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上還是不上
二寶沒辦法,隻好伸出小手指,跟多多拉在了一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了是小狗……”
拉過勾以後,多多就笑了,女孩子的臉上顯出一對酒窩,露出一口小白牙。
王二寶開始問話了,道:“多多,你跟姐夫說實話,是不是已經交男朋友了?”
多多一聽愣了一下,睜大了聰慧的雙眼,根本不知道二寶搭錯了哪根筋。問她有沒有男朋友。
我有沒有男朋友,管你個屁事?
多多沒回答,王二寶隻好接著追問:“那你說,你是不是已經跟男朋友發生了……關係,你跟男朋友睡覺了?”
多多瞪大眼看著他,還是沒說話。
王二寶以為多多不知道男人女人睡覺的含義,趕緊接著解釋:“你不懂啊?那二寶哥跟你解釋一下哈,就是男人女人抱在一起那種……親個嘴……摸個小手啊……你摸摸他,他也摸摸你……然後你們倆一起鑽進被窩,一起……運動……的那種。你明白了嗎?”
多多聽著聽著,噗嗤一聲笑了,說:“二寶哥,你咋了?幹嘛問這個?難道你想……跟俺睡覺?”
王二寶的臉騰地紅了,趕緊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啥意思?”
“我就是問下,你沒有跟男朋友那樣,這對你的病治療有好處。”
多多一瞪眼說:“有好處個屁!王二寶,你想耍流氓?想跟我睡覺是不是?”
王二寶一跺腳心說完了,越解釋越麻煩,多多已經開始誤會他了。
他趕緊說:“二寶哥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啥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說,你跟村裏的人一樣,感染了厲病,厲病知道吧?就是男人跟女人胡搞傳播的。你是不是跟男朋友也那樣?被那小子感染了?跟二寶哥說實話,要不然會死人的!”
多多不傻,一耳朵就聽出了王二寶的意思。她也嚇得傻了。
多多確實還是小姑娘,不但是處女,男人的手都沒有拉過。因為一般的男人根本不入她的法眼。
多多對男孩子可挑剔了。
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會感染厲病,一顆小心肝嚇得撲通撲通跳。
旁邊的引弟也急壞了,上去抱住了妹妹的肩膀,著急忙活道:“多多,你跟姐姐說實話,到底咋回事?你這麽小,怎麽會染上這麽髒的病。”
多多哇地哭了,說:“俺不知道啊,俺不知道啊,別問俺,俺真的不知道。”
“那你告訴姐姐,有沒有男朋友,在學校有沒有幹過對不起爹娘的事兒?”
多多說:“沒有,從來沒有!”她一下子拉住了王二寶的手,竟然開始撒嬌:“二寶哥,你救救俺,救救俺啊,俺不想死,不想死啊。二寶哥,俺求求你了,染上厲病會死的很難看……”
這個時候女孩子最需要安慰,二寶隻好抓著她的手問:“那你跟二寶哥說實話,到底咋回事?”
多多說:“俺真的不知道啊,俺沒男人,也沒跟男人睡過。”
王二寶拉著多多的手,一下子撩開了女孩的袖子,果不其然,多多的手臂上已經生出了幾個水紅的疙瘩。
那疙瘩剛剛冒起,還不太明顯但是非常的癢,上麵留下了多多抓撓以後的指痕。
王二寶心疼地不行,也納悶地不行。
厲病的傳播隻有兩種,一種是男人女人亂搞,第二種就是血液感染。
多多這麽小,雖然生理已經發育成熟,可心理還是個少不更事的小姑娘,根本不會傳染啊。
忽悠一下,王二寶明吧了……賣血,一定是多多賣血了。
他就問:“多多,那你告訴二寶哥,過年的時候,村子裏來了一隊人,是血販子,你是不是賣血了?”
多多再一次瞪大了眼,問:“二寶哥,你怎麽知道?俺的確是賣血了。那個血販子說,賣血對人有好處,還可以增加血液循環。
俺在生理課上也學到過,賣血確實不會造成危險的,俺就賣了,賣來的錢,自己買了一件毛衣,俺還買了毛線,為秋生織了一件。”
王二寶立刻就癱軟了,事情終於水落石出,多多染上厲病,就是因為血販子引起的。
當初那批血販子在跟人抽血的時候,用的不是一次性枕頭,而且沒有消毒。
那時候,村裏已經有很多人感染了大厲病,病毒的傳播很快。多多也是那時候感染的。
王二寶的心裏酸溜溜的,引弟抱著多多也是泣不成聲,兩個女孩子都開始害怕。
女孩子眼巴巴看著他,眼神裏留露出死亡的恐怖,好像一個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的稻草那樣。
多多雖然潑辣,但心眼可好了,非常喜歡小孩子,因為她自己就是個小孩子。
回家的這些天,她一直在逗王二寶的兒子秋生玩。她跟秋生的關係可好了,經常幫著冬梅看孩子,有時候就留在二寶家吃飯。
她賣血以後,得到的錢的確是買了毛線,自己織了一件,還為二寶的兒子織了一件。
秋生穿上多多為她打的毛衣,也樂得屁顛屁顛的,滿街的炫耀,別人問的時候,他總是趾高氣昂說:“俺小姨織的,好看不?”
