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刀陣

  老實說,秋生這兩年的時間所做的一切都在王二寶的掌握之中。


  秋生混了黑道他知道,秋生將張二蛋擊敗,成為了Z市有名的黑道大亨,他也知道。


  但是王二寶這人跟別人不一樣,他不覺得幹黑社會有什麽不好?

  正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自從秋生離開學校,在Z市胡混以來,Z市的黑道就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但是秋生手下的小弟全都忠心耿耿,在王二寶的眼睛裏,他們都是江湖好漢,比那些所謂的正人君子要可敬一百倍,一千倍。


  這些年,張二蛋在黑道上幹的那些事,王二寶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知道欺騙了多少良家婦女。


  張二蛋跟孫國明狼狽為奸,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互惠互利;拉攏腐蝕了不少的貪官,市場上出現了不少的霸王。


  有菜霸,有肉霸,有啤酒霸,有飲料霸。很多商品跟食品都被他們一手壟斷,別人根本插不進來。


  誰如果破壞了他們的生意,輕者打傷打殘,重者抄家滅門。


  這些人就應該給教訓,而秋生的出現打亂了這一常規。


  秋生占據一方以後,已經將很多黑道生意轉入了正行。


  他把夜總會改成超級市場,把娛樂城改成農貿市場,把裏麵的攤位租出去,讓那些菜農跟做小生意的人到裏麵做生意。手下的兄弟保護他們的安全。順便收一些管理費什麽的。


  比起張二蛋當初收取保護費更加合法。


  王二寶了解自己的兒子,秋生的身上流著自己的血,他是蟒碭山的子孫,蟒碭山的人是見不得人受欺負的。


  曾幾何時,王二寶也做過老大夢,在他血氣方剛的時候,想到過混黑道,沒想到自己成為了企業家,而他的兒子幫著他圓了這個夢。


  這小子有種,不愧是我王二寶生出來的,是條漢子,王二寶從心裏佩服兒子。


  柱子怒道:“我直說一句,秋生搶走我閨女,你倒是管不管?”


  王二寶說:“管,可你讓我怎麽管?他們是自由戀愛,難不成讓我這個爹老子強製拆散他們?”


  柱子道:“二寶哥,我求求你,把欣欣幫我找回來吧,實在不行,我給你跪下成不?”


  柱子兩腿一軟,撲通竟然給王二寶跪了下去。


  王二寶嚇了一跳,趕緊攙扶他:“柱子,你這是咋了?快起來,快起來!”


  柱子說:“二寶哥,我就這麽一個女兒,你就當可憐可憐我,求求你了。”


  柱子這麽一跪,王二寶的心裏也不好受。


  柱子是非常疼欣欣的,把她當做親生閨女愛護,他容不得女兒受到一點傷害。


  欣欣跟著秋生,確實沒有安全感。


  王二寶一跺腳,說:“好吧,我把欣欣幫你找回來,就算是償還二十年前對你的虧欠。你放心,我一定會把欣欣幫你帶回來。”


  “那,謝謝二寶哥,謝謝二寶哥了。”柱子含著淚,諾諾連聲。


  王二寶沒辦法,隻得到秋生哪兒去一趟。


  兩年的時間,他們父子的感情還是不好,秋生跟他好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王二寶幾乎把兒子都要遺忘了。


  他不是不管他,隻要秋生行的端站得正,他對兒子的事業從來不問。


  秋生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他不想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兒子的身上。


  二寶知道秋生住在張二蛋的那座小別墅裏,張二蛋哪兒他去過。輕車熟路。


  來到秋生居住的家門口,王二寶發現這裏經過了大裝修,非常的豪華。


  隔著院子的鐵柵欄門,裏麵的汽車停了四五十輛。


  他不知道秋生現在的產業有多大,秋生才僅僅十九歲,就已經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了。


  來到門口,王二寶抬腳就要往裏進,可腳還沒有邁進去,四個身材高大的門衛嗖嗖嗖就攔住了他的去路。


  兩個年輕人一叉腰怒道:“老頭,幹什麽的?”


  王二寶現在確實像個老頭了,四十多歲的人,頭上的頭發已經斑白,但是卻紅光滿麵,神采奕奕。一看就氣度不凡。


  王二寶嗬嗬一笑問:“請問,秋生住在這兒嗎?”


  其中一個年輕人上下看了看王二寶,怒道:“秋生是你叫的嘛?”


  王二寶一愣:“我不叫他秋生,那我叫他啥?”


  年輕人說:“應該叫八爺。”


  王二寶心說:“我操,我是他老子,他是我兒子,我憑啥叫他爺?這不亂輩分了嗎?”


  王二寶說:“兔崽子,你進去告訴秋生,讓他跪著出來見我!”


  年輕人一聽,上去揪住了王二寶的脖領子,想把他趕走,一邊趕一邊罵:“你他媽的找死!竟然罵我們八爺,去你姥姥的!”


