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高老實瘋了
王二寶終於明白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素娥嫂跟巧英嫂的失蹤，果然跟越獄的高老實有關。
高老實越獄以後，並沒有走遠，一直在蟒碭山。
是高老實綁架了素娥嫂跟巧英嫂。
他綁架這兩個人女人的目的，就是為了跟女人睡覺。
不用問，素娥跟巧英一定被高老實睡過無數次了，傾巢之下豈有完卵？
當然，孫瘸子和大栓的媳婦被人睡，跟王二寶關係不大，高老實又不是睡他王二寶的媳婦？
可王二寶是村支書，村子裏每個人的性命都跟他有關，他必須要對村裏人的安全負責，不能看著高老實胡來。
王二寶說：“高老實，咱們有話好好說，你把素娥嫂跟巧英放出來，我做你的人質，你想要啥？跟我說，我一定滿足你的條件，千萬別胡來啊！”
高老實在裏麵怒道：“王二寶你放屁！我還不知道你？你進來老子根本打不過你！識相的趕緊走，要不然我就要大開殺戒了！”
高老實的手哆嗦不已，聲音也哆嗦不已。
他的心裏怕極了，也恨極了。
怕的是王二寶把他抓住，再次交給警察。恨的是自己的計劃被王二寶的兒子打亂。
本來他想讓巧英跟素娥兩個女人幫他生孩子的。
跟兩個人女人夜以繼……日了這麽多天，種子播進去沒有播進去，他也不知道。
如果自己沒有留下種子，這些天豈不是白忙乎了？
想起來自己的老爹跟老娘無人送終，高老實的心裏就酸的不行。
他不怕死，就是怕死了以後爹跟娘沒有依靠。
高老實瞅著桃花村的方向，眼淚像斷了線的柱珠子啪啪的向下掉，心裏默默囑告：爹，娘，兒子不孝啊，給你們丟臉了。要讓你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兒子怎麽能忍心啊？
他很想衝著家的方向跟爹娘磕兩個響頭，可是手裏的素娥跟巧英很不聽話，一個勁的掙紮。
巧英跟素娥發現外麵來了援軍，也激動極了，一掙紮不要緊，刺啦，素娥嫂的脖子上就被菜刀拉了一條口子。
素娥嫂一聲慘叫，差點暈死過去。
王二寶是不敢進去的，就怕將高老實激怒，幹出殺人的事情來。
他搓著屁股沒有辦法，隻好通知村子裏的人，趕緊跑進大隊部，打電話請警察過來處理現場。
高老實不出來，王二寶進不去，大家一起僵持起來。
這時候，不遠處一聲嚎哭，孫瘸子哭哭啼啼爬上了姑娘峰。
孫瘸子瘋了一樣，拄著拐杖就要衝進去：“素娥――素娥，我來了，瘸子哥來了，別怕，我來陪伴你，要死咱們一起死。”
不單單是孫瘸子，大栓也趕來了，兄弟兩個人激動不已，村子裏人一擁而上，把他們拉住了。
孫瘸子衝著山洞裏破口大罵：“狗日的高老實，你不是東西？我跟你沒仇啊，幹嘛綁架我老婆？有本事衝我來。要挾個女人算什麽本事？”
高老實在裏麵笑了笑，道：“孫瘸子，你算那顆靚蔥，老子沒工夫跟你扯淡！
要怪就怪你娶了張大牛的女人，隻要是跟張大牛好過的女人，老子就一起睡了。
老子要讓他痛不欲生！誰讓他鑽了我媳婦的被窩，誰讓他把美娥逼死了。我跟他有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不管你的屁事，算你小子倒黴。”
“高老實，孫爺爺跟你拚了！快把我媳婦放出來！！”孫瘸子掄起拐杖，掙紮著要撲進去。王二寶一看不好，上去拎住了孫瘸子的脖領子，拎小雞一樣，把他拖了回來。”
王二寶說：“瘸子哥，別，別呀，別激怒他，如果你想素娥嫂跟巧英嫂活命，就不能跟他硬來。”
孫瘸子怒道：“那怎麽辦？就那麽生生看著素娥在裏麵遭罪？”
大栓也是義憤填膺，怒道：“高老實，是條漢子的，就把兩個人女人放出來，我做你的人質！”
大栓也要往裏衝，被王二寶一下子拉住了。
現在誰也不能進去，王二寶不想搞出人命。
他隻有等，等著天黑以後，隻要天色一黑，王二寶就有辦法收拾高老實。
孫瘸子哭，大栓也哭，裏麵的素娥嫂跟巧英也是泣不成聲。
兩個男人跟兩個女人八目相對，流淚眼對流淚眼，斷腸人看斷腸人。
媳婦被人糟蹋，孫瘸子和大栓的心好像被人摘走一樣。
他們不在乎媳婦是不是已經失去了貞操，隻是擔心女人的安全。
山下的警察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
P叔叔們就這樣，一個個唯利是圖，抓個賭啊，掃個黃啊，拆個房啊，查個夜總會啊，踢個地攤啊，那本事大了去了，一抓一個準。