王二寶的心裏跟刀子割一樣,他立刻意識到一個鮮活的生命將再一次離開他。
他必須要用最快的時間研究出治療厲病的方法。
二寶說:“多多,你別難過,二寶哥一定會救你,我發誓,一定會研究出新的藥方,你忍著,不要用手抓,因為抓破以後,傷口就會留下疤瘌,那樣就不漂亮了。”
多多這時候也不霸道了,滿眼充滿了淚光:“二寶哥,俺不抓,俺忍著,你可要快點弄出新的配方啊,俺不想死。”
“放心,二寶哥不會讓你死!你要堅強!”王二寶握緊拳頭,為多多鼓勵打氣。
按說,多多得了厲病以後,也應該跟村子裏那些人一樣,送進大隊部去治療。
治得好,那就出來,治不好,隻有看著她死掉。
可多多誓死不進大隊部,醫療隊的那些人過來拖她的時候,多多就大聲地嚎叫,嚇得滿院子亂竄。幾個人也追不上她。
多多竄進了王二寶的醫館,一下子躲了在王二寶的背後,跟隻受了驚嚇的麻雀那樣瑟瑟發抖。
那個大隊部對她來說,是個死亡的地獄,比陰曹地府還害怕。
女孩子抱著他的脖子,苦苦的哀求:“二寶哥,你最好了,俺不去大隊部,不去大隊部啊,你救救俺吧”
王二寶隻好陪著笑臉,跟醫療隊的人說好話,要求把多多留在自己的醫館治療,並且有冬梅跟引弟來照顧她。
多多的年紀小,又是女孩子,大隊部裏人多眼雜,一個女孩子太不方便了。
秀秀感到很為難,說:“二寶,我知道多多是你堂小姨子,可這……不合規矩啊。”
王二寶說:“秀秀阿姨,我知道不合規矩,可規矩還不都是人定的?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別忘了,我也是醫生。”
秀秀沒有辦法,隻好歎口氣。拉著那些人走了。
秀秀在多多的意識裏,就是個勾魂的無常,而秀秀身邊的人,就是無常身邊的小鬼。
秀秀離開以後,多多就好像在枉死城遊蕩了一圈,又回來了那樣魂不守舍。
她第一次感到了害怕,第一次感到了驚惶無措,第一次意識到死亡原來離她這麽的近。
女孩子在王二寶的懷裏瑟瑟發抖,像一隻淒楚的小貓。
王二寶說:“霸道啊?咋不霸道了?前一段日子,拍我屁股的時候不是很能耐嗎?現在怎麽蔫了?”
多多聽到王二寶笑話她,有點生氣,在王二寶的胸口上使勁擰了一下,幾乎拔掉王二寶胸口無數條胸毛。
把王二寶疼得一個勁的冒冷汗。
就這樣,多多住在了王二寶家的醫館裏,晚上睡在了那張小床上。
王二寶家的醫館分為兩間,外間是給人看病治療的地方,是門麵。裏麵是臥室。平時他跟冬梅睡在裏麵。
多多來了以後,王二寶就不解衣服睡覺了,而且每天都在研究新的配方。
男人不挨冬梅的身子,冬梅就憋得難受。但是她隻能忍啊忍。
她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或許等村子裏病人死光以後,或者二寶真的研究出新的藥材,兩個人才能重溫舊情。
冬梅就那麽忍啊忍,熬啊熬,晚上睡不著,就偷偷將小手伸出被窩,在二寶的身上劃拉。
王二寶總是輕輕推開她,示意她多多在外麵,被女孩子看到不好。
日子一天天過去,王二寶一天天在研究,大隊部裏麵接著死人。多多的病也一天比一天嚴重。
多多的身上那種水紅疙瘩越來越多,終於一點點侵占了女孩子的雙臂,雙腿,二寶幫她檢查身體的時候,發現女孩子的肚子上也是那些紅疙瘩。
紅疙瘩熟透以後,紅腫發亮,奇癢鑽心,多多拚命地要抓,二寶死死按著她的手,不讓她抓。
多多疼的整天低吟,在小床上掙紮,王二寶難受地好比刀割。
他不忍心看著這麽可愛的小姨子死在自己麵前,多多是冬梅的妹妹,是丁香的妹妹,也就是他王二寶的妹妹。
女孩子如果死了,二寶覺得對不起丁香,對不起春花,更對不起死去的招弟。
王二寶心如刀絞,他打定了注意,實在不行,隻有使用祖傳得《春術寶典》絕技了。
其實二寶留了一手,最厲害的一招一直沒有使用,此招一出,一定會救活多多的命。
可惜的是,這一招很損,必須要毀掉多多的名節。也就是用他的身體,跟多多睡覺。
上,還是不上,王二寶陷入了糾結。