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大營救
再往前，道路就不能開汽車了，第一是山路不平，山路過窄。
第二，水漫路麵的地方太多，因為不熟悉這一代的地形，王二寶害怕汽車拋錨，他隻能領著人向前步行。
一百多裏的山路，每個人都是走的氣喘籲籲，但是大家不敢停留。
金毛在前麵為大家帶路，尋著小輝剛剛走過的味道，一路尋找。
等王二寶領著人馬走進花冠營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這個村子不大，稀稀拉拉三四十戶人家，王二寶不知道秀秀阿姨跟小鳳被關在那一家，那個紅薯窖裏？
看樣子要一家一家地尋找。
哪知道這時候，他竟然驚奇地發現村子裏熙熙攘攘，一戶人家的門前圍著一大片人。
原來那家出了人命案子，戶主半夜的時候，被人用一塊鵝卵石砸裂了腦殼，死在了院子裏。
王二寶立刻知道那一定是小五子的家，因為來的時候小輝跟他說的清清楚楚，他用一塊鵝卵石砸爆了小五子的腦袋。
王二寶馬不停蹄，趕緊拉著人大步流星衝了進去。
果不其然，走進院子以後，王二寶一眼就看到了小五子的屍體。
那屍體已經涼透了，是個男人，腦袋上有個深深的大洞。
鵝卵石砸裂了他的腦骨，腦漿子飛濺出來，一地都是白乎乎的。
院子裏圍了好多人，小五子的屍體是被不遠處礦場的民工發現的。
早上起來，幾個民工到小五子的家，來找秀秀跟小鳳玩耍。剛剛走進院子，就發現了小五子的屍體。
那些民工嚇壞了，立刻打電話報警，H市的警察已經趕來，正在拍照。
王二寶走進院子以後，趕緊尋找小輝說的那個紅薯窖，就在圍牆的牆根底下，被一塊石頭封著洞口。
王二寶撲了過去，雙臂一較力，就將石頭掀飛了，然後衝著洞口喊：“秀秀阿姨，小鳳，你們在不在裏麵啊？”
過了很久，裏麵才傳出兩個女人柔弱的聲音：“二寶，我們在啊。救命啊……”
張大牛第一個衝了過來，嚎啕大哭，趕緊放下軟梯溜了下去。
當張大牛的眼光跟秀秀的眼光驟然相撞的時候，張大牛的眼神裏是驚訝跟憤怒，秀秀的眼光裏是委屈跟淚水。
女人嚎哭一聲：“大牛哥――”一下子就紮在了張大牛的懷裏，聲淚俱下。
張大牛緊緊將秀秀抱在懷裏，撫摸著女人的頭發，安慰她說：“不怕，不怕，大牛哥來了，二寶也來了。”兩個人親熱地跟多年不見的夫妻一樣。
張大牛發現秀秀瘦了，眼睛很大，頭發花白，眼圈上出現了大量的魚尾紋，女人好像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她骨瘦如柴，麵色蒼白，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把張大牛心疼地差點背過氣去。跺著腳罵張二蛋跟孫國明生兒子沒有後門。
從前的秀秀阿姨年輕，漂亮，有風度，給人的感覺，好像母儀天下的皇太後，透著富貴氣，還有那種城裏人特有的修養。
她容顏美麗，完全靠的是保養，還有那些化妝品的遮掩。
半年的時間，他被張二蛋跟孫國明關在地窖裏，不見天日。女人的皮膚得不到保養跟維護，所以就老的特別快。
但是張大牛一點也不介意，如果不是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他恨不得跟秀秀親嘴。
王二寶下來了，肖副局長也迅速趕到，大家看到了秀秀，也看到了蜷縮在牆角裏的小鳳。
小鳳跟秀秀一樣，麵色蒼白，瞪著驚恐的大眼，女人瑟瑟顫抖。
肖副局長問：“張二蛋呢？孫國明呢？那裏去了？”
秀秀阿姨說：“張二蛋跟孫國明跑了，不知道哪兒去了。”
肖副局長大感惋惜，這一次沒有找到兩個罪犯的下落，讓他很失望。
好在找到了人質的下落，他趕緊命令醫療隊的人將秀秀跟小鳳救了出去。
小鳳跟秀秀已經不行了，女人遍體鱗傷，虛弱無力，後背上跟屁股上都是傷痕累累。
特別是那個地方，被男人搞得爛乎乎的，長滿了毒瘡，而且那些毒瘡已經開始潰爛發炎，在全身的各處散布。
兩個女人被拉回了蟒碭山的醫院，住進了村子裏的醫館裏。肖副局長繼續通緝張二蛋跟孫國明。
孫國明跟張二蛋逃走了，兩個人是後半夜逃走的。
小輝抓起一塊鵝卵石，將小五子打得腦漿並裂的時候，張二蛋跟孫國明並不知道。
當時，他們在屋子裏睡的正香。
孫國明年紀大了，有夜起的習慣，就是半夜習慣上茅房撒尿。
孫國明起來解手，走到紅薯窖的地方，提著褲子剛要衝進廁所的時候，他被絆了一跤。
仔細一看，發現小五子坐在地上，孫國明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小五子值的是夜班，沒想到這小子睡著了，孫國明就很生氣。
這狗曰的，竟然睡大覺，如果客人拉著秀秀跟小鳳跑了咋辦？
孫國明就抬腳踢了踢他：“喂喂，別睡了，你他媽的真不負責！快起來，看客人走了沒。”
孫國明跟張二蛋睡覺的時候，小輝就在地窖裏，小五子在上麵把風。
今天沒有客人來，因為今天晚上整個地窖被小輝包場了，這小子花了五百多塊。其他的客人都被孫國明跟張二蛋婉拒了。