因為抓住這些人，就可以得到大量的罰款。有錢拿嘛。
一旦碰上火拚，碰上殺人放火的案子，一個個就成了縮頭烏龜，就怕血濺到自己身上。
這兒打完以後，結束了戰場，P叔叔們這才姍姍來遲。
跟所有電影上的警察一樣，他們的任務就是打掃戰場。
這時候，張大牛看不下去了，其實張大牛早來了。就躲在人群裏。
素娥跟巧英被綁架，深深震撼了他的心。
這件事說來說去都是因為張大牛引起的，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如果不是他當初鑽了高老實媳婦美娥的被窩，就不會被高老實捉奸在床。
如果不是被高老實捉奸在床，高老實也不會一怒之下將美娥給殺了。
如果不是高老實殺死了美娥，高老實就不會被判無期，自己也不會背叛入獄兩年。
事情都是因他而起，晚年的張大牛良心發現，覺得自己不應該推卸責任。
張大牛向前邁了幾步，大義凜然挺了挺胸膛，衝著裏麵喊：“高老實，你到底想怎麽樣？你媳婦是我害死的，你的家是被我給毀掉的，這個責任有我來扛著，你放了素娥跟巧英，我一命抵一命，行了吧？
要殺要刮隨你的便的，可以吧？”
張大牛的表現讓王二寶吃了一驚，王二寶趕緊上前一步趕住了張大牛，卻被張大牛推開了。
張大牛擺擺手說：“二寶你別管，這是我跟高老實之間的私人恩怨，恩怨總得有個了結，芥子不擠，膿總出不來，大不了這條老命我不要了！”
張大牛抬腳就要衝進山洞，哪知道，裏麵的高老實又是一聲大喝：“你給我站住！”
張大牛立刻停住了腳步，說：“高老實，我沒有惡意，也沒有武器，我想用我的命，換素娥跟巧英的命，這是我欠你的，跟兩個女人無關，不可以嗎？’
高老實怒道：“沒那麽簡單。你逼死了我媳婦，毀掉了我的家，毀掉了我的一輩子，死太便宜你了。”
張大牛說：“那你想怎麽樣？‘
高老實說：“想救兩個人女人也行，你先給我磕兩個人響頭。要不然免談！”
張大牛怎麽也想不到，高老實竟然要侮辱他，讓他在眾目睽睽下跟他磕頭。
趕在平時，張大牛根本不尿他，可現在他的心卻軟了。
因為他欠下了素娥跟巧英兩筆難以償還的孽債。更加欠下了高老實一筆難以償還的孽債。
這三筆孽債一直窩在心裏，幾年的時間得不到償還，這讓他坐立不安，也寢食難安。
本來就是自己欠他們的，奶奶的，跪就跪了，誰怕誰？膝蓋是肉做的，又跪不壞？
張大牛彎身就要下跪，王二寶在一邊義憤填膺。
張大牛可是他老丈人，老丈人就是半個爹，怎麽能看著爹給人家下跪？
王二寶怒道：“爹，你起來，我來跪，你欠下的債，我王二寶替你償還。”
張大牛不由分說，抬手就是一巴掌，一巴掌抽在了王二寶的臉頰上。
他大喝一聲：“滾！我已經老了，我的麵子不值錢！你可是大隊支書,，怎麽能跟人下跪？我自己修下的孽果，我自己補償！”
張大牛說完，撲通就衝高老實跪了下去。
不但跪了下去，而且碰碰磕了兩個響頭，把地上的青苔磕得碰碰作響。腦門子都磕出了血。
就這麽一下，張大牛在全村人心裏的形象一下子變得高大起來。
他從前在村裏做下的惡，種下的孽緣，也在村裏人的心裏灰飛煙滅。
在張灣村，一般的人是不會跟人下跪的，男人膝下有黃金，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
一般的人，父母死了以後，在村裏見人都要磕頭。
其實這是為了替父母贖罪，無論人跟人之間有多麽大的冤仇，死了以後，兒女一個頭磕下去，所有的恩怨就再也不能提起。
對也罷，錯也罷，以前的仇恨必須拋之腦後，冰釋前嫌。
這是張灣村千百年來留下的規矩。
張大牛這一跪，是為自己贖罪，也是為兒女贖罪。他已經得到了懲罰，不想以後的報應落在後輩子孫身上。
特別是冬梅有了孩子，看到後輩人以後，這種感覺尤為強烈。
張大牛疼外孫子，他對秋生的那種感情，一點也不次與王炳林。
張大牛一邊磕頭一邊說：“高老實，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們高家，有什麽恨，你隻管衝我來吧，我張大牛絕不皺一下眉頭……”
看著張大牛跪在自己的麵前，高老實的心裏忽悠一下，所有的恩怨就卸掉了一半。
他冷冷笑了：“張大牛，你終於給我下跪了，美娥，你在天之靈看到了吧？我才是最後的贏家。我才是最後的贏家！！”
高老實又哭又笑，眼神迷離，手裏的刀子也一個勁的顫抖。
王二寶看的出，高老實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