  秋生從前在黑道中排行老八,前麵是跟張二蛋平級的幾個老大,可惜已經一一被他擺平了。


  到現在為止,他的綽號還是八爺。


  他手下的小弟也非常牛逼,黑道就這樣,誰最能打,最能搶占地盤,手下的小弟也跟著霸道。


  年輕人根本不鳥王二寶,他想把王二寶摔倒,哪知道王二寶一隻手猛地揮起來,手腕子一翻,下麵一個掃堂腿,一腳把那小子踹出去老遠。


  王二寶罵道:“不識抬舉!”抬腳就要衝進去,旁邊的三個年輕人一看不好。嗖得竄了過來,衝著他的衣服就抓。


  王二寶一手一個,抓住了兩個小子的胳膊,往懷裏一代,哢嚓哢嚓兩聲,就將兩個小子的手腕子給拉的脫了臼。兩個小子哎呀哎呀兩聲慘叫,倒在了地上。


  第三個動作很快,躲開了王二寶粗大的手掌,但是卻沒有躲得過他的抬腿一腳。


  一腳過去,王二寶重重踢在了他的膝蓋上,嘎巴一聲,就將他的膝蓋骨踢的移位了。


  那小子也是一聲慘叫,倒地上根本沒有爬起來。


  就在二寶將秋生門口四個門衛打倒的同時,屋子裏已經有人進去報信了。


  報信的是胖墩。


  胖墩是蟒碭山出來的,管王二寶叫叔,一看王二寶來了,胖墩嚇得屁滾尿流,竄進屋子以後拉住了秋生的胳膊。


  “秋生,快跑,快跑。”


  秋生正在跟欣欣親嘴。


  欣欣離家出走,果然來到了秋生這兒,十多天的時間沒有回家,一直在跟秋生同居。


  秋生為了保護欣欣的安全,告訴四個門衛,任何人不準進來。所以柱子上次來才碰壁了。


  可他怎麽也想不到,這次來的是自己的爹老子。秋生嚇了一跳。


  秋生是害怕王二寶的,父親跟兒子好像天生就是冤家,大多數的兒子都是害怕爹老子的。


  這種害怕好像沒有任何道理,貌似是一種天生的震懾。就像是老鼠遇到貓。


  秋生問:“跑什麽?有什麽可慌張的。”


  胖墩說:“你爹,我二寶叔來了,你還不快跑?”


  秋生一聽爹老子趕到,他就屁股疼。因為小時候他被爹給打怕了。


  秋生嚇一哆嗦,第一個想到的是……鑽進桌子底下。


  他告訴胖墩:“快,把我爹攔住!”


  胖墩說:“我們根本攔不住,你爹已經闖進來,而且咱們的兄弟,被你爹打了個稀裏嘩啦。”


  “啊,那該咋辦?胖墩,不如咱們逃吧。”


  秋生從出道以來,就沒有怕過誰,唯一害怕的就是爹老子王二寶。王二寶是他的克星。


  胖墩說:“逃也不是辦法,你爹是衝欣欣來的。”


  秋生問:“那你說咋辦?”


  胖墩嘿嘿一笑,:“用江湖的規矩接待他,讓他過刀陣,先殺殺他的威風!”


  秋生說:“你他媽的放屁!敢傷害我爹一根毫毛,老子他媽廢了你!”


  胖墩說:“不是不是,我就是嚇嚇他。”


  秋生說:“我爹見多識廣,他又不是嚇大的。”


  胖墩說:“咱們試試,說不定就能嚇唬住他。”


  胖墩說完,大喝一聲:“弟兄們,擺刀陣!”


  下麵的小弟一聽,呼呼啦啦就站成了兩排,威風凜凜,整整齊齊。一水的黑衣服,黑領帶,黑皮靴。


  嗖嗖嗖,每人抽出一把鋼刀,整個院子就是寒光閃閃。


  胖墩讓他手下的兄弟擺起刀陣,就是想殺殺二寶叔叔的威風。


  所謂的刀陣,就是兩邊的兄弟一起舉起砍刀,架起一座刀橋,就是為了殺殺不速之客的威風。


  來人從刀橋的下麵走過,上麵是一把把砍刀,寒光閃閃,膽子小的,能嚇得尿褲子。


  可他計算錯了,王二寶什麽人物?野狼群裏摸爬滾打出來的,狼王見了他都要俯首稱臣,別說一群毛孩子了。


  王二寶大步流星進了院子,眼前的一切讓他膽寒。


  他看到,這些孩子們被秋生訓練地服服帖帖,統一的服裝,統一的氣勢,統一的砍刀,整整齊齊威風凜凜。


  他好像又看到了蟒碭山當年訓練有素的狼群,又回到了充滿傳奇的少年時代。


  秋生就是在把手下人當做野狼那樣訓練。


  他把狼的氣質帶進了黑道中,手下的兄弟經過訓練,一個個如狼似虎。所以才把張二蛋那幫人殺的大敗。


  這氣勢震懾張二蛋容易,震懾王二寶,就有點小兒科了。


  王二寶有點想笑,想不到兒子還蠻有點領導才能,這小子跟蟒碭山的狼王一樣,不可一世。


  王二寶大喝一聲:“閃開!!”那些小弟呼呼啦啦開始後退。


  現在,大家都知道這是八爺的爹老子,秋生的父親,真把王二寶打傷,秋生還不活剝了他們?所以各個後退。


  前院是刀陣,中院是刀陣,走到後院,還是一排排刀陣。那些小弟一個個如狼似虎。


  王二寶麵不改色,大步流星進了秋生的屋子,根本沒人敢攔!


  二寶走進屋子以後,秋生嚇得撲通就跪了下去,雙手拉著耳朵,嚇得渾身發抖。


  “爹……你,你怎麽來了?你別打我?別打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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