孫國明這麽一踢不要緊，小五子的屍體忽然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孫國明感到了不妙，趕緊打著了打火機看了看小五子，這一看，把孫國明嚇得尿一褲子。
他看到了小五子猙獰的臉龐，男人翻起了白眼，早死過去很久了，呼氣都停止了。
孫國明雖然殺過人，可膽子依然很小，這一驚非同小可，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褲子裏濕漉漉的，不用上廁所了，自己全部解決。
他的手扶在地麵上的時候，覺得黏糊糊的，將手放在眼前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奶奶的，竟然是血，還有腦漿子。
孫國明嚇得一溜煙爬起來，飛也似的衝進了屋子，將張二蛋拉了起來。
他的聲音哆嗦不已。抓住了熟睡中的張二蛋：“二蛋，你醒醒，小五子死了，小五子死了。”
張二蛋機靈靈打了個冷戰，一下子爬了起來：“你說啥？小五子死了？怎麽回事？”
孫國明說：“的確死了，腦漿子都被人砸了出來，不信你去看看。”
張二蛋不敢怠慢，立刻拿起手電筒，拉亮了院子裏的燈，跑出屋子去查看。
果不其然，小五子真的死了，倒在了血泊裏。屍體一動不動。
給他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件事是小輝幹的，小輝可能是為了地窖裏的女人。
他趕緊說：“快，到地窖裏，看看兩個女人在不在。”
兩個人慌慌張張爬進了地窖，拉亮了裏麵的電燈，發現秀秀跟小鳳還在，終於籲了口氣。
秀秀跟小鳳都沒有睡，兩個女人聽到了外麵的打鬥聲，也聽到了細微的慘叫聲，嚇得心驚肉跳。
張二蛋的眼光很冷峻，從秀秀跟小鳳的臉上劃過，問：“告訴我，外麵的小五子是怎麽死的。”
秀秀害怕，差點說出真相，但是小鳳的嘴巴快，搶先道：“俺不知道，俺又沒出去，怎麽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
張二蛋大怒，一個巴掌拍了過來，抽在了小鳳的臉上，大罵一聲：“賤人！一定是你勾結小輝，給他下了套，挑撥離間，小輝才把小五子給殺了。”
張二蛋不是傻叉，他久經沙場，經驗豐富，立刻明白怎麽回事了。
小鳳卻咬著牙說：“不知道，不信的話，你就殺了俺！”
現在，張二蛋跟孫國明全都驚慌失措起來。小五子慘死是小，小輝的逃走是大。
這小子一定會出去報警。通知警察，兩個人的行蹤一定會暴漏。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小輝抓回來，斬草除根。
孫國明惱羞成怒了，說：“二蛋，咱們的行蹤一定會被警察知道，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兩個女人殺了算了，斬草除根，然後再逃走。”
張二蛋大喝一聲：“不行！”
孫國明問：“為啥？”
張二蛋說：“逼良為娼最多判刑幾年，可殺人是死罪，你想在牢房裏待一輩子？不能殺她們。”
孫國明說：“咱們都山窮水盡了，你還抽抽搐搐是像個娘們，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還是除掉她們好。”
張二蛋罵聲：“糊塗！老子從不殺人，做人要有分寸，殺人的事兒不能做。”
“那你說怎麽辦？讓兩個女人走？”
張二蛋說：“把她們留在這裏，讓警察搭救她們吧，反正兩個女人也為我們賺了不少的錢，她們的身體也染上了賴病，等同廢人了。對我們沒什麽用。
我們走，逃命要緊，尋找機會東山再起。”
張二蛋說完以後，提著手電溜了上去，孫國明也溜了上去，兩個人趕緊收拾東西，就那麽連夜逃走了，躲進了深山裏。
他們不敢順著那條小路追趕小輝。因為那是出山的唯一通道，一旦小輝報警，警察趕來，就會跟警察撞個滿懷。說不定是自投羅網。
張二蛋的意思，逃進深山，先躲避一陣子，等這件事涼了以後，然後再轉移地方。
張二蛋老謀深算，他就是個老狐狸。
張二蛋跟孫國明走了以後，地窖裏隻剩下了秀秀跟小鳳，兩個女人同時籲了口氣。
她們知道，苦日子是熬到頭了，希望小輝可以安全逃脫，救她們脫離苦海。
小鳳卻嚶嚶哭了，女人感到自己的命苦，或許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秀秀問她：“小鳳，咱們要得救了，你應該高興，哭個什麽？”
小鳳說：“阿姨，俺失手殺了三狗，已經是罪犯了，法網難逃，一定會抵命。即便警察不抓俺，俺也沒臉活在世上了。
俺這輩子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除了王二寶這樣的人，沒人值得俺去愛。
現在俺碰到了小輝，他是個男人，你告訴小輝，俺小鳳這輩子對不起他，下輩子……下輩子俺再做他的女人……”
秀秀焦急地問：“小鳳，你要幹啥？別做傻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