接電話?」 

  他是算著時差打的電話,這個時候,杜宏宇不一定就睡了,只看杜玲宇肯不肯讓他接電話了。 

  「不能。」 

  如此果斷的拒絕,宋天楊眸中閃過一絲凌厲:「那好,你能告訴我阿宇六年前出國的真正理由么?」既然杜玲宇號稱杜宏宇的事情,沒有她這個做姐姐的不知道的,那以,六年前的事情,她應該也知情,所以,問她是一樣的。 

  似是未料到他問的是這個,對方那邊開始長久的沉默。 

  終於,那邊有笑聲傳來:「還能有什麼理由,和我們家老頭子吵架了唄!」 

  「真的只是這樣?」 

  「不然你覺得是怎樣?」杜玲宇不答反問,又將皮球拋給了宋天楊。 

  「玲姐,你有沒有騙我?」 

  「騙你?」電話那頭又傳來杜玲宇爽朗的笑聲,又是反問:「有必要嗎?」 

  「………」 

  有必要嗎?他想,他大概已經知道了答案。 

  道了晚安,掛了電話,宋天楊呼吸急促,只覺得周邊的空氣都不夠用了。 

  杜玲宇的反應這樣大,難道那天晚上他撞到的不是圍欄,而是慕千雪父母的車?有太多太多的疑團在心頭,他陰沉著臉,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如果真相是這樣,和他的這段婚姻對慕千雪來說豈不是一場惡夢? 

  宋天楊只覺得心裡堵得慌! 

  煩燥地扯開束縛在脖子上令他有些喘不過氣來的領帶,粗暴地扔到一邊后,他又開始解著襯衣的扣子,一顆兩顆地解了,可還是覺得透不過氣來。 

  轉身,大踏步走向身側的落地窗,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地上的如蟲蟻般的車流。那些密密麻麻移動的車,就如同一隻只用力地朝他心窩子里鑽的蟲。 

  那感覺,刺撓刺撓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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